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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05.记忆回眸

“小琳,准备一下,我们将要离开大明王朝。”离开皇宫,进入轿中之后,沐心诺思量许久,终于暗下决心,回首对小琳道。

“啊?小姐,你要现在离开?”小琳不解,主人不是对沈逸轩有感觉吗?怎会想在这个时候离开。

“嗯,你去把这瓶丹药和这件护服交给吕龙川,当做他招待我们的谢礼。”沐心诺将东西拿出,交给小琳。

“小姐,为什么?”看着手中接过的东西,小琳仍然不解,非常纳闷主人的决定,没道理,真没道理。

“很奇怪吗?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小琳竖起耳朵,生怕错过她的话,而沐心诺却开始回味起刚才的一切,“再次看到轩后,我有种莫名的喜悦和冲动,甚至想要依偎在他怀里寻求温暖。”

小琳错愕的望着她,觉得主人忽然变得不那么正常,梳理一下自己后,再次纳闷起来,“那干嘛想要离开呀?”

沐心诺笑了笑,说道,“其实,说来也好笑,我竟有一种想要保护他的冲动,自从听到他说出我的品阶,而我却无法看透他开始,我便感到自己的渺小,想要迅速变强去保护好他。”

“不知道缘由么?那小姐要不要去问问天使,她或许会知道,”小琳两眼放光,看得出她和天使的感情很好,不过一想起另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她便再也高兴不起来了,“恶魔的话,就算了吧,那家伙要的代价太沉重了。”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那你等下来这儿找我便可。”沐心诺异常欣喜,交代两句后,匆匆进入戒内。

小琳看着她消失的地方,嘴角勾起一丝玩味,“这么急做什么。”想着也消失在原地,朝皇宫飞去。

轮回戒里。

“天使,你知道我为什么偏偏对沈逸轩有特殊的情感吗?”沐心诺靠在镜子前,细细回忆着与沈逸轩的相处,似乎每次,她的心都不由自主的跟着他游走,而且她偏偏又乐在其中,好似她已经重复过无数遍般,没有丝毫不自在。

什么原因?前所未有的迷茫在她的心头缠绕。

他的笑会令她感到温暖,他的好会令她感到快乐,他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她的心灵,让她感到恍惚,仿佛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的自然,令她不由的猜测,是不是上一世他们本是一对夫妻,牵手走过无数风雨,同舟共济,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生生世世不分离?

可她不是由万年的不死神丹化形生成的吗?又怎会有拥有恋人的可能?

天使沉默许久,幽幽的开口道:“要不,把上一世的记忆唤醒试试?”

“还可以这样?”沐心诺着实惊讶了一番。

“当然,大千世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做不到的,只是凡事都要付出代价罢了。”天使笑盈盈的说道。

沐心诺皱起可爱的眉羽,嘴巴一撇,“那需要什么代价吗?”

“放心好了,代价我包,我可以帮你唤醒你前世的记忆。”瞧着可爱的主人,天使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于是豪气的说。

“这怎么行?”沐心诺担忧的看着她,“还是算了吧。”

“放心,只需要一年的沉睡便可,代价不大,”明明自己想要得紧,却为了她轻易舍弃了记忆,真让她感动极了,而后又想到自己的忧虑,“我只是担心在我沉睡的这一年里,你会找恶魔做交易,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便没命了。”

“恶魔吗?”沐心诺回头望了恶魔一眼,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显得邪魅无忌,总用一种轻佻的语气说话,不过却不涉及男女****,在那方面的他,白得跟纸似的,也不知道天使有没有发现,他其实只是一个单纯而渴望爱的孩子罢了。

“嗯,毕竟,要说谁可以光索取而不用付出代价,天地之间应该也只有恶魔可做到,别看他这样,其实他是天地法则生成之际疏漏的那一线,经过无数轮回的洗礼,最终因为上无束缚下无求欲又没有相伴的生灵而被引入镜中,说起来,我还是因他而生,专用来看住他别让他太放肆才在这的呢!”沐心诺睁大眼睛,没想到被称为恶魔的他也有这样的来历,震惊一把之后,留下的仅有满满的心疼,在那漫长的岁月中,不与他人来往,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那该会有多少的孤独和难过啊。

以后没事时,要多来陪陪他,沐心诺心里想着。

“主人,要开始了吗?”天使的声音变得清朗明丽,透出庄严和肃穆,沐心诺知道她准备好了。

“嗯,开始吧。”沐心诺也不矫情,大方的站在那儿,任由若隐若现的轮回气息包裹,升入半空,巨大的睡意袭来,舒服的令她缓缓合上双眼。

......

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好似还是在一个盒子里。

这是她诞生初期所处的空间,自从她有意识之后,便一直呆在这儿,不过她只有浅浅的神识,便也不在意自己的处境。

“这是我给您的一点小心意,请您过目。”不知过了多久,盒外传出已到阿谀奉承的声音。

“这是什么?”另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

“这可是拥有不死魂丹之称的仙药,传说即使死得仅剩一个空壳的人都可以救活,只要找到一丝魂魄,拥有此丹,亦可以重生,无病无痛之人服食,可岁月无疆。还有言道,这不死魂丹出炉一年便可生出自己的神识,万年之后便可化形,无数岁月之后,只要此丹有欲望,便可以化作人形,不过从未有人形丹药出现,是否是真的便不得而知了。”

“如此,便多谢了。”

“哎哟,承蒙您的照顾还谈什么多不多谢的呀。”

