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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西门烈夜破九宫山 侯星城约定两镖局

西门烈活捉个小兵,连唬带吓才将小兵稳住道:“我要问你点事,你要敢有半字虚假,我就撕你的票懂吗?”小兵听罢道:“大侠,我懂,我全都懂,求大侠别杀我,我什么都说。”西门烈点了点头道:“我问你,你这几个头领,他们都叫什么?”小兵道:“我们这有八个头领,号称‘含山八鬼’分别是:夺命鬼崔通、过街鬼李亮、催命鬼徐毅、丧门鬼祖怅、残阳鬼胡博、随尾鬼董方、短命鬼牛玺、吊魂鬼呼延江,其中崔通是大哥,因此他们都听崔通号令。”西门烈暗道:“我在养心殿数了数,的确八个,不如再问问。”西门烈又道:“我再问你,你们这八个头领平日都干些什么?”小兵苦笑一声道:“还能干些什么,当然什么缺德干什么了。抢男霸女无恶不作,周围百姓都恨透了他们。”西门烈问道:“那为什么不报官?”小兵道:“现在官府都忙着剿匪,像这种小贼窝,来个两三千平灭不了,调动大军又拿不出,嘴上说什么要招降,可实际上也没弄出个四五六来。”西门烈道:“你们这里有多少是跟着他们烧杀抢掠实心实意干的?”小兵道:“那可真没几个,谁愿意当山贼啊?绝大部分是害怕他们武艺高强不敢不听命于他们,还有一部分是吃不上饭在这混口饭吃,只有极少部分是真心跟着他们当山贼的。”西门烈点头道:“既然这样就好办了,我问你,你们这原先有一部分道士现在何处?”小兵道:“他们现在在练功房里,练功房已经改成牢狱了,白天让他们干苦力,晚上就关在练功房里,就算不杀死他们,他们也得被累死。前天他们还试图逃走,差点没让三头领打死。”西门烈又问练功房怎么走,小兵给西门烈指了道。西门烈暗做打算,看了看小兵道:“我不杀你,但你要先受些委屈,现在不能放你。”就这样,西门烈掏出一块布将小兵嘴堵上,又用绳子将小兵手脚捆住,挑了棵大而茂盛的树放在树枝深处。

西门烈就根据小兵指点寻找练功房,等到了练功房门前发现有两个站岗的小兵,西门烈出其不意点了两人的穴道,将二人藏在深处谨防被他人发现,掏出钥匙进入练功房。等进了练功房,西门烈就发现也许真是太过劳累,十多个小道士鼾声大作。西门烈只得一一唤醒,众道士不知什么事,西门烈为了防止他们害怕叫出声来,低声说道:“各位道兄,贫道西门烈,今夜特来搭救你们,望你们莫要作声,一切听我安排我管保你们平安无事。”众道士喜出望外连连点头。西门烈低声道:“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凭我们这些人强攻恐怕会死伤惨重,必须要智取。所以,我决定突袭养心殿,你们帮我打下手,只要伏诛八鬼,九仙观可不战而定。”就这样,十多个道士领命,有的拿着锄头当武器,有的拿着铲子做武器,跟随西门烈出了练功房,刚到院中就发现含山八鬼领着十多个兄弟来到练功房,正与西门烈等打个照面。

