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只能叹息一声,却无余力阻止,看着星球内的赤魂朱雀,手结印决打出,星球随之缩小,渐渐化为拳头大小,静静浮在半空。
他伸手一招,星球自动落到手中,映出一只活灵活现的朱雀身影。
秦寒满心欢喜看着,虽然不是尽如人意,但也收获颇丰,不枉他这几年累死累活。
随后他伸手再一抓,掌心吸力狂涌,远处的一颗剑气光球忽的飘来,稳稳落到掌心。剑气光球内是先前收取的赤魂之焰。
他要收服赤魂朱雀,首先要炼化赤魂之焰才行。不过赤魂之焰可是那么容易炼化的,需要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
将两物收起,秦寒看了下几乎夷为平地的四周,见不到半个人影。那个神秘人想来是趁乱逃走了,而被他制服的李向前与徐景荣二人,大概也是在他收回七煞僵蛊之时,脱离了控制,偷偷离去了。
确定周围再无一人后,秦寒松了口气,迅速盘膝坐下,纳气吐息,回复元气。
直到天色将暗,秦寒才睁开眼睛,目中掠过一丝精芒。
他试着运转元气,并活动下筋骨,发现倍感舒畅,并无丝毫暗伤,顿时放下心来。
可是他无意中打量的时候,眼中带着几丝异色,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七煞僵蛊。
此时七煞僵蛊模样大变,原本碧绿晶莹的身躯化为暗金色彩,浑圆背壳上多了几星斑点,细数正是不多不少的七点星斑,暗合北斗之数,端的神异。
秦寒心念一动,七煞僵蛊化光飞来,绕身舞动不停。几番试探之下,秦寒发现七煞僵蛊身具韦陀魔虫的噬魔之力不减反增,反倒是原本的煞气无影无踪,十有八成是被星光炼化。至于七煞僵蛊控人心神的能力是否还在,秦寒便不得而知。
不过秦寒却又有另一发现,就是此蛊竟可控制少量的星光之力,这让他又惊又喜,想必是受北斗封魔禁术影响,吸纳大量星光所致,这也算有得有失。
“依此情况来看,此蛊已经不算是七煞僵蛊,该给它起个名字才行!”秦寒摸着下巴,想了一会,“有了,就叫它七星灵蛊吧!看它们背上有七个星斑,这个名字倒也贴切,嘿嘿!”
秦寒心满意足地将七星灵蛊收起,转身朝着连氏四兄弟葬身之所走去,将邪骨四象幡的四杆子幡收集起来。
这邪骨四象幡作为赫赫有名的魔器,不仅名头响亮,而且威力无边,但凡修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祭炼起来太过艰难,不仅需要收集四神兽之骨,还需要封印神兽之魂,对大多数修者来说真是难如登天。不过饶是如此,邪骨四象幡的强大威力,仍然令不少修者趋之若鹜。
虽然这四杆子幡还没有祭炼合一,并且还是仿制品,但它的威力对现在的秦寒来说,仍旧是不可小觑的。
秦寒出身北斗仙宗,对于为非作歹的魔道修者自然恨之入骨,欲杀之而后快,可是对这种魔道法器却无太多的排斥。
因为他始终认为,决定是非善恶的是人,而非手中的法器。
秦寒取了邪骨四象幡,看了眼血迹斑斑的地面,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大道无情!无论是贾义还是连氏四兄弟,甚至是血袍男子,都与他无怨无仇,可是今天却非死即伤。他突然觉得何有为有句话说的很对——这世间本就有生有死,有果有因,谁又敢说自己无辜。
大道无情,苍生如蚁。
他们不过是一群苦苦挣扎的可怜人罢了,无所谓谁对谁错。
秦寒摇摇头,不知自己为何想到这些,将贾义等人衣物尸身埋下,拿出干粮放在坟头,道:“我与几位无怨无仇,可是几位葬身与此,我却难逃干系。几位要是化作厉鬼寻仇,尽管来找我便是。只是希望几位转世投胎,来世莫入道门,安安心心做一世普通人吧。”
天色将暗,斜阳惨淡。
那一抹血色映入他的眼,似火在烧,那样凄艳。
秦寒深吸口气,转身离去,沿着原路返回,很快回到住宅小院。
何有为父子见他久久不归,不久前才发生大江盟围杀的事,难免有些焦躁担心,见他回来稍稍安心。
何有为吹胡子瞪眼,道:“你这小子到哪里去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不测,害得老子白白为你担心。”
他这番话虽然颇有怪责,但是秦寒听得心生暖意。
他性格本就孤僻,这些年独来独往,早已习惯了一个人,何有为父子可以说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秦寒笑了笑,道:“我知道了,下次不会这样了。”
这时何萧趁机诉苦道:“秦大哥,你不知道啊,你没回来的时候,我爹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天把我三顿惨骂,我这是招他还是惹他了。我就是三天没回来,也没见他这样着急过。我这个亲生儿子,和你简直没法比啊,没一天不挨打挨骂的,真是命苦啊。我跟你说啊......”
何有为两眼一瞪,骂道:“说你个头啊,还不滚回去睡觉,忘记我的话了。”
何萧脖子一缩,一脸委屈,还真是不敢再说一句话,一边去往房间走去,一边嘴里嘀嘀咕咕。
秦寒见状,微笑道:“他现在刚刚驱除七煞僵蛊,是该好好休息。其实没必要这样骂他,可以好好地跟他说。既然关心他,为什么非要骂他呢?”
何有为摇头道:“这小子属猴子的,又倔的像头驴,指望他听话比登天还难,一天不打他一顿,骂他一下,指不定又惹出什么事呢。”
他似乎不想再说这件事,转了话题道:“大江盟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要依我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现在既然没事,也犯不着再去招惹他们,找个地方躲上几年,这件事件也就慢慢平息了。咱们毕竟势单力薄,只是不入流的散修,实在不宜与大江盟这样的势力硬碰。咱们俩认识这么多年,我看着你从小长大,一直把你当成半个儿子。你要是听我一句劝,这件事情就别太较真。这世上本就是弱肉强食,毫无公平可言,有些事情,咱们这些人唯一的选择,就只剩下一个忍字。”
秦寒目光一闪,点头道:“好,就听你的。”
他口中虽然答应,心中却另有一番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