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已然燃尽，外边的天色也慢慢地放开。师凌睁了睁朦胧的睡眼，这才发现自己昨晚不知不觉居然睡了过去。此刻，已然是次日的清晨了。
师凌侧了侧身子，扭头才发现身边的女人还没有醒来。她的脸上妆痕斑斑，不堪入目，紧闭着眸子，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眉头都是紧锁的。
师凌正想起身，却突然觉着洛雁脸上的妆粉有些异常，探手过去想要触摸，身子一动却惊醒了睡梦中的女人。
“啊——”洛雁尖叫一声，睁大了双眼，一见着师凌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般，从头到脚都冷到了彻底。
原来，那些都不是梦……
师凌回过神来，轻哼一声，道：“怎么，本王有这么骇人么？”
洛雁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身子移开一些，半个身子已然下了床。被子一滑，一丝不挂的身体暴露在眼前，身下还有隐约的疼痛，提醒着她面对残酷的现实。
那些，都是真的。
“呵，昨晚不是热情得很美，现在装什么矜持。”师凌轻勾唇角，带着讽刺的意味说道。一边说着，他一边跨过洛雁，下床将衣裳一甩便套在了自己身上。
这样不尊重人的举动，击破了洛雁心里最后的底线。洛雁拾起被子，紧紧地裹着自己的身子，颤抖着声音质问道：“你，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师凌轻轻瞟了洛雁一眼。“嗯？你这是在质问本王么？”
“你还不承认么？！你、你……”洛雁说着，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转了。
师凌无动于衷，只是默默地将衣裳整理好，扫了扫四周，随口说道：“待会会有人送汤过来，你最好乖乖地配合。”
“汤？什么汤？”洛雁下意识地反问，其实心里已然明白。
师凌没有回答，径直往门外走去，却被洛雁喝住。“站住！把话说清楚再走！”
“说清楚？说什么？”师凌回头反问，眼里尽是冷漠的色彩。
洛雁咬牙，努力憋住眼里的泪水，可是无论怎么努力，泪水依然不听使唤地一个劲往下掉，原本斑驳的脸现在就更加狼狈了。
“昨晚，昨晚是我不对，可是那是个误会……就算，就算我……你也不能……”洛雁想要把话说清楚，无奈身心俱创的她根本没办法组织语言。
昨天晚上她原本是示意程翠翠拿迷药过来，好让他们俩都睡过去的。可是那个丫头不知道在哪里找的什么CHUN药，这才让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可是，就算如此，师凌怎么可以那么残暴地对待她——还有，还有师凌眼里的厌恶，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颜色，让她好委屈，也好无助。
“不能如何？这些不都是你想要的么。计划了这么久，不就等这么一天么？”师凌冷笑一声，道。
“什，什么……”洛雁愣在那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她什么时候计划了，她什么时候想要了！什么等这么一天，他把她想成什么样子了？！
师凌厌恶地看了洛雁一眼，语气里依然不冷不热。“呵，欲擒故纵，这计策倒是不错。不过，你还是性急了一点，不知道这样容易暴露么？”
洛雁还没来得及辩驳，师凌又道：“本王不反感想要接近本王、获取宠爱的女人，但是你这种费尽心机想要达到目的的人，本王实在不想看第二眼。”
说完，不等洛雁的反应，师凌便快步走到了门口，将门猛地打开，踏步走了出去。
“师凌！你不要欺人太甚！别以为所有的女人都会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你就是一个没心没肺根本不会顾及别人感受的纨绔子弟！！！”洛雁声嘶力竭地咆哮。
师凌的步子猛然一顿，却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庭院。
房间里突然变得死一般地沉静。洛雁的目光呆呆地落在床榻上那一抹鲜红之上，她实在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她失去了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也失去了一个人最重要的东西。前者是贞洁，后者，是自尊。
师凌，他怎么可以这样粗暴地对待她之后，还给她这样不负责任的人身攻击？！
她处心积虑？她费尽心机？她只是处心积虑、费尽心机地想要离开这个地方，想要逃离这里，她招谁惹谁了，她什么时候想要争宠，甚至是用自己的贞洁换一个男人的重视了？！
“小，小姐……”程翠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洛雁却没有心情再去责备她。
一阵脚步声响起，莫玺端着一个瓷碗走了进来，递到了洛雁眼前。
“夫人，王爷吩咐的……”莫玺面无表情，却没有把话说下去。洛雁竟然有些感谢他，至少没有把话说开，让她无地自容。
程翠翠有些讶异，也很是不服气，她反问道：“这是什么？王爷要给夫人喝什么？！”
“没什么，一碗避子汤而已。”不待莫玺说话，洛雁淡淡地回应道。
程翠翠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昨晚还好好的，为什么一个晚上过去，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还没等程翠翠回过神来，洛雁已然伸手将碗拿去，一饮而尽。
“谢夫人配合。”洛雁干脆的动作让莫玺有些诧异，也有些动容。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便领了碗退了下去。
“小姐……”程翠翠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什么错误，不禁有些失措。
“你先出去，让我静一静。”洛雁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
程翠翠还想说些什么，看着洛雁这般神情，不便多言，只好默默地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