原来,巡逻兵在巡逻之后需要换班,结果发现少了一人,先头以为是上厕所,后来发现没有。就这样,有队长报告八位头领,这八鬼一听言道:“前天那几个道士曾想出逃,难不成是练功房出了事情。”就这样八鬼才赶奔练功房,正巧碰见西门烈等。也是众道士平日受尽了欺负,见到八鬼纷纷倒退有怯敌之意,西门烈为了壮众道士胆量,拔出鬼头刀跳到阵前喝道:“呔!含山八鬼,你们恶贯满盈,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灭了你们八人为百姓除害。”八鬼听罢道:“哦!原来就是你夜探九宫山,还救出我们的俘虏,左右给我将他拿下。”就这样贼兵往上一闯,撒下鱼丝铁网,将西门烈罩在网中。西门烈用刀砍、用手撕难以挣破,后悔当初应该将师父所赠日月五行轮带在身上,何至于划不破这渔网。众道士见此,暗中思量道:“如今我们生死与共,一旦西门烈被俘我们也难逃一死,不如就拼个鱼死网破。”于是众人拿着武器冲了过来跟贼兵拼命,当场杀死两个,吓得贼兵放弃渔网退到八鬼身后。就这样,西门烈被众道士从网中救出。大头领夺命鬼崔通见此大怒,持托天叉来战西门烈,只一合,被西门烈将腰部斩为两段。西门烈擦了擦刀上血迹喝道:“哪个还来?”七鬼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见大哥已被杀死,李亮和徐毅一看大怒,各持兵器前来拼命,西门烈力斗二人,只五合,二人便招架不住,其他五鬼看罢,各拉刀枪前来助战,七鬼大战西门烈,争斗了三十多合,被西门烈全部打伤,纷纷被擒。西门烈抓获了七鬼大喝道:“首犯伏法余者不问,有胆敢违抗者与贼匪一并论处。”众匪一看首领被捉,只好放下刀枪等待发落。西门烈将众匪齐唤至养心殿,查点人数登记照册,最后对他们言道:“含山八鬼已经被俘,我知你们都是受其所迫迫不得已,上天有好生之德,饶你等性命。今你们都已登记照册,如果愿意回家的分发钱粮,不愿回家者仍可以留在九仙观,但是必须出家为道,怎么都可以就是不准再做山贼,如果被我发现有谁又去当贼祸害一方,千里之外我定取其项上人头。至于这些赃款,留于庙宇以作修善之资。”就这样,好一番忙碌,直至天明,才将琐事一一处理。最后,将七鬼带出,祭拜苍天之后,斩首祭天。众人欢喜非常,西门烈转身看了看这几个小道士笑道:“多谢几位勇敢搭救,如今贼首已除,你们终于重获自由,这九仙观原本就是你们居住之所,今日重归其主,贫道也替你们感到高兴,今当告辞后会有期。”西门烈转身欲下山,结果十几个小道士纷纷跪倒道:“西门大侠,听大侠以‘贫道’自居,足见大侠也是道士,我等受尽折磨,能有今日全仗大侠,我们愿意奉大侠为观主,做您手下童子,每日庭前受教、早晚吃斋诵经,与大侠共同在九仙观修行,望大侠答应。”西门烈连连摆手道:“不可,我德才浅薄难担此任,望你们另寻贤者。”说罢以手相搀。结果几个道士没一人肯起,又言道:“九仙观由元末至今一直香火稀少,以致盗贼窃居以作劫掠,我等自恃才浅德薄,难以维持。今遇大侠,求大侠任此观主,若大侠执意不肯,我等即便不跪死此地,也将香火烧尽饿死于此地。”说罢,众道士皆痛哭流涕。西门烈见此,只好点头答应。就这样西门烈正式在九仙观出家为道,法号“慈缘”。此处唤作:“西门烈飞渡百丈峰,夜探九仙观。独战七恶鬼,八首祭苍天。”即便西门烈出家九仙观,依旧四处游历,浏览名山大川,体验人生百态,亲见民间疾苦,洞察时局变幻。

这一天,西门烈正在观中讲道。忽见小道童至,向西门烈禀告道:“师父,门外有一人自称‘秦天所派’要求见师父,不知师父如何答复?”西门烈一听,连忙道:“请进来。”于是,小道童将来人请进观中。西门烈将来人让进养心殿,分主客落座,道童献茶。来人道:“我奉秦天所差,来见西门前辈,有一事相禀。”西门烈道:“快快道来,我师兄有何要事?”来人道:“下月二十三,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各派掌门要云聚贵阳甲秀楼共议武圣一位之属,秦天要求西门前辈准时参加,这有书信一封,请前辈过目。”西门烈连忙接过书信,并笑问道:“我师兄现在何处,怎知我在九宫山九仙观?”来人亦笑道:“前辈明知故问,前些时您斗杀八鬼,解了当地百姓之苦,虽时间不长,但已传开。秦天游走于南方数省,仍替前辈高兴。”西门烈听在耳上,美在心里,撕开信封,掏出信件展开观看,不看则可,看完不由大惊失色。

