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大感棘手,忽然想到:“方才我站在台阶上,这些骷髅毫无动静,等我踏上祭坛,他们才对我攻击,难道……”
秦寒心念一转,拔空而起,化为一道电芒,掠出祭坛。
果不其然,那个银甲骷髅呆了一呆,没有感应到秦寒气息,眼眶绿焰闪了闪,随后走到原来位置,对着朱雀圣像单膝下跪,头骨低垂。
其余青甲骷髅同样如此,有条不紊地寻找自己的位置。
一切恢复平静。
秦寒再次站在祭坛台阶上,看着祭坛上仿佛死物一般的骷髅,道:“奇怪,我站在这里却没事,为什么一踏上祭坛,他们就会攻击我,他们是怎么感知到我的。”
他一脚踏出,旁边一个青甲骷髅忽然抬头,眼眶绿焰闪烁,等他将脚迅速收回,青甲骷髅疑惑地左右瞧瞧,再次低下了头,一动不动。
“难道……”秦寒眯起眼睛,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迅速将水晶玉瓶拿出,七煞僵蛊化作七道流光飞出,在他心念控制之下,喷出一团绿色煞气将他笼罩。
秦寒踏上祭坛,双目左转右转,小心察看动静,那些骷髅仍是一动不动,不由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所料不错,这些骷髅鬼修完全是靠生气感应到他,一旦他利用七煞僵蛊的煞气将自身生气掩盖,这些骷髅便感应不到他。
秦寒放下心来,小心避过骷髅,快步走到朱雀圣像前,一口精血化为烙印落在朱雀圣像之上,澎湃真气破体而出,徐徐注入朱雀圣像之内,准备将它炼化。
只是异变再起。
一具银甲骷髅纵身暴起,一剑横扫,狂暴剑气破空而出。
“怎么会?我明明已经隔绝生气了,他们怎么会感应到我?”
秦寒又惊又惑,动作却丝毫不慢,背后怪剑化为一道电芒,瞬间将剑气击碎,灼亮剑光余势不绝,又将跃入空中的银甲骷髅绞碎,碎骨哗啦啦落地。
这一下似乎捅了马蜂窝,只见周围骷髅一个个站起,除了紫甲金甲的骷髅安静如初,银青两甲的骷髅全部站起,手执铁剑向秦寒围来。
秦寒神色大变,急中生智,全身元气缩回丹田,又将七煞僵蛊附在身上,不住地喷出煞气罩住全身。
那些骷髅手上动作一顿,有些茫然地互相看了看,随后有条不紊地返回远处。
秦寒吁了口气,暗道好险,却未想到这些骷髅不仅对生气敏感,对修者元气也可以感知到。想必因为此处火元气浓烈,一旦有异种元气出现,便会给他们轻易感知到吧。
“这可有些难办了?”秦寒皱了皱眉。
忽然听到一阵大响,竟是有人在攻击七彩光幕。
这七彩光幕也是古怪,从外面看去一片模糊,从里面向外看却一清二楚。
秦寒转头便看到两道人影,一个作儒生打扮,三十几岁年纪,右手拿着一本书。
还有一个精瘦汉子,脸色惨白如纸,双目露出嗜血之色。
秦寒一眼便认出他们的身份――嗜血骷髅徐景荣,百家书生李向前。
这两人也是成名的百炼强者,徐景荣生性嗜杀,成名法器是一套嗜血骷髅,乃是以十八位百炼养气强者的头颅祭炼而成。为了凑齐十八嗜血骷髅,他曾经以各种卑鄙手段暗杀不少门派弟子,犯了众怒,被许多门派通缉,之后便不知所踪,本以为他已就地伏法,却没想到他不仅活着,还出现在这里。
另外一个李向前,原是一个教书先生,一生穷困潦倒,偶然之下踏上了修行之路,并获得了一滴强大的凶兽魔血,用它炼制了一件奇特的法器――血书百家姓。
只见徐景荣祭起一只嗜血骷髅,悬在头顶,不时地喷出血光,落到七彩光幕之上,却被反弹回来,让他手忙脚乱,灰头土脸。
百家书生李向前见状大笑不止。
徐景荣怒目而视,道:“笑你姥姥,有本事你来试试?”
李向前摇头笑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白费力气,还是早点使用盟主给我们东西,可你偏偏不听。你自讨苦吃,反倒怪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是狗?”徐景荣两眼瞪起,骂道:“老子咬死你!”
只见他挂在脖上、穿成一串的嗜血骷髅猛然飞起,化作血色流光,直奔李向前咬去。
李向前吓了一跳,手中血书华光大放,放出一道弧形光幕挡在身前,恼道:“你疯了。”
徐景荣嘿嘿怪笑:“老子就是疯了,老子不仅要咬你,还要咬你全家,咬你姥姥,嘿嘿,嘿嘿!”说话之时,那些嗜血骷髅已被他收回。
李向前脸色不好,大袖一甩,转过身去,哼道:“肤浅下流,无知莽夫!”
徐景荣怪声道:“是啊是啊,我是莽夫,那及你李大秀才饱读诗书,是做状元的材料,他姥姥的最后不也是连一根毛都没考中。”
“你……”李向前对他怒目而视,突然想到这厮是个浑人,若是与他纠缠不休,怕是嘴里又蹦出什么不干不净的话,索性收住了口。
只见他拿出一张符纸,往七彩光幕一拍,光幕竟裂出一个缺口。
李向前向徐景荣斜了一眼,哼了一声,率先走了进去。
秦寒见此情景,不仅吃了一惊,而且满腹疑团,这李向前手中的符纸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轻而易举地打开了七彩光幕。
“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显然也算冲着赤魂朱雀来的,我非得给他们一些苦头吃吃。”
他盘坐在朱雀圣像之上,忽然从怀中摸出一个鬼脸面具戴在脸上。
这鬼脸面具是他接取赏金任务时,遮掩身份用的,现在正好用的到。
徐景荣与李向前两人沿着台阶,来到祭坛,见到一百零八具姿势古怪的骸骨,与秦寒一样吃了一惊。
李向前感叹道:“这便是当年文川古国的精兵悍将吗?可惜时过境迁,已为尘土,若非如此,真想一睹风采。可惜,可惜!”
徐景荣不耐烦道:“可惜个鸟啊,对一着堆骷髅架子也他娘的发酸,你烦不烦!”
李向前斜他一眼,满含不屑,随即吟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忽然一个声音道:“好诗,好诗!”
两人悚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