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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尚小芳是很不情愿地和余曼晴一起来看演出的,她这一段按正常情况来看,是属于失踪人群的,但是她架不住余曼晴的哀求,再加上余曼晴看没办法说动她出山,还用初恋的事情吸引她,她才决定过来看看。想想,余曼晴的初恋,还是青年舞蹈家,两人原来那是那么般配的一对啊!就冲着这一点,她也得来凑个热闹。

可能她心里隐隐地,也想赌一把,看看还没有缘再遇到那个她心里想着的人……

于是尚小芳咬牙坚持了一个多小时,让余曼晴在她头上身上摆弄了一番,还给她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小礼服裙。她算是打破底线了:做头发、化妆、小礼服群、高跟鞋(很高的那种)……全部都是她以前的禁区。

“余曼晴,我只是陪你看个演出,不是要结婚啊,你没弄错吧!”尚小芳觉得浑身不对劲。

“没有啊,这都是很简单的打扮,去看演出,不能很邋遢的。我给你弄的都再简单不过了!你别乱动……时间太紧了!”余曼晴从B市回来,直接去接了尚小芳,然后还得帮她打理,时间真的很紧张。

后来,尚小芳对这次看演出的事情追悔莫及,因为如果她知道林家辉真的要来,那就算是周杰伦的演唱会,她都不会来,更别说是什么管清涵了!

可惜,当时余曼晴忘了说,她当然也是不知道的。

两人来到剧场时,演出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开始。余曼晴拉着尚小芳的手,在外面看海报。剧场专门在大厅里摆放了一个大的喷绘背景墙,上面是穿着白衣白裤,赤脚做大跳动作的管清涵。余曼晴看不清楚他的脸,但他的身姿,和她记忆中的重叠,那种感觉令她恍惚。

尚小芳在旁边说:“嗯,这个男人看起来也不错啊,你运气真好,喜欢你的男人一个个都不错!”言下之意,她自己的感情怎么那么曲折。

“怎么,原来你一直在A市啊,好一招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身后传来一股冷空气和一个邪魅的声音,尚小芳心里一个咯噔,余曼晴跟着也回头了,来的可不正是林家辉和庄庆。

余曼晴还来不及和庄庆打招呼,就被尚小芳拖着往前走了。奇怪的是,林家辉并没有追上来,反倒是在后面胸有成竹地笑着。

“表哥,走吧,看你那表情,我都后悔带你来了,你说你找了这么久,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庄庆在旁边鄙视地说道。

“我对女孩子一向好得很,是这个她枉费了我的一番心意。”

庄庆对这个表哥的极度自信也很无语,只能摇摇头往里走。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只想陪余曼晴好好看场演出。

没错,他们俩拿的票正是在余曼晴包厢的旁边,而两人打的如意算盘就是各找各的。他们算准了两位美女不可能在这样高雅安静的环境里和他们撕破脸。

于是在大剧院二楼东侧的5号包间,刚刚坐定的两个女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遭到了两个男人的“突袭”。

其实主要是林家辉的突袭。他二话没说,拉起尚小芳就往外走,尚小芳很想大叫,再踹他两脚,但是她穿的衣服和这里的环境都不允许这样做。加上林家辉却使用了很大的力气,尚小芳挣脱不得,只能和他去隔壁的包间了。

留下来的庄庆一脸无奈,余曼晴也很生气,这些男人,一个个当女人是什么?一点都不尊重。还有庄庆,竟然知道了小芳要来,就把他那个狼一样的哥哥也带来,这下她怎么向小芳交代。不过她也很八卦,不知道这俩个人人之间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余曼晴气得没理庄庆,庄庆也不好意思起来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怯怯地问:“我那边没地方坐了,能坐你这里吗?”

余曼晴叹了口气,还是点了点头,毕竟她和庄庆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那一对的事情,尚小芳一直逃避确实也不是办法。

余曼晴的心思很快就转移了,她自己都知道,今晚肯定会经历感情波动,哪里还有工夫去管尚小芳?庄庆也不再多话,两人静待演出的开始。

七点半整,熟悉的《梁祝》的音乐响起,没有任何主持人的铺垫,优美的舞蹈就这样开始了。开场是一段新编芭蕾舞剧《梁山伯与祝英台》选段,用的正是两人在学校期间那段时光的轻快音乐,管清涵和女舞伴轻盈活泼的舞姿,给整场演出开了一个好头。

余曼晴没出息地从第一个舞蹈就开始哭,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一种欣慰吧。毕竟她有种他一个人身上承载了他们两个人梦想的感觉。现在他的梦想实现了,而且实现得这么完美,她怎能不感动、不激动?

