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洛国京都这些天客栈、酒楼、饭馆日日满门满座,离派箫离所举办的武林盟主盛赛即将开始。离武林盟主盛赛还距一天,各大江湖门派、各位英雄豪杰开始兴致勃勃的往离山出发。紫善和速风也不例外,两人随其他门派、侠士一同前往离山。 离山在离京都城外的北边,离京都城有百里之远。此刻正值春末夏初时节,天气有些闷热。还好从京都通往离山的这条路树木荫郁,遮阳蔽日。众江湖侠客又是练武之人,故此日近西山之时就到了离山脚下。
“白掌门,要不我们歇会再上山吧?”那个鼠眼候腮的汉子屈身问。
原来在茶楼那位为紫善四姐妹帮着说话的白须老者是阳焐派掌门白予阳,江湖号称白心长(掌)老。白予阳以他的白心掌在江湖立足,独创门派,他建的阳焐派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些名望的,也因白予阳年世已高,故江湖别派以及各路侠士对他倒也尊敬。
“锦鼠,你平日里钻土爬树的挺快,今日走这点路就不行了?”说着白予阳“呵呵”微笑,甚是慈蔼。
紫善和速风走在距白予阳几里的右侧,白予阳虽年高但因是练武之人的原故,说起话来却是声音浑厚、铮铮有力。紫善这才知道那个鼠眼候腮的名叫锦鼠,这名字与那人的长相倒也十分吻合。紫善暗自好笑,看来江湖之中什么人都是有的。速风见紫善遮扇暗笑,不经问道:“莫兄为何发笑?”
“咳、咳……”紫善干咳了两声说道:“没什么,突然想起件可笑的事来。”
“何事?说……”速风正要刨根问底却听闻山上传来一声尖锐的笑声。
“哈哈,诸位辛苦了,我离派掌门命属下们前来迎接各位了。”笑声未消就见有十多个身穿黑袍,头戴盔甲的身影腾空而降,众人见状皆为惊骇。
“雕虫小技,故弄玄虚。”紫善冷笑道。
“哦?莫兄何出此言?”速风问道。
紫善解释道:“箫离想以此给各门派、各侠士一个下马威,他好让众侠士看看,他的属下都是如此的厉害,想跟他夺武林盟主都还是省省吧!”
速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紫善和速风说话间那十几名黑衣客已经落地和各大门派掌门寒暄起来,那些黑衣客无不表达他们掌门对各大门派掌门的关怀念叨之情,说着便要领众人抄近路上山。有近路可走都甚是高兴,抄近路只走了半刻钟便到了山上。
离山山庄风光果真非同凡响,同速风所述略差无几。离派弟子均穿黑色长袍,头戴黑色盔甲,他们分别将各门派掌门和门派弟子及侠士按地位身份的不同安排的住所也不一样。离山山庄地广房多,容纳群英倒也绰绰有余。紫善和速风安排在与各门派弟子一起的大房舍,房舍以松木所致青瓦所盖,清雅洁净。
用过晚饭,行走了一天,紫善也身感倦意本想好好休息一晚,可当那些弟子脱鞋歇息时她才知道在这里自己呼吸是无法能够顺畅的。速风同感,无奈与紫善来到外面散步。他们所住之处正是离派弟子专门住属的房间,房屋间间相连、排排相接,整齐有序。房前庭院是青石所砌,除此庭院周围栽有几株松树外别无他物。此时明月高挂,月光下的松树坚韧挺拔,在青石庭院中映出淡淡的白光,庭院更显静肃清冷。
紫善与速风并肩漫步在庭院中,紫善颔首想着心事,自那日与于天相遇后,她睡觉总爱做梦。梦中她和一位少年并肩站在一片花海中,或同少年在花海中嬉戏打闹,那种场景让她无比开心温馨;那种感觉让她无比亲切安稳;只是她却总看不到那位少年的面目。
紫善眉头紧缩,从记事起她只记得那时宫中只有紫然师姐,后来又来了紫容和紫若。师父教她们姐妹四人武功,只到有一天师父神色凝重说:“为师已将毕生所学武功都传于你们了,以后的路就要靠你们自己走下去了。为师所学咱们门派你们师祖所创‘无影剑法’也不过七成而已,如今江湖****,国家战乱四起,百姓民不僚生。你们四姐妹必须速速下山,平江湖之乱,其余的国家之事你们就不必管了。”说完师父交给她们四姐妹一人一把剑,说道:“紫然,你的名为绝情剑;紫善,你的名为无情剑;紫容,你的名为忘情剑;紫若,你的名为断情剑。这四把剑是你们师祖所铸,你们要闹记,你们手中的剑染男子的血而不沾,持剑者必须无情。”说着又拿出一本剑谱交到紫然手中,沉声道:“此剑谱也是你师祖所创,为‘无影剑谱’,是你师祖后世心血。为师只练成七成,第八成容易走火入魔,故此最好别练,若练到第九成尚可天下无敌了!”那天后师父再也没有露过面,如人间蒸发了一般。紫善轻轻叹息,仰头望月,蓦然感觉挺想念师父的。
“莫兄,可为何事?”速风见紫善神情凄迷,轻声问道。
“也没什么事。”叹了口气她又道:“速兄,你说人生短短几载可为何事?”
