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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阳光多灿烂―欲望在躲闪

九月的阳光还是微显得灼热,才不到十一点,教室已经被阳光的温暖充斥无余。

课三是体育,大家看起来都有点兴奋。记得上一周因为下雨没有上周一和周四的体育课,大多数人还没有去过操场,即使那个年代的大多数操场还是土质的。

但这也抵挡不住大伙的热情,谁也想不到,在多年以后回忆这片坎坷不平且尘土飞扬的大地的时候,那份记忆怎样也磨灭不了。

大家三三两两的下楼,说实话,顾明今天才认真打量这栋教学楼。

楼梯道是不锈钢扶手,很光滑但不会害人,每阶有个平台,平台处有墨绿色的落地窗,可以看到不远的校门。

红色碎石纹的大理石铺成的地面,被老实的初一新生拖了一遍又一遍,看起来干净亮堂,让人心情跟着明亮起来。

一楼是个四通八达的大厅,北通校门口,南通中院,东西则是教学楼两侧入口,中央一台双面仪镜,是第一届毕业生留下来的。

顾明随着大伙来到中院,文体委员开始让大家按大小个排位。顾明以前怎么没发现,班上的文体委员个子又高人长得又帅,不过看起来有点腼腆。

不到五分钟,大伙就站好了队伍,出发走向后院操场。路过厕所,走向一段缓坡,入眼的是学校年龄最大的四棵法国梧桐,比邻前的四层职工宿舍楼还能高一头。

树的另一侧是学校的大礼堂兼饭堂,现在门锁着,看不到里面,顾明从开学到现在也就是没去顾远家的那几天是在饭堂吃的。

礼堂最南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舞台,然后它的左下方是五六个窗口,用来打饭的,对于初中部的学生来说已经足够。

操场下面砌着一个斜坡,而且是接近四十五度的斜坡,一眼看不到操场的庐山真面目,大家又心里对它添加了几分神秘感。?

随着大家慢慢登上坡顶,终于见识到了所谓的操场。

因为上周下过雨,操场的地变的湿润但又不沾鞋,中央的一大片土地还冒出了嫩绿的草尖,右侧一排白桦树,最左边则是高大的槐树。

而操场护栏这边则是有一排排柳树挡着,没有机械的冷冰冰,大家都很喜欢。

文体委员带领大家向操场中央走去,那里站着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人,想必是体育老师。老师让大家绕着操场先跑三圈,然后解散,周四再教体操,鬼知道为什么,或许今天是晨会的缘故。

大家怨天载道地跑完三圈,气喘吁吁的,老师看了看大家,推了一下本不属于他那个年龄段或者可以说不适合他戴的黑色眼镜框,说道:“自由活动,注意安全,要上厕所的要来请假。”

随着老师话完,大家都沸腾了起来,三五成群地结伴四散。

顾明叫了一下尹伊,“怎么了?”尹伊走向顾明。“咱们那边说。”顾明指着操场左边大槐树下说道。“嗯,好吧。”

湿润又不黏鞋的地踩起来很柔软,加上今天阳光灿烂,顾明觉得一切都会很顺利。

“怎么了?”尹伊靠在树干上,一副女汉子的样子问道。

“那个啥,我被人收养了,现在改名叫顾明,是咱们班的顾远他家,他爸爸和我爸爸......算是同事吧!”顾明思索了一下说道。

尹伊不同于一般女孩子,思维方式很理性,很快就抓住了要点,“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想请你帮忙给认识我的人说一下,不要泄露我以前还有一个身份。”

顾明看着树荫下斑驳陆离的树光影,若有所思道。

“为什么?”尹伊不解。

忽然一阵微风,将尹伊几缕碎发吹动地飘扬起来,顾明看着,说道:

“因为我要保护自己,我从小就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妈妈难产去世,爸爸常年在部队上,一年有可能....都回不来一次,上次回来的时候我刚上六年级......”

听到这,尹伊本来拨动着碎发的手指也停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平时用幽默诙谐的话语和笑声伪装起来的少年。

“后来呢?”她问。

“后来爸爸去执行任务,身亡,就在暑假,奶奶受不了刺激.....也......”顾明抬起头看着远处同学们欢乐打闹的画面,嘴角扯出了一丝不知是喜是悲的弧度。

“所以,我被收养了,顾远的爸爸曾经被我爸爸救过,他们夫妇对我很好,可他们的孩子不喜欢我......”

顾明说到这沉默了一下,低下了头,又忽然苦笑道:“对呀,谁会喜欢自己家突然多出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他用手指在土地上画着圈圈,等着尹伊说话。

“那个孩子是顾远对吧?”

“嗯。”顾明手指尖停顿了一下,说道。

“顾远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怎么大事上这么不懂事,我去找他谈谈。”说完,尹伊就离开树干,起身找人。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顾明和另一道声音响起:“别去!”

“我在这,不用找了!”??尹伊和顾明看着临近的一棵树后,顾远现了出来。

“你不仅不懂事,还偷听我们说话!!”

顾远此时在一块没有绿阴的地方站着,灿烂的阳光晒化了顾明从第一面见到他时就有的冰脸。

他表情很平和,没有理尹伊在说什么,对着顾明说道:“我决定接受你这个弟弟了,不过......”顾远目光盯着地上的叶斑。

“不过什么?”顾明担忧的问道。

“我需要点时间。”他又抬起头来,对顾明露出了第一次的笑容一在阳光下,格外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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