一段段舞蹈下来,从芭蕾舞到现代舞再到中国古典舞,每一段管清涵都表达得淋漓尽致。余曼晴越看越激动,看着他那么完美的舞姿,她真心替他高兴,同时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或者说是一种嫉妒。她自己硬生生错失了这样上台表演的机会!也失去了和他同台共舞的机会!

后面,管清涵竟然还表演了一段街舞,虽然不如前面那几种舞蹈拿手,但也是有模有样,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和出人意料的编排引起了现场更热烈的掌声。

到了整场演出的压轴时刻,最后上演的,是最经典的《天鹅湖》选段。而管清涵所挑选的,正是当初他和余曼晴一起参加学校文艺汇演的那一段。

当他出场的时候,观众都震惊了!因为这段世界舞坛最经典的芭蕾舞剧片段,竟然被管清涵改编成了男子独舞!这样,很多原来属于两个人亲密无间的动作,都变成了一个人的空托或者是无奈地守望……

整个舞蹈改编得极为巧妙,同时又给人一种压抑地绝望感,使经典的舞蹈呈现出了某种后现代风格,加之管清涵发自内心的演绎,全场的观众都被这种强大的表现力所震撼了!

一舞终了,全场观众都起立鼓掌,掌声经久不息。余曼晴也站了起来,这时她的眼泪已经完全模糊了视线,只能随着其他观众不停地鼓掌、鼓掌。

她的心从他一个人出来时就紧紧地揪着,只有她知道他这样做的真正含义!他是在向她诉说,他怀念他们共舞的时光,但是他却再也盼不回那段时光,只能一个人孤独地发泄心中的绝望……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递了话筒上来,跳了一整场的管清涵开口说话了:“大家可能会质疑刚才那段舞蹈,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能看得懂,如果今天她到场的话。我错过了她,可能是永远地错过了,但是我心中的白天鹅永远是她,不会有别人。此生除非是她,否则我不会再跳《天鹅湖》……”

闻此言全场一片哗然,管清涵不受任何影响地接着说:“我听说她在A市,所以我特别紧张,今晚的表现希望她能满意,希望大家能够满意……”

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台下一片寂静,他继续道:“最后,我祝她幸福,也祝在座的每一位都能获得幸福!谢谢!”然后,管清涵深鞠一躬,转头下了舞台,任观众再怎么鼓掌也没有再出来谢幕或者加演。

庄庆一直觉得今晚余曼晴的情绪不太对头,但是一直到最后,他才明白,原来余曼晴就是管清涵嘴里的那个“她”!

试问A市还哪有人是可以和管清涵匹敌的舞者,至少他庄庆没有见过,而且看余曼晴今天的状态,他基本可以确定了。

伸手揽着还在呆站着的余曼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哭泣。庄庆丝毫没有任何占便宜的心态,只是想给余曼晴以安慰。同时,他莫名地对管清涵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而且,就他观察,管清涵对余曼晴的感情,似乎比他要深得多,而余曼晴对管清涵,更是有着深厚的感情吧。

庄庆有些自嘲,他是不是真的该放弃了?

几分钟之后,剧院里的人陆续开始退场,但是人们对管清涵和那个神秘的“她”还在议论纷纷,甚至有媒体已经联想到了余曼晴!因为媒体很清楚,两人都来自B市,而且沈太太也是留洋的舞蹈高手。

余曼晴拒绝了庄庆送她的邀请,给尚小芳打了个电话,得知她已经被林家辉接走了之后,她就自己开车回去了。

那晚,余曼晴一个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觉。虽然她已经想清楚了对沈卓清的感情,但是不表示她能够完全彻底地放下管清涵,尤其是在看到他今晚那样动情地告白。

他什么都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试图挽留,只是那样地心痛、那样地遗憾,这样的他反而让她更加心疼。

回忆起管清涵说那番话时的表情,余曼晴的心都快碎了。他这些年到底承受了什么,当初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那么决绝地离开?突然间,余曼晴很想知道答案,也许两人见了面,她自己知道了事情始末,就能打开这个心结,彻底和以前画上句号了吧?

这样想着,余曼晴再也坐不住了,她是个想到什么就会马上去做的人,因此也不管天已经很晚了,还是向田可馨要了管清涵的电话。

“嘟……嘟……”电话声通的声音让余曼晴莫名地紧张,她安慰自己,深深地吸气呼气,希望能表现地自然一些。

“喂?”那头的声音有些压抑地惊喜,又有些细微地颤抖,管清涵早就向田可馨要了余曼晴的电话,他只怕是空欢喜,只能试探地问着。

“我是余曼晴,我们明天见个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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