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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旧军阀落难行街乞 两恨相加汇成一仇

黄昏很深,落日早已不见踪影,车到了姑苏城外汪明翰方才觉得家的安全。从车窗往出去有家门口挂着私人诊所的牌子,他告别司机往一瘸瘸的那走去,感觉小肚子这块隐隐的疼痛,而且湿漉漉的,不知道伤口有多深。

他敲门,一个年长的妇人出来开门,警惕的问:“请问你找谁?”汪明翰表情痛苦的说:“这里是诊所吗?”妇人点点头,朝他上下打量了番回答道:“是啊,你哪里不舒服?”汪明翰说:“我小肚子这被人刀划了下,找你们这的大夫。”妇人将他让进内屋,一个很拥挤的房间,一只病床和简单的医疗器械,妇人道:“躺床上把肚子亮出来。”汪明翰惊讶的问:“你是大夫?”妇人说:“是啊,不像吗?我正在煮晚饭,要看病就快点。”汪明翰为难的躺床上解开裤子褪到耻部位置压着下体不好意思的样子,低头一看小肚子下方有道鲜红的划痕在冒血,妇人穿上白大褂过来麻利的拉下他裤子,汪明翰叫起来,妇人板着脸问:“你一个男人一惊一乍的干什么,要不要治疗?手放开。”汪明翰只得放下手闭上眼睛,感觉这个大夫长得实在太丑陋了,让她看见自己下身简直就是耻辱。好在这种耻辱持续的时间不长,妇人拍拍他肚子说:“好了,伤口不深,我给你涂了消毒粉,不会发炎了,一会我再配几粒药片给你。”

汪明翰是逃出去的,走的时候那妇人送他出门,十几步后不由自主的回头望了望,她仍然站在门口朝他微笑,汪明翰顿时从头羞到脚。从这里到甘泉街公交车二十多分钟的路程,等到他回到店里,诗琪正在上门板打烊,回头说:“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汪明翰定了定神说:“哪能呢,昆山一天足够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汪明翰脱下长裤便露出了包扎的纱布,自己解释道:“不要紧,在昆山布料市场铁丝网划到的。”诗琪焦急的问:“严重吗?我看看啊。”汪明翰说:“现在包着怎么看?真的没事。”其实,就在汪明翰回家前几分钟,诗琪接到上海姨夫的长途电话,事情经过知道得清清楚楚,没有去揭穿他。接下来的几天汪明翰一直闹心,诗琪知道他是因为儿子没有要回来烦恼,其实他不仅是为儿子的事,那天云璐是光着身保护他逃脱的,凶手会对她做什么不言而喻,他担心云璐怀孕怎么办,甚至会不会在奸过后被杀害?——他鄙视自己在危急时刻只顾自己逃命不像个男人,以后云璐会怎么看待他?

