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难能破解
“我们有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与忍耐。”贺颖将手收回来挽着脖子,冷笑。
“每个人都不一样的。看清了,也不一定能改变什么,这是无奈和遗憾。”
顾明说完抿嘴,斜看身旁的女孩。
“嗯对越是无缘无故原因越是难得破解。”贺颖长嘘一口气。
“回家吧!”贺颖转身拍了顾明一下。
“这就回去?”顾明鼓鼓腮帮又抿嘴道。
“不然呢?”阳光下的女孩摊摊手,与光联合起来搞怪道。
“切~”
“快走啦!”贺颖挥挥手,对少年有一种秘一般的吸引力。
顾明咬了咬牙跟了上去,心中的无奈无限扩散。
上帝没有丝毫的怜悯心,给每个人的机会是均等的,一道墨水泼下,人间失格,所有人都落地不明不白。
他与贺颖一样,都是被墨水泼上的人,他们互相看不清彼此,重重叠叠,遮遮掩掩,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人与人是需要缘分的。
顾明忽然想起奶奶曾经说过的话。
一旁的女孩丝毫看不出来任何心思,轻松自然,晴天隐样般。
他心里刺痛了一下,又随即将心里的不快压下去,跟上了女孩的步伐。
贺颖在前面越走越快,好似反悔一般地将顾明甩在身后。
“你别走了,你听我说,不,我问你一个问题吧!”这次顾明并没有用疑问句用的是感叹句。
“你别问,我不想回答我也不会回答。”贺颖慢了下来,但步伐比快的时候更加坚定。
“为什么?”像所有的问答题一般,顾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为什么,每个人都有秘密,像我上次给你说的,它们是每个人身上的盔甲,新的皮肤,旧的面具,一旦被撕下来,便罪孽深重......”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问你个问题而已。”顾明声音越发的小,气势也弱了下去。
贺颖脑海里倒带一般地掠过无数画面。
自己为什么说的话他听不懂,自己或许早已经脱离了同龄人的生活了罢,自己并不是为自己而活。
很多事情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多秘密长埋心底,很多很多难能破解。
“罢了,回家吧,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像以前一样。”贺颖重新绽放了一个笑给顾明。
顾明看着眼前的女孩,戏般地变换着面容,他不解,很不解,但还是应承了下来。
“好,回家吧。”他跟了上去。
终于,两个人并排走着,朝阳在两人身后越来越高,渐渐越过头顶,不知保温还是炙烤着某些东西。
不解释,是改变别人太苦难。
一路无话,太阳越来越炽烈,两人额头微微渗汗。
“恩,擦擦。”分开的路口,贺颖拿出纸巾递给顾明,依旧甜甜的笑,但掩饰的痕迹也依旧看得出。
顾明接过,指尖触碰之间,干干的痒痒的,没有谁想象中的那么特殊,顾明所有隐藏的讯息通过她的这张纸都抹掉了,他再也不会说不会问了。
“开学见。”贺颖转身挥手。
“恩,好。”顾明看着她远去。
“难得一见啊!”顾明刚回到家,在玄关换鞋子,顾远刷着牙戏虐道。
“什么难得一见?”嘭地一声,鞋柜被合上,顾明问道。
“暑假多一半都过去了,很少8见你出门,今天还一大早天没亮就出去了,说干什么去了?”顾远少有的不着调。
“有事,我先回房间了。”顾明不打算解释,转身就往房间走。
刚走到门口,身形一顿,又转头问:“二哥有什么不能对人讲的事么?”顾明语气平淡如水,但人听起来仿佛冬天的湖水,即将结冰的冬天湖水。
本来顾远心情愉快地在刷牙,顾明话语一出,他便沉默了,动作神态都一具沉默。
他有吗?
顾明看着,忽然道:“不用说了,我明白了。”转身进到房间。
顾远低下的头颅慢慢抬起,看着顾明消失的地方,那扇红木门缝,看着那门缝好像将他未曾说出口的秘密吸了进去,他只能在心里苦笑。
一段故事的声音,一阵呵呵笑声,一张笑脸,一幅剪影,这一切难能破解。
顾明躺在床上,外面的地面反进到天花板的光亮耀地刺眼,他起身将窗帘拉上。
今天的见面貌似是失败的,她与我什么都没破解,但还好正常的关系算是恢复了。
顾明侧趴着,看着近在眼前的浅灰色床单默默想道,慢慢,床单上的白色格子条纹打了旋,反复反复着,顾明沉沉睡去。
一整个夏天,所有的东西都在伏睡,不发出丝毫的声音,所有的答案竟在夏天便被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