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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投牵制球不给队友暗号,你当别人都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梁夏一把掀了面罩,冲着投手丘上的王瑜大喊。

王瑜小姑娘被她吼得小脸刷白,犹豫不决地站那没动,拿眼角余光扫着梁夏额头上的纱布。

嘴唇也咬破了,脖子上贴了好几个创口贴,怎么看怎么像刚被家暴过。

站一垒的方梦连忙安慰:“没事,没事,再来……”

王瑜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又向梁夏说:“梁副队,我一会儿会注意的。”

一直在一边看着的张小春也拉了梁夏一把:“吃枪药了你,这么大火气?”

梁夏深吸口气,把护具脱下来交给他:“你先顶会。”张小春接过去,眼睛也往她额头和脖子那瞟,试探着问:“跟肖队吵架了?还是……担心下一场比赛?”

梁夏斜眼看他,露出个浅得几乎看不出来的笑容:“是啊,下一场对手可是黑镰呢。”

走到场外,简清正坐阴凉处喝堆得小山一样高的冰沙,见她过来劈头就问:“有没有把握赢呀?赢了就能争取到Miriam的支持了吧。”

梁夏拿了水杯喝了一大口:“我都尊称你一声顾问了,就别问这么门外汉的话——你想被人说你这个头衔是钱权交易拿到的?”

“说就说呗,本来就是。”

“……”

简清见她不吭声,拿手边的小扇子在她胳膊上轻敲了一下:“喂,昨晚到底干嘛去了?打架了?还是玩SM啊?”

梁夏白了她一眼,起身去朝着场内走去。

孔佳宜今天也来了,梁夏住肖静林家的事情她是早知道的,犹犹豫豫地不停往她身上瞥,却又不肯上前去问。

训练完了,还是要回家休息的。

梁夏对着球场卫生间的镜子看了半天,找方梦蹭了一晚上——隔天就是比赛了,实在不愿意再闹,也不想于雨看到了追问。

方梦原先只是猜测,这时就料定事情跟肖静林有关了,气鼓鼓地问她:“小夏姐,他打你了?”

梁夏愣了一下:“什么?”

方梦指着她额头:“我听他们在议论,说……说你和肖队吵架了?”

梁夏靠着床头翻着名单:“谁说的呀?”

方梦结结巴巴的:“中午的时候肖队来过了,顾远嘉送他来的,就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见你在忙,也没进来就走了……小运就说,准是吵架了。”

梁夏抬头:“老肖来过?”

方梦点头。

梁夏掏出手机来,她傍晚时候发了消息,很短的一条,肖静林也回了,一如平时一样简单而默契。

但是谁都知道,那默契其实只是给各自一个空间而已。

第二天的比赛是在上午,一开赛,天就朦朦胧胧下起了小雨。观众席的上座率却很高,媒体也来了不少。毕竟是曾经的“魏副队”和黑镰打比赛,光冲这个噱头就有不少球迷挤破头要抢这场比赛的票。

柯诗新在下半局开始时打电话过来,大约是在看直播:“你脑袋怎么了?被谁套麻袋揍了?”

梁夏直接就给挂断了,戴上帽子就出去了。

肖静林受伤,场上投手是程放,见她出来,有些复杂地露齿笑了笑。

程放在黑镰的位置其实挺重要的,但是知名度却远没有肖静林和顾远嘉高,就像是****伴随身边的空气,一不小心就忽略了。可到了关键时刻,譬如肖静林负伤,他的重要性又凸显出来了。

哪怕当年他孩子气地跟梁夏表白说“只要是魏前辈的暗号,手臂残废了我也要投出去!”,球迷们也还是没能牢牢记住他的名字。

梁夏站到了等候区,程放瞥了几眼之后就恢复了状态,他的球速虽然不及肖静林,控球却很稳,李仅风指东他绝不打西。

孔佳宜里参加比赛,一大半就是为了和黑镰打一场,怎么也预料不到肖静林会受伤住院。但是人毕竟还在休息区看着呢,整个人斗志还是很昂扬的。

梁夏皱着眉头看着她的背影,心浮气躁、想出风头,全是大忌。

程放是不会轻易露破绽给对手的好投手,哪怕当年在二队的时候,也一心向上老找她请教呢。

投出来的球果然难打,孔佳宜挥空了两次,才勉强擦棒,照样还是三振出局。

二出局,只有孟小运孤零零地站在一垒。

梁夏站起来,站到捕手身侧,李仅风冲她笑:“魏副队多多指教。”

梁夏瞥了他一眼:“喂,别乱喊啊,谁姓魏了?”