诗琪忙着照顾一位顾客,人家买了布料走后过来问:“明翰你一个人呆着干吗?你看我刚做了笔大生意。”汪明翰无精打采的“哦”了声,刚才他在臆想凶手倒地的时候应该拣起地上的匕首狠狠的刺过去,这样才显得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用杀死他,只要伤到他捆起来然后报警,说不定凶手会交代出背后指使的是白茂聪,店铺位于上海贝当路是法租界,法国巡捕铁面无私判他个几年。——他赫然又回到云璐身上,想打电话给姨夫了解情况,慌乱中电话号码怎么也想不起来问诗琪:“你有姨夫他家电话号码吗,银行里的也可以?”诗琪知道他在想什么,没好气的问:“干嘛?”汪明翰煞有介事的说:“这次能安全的逃到苏州全凭他的帮忙,我们开店的事还没有报告给他,姨夫向来是很关心我们的,应该告诉一声才是。”诗琪听丈夫解释半天一派胡言,忍不住戳了他一句,问:“你指哪次逃亡?”汪明翰颤了颤说:“就是我们来苏州那次呀,还有哪次?”诗琪很想把事情给挑明了,话在喉咙口卡着,笑笑暗示道:“你从昆山回来那天我正好跟姨夫通过电话,向他报告过了。”说完整理柜台上的货物去了,汪明翰心一怔,走过去问:“他说什么了?”诗琪说:“没什么呀?”汪明翰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她,试图能够看出点蛛丝马迹来,诗琪见丈夫这副可怜样都想笑出来,说:“想起来了,姨夫说云璐现在很好。”汪明翰追问道:“你们通话是上午还是下午?下午几点?”他认为时间段很重要,若是上午这个电话说明不了问题,一切还未发生,若下午要看是几点钟,他从店铺逃出来时是下午两点左右,联系到姨夫到送他走快五点钟,那么应该这个电话是五、六点才行。诗琪希望丈夫自己坦白出来,进一步提示道:“就在你回来前半小时,我在做生意,是他给我的。”——那就是了,汪明翰激动起来,抓住她胳膊问:“姨夫说什么了?没说那个......”诗琪叫道:“你抓疼我了,这么紧张干吗?姨夫说云璐遇见一个小偷,正好茂聪去店铺给打跑了,云璐毫发未伤,满意了吗?”诗琪语速很可,说完悻悻的上卫生间去了,汪明翰此时另一种担心油然而生,明明是有人要杀他,云璐受到牵连,姨夫怎么说是遇见小偷?是他在说谎,还是诗琪,或者是云璐跟姨夫在说谎?但有一点是准确无误的,诗琪提到了白茂聪,那他当时一定在门外,看到他逃走便去店铺找了云璐,也许因为这样云璐才没有被奸污,现在的新问题来了——他们俩人会不会重归于好?

日子到了年底,上海天气骤冷瑞雪纷飞,丝绸生意开始清淡,汪明翰依然沉浸在思念云璐和儿子身上,渐渐的认为白茂聪不除掉,自己的梦想永远不能达到,甚至自己的生命也随时在受到威胁,苏州离开上海并不遥远,他能够躲到何时呢?

