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文龙一路驾车超速来到了胡医生的诊所,七狼随后赶到,鱼姐和久哥等人在后面到了,小风车也回来了,后面还有小兰,小雅和小静。小兰和小雅等人受成文龙吩咐,一直没有露面,现在白虎帮基本被搞得不成气候,她们才回来继续上班,不过,小兰已经不再接客了,明里暗里成了成文龙的女人。鱼姐并不避讳小兰,而是把小兰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刘静茹走了,悄无声息地走了,并没有如约回来抓成文龙,成文龙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刘静茹的身份。
小雅和小静轮流着伺候成文龙,只要他一有时间,两个人不管你我便来到成文龙的卧室,然后……
来到华哥的病床前,这见华哥气色好了很多,但还是站不起来,胡医生见人都来了,道:“你们来那么多人干什么?”说完,看着成文龙道,“干得不错!”
成文龙没说什么,而是对着胡医生点点头。
成文龙走到华哥的病床前,道:“华哥!”但是,闵正华没有半点反应,只是用一双沉寂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斑。
“他怎么了?”成文龙问胡医生道,他在等着胡医生的回答,胡医生顿了顿,看了看成文龙道:“他的脊椎受伤,中枢神经受到了伤害,大脑因为供氧不足而出现暂时的休眠……”
“什么意思?”成文龙没想到得到的居然是这样的回答,他突然抓住胡医生的衣服,咆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子上前拉住成文龙道:“师爷,别这样,胡医生尽力了!尽力了!”成文龙再一次咆哮着,但是,所有的人都没有拉他,就连黑子,也默默的站在了成文龙的身后,只有胡医生还被成文龙抓在手中,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将成文龙的手拿开,道:“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道上的人,没几个有好下场,像花爷那样明智的全身而退的人又有几个?这条路,本就是一条不归路,走在这条路上的人,总归是个不归人,没有原因,没有过程,只有结果,但是你要选择看什么样的结果,在这之前就得选好走什么样的路,既然你选择了这条不归路,那么你就要做好心理准备,很多人很多事,并不是我们人所能控制的!”说完,胡医生指了指天,“人在做,天在看,做了什么,到最后终归是要偿还过去的一切……这就是这条道上最终的结局。”
成文龙沉默了,他是入会以来第一次沉默,在面对众人,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生活有多么的苍白无力,在面对所有人的眼光的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越来越渺小,越来越孱弱。
或许,只有强大了,才能面对真正的生活,才有勇气去改变目前的一切,才有能力去保护想要保护的男人和女人。
鱼姐上前,示意胡医生先休息,然后轻轻地搂住成文龙,道:“文龙,听姐姐的话,不要难过了,华哥会变好的,他只是暂时昏睡过去了,过几天我们再来看他吧,乖,跟姐姐回家!”
小雅也上前,道:“龙哥,别难过了,花爷只是没有醒过来而已,跟鱼姐回去吧,我回去给你做饭吃!”小雅说完,看着小兰,小兰与小雅的目光相对,也上前抱住了成文龙。
走在街上,成文龙的脚步略微显得有些趔趄,他摇摇晃晃的走在白马街的街头,看着灯光闪烁,再看乌云又遮住了月光。他第一次把自己喝得有些晕,但却没有醉,他心想,是不是自己就没心没肺,根本就不会醉?
成文龙慢慢的在街上走着,两扎啤酒混合着一瓶半白酒,在他的胃里面开始产生效果,他的头越来越重,而身上也越来越冷。
他渐渐地看不清路了,只有近距离的路,才能清晰地掌握在自己的脚下,远方,就是一片迷茫。
突然地,一个带着香气的人抓住了他,那只手柔软而有力,将他的胳膊架住后,有些费力地扛在了她的肩膀上。
成文龙一抬头,看见了那张模糊的脸,似曾相识,但却记不太清。“你为什么喝那么多酒?”这个人显然是女人,说话的时候都带着香气,只是,成文龙的视觉焦点似乎不在这个女人的脸上,而是眼前模糊一片,竟然没有认出来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和……和你有……个毛的关系!”成文龙想一个人静一静,但是却发现自己走不了路了,酒量再高的人,也顶不住在半小时之内喝下去那么多的混合酒。
这个女人穿着一身的紧身黑衣服,道:“我们被捆住的时候都没有见你那么消沉,你们龙纹帮被白虎帮围得快要灭亡的时候都没见你那么悲观,现在的你是怎么了?”