原来,这事还由广东顺德县说起。景泰三年,代宗化海南省东涌、马宁、鼎安、西淋四城三十七堡为顺德县,为的是使其地农业商品出口海外,已发展其地经济,结果真的使其地经济蓬勃发展。飞龙门和龙门派都认为其地富庶,可以壮大自己门派实力,于是在此地广设买卖,其中以镖局、当铺最为挣钱。因此,两派也非常重视。在北门博闻街分别开有两个镖局,一个是飞龙门的飞龙镖局,一个是龙门派的金龙镖局,两家镖局当中仅隔两家买卖,所在地点皆是人口密集,买卖兴隆之地,平时就时有摩擦。后来,金龙镖局来了个财主,此人姓侯,叫侯星城。他本在顺德坐拥万贯家财,又在京师买了个官职,准备携资赴京。但他深知,顺德离北京千里迢迢,来回不易,于是找到金龙镖局。金龙镖局有个总镖头叫“仙鹤行”吴德勇接见的侯星城,两人相见之后,分主客而坐,侯星城开门见山道:“我这里有一趟镖,有劳总镖师来帮我运送,这是官府给的文件,总物资价值四千八百万两。”吴德勇一听,接过文件一瞧,运送的是侯星城的家资,一部分是现银,还有一部分是家具、首饰、珠宝、玉器等,在最后官府估价是四千八百万两,官府大印卡在最后。吴德勇看完,心中暗道:“此官府大印,绝不是假。”乃笑道:“此镖如此庞大,那阁下预付多少酬劳呢?”侯星城道:“如今李自成在河南作乱,张献忠在川蜀作乱,刀兵四起、民不聊生,此行甚是危险,而且千里迢迢,我愿以五百万两作为酬劳,此事若成,你们起码能坐吃十年,若不成或丢失,你们也将包赔一切损失。”吴德勇听罢,沉思片刻道:“此事事关重大,我希望能与镖局之人商议,明天给你答复如何?”侯星城点头答应。就这样,侯星城出了金龙镖局,往前走,一抬头看见飞龙镖局,一想:“这姓吴的面有难色,八成畏惧风险不敢接此镖,不如看看这个镖局如何?”就这样,侯星城又进了飞龙镖局,见到总镖师“穿山古甲”贺之贤,将此事一说,并将文件给与贺之贤看,贺之贤看罢道:“既然阁下将此镖托付于我,那么愿付多少酬劳呢?”侯星城道:“五百万两白银。”贺之贤听罢,偷眼看了侯星城一眼道:“十有其一啊!”侯星城点头道:“对,十有其一。”贺之贤道:“看起来数目不少,不过这个数对这趟镖来说倒是少了些,我要六百万两,少一两你就另请他人吧。”侯星城一听,沉思许久道:“也罢,六百万两就六百万两。”于是,两人把话说定,和金龙镖局之事,侯星城只字未提。等第二天,金龙镖局吴德勇见侯星城迟迟不来,便派人去请,有人告诉说侯星城准备和飞龙镖局签订文约。

吴德勇一听大怒,率领镖局几十人前去与贺之贤说理,结果门下之人阻拦,被吴德勇推开,闯进待客厅。正见两人准备签订文约,吴德勇情急之下抢前两步,单手握住桌角一使劲,将桌子推翻,用手点指贺之贤怒斥道:“姓贺的,你们飞龙镖局平日里就时常欺压我们金龙镖局,我们一直忍气吞声,如今竟然抢我们定好的买卖,简直是欺人太甚,今日我定要跟你将前后总账算个清楚。”贺之贤大怒道:“姓吴的,哪写着是你们的买卖,到我这连推桌子再瞪眼,拿我们这飞龙镖局当什么地方了?平日你们就飞扬跋扈,我是尽量忍让,如今到我这搅闹我做买卖,还出言伤人,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吴德勇道:“说法?这就是说法。”吴德勇拿手一指文约。贺之贤道:“呵呵,搅闹我做生意还说这是说法,简直是无理可讲。”于是命人将吴德勇等轰出飞龙镖局,两方相互推拥,后演变为拳打脚踢,最后变成棍棒相加。

这真是同行冤家事难齐,稍有摩擦拳脚踢。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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