甘泉街的铺子多的是饭庄,天气越冷生意越兴旺,店堂里的热气飘出来,菜味道可以香到五、六米远的汪明翰鼻子里,对诗琪说:“是鱼香肉丝,离开上海后就没吃过,你去对面买一客回来,再添点其它的菜,打两份饭。”诗琪端了盘子过去,回来时一个乞丐从天而降似的扑到她面前跪下乞求道:“太太行行好,我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您就赏几口吧?”——这乞丐原来是贺昆仑,胡子拉碴的穿了件破棉袄,两个多月前他在北平的白府家敲竹杠,准备拿到钱到南方来做生意度日,没想到被白老爷算计叫来巡逻兵,北平呆不下去了,便买了张去南京的票打算到那里寻找混得好的旧战友东山再起,车途经苏州站上来几名士兵查票,他正奇怪怎么会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在干这事,车厢里有个男人被他们逮捕,说是政府通缉的反动军阀,把贺昆仑吓得乘混乱之际下了车,连包裹也来不及拿,此时他已身无分文,起先他准备去码头打工,工头问他要身份证明他没有,想拿枪去抢劫,和钱一起留在火车上,万般无奈只得拣点破烂卖钱糊口,加入了苏州的乞丐行列。他穿的是单衣,天气冷了,有个老乞丐十分同情他,便送给他一件破棉袄,这两天没有拣到能卖钱的东西,吃不上饭,就来到甘泉街找吃的,嗅到诗琪手上香喷喷的饭菜便从了过去,也不是故意要跪下,而是饿了两天没脚力,既然跪下就索性抱住她的小腿乞讨,汪明翰冲过去呵斥道:“喂喂喂,讨饭的你干什么?滚滚,这里没你吃的。”诗琪见这乞丐虽然蓬头垢面,身子骨却很硬朗,便说:“你这人,四肢健全为什么不去找工作,看你也不老呀。”贺昆仑抬头向诗琪投去坚韧的目光,汪明翰踢了他一脚骂道:“老瘪三,敢这种眼神看我太太,欠揍啊?”贺昆仑说:“您赏我一口就随便你揍。”汪明翰发出狂浪的笑声说:“天下还有你这样的人,正是马善被人骑,人贱他妈被人欺啊。”诗琪劝道:“好啦,饭菜都要凉了,我们分几口给他吃吧,挺可怜的。”诗琪拿来碗把她的一份分了些给乞丐吃,贺昆仑坐在店铺里的小凳子上狼吞虎咽着,诗琪与他闲聊,问:“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啊,但我看你身体蛮强壮的,苏州码头有扛大包的为什么不去?好歹也能吃饱饭。”贺昆仑道:“我去过了,人家不收我这外乡人,太太,你们这里需要打杂的吗?我什么都可以干,洗衣烧饭,打扫卫生,对了,我还可以当你们的打手。”诗琪笑道:“我们一小本生意,又不是黑社会要什么打手?”汪明翰听这话感兴趣的问:“你以前干什么差使的?别看你现在脏兮兮,洗干净应该也是白白胖胖的不像个乞丐。”贺昆仑听罢热泪滚滚,把他以前在张作霖手下当师长,到自己是怎么从北平的白府逃出来之事一股脑倒了出来,汪明翰大惊,心噗噗乱跳的问:“你说的白府是不是家里有个儿子叫白茂聪?”贺昆仑点点头说:“是啊,是有个少爷叫这名字,我妹妹是他父亲的姨太太,我去他家见过。”诗琪急切的问:“是中等个子,长得蛮帅的?”汪明翰猛的一掌拍在柜台上感叹道:“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好,朋友,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我们店铺里当打手,以后我要你干什么你得无条件听我的。”贺昆仑忙起身说:“好,只要先生每天给我三顿饭,你让我干啥,哪怕去杀人,老子眼睛也不眨一下。”诗琪拉过丈夫问:“你想让他杀白茂聪?别没事找事。”汪明翰正是此意,不过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搪塞道:“没有,你想哪去啦?在这个市面上要不被人欺负就得有人保护,三口饭而已,他还可以替我们做杂物。”——就这样,贺昆仑留了下来,洗了个澡,诗琪拿来丈夫的旧棉袄给他穿,果真仪表堂堂一个标准的打手。晚上,汪明翰把诗琪打发走后,跟贺昆仑喝酒聊天,不久转入正题试探的问:“贺兄是否想报仇?”贺昆仑喝干杯中酒往桌上一掷说:“我想杀了白老爷,可是北平现在风声紧我回不去。”汪明翰替他斟满酒不紧不慢的启发道:“报仇非得杀白老爷本人吗?”贺昆仑眼睛吧唧吧唧看着他没有明白过来,汪明翰提示道:“你可以杀他家人呀?比如他的儿子,丧子之痛可比白老爷自己死了还难过啊。”贺昆仑忙问:“他儿子在苏州?谁?他家有两个儿子。”汪明翰关上房门说:“他的小儿子白茂聪目前在上海青帮的赌场干事,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量。”贺昆仑一仰脖气吞山河的说:“青帮?哈,青帮算个球?当年我的北京当师长那回不是没有见过东北的那些青帮流氓,个个看到我点头哈腰,你说,他在上海住哪里?我立马把他的人头提来见你。”汪明翰很满意,这是借刀杀人,即便事情败露也牵涉不到他身上,便说:“这事要从长计议,来来,我们喝酒。”

打这天后,汪明翰天天买来苏州的大报看上海的新闻和八卦消息,白茂聪在上海的青帮中已小有名气,有点风吹草动报纸上一定有报道。诗琪略有察觉,不好直白心里干着急,便打电话给姨夫,倒不是怜惜白茂聪,丈夫指使他人搞暗杀,万一败露就会牵涉到他,如果暗杀失败抓住贺昆仑,他们在苏州的地址就要暴露,她没有明说,含糊其词的让姨夫以自己的身份提醒一下白茂聪注意安全,王奎发一听就明白,问:“明翰要杀茂聪?别逗了,他一文弱书生杀得了青帮流氓?”诗琪说:“姨夫,我可没说明翰要杀他,我是替表妹着想,白先生在外面得罪的人很多,提防一下总可以吧?”