成文龙听不太清楚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总觉得这个人似乎要把自己拉向一个地方,但是他实在不想去,他就想在街上走着,感受着风吹过来,将自己的烦恼全部都吹走。但是,越走他越累,越走越冷。他很想眼前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能够抱住自己,让自己不冷,也不用去想任何不开心的烦恼事,只要有人抱住自己就好。正想着,突然看到眼前真的有一个人的怀抱正在向自己张开,于是,他一头钻了进去……
温暖的怀抱,伴随着淡淡的体香:那是一种熟悉的味道,让成文龙始终陶醉在不知道是酒精还是体香的温暖之中,久久不愿意离去。他陶醉了,但是她却没有。
“喂,起来!你这个混蛋,你是不是故意的?喂,成文龙!”女人原本有着很好的功夫,但是却无法推开怀中正在陶醉的男人。这个男人,曾经让她对他产生了无法言语的忌惮,后来因为一次意外,竟让她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她割舍不下,从那一次离开他之后,就一直跟着他。
成文龙让她非常着迷,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爱上了这个外表孱弱但内心坚强的小男人,当她看到成文龙一个人坐在街边的排档里,独自饮酒,慢慢地将自己灌醉之后,方才明白这个男人的内心深处竟然也有柔弱的一面。
是啊,是人都有柔软的一面,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当人把自己内心的柔弱变现出来的时候,要么是得到了更多人的认可,要么是即将面对死亡。
她忽然想紧紧的抱着他,就在这没有人的巷子里,将他抱在怀里,没有任何人会来抢她怀里的男人,没有任何人。此时的时间和空间就是属于她和成文龙的,这是她们两个人的世界,任何人也不会来打扰。
成文龙感觉这个怀抱比任何人的怀抱都要温暖,似乎是久违的母爱,又像是鱼姐的体香。但是这一切都不能证明这就是某一个人的怀抱,成文龙模模糊糊地意识到,眼前是一个女人,是他似乎认识,但并不熟悉的女人。
成文龙伸出手,下意识地将女人抱紧了,双手下滑,无意之中摸到了她的大腿。那是一双没有赘肉的,结实浑圆的大腿,充满了力量,但是又让成文龙感觉到无比的柔滑。
“是丝袜么?”成文龙下意识地,似乎呓语一般地说了一句。而抱着她的女人听了这句好像是婴儿一般的梦语,突然柔声地笑了出来:“这男人,现在还在想着丝袜么?”
她突然想起来那一天晚上故意带着他,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是不是如康威说的那般神奇,但是她发现,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很容易接近,也很容易被女人哄骗的男人。当她将买来的所有丝袜都让他带回去的时候,她突然萌生了一个非常恶搞的想法:她想看看这个男人在脱光了的女人面前,是不是也如普通男人一样要色不要命。她不怕他会怎么样,因为她身上有功夫。
但是她错了,他只是说了一些和色情没有关系的话,她从那时候开始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样!
“真是让人心疼……”她看着成文龙紧紧地缩在自己的怀抱里,不禁让他产生了一种想要怜爱他霸占他的感觉,但是她很快就把这种突然冒出来的奇怪感觉抛诸脑后。
成文龙觉得这个女人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便将头埋在了这个女人的怀里,紧紧地想要一直埋在里面。女人的胸脯似乎有着无限的温度,慢慢地将成文龙因为酒精散发而散去的热量补足。
成文龙竟然真的睡着了,在梦里,他梦到了鱼姐,梦到了鱼姐对着他笑,对着他哭,对着他说:姐姐在等你。但是鱼姐很快又消失了,成文龙捉摸不到她,便又看见了另外一个女人,是小兰。小兰还是那么的冷漠,但是她的眼神,似乎又在看着成文龙。随后便是小雅,是莎姐,是……对了,他又梦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服,在她的视线里,成文龙看到了一丝疑惑。
“刘静茹……黑寡妇……”成文龙突然将她认了出来,在梦里,他随口叫了出来。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找上他,但是他知道,这个女人一定带着某种目的。成文龙再一次进入梦乡……
“这家伙,在叫我么?”这个女人,就是刘静茹。
刘静茹听到了成文龙在梦里叫着自己的名字,又叫着他给自己起的外号,“他在梦里想着我?”
刘静茹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飘在了云朵里,这种感觉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任何一个女人听到有人在梦里叫着自己的名字,都会开心得要死。
刘静茹却又恢复了冷静,试着推了推怀里的男人,试探着叫他,但是又发现叫着他的名字似乎太长了,于是改口叫道:“文龙,文龙?你真的睡着了?我要走了哦……”
刘静茹想要起身,却又听到成文龙突然抱紧了她道:“不要走……不要走……”
刘静茹的心再一次被这个男人的声音揪住,似乎一只无形的小手将她抓住一样,她挣脱不掉,也不愿意挣脱。她再一次将这个看似柔弱的男人揽在怀里,柔声道:“好好好,我不走,我不走……你乖乖地睡,有我在,我保护你……”
成文龙在梦里,听到了一个人在对他说:“我不走……”于是,他再一次下意识地抱紧了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开……
刘静茹看着怀里的男人,再抬头看了看街道,在街道拐角的地方,她看见了一家宾馆……
成文龙似乎又热了,一进门便如同疯了一样脱掉自己的衣服,再一摸,又摸到了刘静茹的身体,然后,成文龙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子将刘静茹的丝袜拉了下来……
“这个混蛋……到底是在很醉还是装的……”
热水,冲刷着刘静茹的柔滑的胴体,在她的脚下,躺着死鱼一般的成文龙。刘静茹不知道成文龙是不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假装,如果他在假装而借此机会偷看她的身体,她发誓一定将他的眼珠子挖出来,可是,当她看着地上躺着睡熟的小男人之后,突然又舍不得了。
刘静茹将他抱了起来,在他酒醉的时候认真地替他清洗着身上的酒精味。她的手,就在他的身上,一丝不苟地一遍又一遍的洗着,仿佛在清洗着自己最隐私的部位一样。
这一刻,刘静茹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家的感觉,对的,似乎是在家里,在自家的浴室,刘静茹在给自己的男人,清洗着只属于她一个人的身体。
夜,很长,人,很香。
淡淡的发香慢慢的融进了成文龙的血液,充斥着他的全身,她睡着了,可是他却醒了过来。他一转身,突然看到刘静茹安静地如同婴儿一般地躺在自己的身边,全身上下,竟然无一丝遮掩。而在地上,他和她的衣服散乱着,似乎在证明这个夜的前部分,发生了一些他还不知道的事情……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接着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