语毕,盒子飞起入到一个温润的手中,盒盖掀开,一个犹如天神的面孔浮现,她却只是神识淡淡一扫,只明白这便是她以后的主子了。

再次回到盒中,陷入无边的黑暗里,一日复一日,岁月在眨眼之间迅速流逝,不知又过了多久,原本清晰的神识无端端的变得模糊起来,再次醒来,已经可以睁眼了,这一次,才是真正第一次打量这一个世界,周围都是一些不认识的东西,只知道色彩很多,有些应接不暇,她明白这是她化形之后可以看到的世界,一回眸,她再次瞧见那第一次看见的人儿,此时,那俊美无双的脸上出现了愣怔,如若没想到她会出现一样,或许他许久之前便把她忘记了。所以,才迎来了这大眼望小眼,小眼看大眼的一幕。

之后,她才走进他的生活,也才知道他的淡漠冷情是天生的,总之,她从未见他笑过,不过他也从此做任何事都带着她,她硬是呆呆愣愣的,也不叫唤。

和他相处的人都对他会养兔子刚到非常吃惊,毕竟,兔子和他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个物种,他也不像会喜欢兔子的人,可是偏偏就出了这样的事,令人暗暗称奇。

而她,也在后来知道了别人都称他为陌渃仙君,每次她一出现,其他的人都知道陌渃仙君来了。

他似乎有很多爱慕者,一波又一波的可人儿常常出现在他的身旁,却又因他淡漠如水的气质生生止步,不敢靠近。

更有甚者,竟眼红于她,觉得她的出现是个麻烦,毕竟,那里的兽都有千年成精化为人形的一天,为此,她也惨遭不少毒手。

就有那么一次,一位娇小美艳的女子,在她被放在亭内等他之际,将她拐走并且丢入万劫之地。

那本是万恶不赦的人呆的地方,即使是残酷无比的恶人都无法在其中活过一年,她一个小小的兔儿有何能生存,习惯了呆在他身边的日子,离开他成为她恐慌的源头。

在厉鬼横生的地方,她变得茫然无助,跌跌撞撞的爬着,任由异虫撕咬,恶兽抢夺,而凡是吸食过她的血液的,都因补过头而死,却仍有不怕死抢她食用,她也不懂反击,任由它们,虽然很痛也很难受,但她已经习惯他的存在,硬是要找到他才肯罢休。

一点一点的爬着,每时每刻的变得很是漫长,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被厉鬼寻到,把她当做玩物,甩来丢去,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鲜血直流,原本已经有些许破残的皮毛又被染上一片血红,疼得她眼泪直掉,她却依旧倔强的爬起来继续漫无目的的走着,厉鬼还想抓住她,却在碰到她的血液之后迅速胀大,又在下一瞬灰飞烟灭,香甜的血味漫开,引来无数恶灵的袭来。由于血液中蕴藏的巨大力量与生机,她时不时被抓到这个窝,又被带到那个穴,最后因为掉入了恶臭的黑潭中,令所有恶灵都失去她的踪影,才使得整场纷争结束。

后来,她又在万劫之地游走寻匿他的身影几个年头,深入其中的她渐渐学会挣扎、奋起、反抗,直到最后,万劫之地中恶灵都知道有一只总是寻匿的兔子,别看她小巧就以为她弱小,却是欺负不得的几大存在之一。

最终,几经生死之后,凭着强大的生命力和坚定不移的信念,她终于找到出去的道路,望着出口的方向,她并不知道自己拥有怎样的心情,只明白出去后才能看到自己想见的人,因此,她默默地走到出口前的净心池前,望着号称恶灵无法度过的泉池,她犹豫了一下,依旧义无返顾的钻入池中,池水洗净她脏了几年的身子,纯白的软毛再次长出,填补她早已没毛的部分,她并不知道,这净心池只有沾染罪恶的灵魂才无法通过。

洗净后,她也游上池岸,回看了万劫之地一眼,一股不明不白的情绪染上心头,几年了,她在里面跌撞爬走,只为找寻出口,当初的害怕已不复存在,而今她终于离他更近一步,她却不记得来时的心情,好似幸福来得太快,却也太迟,她早已失去对他的依恋,如今的一切让仅仅只是一只灵智未开兔子的她陷入迷茫,想了一下,她还是转过身来,走了出去,离开了她生活几年的地方。

如路痴般的走了许久,她终于找到他常呆的庭院,在她望见他时,他显然也望见了她,却觉得这并不真实,曾经多少次,他默默幻想她回来的场景,却只有失望的回应,如今她终究站在他的面前,他不由自主的俯下身来,将她抱入怀中,看见她累得睡着的模样,熟悉的温暖就在手中,他那以往的清冷不复,嘴角勾出优美的弧度,笑得像给孩子一样,美得令人无法直视,这样的一笑却偏偏仅给予一只小小的兔子,原来不仅是她离不开他,他比她更离不开她,诸不知一颗不知名的种子早已悄悄萌芽。

经过那次分离,他便随身带着她,她的一切生活起居皆由他全权负责,她亦把他的好一一记下。

下雨时他总不忘为她遮雨,天冷时他为她定制独属于她的暖衣,访友时他依然把她抱在怀里。

她的食物总是他精心准备的,她的小屋也是他亲手筑起的,她的生活中到处都是他的影子。

她也很争气的不生病,不给他添麻烦,总是乖乖的。

有客人来访,她便提醒他,有新的发现,她总不忘用行动告诉他,他受伤时,她总偷偷放血喂他,引得他常常心疼。

有他的地方便有她的相随。

有她的地方亦有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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