李仅风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起身接住程放投出的坏球。

果然要保送她,梁夏瞥了眼休息区,严杰抱臂站着,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肖静林也来了,坐得比较里面,见她看过去,微微笑了一笑。

昔日同袍,如今全是“敌人”了。

程放的进步显而易见,缺点也还是那些,但是要压制现在的春天,并不困难。梁夏跑向一垒时,一垒手那身标志性的黑红球服看得她一阵恍惚。

雨渐渐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大部分球员都用尽了准备的备用内衫,最后只能穿着湿透的衣服继续比赛。

顾远嘉在第五局把程放换了下去。

主审裁判看看天气,和其他人商量要不要提前结束比赛。

比分差距并没有大到很夸张,三分,一个本垒打就可能把分拉回来。但是,想要在黑镰手上打出三分本垒打,难度也是相当大的。

雨势加大到比赛不得不暂停,露天的观众席上伞花开成一片,两边的球队隔着休息区遥遥相望,朱筠打车去买了批内衫,送到休息区来。

赵美女裹着大毛巾一边喝热水一边嘀咕:“以前觉得冒雨打比赛帅死了,没想到这么受罪,我刚才还摔了一跤,吃了小半口泥巴。”

孟小运嘲笑她:“谁叫你笨手笨脚的,我就没摔。”

梁夏听着他们有一句每一句的在那嘀咕,突然见对面有人冒雨小跑过来,迅速站了起来。方梦一直关注着她的动静,见她起来也马上站起来,顺着她的目光往那边看。

黑红双色的球服,跑得近了,可以看到上面明显的“16”号数字。

黑镰的十六号,程放。

有记者留意到这边,也举起相机咔嚓咔嚓拍照,程放一点没管,噼噼啪啪踩着湿漉漉的泥巴继续往这边跑,一扎头冲了进来。

大家都有些无措,梁夏倒是见怪不怪,不开口先抓了干毛巾扔过去。程放接过来擦头发,一边擦一边眼睛锃亮地看着她:“我刚才投得怎么样?”

梁夏瞪着他:“你就不能打电话?”

程放摇头:“我没你号码,远嘉和队长不给我。”

“那不能等比赛结束?”

“等不及呀,到底怎么样?”

梁夏给了他个高高竖起的大拇指,程放笑得脸颊上绽开两个大酒窝,然后就听到对面严杰在咆哮着喊他名字了。

程放扭头看了一眼,缩缩脖子,把毛巾还给梁夏:“哎,倒霉,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得走了。”说完,扭头就跑,跑了两步又回转头来瞪梁夏。

那眼神说不出到底是怀念还是愤怒,隐约还夹杂着点失望,瞪了足足有半分钟,这才痛痛快快跑远了。

张小春嘀咕:“他不是有病吧?我以前怎么都没注意到,黑镰还有这么个神经病?”

梁夏笑了笑:“疯子一个,我们都习惯了。”

“一直都这样?”张小春狐疑,“以前看采访啊比赛啊,都挺正经的啊。”在媒体和公众面前,程放岂止是正经,简直要消失在黑镰的光芒里,就跟一背景板一样没存在感。

“那是因为没人跟他聊球,你跟他聊棒球,聊球种,说得偏激点,他就来劲了。”

梁夏倒是了解程放的,那小子谈恋爱一年分三次手,三次全是因为对方女孩不认识他喜欢的棒球选手。

梁夏出事那时,他反应也激烈,一个劲说棒协是官僚主义弄错了,非得跟着工作人员一起去给她验明正身。后来还是魏冬憋不住,挣脱众人把他揍了两拳,这才讪讪地被肖静林黑着脸赶出去了。

程放跑得飞快,很快回到了黑镰的休息区,才进去,就给严杰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肖静林在一边坐着没说话,看着雨幕中的球场发呆。

雨势在一小时后缓和了下来,比赛继续。

观众席上有人唱歌,很快有人应和起来,一点点传播开来。不知是不是下雨的影响,球迷们看着场上跑得满身泥水的球员,看着一直在四分五分这个分差缓慢上升的分数,心情都有点阴郁。

春天的实力确实不强,但是明显也是针对黑镰做了准备的,队伍的核心人物梁夏又是曾经的黑镰捕手,对黑镰各个球员的情况自然是了如指掌。

看着曾经的“场上指挥塔”利用球种和战术将曾经的队友坑出局,哪怕比分领先,这样的情形无论如何都是有些伤感的。

第三棒姚越性子急躁,下场时先骂了句“叛徒”,坐下了之后又憋不住嘟囔了句“黑心的烂货”——骂完突然觉得身边人的视线都聚了过来,有些莫名其妙地抬头,正对上面沉如水的肖静林。

其他人也都有些尴尬,对于梁夏,大家的态度都有些暧昧的复杂,愤怒埋怨甚至痛恨都是有的,但是要拿“黑心烂货”来形容,又都觉得过了。

这要是在当年,谁敢这么骂他们的“魏副队”,别说他们,就是外面那些球迷都能把人打出血来。

而如今,他们的队友说出了这样的话。

似乎没什么好反驳的,却又没办法赞同。

最后还是程放最贱打破沉默:“人家就是烂货,也压得你死死的,还拿别人黑心给自己找借口,没劲。”姚越还想说什么,被大家哄笑着取消了。

是啊,他就是出局了,就是被她的配球逼得一棒也没挥出来。

这一点,连作为外人的路明天都觉得没什么好反驳的。

技不如人,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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