那天晚上王奎发携素珍去看望女儿,吃饭时像是很随意的对白茂聪说:“茂聪啊,这几年你在赌场里开罪的人应该不少,你现在可是有妻女责任重大了,出去要注意个人安全,能带上几个兄弟更好。”白茂聪笑笑,不以为然的说:“爸,您老放心,我白茂聪上海滩也算个人物,在杨树浦这破赌场里进出的赌徒有能力杀我吗?”子夜说:“茂聪,你不要骄傲,爸说得对,小心驶得万年船,那次我去慰问云姐,她说你曾经雇佣杀手杀汪先生,难道人家不会来报复?”白茂聪喝到口中的酒一下喷出来说:“就凭他?汪明翰的老鼠胆子怕想都不敢想,现在就是给他一把刀都没力气接。”说完顿了顿又埋怨道,“媳妇,跟你说了别去理睬那婊子,你非不听,以后别去看她了啊。”白茂聪对子夜一点脾气也没有,他天下只敬畏两个人,一是母亲,另一个就是子夜,岳父在背地里去看云璐其实他了如指掌,这话也是说给他听的。雅娟在旁边抱着七个月的孙女在喂汤一直没插话,这回接过话说:“聪儿,汪明翰的事儿就到此为止吧,雇别人去杀会连累到你,只要你罢手,想开他也不会来寻仇。”子夜问:“妈,你怎么肯定?”雅娟说:“你不去要他的命,他是不会铤而走险的,他这个人啊就是好色,而且没有担当。”子夜问:“妈这么了解他?”雅娟沉默了片刻说:“那次我们一起被闸北警察局抓进审讯室里,起先他还没有被吊起来,警察头子在云璐身上摸来摸去,他连屁也不放个,看着人家侮辱云璐,他不是说爱她吗?你阻止不了骂几声总可以吧?打那以后我就看不起这男人。”母亲的话勾起白茂聪痛苦的记忆,狠狠的骂道:“你们抓进去全是哥陷害的,这个软骨头,平日里人模人样的一脸正气,关键时候就是个叛徒,这与你们根本就没有关系嘛,他为了活命可以出卖自己家人,让他当革命者就会出卖国家和民族。”雅娟始终不相信大少爷会出卖家人,便道:“聪儿你又瞎说了,这事又没证据,凭那个警察头子的话你也信?茂山不是那种人。”子夜一边帮腔说:“就是嘛,茂聪总喜欢武断的把人往坏里想。”雅娟说:“我们看人处世要多想想对方好的地方,这样活着会很轻松。”子夜抢过话玩笑道:“在茂聪眼里啊,大概除了娘和我这个媳妇,别人都是坏人。”王奎发知道她们在说笑,起哄道:“我也成坏人啦?”白茂聪乐了,说:“好好,我吃不消你们俩,大家都是好人,坏人就我一个。”这时素珍从外面买奶粉回来,张皇的进屋说:“今儿个好奇怪,铁门外有个陌生人靠在电线杆子上,我出去时就在,回来他还在,都好个把小时了等谁啊?”子夜说:“妈,我们正在说这事呢,会不是盯梢茂聪的?”白茂聪不屑的说:“你们别草木皆兵。”素珍对丈夫说:“老头子你有经验去认认。”王奎发出去了,不一会回来说:“是一个彪形大汉,我从铁栅栏内看他时,他也望了我好久,确实奇怪。”子夜好紧张,说:“茂聪,要不你也去看看,会不会是以前的仇家?”白茂聪嫌他们烦只得出去看看,他的这栋小洋房前有个小天井,围着三米高的墙,一道铁栅栏的门,外面是条不算太宽的街道,零星的有几栋类似的小楼,白茂聪出来门外空荡荡的,回来说:“连个鬼影也没有,人家刚才可能是在等人,人等到了就走了呗,你看,我是不是也会善良的看待别人?”

