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善性命危在旦夕,于天万般思索突然想到紫善说过紫然能解万物之毒。事不宜迟,于天抱起被他点了睡穴的紫善穿林跃山,至直日落西山才到无影宫。
晚饭后,紫然独倚桃枝,秀眉微颦,正在感物伤怀。平日里看似冷酷无情的紫然,此刻让人见了不免心生怜惜。于天定眼相望,看着紫然一日之间憔悴的面容,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何事?”紫然淡淡问道。
于天微愣道:“大宫主,二宫主她……”
“中毒了是吧?”紫然转过身来幽幽地道,对于自己同门师妹身中巨毒却是毫无担忧之色。紫然长叹一声道:“先抱回屋吧。”
无影宫洞内依旧清雅如故,清泉戏水。于天将紫善安置到她自己的软榻床上,但见紫善的房间比紫然的房间更为清冷,除此梳妆台柜床头墙角长有一株似荷花样的雪白花朵。床头挂有一柄浅绿色的长剑,想必就是江湖中人人传言的无情剑罢。
“于掌门,请移驾厅堂说话。”紫然打断于天的思绪,说罢转身出门去。来到庭堂,紫然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冷冷道:“本宫为你消毒已经耗尽功力了,须得修养一段时间才可,可是就算功力恢复,如果用功不慎也会丧我性命的。”顿了顿紫然又叹气道:“唉!你可知我是……算了,不说了。”
于天感激道:“谢大宫主救命之恩!可是二宫主她……”紫然闻言,刚刚微露柔情的面容即可又变得冷漠,冷声道:“她是我师妹,本宫自然会尽力救她,于掌门请回吧。”
“大宫主可是要到离山山庄跟箫离去要解药?”于天急忙问。
紫然目视洞外,幽然道:“箫离负我同门师姐,灭我同门。如今又欺我无影宫,这个仇本宫自然是要报的。他虽练就了我同门秘籍,本宫就不信他能抵得过我的绝情剑!”说着脸上露出冷谐的讥笑。
“既如此,于天甘愿陪同大宫主前往。”今日的长途跋涉使得于天心气不足,头也有些旋晕,但是为了紫善他又其会在乎自己的安危。紫然略懂医术,她不会瞧不出于天祛毒后地病状。于天越是如此她心中的怒火就越大,隐隐地对紫善产生了怨意。不过不管怎样紫然还是很乐意有于天陪同,于是轻声道:“既如此,我们明日就动身。”
无影宫地属蓝洛国地灵物盛的北界,洞邸又是神斧鬼匠的天然洞穴。洞内冬暖夏凉,景色优美,历来除无影宫师徒于天是第一位能到无影宫的外界之人,但他见到的也不过仅是无影宫的门庭景物。
静眠了一宿,于天的体力也恢复了差不多,只是不益活动和多用功力。天色微亮,紫然和于天用过早餐就要起程。紫然还是同往日出山一般头戴盖纱斗笠,身着紫色裙纱,手持深紫色长剑,犹如仙姑出尘。于天一袭白衣,洁白如雪,青丝飘飘,手拿玉扇,如仙似道。诸多江湖侠士有的被箫离害死,有的收买征服。如今每处的山峡林道张显萧条沉寂,百姓倒是安居乐业,不管行往何处都不必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紫然和于天也都畅通无阻,太阳落山时已到离山山庄。
“哈哈哈哈。”果不出本座所料,两位真的来了。”
紫善和于天盘旋在离山山庄还未落地时,便听到一声狂妄的笑声隔空传来。
“是箫离,他怎么知道我们会来?”于天脸色难堪,惊愕道。
“这是他设的圈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紫然不以为然道。
“好,既如此,我们就将计就计。”
这时一片青石庭院中,一个黑袍男子闲坐在红垫石座上,仰头观望飘然在上的紫然和于天。他轻呼道:“两位长途奔波,本座未曾远迎,还望恕罪。”语气虽轻却震耳惊物。紫然和于天面面相视,忽地端身直直落下。
箫离起身相迎,笑道:“二宫主可还好?”
紫然冷笑道:“这正不是箫盟主想要的结果吗?”
“呵呵,大宫主聪惠。既如此,大宫主打算如何做?”黑色头盔中,箫离深遂的墨色眸子直直盯着紫然手中的那把紫色长剑,一时心中莫明的慌乱。
紫然轻笑道:“本宫自是会有两全其美的好办法。”话音未落只听“嚓”的一声,瞬间银光四射,绝情剑决然出鞘,直奔箫离刺去。
“箫离,今日便是你的祭日。绝情剑专杀你这等负情之人,受死吧!”
闻言,平日里唯吾独尊的武林盟主箫离,看着那柄绝情剑咄咄逼近自己竟也是无力去挡。剑风如电,蓦然刺进箫离的胸堂。箫离眸如深渊,射人心魄的眸光木然注视着紫然面纱下那双寒如冰窖的双眸。突然寒风四起,风力摧花折木,紫然的面纱竟被寒风端端吹走,一张清艳冷漠的面容瞬间展现在箫离面前。紫然忽地抽出插在箫离胸口的剑,剑闪银光,剑刃上果真不染丝毫血迹,甚至更加光滑锋利。一旁的于天目瞪口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紫然竟如此轻而易举的杀了人人畏惧的武林盟主——箫离。绝情剑入鞘,紫然转身款款离去。身边的离派弟子早被紫然无声无息的用迷魂散迷住,人人呆如木鸡,面无神色。
“哪里走!”
正当紫然和于天悠然离去时,空中传来一声柔嫩的怒喝声,随即一位红衣女子飘然落地。她红衣如骄阳烈焰,那剪水双瞳楚楚动人。紫然微惊,轻呼道:“修罗医!”
“呵呵,好久不见。”说着红衣女子修罗医轻踱莲步到箫离身旁,随即一双玉葱秀指“噔、噔、噔”几下点到箫离胸脯的个个穴位,然后又从袖中拿出一个红瓶倒出一粒红色药丸给箫离服下。
紫然和于天站在原地,武功绝技不足以为患,往往毒药暗器却是最为伤人的。紫然练有万毒不侵的“回毒术。”对于施毒高手罗修医倒也不当回事,只是于天,他前不久才刚刚祛过一次毒,若再中一次毒身体怎会受得了。紫然暗自思忖着,不禁面露忧色,但见于天竟是无所事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