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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机缘

自从学会修炼之后,文计感受到了巨大的好处。当然,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吃虫子了。修炼对肉体带来了显而易见的强化,现在文计估计自己是周围的最强乌鸦兼最壮鸟类了,自己每天吸收的月华替代了大部分的食物需求,文计已经可以愉快的靠吃水果和坚果来生活而不必像以前那样把自己饿的半死不活后忍着恶心找虫子吃了,尤其是在一次飞了好久找到一颗松树愉快的吃松子的时候吓到了一只松鼠后更是得意于此。

当然,作为一个近30年的肉食动物,文计还是想吃肉的,但问题是,就算这个乌鸦身子已经能去杀掉动物,怎么完好的分割动物尸体?顺带怎么烹饪?这不是一只乌鸦能解决的事,所以在能自己生火之前,还是别打肉类的主意了,除非自己想和其他动物一样吃生的,而生吃的感觉绝不会比吃虫子好。

另外一件事,就是文计自身的感慨了,作为一只离“娘家”不远的乌鸦,在真正能独立后还是经常回家看看的。乌鸦反哺的事以前听的很多,但现在文计正在做这件事,隔两天文计就会出门找一些虫子,用宽大的树叶包起来送给乌鸦妈妈吃。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文计这一窝可能是乌鸦妈妈的最后一窝了,因为离家后不久,文计已经明显发现自己的乌鸦母亲留在巢里的时间多了很多,并且衰老的迹象越来越明显。

“不管是人是鸟,我都还是个孝顺的孩子。”

这是文计自己对自己的评价。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年的某一天,当文计再次带着一包虫子回家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再也没起来我乌鸦妈妈,虽然属于意料之中,虽然对身份还是不怎么认同,但文计还是十分伤感。

“虽然我不想做乌鸦,但毕竟对我有生养之恩。”

文计用他的鸟爪在娘家那棵树下修了一座小小的坟茔,虽然自己也知道,在野外这根本保存不了自己的乌鸦妈妈的身体,自己已经感受到周围的食腐动物渐渐靠上来了,但他还是做了,毕竟,这是本心。渐渐飞高,看着脚下食腐动物的蜂拥而至冲向那小小坟茔,文计闭上了眼,不再看下面,这是自然的一部分,生物圈的循环。虽然懂,但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难受。

从这天起,文计可以算是孤儿了——鬼才知道自己的乌鸦爸爸在哪。于是,生活再次回归了平静,每天夜晚修炼白天晃悠,文计就这么过了下去,直到老死,本书完

——那是不可能的。

修炼的速度还是那么不紧不慢,毕竟文计上辈子不是天才,这辈子也不是,只是月华让自己的肉体强健了一些,距离有所成就,还差得远,倒是羽毛比以前茂盛了不少,而且细细的分叉多了。“这应该就是生物的适应性了,为了更多的在单位空间内和月光接触,这毛越细,吸收的月光就越多。”这是文计的心得体会。“就像前面那只金色的猴子,全身都是细细的金色绒毛,一看就知道是修炼有成的,吸收月华的效率比我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等等!猴子!这里什么时候有猴子了?

文计非常确定,这方圆百里内是没有一只猴子的,因为自己已经把周围一大片地方都转完了——闲着没事又没啥威胁到自己的情况下,无聊的力量很强大。

正想着这两只脚行走的金色猴子会不会是孙悟空的时候,远远地传来了一阵歌声。“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径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震惊了一秒后,文计心里已经骂开了,尼玛,这鬼地方老子来了一年了就没见过人类,怎么这猴子一出现就有个樵夫了!

好吧,这是赤果果的嫉妒了,因为那樵夫唱的歌词太熟悉了,那是斜月三星洞门口的樵夫唱的,并且马上就和指点猴子去斜月三星洞拜师了。毫无疑问,这猴子必定是孙悟空!

此刻的文计,已经顾不上羡慕嫉妒恨等等感受了,此刻正在他内心里是无尽的咆哮。居然是西游的世界啊!西游记啊!这尼玛有木有搞错啊!各种小妖怪被宰的跟踩死蚂蚁似的世界啊!被吃掉的可能性也是高达无穷大啊!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啥子东西给斩妖除魔了啊!

但是~可以修行啊!整个西游最好的机会啊,就在眼前啊,跟着猴子后面小心点就有无穷好处的啊,活个几千年跟玩似的啊,各种法术奥妙无穷啊,机会就在眼前啊!

等文计咆哮完,猴子已经在山门前了——这山门也让文计内心继续咆哮,这里从来就是荒山野岭,三天前飞过都没有出现这些好不好啊,做的太明显了啊。

然后,就看到猴子在山门前晃悠了老半天,门开了,出来一个童子,带着猴子进去了。文计呢?显然不可能跟从正门进去,毕竟现在他只是一只乌鸦,这样做的会太明显,被人注意到了,而里面随便一个人都能随手捏死他。

于是文计就像一只普通乌鸦一样,从院墙外飞了进去,在院子里一颗大树上躲起来了。跟电视剧里不同,猴子拜师显然不是在房子里的——一层层深阁琼楼,一进进珠宫贝阙,说不尽那静室幽居。直至瑶台之下,见那菩提祖师端坐在台上,两边有三十个小仙侍立台下。这才是现实。

文计在树上躲好了,茂密的树叶给予了视觉上的掩护,虽然知道这对须菩提这等存在没什么意义,但只要不注意到自己就好了。

于是,文计全程观赏了猴子拜师、赐名的大戏,然后散场了,猴子去见各位师兄弟以及分配宿舍之类的事情。而树上的文计开始考虑未来了,以后应该也就是在这里,须菩提会开始上公开课,就是那些所谓的“杂学”,这一讲也会有七年,虽然比不上后面的小灶,但也是好东西。自己要不要继续装普通乌鸦,在这斜月三星洞里盖个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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