刚才在白茂聪家门口的陌生人正是贺昆仑,汪明翰承诺他,把白茂聪除掉后给一笔去南京的路费,不过他认为这种行动务必要一次性成功,一旦失败落入警察手里,势必自己要受到牵连,所以要计划周密,贺昆仑急着要把这事给办了,说先去踩个点,汪明翰觉得有理,说:“暗杀他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而应该在夜间去他的住所进行,我没有他家地址,你可以在下午六点半左右去他的赌场询问那里的职员,这个时候他一般是回家吃饭了。”

贺昆仑坐火车来到上海,白茂聪的赌场在杨树浦路,他早年来过上海对这里的路比较熟悉,六点过后他来到赌场,胡大麻子见来了个气度非凡的赌客,迎上去招呼道:“先生请,您是新面孔嘛,欢迎欢迎。”贺昆仑笑笑说:“对不起你误会了,我是来找人的,请问你们老板白茂聪先生在吗?”胡大麻子见来人知道老板的名字一定是朋友关系,便客气的答道:“我们老板回家吃饭去了,估计九点钟来。”贺昆仑正是候这时间来的,装出着急的样子说:“哎呀,这就糟了,我是白老板的大舅子从北平来,只知道他在这里做事,不认识他的家。”胡大麻子殷勤的说:“要不我打电话让他来?”贺昆仑忙说:“不用不用,这太耽误时间了,你有他住址吗?”胡大麻子说:“有有,你等一会,我去翻通讯本。”隔没几分钟他出来递上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白茂聪新居的地址。

白茂聪九点开车到赌场上班,胡大麻子跑过来邀功说:“老板,您大舅子见到了?起先他不认识您的住处,是小弟我告诉的。”白茂聪楞了楞问:“我有大舅子?什么时候的事儿?”胡大麻子说:“就是六点多,您回家吃饭去了。”白茂聪马上联系到家门口有人盯梢这事来,问:“那人长什么样?”胡大麻子见主子并没有高兴的样子,知道办错事有点蒙,战战兢兢的描述道:“那个人高个子,身材魁梧,说他是商人却又像个军人,穿的是长衫......”白茂聪根据他的描述,怎么也想不起来曾经与这样的人物有过节,任何是汪明翰就更不可能了,他仅仅是中等个子,而且在家门口岳母是与他照过面的,不会不认为侄女婿,那么会是他派来的杀手吗?——他马上打电话回家问子夜:“刚才我在家的时候,赌场来了个自称我大舅子的人,你有哥哥吗?”子夜说:“没有啊,你不都看到啦,我爸妈就我一个独生女。”白茂聪问:“我问的是堂哥表哥之类的。”子夜显得不耐烦的说:“我也说了没有,出什么事了?”白茂聪让素珍听电话,描述了一遍那个所谓大舅子的穿着和外表特征,结果与她看到的完全一致,这时,白茂聪才意思到真的有人在打他的主意,不知道对方是谁很可怕,他立刻吩咐胡大麻子说:“从今天开始,我去哪你跟到哪,晚上在我家门口安排两个弟兄守卫到天亮,带上枪。”说完顿了顿又训斥道,“以后做事给我长长脑子,别随便向陌生提供我家的住址和去向,要是再犯低级错误,老子要你好看。”

从此以后,白茂聪进出都有胡大麻子带着枪保护,他自己口袋里也藏着一把,另外他也减少了不很必要的外出,这件事他初步怀疑是师叔毛利所为,并向师傅钱三刀告状,钱三刀最恨同门相互残杀,叫来毛利质问,毛利管理着一家酒店忙不胜忙,以前他觊觎白茂聪在赌场上的成就,欲置他于死地而后快,现在不一样了,他有比赌场更大的事业,对白茂聪的仇恨不再耿耿于怀,所以莫名的受堂主冤枉很生气,发毒誓不是他干的,这下白茂聪彻底茫然,敌人的目标又失去了,不确定谁是敌人,意味着谁都有可能是敌人。

贺昆仑回到苏州就开始制订暗杀计划,汪明翰得知他去上海的具体细节后,认为目前时机并不成熟,说:“这次去踩点找到了他家是成功的,失败的地方是你冒充他大舅子,并且在他家门口被发现了,想必他现在已经有所防备,你现在行动等于自投罗网,所以你别急,过段时间等他松懈了再找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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