“呵呵,莫兄怎的突然又问起这个了?难道又感怀上什么了?”速风戏笑道。紫善微微一笑不再搭语,速风见状,肃然道:“为情,为权势,为金钱美人。呵呵,我可是以男人的观念说的。”
紫善闻言,轻笑道:“呵呵,为情!情为何物?”紫善再问自己更是在问速风,问天下所有为情所累的人。速风微怔,茫然叹息道:“唉!情为何物?”一阵叹息后他抬头望月,似乎要从月中的嫦娥仙子口中得出答案。两人不再言语,院中更无风吹草动,一时静的奇异。呆了片刻后紫善只觉眼帘沉重,似有困倦之意。但她何时睡过那种地方,除自己是女儿身不说那种脚臭味和汗味混合一起的酸臭味让她实在难以呼吸。正当她万般纠结无奈之时忽听有脚步疾驰的声音,紫善即可向传来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绿色身影在一排松树树梢上疾驰而过。事不宜迟,紫善纵身一跃追了上去。紫善虽轻功了得,但那绿影更是快如闪电,月色之下在院外的树中闪了几下便消失不见了。
“莫兄,莫再追了,离山山庄的人自是不会放过他的。”速风急急追来喊道。闻言,紫善驻足落步,奇道:“哦?离派如此厉害?”
速风随后落身,解释道:“别看若大的离山山庄无人防守松松散散,其实山中高手如云,一只苍蝇也别想轻易飞出更别说是人了。”
“哦?速兄对离派内况还真是清楚!”紫善眉梢轻挑,目露疑色。于天淡淡道:“清楚不敢说,却是略知一、二的。”说罢他故作停顿等待紫善再问后文。
“原来如此”紫善抛出这四个字后便往回走去。
次日清晨,离派弟子端着松木圆盘给各房屋送来早餐。
今日便是盛赛的时日,各大门派弟子本应该早些起床才是,但见众房屋门户悄然紧闭,毫无动静。
“不好了,里面的人……里面的人都断气了。”一个离派弟子喊着从里屋蹦出来。这时紫善和速风刚从一座凉亭处回来。紫善闻言为之一惊,看来确实是昨晚那个绿影做了手脚。 离派一个稍有权威的弟子见紫善和速风悠闲走来,将手中端着的盘子递给身旁的同门师弟,疾步跨到两人眼前,质问道:“两位贵姓,可是住在此间房屋?”这人倒也识相,看紫善和速风衣着打扮也知道他俩不是这里哪个门派的弟子。
“兄台客气,在下速风。”说着指向紫善又道:“这位兄台名为莫言,就是住在这间房屋的。”
那人不紧不慢道:“既如此,屋内各大门派弟子为何……”
“不瞒兄台,昨夜在下与莫兄在那种味道下实在是难以入眠,故在庭院散步,忽然却见一个绿影疾闪而去,莫不是与那绿影有关?”于天神色坦然道。
那人脸色微变,厉声道:“阁下的意思是我们离山山庄对各位保护不周咯?”
速风淡淡道:“并无此意!”
这时走来一名离派弟子,恭身道:“七师兄,屋内人员是中毒而亡的,中的什么毒一时还查不清。”
“不错,就是中毒而亡?”一声纯厚有力的声音传来,话音未落,一群黑袍男子围绕着一个同样穿着黑色锦袍,但锦袍上绣有一支长长的木箫。男子走道紫善和速风面前,扬眼注视两人。
“尊座”方才被称为七师兄的男子和众师弟齐齐下跪。
原来是箫离。他忽地一抬手,瞬间众弟子将紫善和速风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突来的变故让速风一时不知所措,他求助的目光望着面无表情的紫善。紫善幽然道:“箫掌门果真阴毒,以盛选武林盟主为由召集各大门派,各路侠士聚你离山山庄,然后悄无声息的将他们毒死。你好毒!”紫善凌冽的眸光死死的盯着箫离深如潭水般的眼眸,目含杀气。
箫离哈哈大笑道:“二宫主果然聪慧,可惜了!”
正在此刻,一声声刀剑相击的声音穿来。箫离很敏感的向声音传来处望去,厉声问道:“怎么回事?”话音未落,一个白色身影蓦然跃来。
“放了她!”白色身影飘然落地,声音冷如冰霜。
紫善定眼看去,竟然是于天。
待看清面貌后箫离呵呵笑道:“原来是念派于掌门呀,久仰久仰!”说着便拱起手来。
“念派掌门?”紫善闻言为之一惊:“念派,念姿阁,他到底怀念何人啊?”紫善暗自思忖,心里不禁微微酸痛。
“把她放了!”于天再次冷冷的说出这几个字。
“放了她?于掌门可知她是何人吗?她可是当年名震江湖的无影宫二宫主,本座抓住抓不住还不一定呢。 ”众人看不清头盔下箫离长有一张怎样的面容,但听他刚强纯厚的声音便不难想象他定是一位能吸引众多女子的美男子,难怪冷无双对他那么痴情呢。于天苍白的面容闪过惊异之色,嘴唇微动似乎要说什么,但见他嘴角溢出血来。
“都给我绑了。”箫离趁机下令。瞬间,剑刃出鞘声齐齐响起,众弟子将于天围起来,待势作战。蓦然,一个紫色身影从空中掠过,气息淹淹的于天随着紫色身影的消失也兀自消失不见。
“姐姐……”紫善暗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