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如果把在女人的心思花在治国之上,天香国的百姓该有多好。”江谋天感叹凝眉。
“这听起来皇弟好像是在替孤忧国忧民了是吗?”江君傲冷哼,“皇弟果真不愧是大家口中称颂的江南王。”
“臣弟不敢,臣弟只是觉得作为皇兄应该做符合身份的事情。”江谋天坦然面对江君傲的不睦口气。
“既然皇弟说到了身份,那孤也劝皇弟一句,母后”
江君傲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越过他,往里走去。
江谋天紧紧地攥起掩藏在袖口里的拳头,眼神落在见不到光的角落里,温柔如玉全然不见。
江君傲着急地去找季如嫣到底在哪间房间,忍不住叫了起来,“陆颜,陆颜,陆颜!”
还陷在伤心里的季如嫣听到了江君傲的声音,怔了一下,不信自己的耳朵,她起身坐起,竖耳去听,真的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她刚想下床去看,只听门粗暴地被人嗖地推开,她还挂着泪痕,瞪大眼睛地看着横空出现在门口的江君傲,不禁呼吸都停止了。
可是,真的是他!
“皇,皇上?”季如嫣彻底是懵了,脑子一片空白。
“你没事吧。”看到身体僵硬好像还哭过的季如嫣,江君傲心疼不已,可他硬是不表现出来,板着脸压眉走来将她上下打量,“还没断手断脚,挺好。”
“……”季如嫣瞪眼,他怎么说话总是能这么让人无语,被他气得身上的伤口都不疼了。“皇上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是说孤是天子?哪里不能去。”江君傲自然不肯说出刚才翻墙出糗……
“皇上怎么知道奴婢在这里。”
“你刚才有哭过?”
“没有。”
“欺君之罪可是死罪。”
“……皇上还没有回答奴婢的问题,皇上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自称奴婢,还敢让孤回答你的问题?”
“你!”
季如嫣试图起身,可腿一软,踉跄地坐回到床上,这时一只手适时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哎,你没事吧?”
她抬起头,终于看到他脸上流露出的担忧神情,像是漏进黑夜里的阳光,淌进她方才还空落落的心,一股温暖油然而生。或许有一种人是这样的,
江君傲看到她不整的衣衫,不禁皱眉,“你的伤口是谁帮你包扎的?”
“是小彩和小蝶,怎么了。”季如嫣愣愣回答。
“没什么。”江君傲嘴硬,心里却暗自舒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江谋天占了某人的便宜,“你……和玉王之间有发生什么吗?”
“我……”季如嫣张开嘴,突然反应过来,缓缓地闭上嘴,白了一眼他,“皇上的问题还真多。”
江君傲看着问到关键问题给掐了的某人,冷冷地瞪了一眼,拿过桌上的药箱,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拉过她的手。
“你干吗……”被江君傲粗鲁地拉过去手臂,季如嫣下意识地要缩回,“嘶……”
“别动。”江君傲把药膏轻轻地擦拭在她满是鞭痕的手臂上,神情专注。“不管你和玉王之间发生了什么,你都要保护好自己。否则你要怎么保护你以后想要保护的幸福?”
“幸福?”季如嫣傻傻地看向江君傲。
“难道你不想收获自己的幸福吗?”江君傲闪过狡黠的笑容。
季如嫣自然明白他所指,脸上泛过红晕,故作不明。整个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他不时吹气,时而轻轻擦拭伤口的声音。季如嫣忍不住把视线重新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脸在温热的烛光下棱角分明的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俊美的五官因为专注给她擦药而变得那样吸引人。高高在上,他却也懂得照顾人。
好像心里某处轻轻地柔软了。
她不知道自己看向江君傲的目光,被躲在门外的江谋天尽数看在眼底,事实亲眼所见的滋味,并不好受,特别是连当事人都不知道的不争的事实。
当他给季如嫣敷药好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季如嫣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皱眉捏鼻,看他双手摊开躺床,闭目。
“皇上你这是做什么?”
“累了,想休息了。”
“……”季如嫣见状,只好起身准备离开,不想他的长臂挡住她压在了床上,“别动,孤命令你在这。”
“……”
他这个人真好笑,口口声声说不希望她自称奴婢,与他平等对话。自己却总是任性地时不时用身份压她一下。
看着头顶的帐帘,季如嫣突然想起江谋天说的话——
“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季如嫣缓缓转过头看着一身酒气已经酣然进入梦乡的江君傲,这个原本是自己的夫君的男人,原本她和江谋天争执过后十分难过,可是他却突然闯了进来,难道白日朦胧间见到的真的是他。
我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季如嫣难道真的喜欢上江君傲了吗?
她的心里终于有了这个答案。
翌日,江谋天坐亭子里喝着热茶,看到江君傲神清气爽地从季如嫣的房间里出来,阴云密布的脸始终不曾散去一点乌云。他在门外守了一夜,虽然知道他们只是同床各自而眠,可仿佛错过的就是错过,失去的永远是失去,他守在外边没办法闯进去,却也没办法飘然远去。
“喝的什么?”
江谋天抬眼间,江君傲已挪步入坐,拿起一个空杯子。
江谋天给其倒茶,“皇兄今早从这里出来,宫里的人都会知道,昨夜皇兄是在青云殿过了一夜。”
“我们兄弟两个秉烛夜谈了一宿,有何不妥。”江君傲抿茶微笑。“还是在外人眼里,我们兄弟两个感情没有这么好?”
“皇兄的伶牙俐齿真是绝。”江谋天冷笑。
江君傲放下茶杯,看向江谋天,收起脸上的笑容,“到底是谁把陆颜伤成这样,皇弟可知道?”
江谋天顿了顿,把这个话题抛回给江君傲,“依皇兄所见,会是谁呢。”
“陆颜不过是一个小小宫女,她会得罪谁。”江君傲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