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的话引起了我的思索。老人就是这样,喜欢规矩的女人,不喜欢乱来的女人。赵老太连连诉苦。一天天的给我诉说封宝宝的不是。
赵子敬给我打电话过来,他说着:“雪鹰,你晚上来我家吃饭吧。我妈妈给你做好了饭菜。”
我答应了。那晚,偏巧,封宝宝来学校住了。我在赵子敬家呆的正好,正要走,封宝宝打电话过来,说道:“雪鹰,雪鹰,宿舍外来了一帮男生,一个劲儿的叫喊我的名字,好害怕,你赶紧回来吧。”
我应了一声,赵子敬的妈妈问道:“怎么回事?”
我说道:“学校外有帮男生这些日子总是在我们宿舍外叫喊封宝宝的名字。”
赵子敬的妈妈说道:“嗯。这定然是这个封宝宝不规矩的原因。”
我心中暗想:“人们就是这样,一出现这种事儿,总爱追究我们女人的不是。”
赵子敬说道:“我送你回家。”
赵子敬骑摩托车送我回家的时刻,封宝宝在房间里正在低声的哭。我们一进屋,她就搂住我,哭道:“雪鹰姐,我明天不来学校了。”
原来,那群男生叫喊着封宝宝,封宝宝,赵老太出去连打带骂的把那群男生赶跑了。但是,赵老太同时也指桑骂槐的说着:“不规矩的东西。不要脸,****。”
封宝宝向来有心眼,听到赵老太这么骂,当时就心里难受起来。赵老太分明是在骂她。
那群男生也奇怪,封宝宝一走,他们准不来。封宝宝一来,他们准来。我安慰道:“没事的,我前些天就听到他们在外面乱喊叫了。你知道他们是谁吗?他们是你过去的学生吗?”
封宝宝道:“我听着声音像是我教过的学生。我……他们真是太可气了。”
赵子敬看着这一景象,他没有说话。他只是呆立着一小会儿,就自己提出回家了。
他一走我才放胆说道:“宝宝,你不要难过,这样的事儿人们就总爱谴责咱们女人。其实,那群男生发贱,他们爱来,与咱们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咱们捆着他们让他们来的。”
她哭道:“那老太太的话真气人。”
我道:“别理她。她上岁数了,更是思想古板的要命。不过,她的心肠也挺好,不会给你乱说的。放心吧。”
她嗯了一声,说道:“我因为害怕,给我的男朋友打了电话让他来。你一会儿就可以看到他了。”
我顿时拍着她的肩头,说道:“好啊,一直瞒着我。我猜你也有男朋友,不然,怎么业务那么繁忙呢!”
她心里明白,我说的业务繁忙是指她的手机不停的响。她笑了。她男朋友不一会儿就来了,我一看,她男朋友竟然是我过去的同事,李云刚。我是愣了,他却是笑嘻嘻的说道:“雪鹰同志,没料到是我吧。”
我呵呵笑了,我来小学任教的事儿谁不知道呢。整个初中的老师们都知道啊。但是,李云刚是封宝宝对象的事儿我可是才知道的呢。我也比较识趣,我说道:“我还有些学生作业没批完,我去教室了。”我离开了二人。实际是给他们自己呆的机会。李云岗很高兴,他心里大概在感谢我。李云刚这人是上师范学校出来的,可能上师范出来的男人都女性化了。他就没有男人气,虽然个头一米七五,不算低了吧。但是他可真不像是个男人,特小气。同事们跟他开玩笑,从来都怕我们沾上他一点小便宜。
哎。这个封大美人怎么就看上他了呢。我在教室里呆着胡思乱想。赵老太这人虽然忍受不了那群外来男生的骚扰,封宝宝的对象来的事儿还是能够接受的。我们都到了谈恋爱的年龄,在不找男人就成老姑娘嫁不出去了。她总是不能够不让我们搞对象吧。
我一到教室,她就也去我的教室和我聊天。总是东家长西家短的随口乱说。我也就跟着哈哈大笑。
等李云刚一走,我回到了宿舍,封宝宝精神焕发,她的脸上满是恋爱的喜悦。我问她:“宝宝,你可真不够姐妹,这么好的男人都不告诉我,我可告诉你,人家李云刚可是正经的好男人呢。”
我这样说肯定是对的。李云刚虽然比较女性化,具备了女人的好多缺点,小气,小性,而且还爱贪小便宜。可人家既不捣蛋也不流氓,确实也是个好人。封宝宝果然对我说的话有所触动,她似乎有心事,她的浑身洋溢着幸福的喜乐,她皱着眉竟然问我道:“雪鹰,我也是今晚刚知道你和李云刚是老同事的。”
嗯。我点头承认。熟的不能在熟了,就像是熟透了的烂柿子。我这样形容最为恰当。她笑了,问我:“他的确是个好男人。我问你,那时候,你们一中有多少个女老师追李云刚?”
她的话令我浑身一震,多少个女老师追他?他那样的人,男人不像男人,其实是一个女老师都没有追他,女老师们都瞧不起他,男人的性格像女人那能让人爱上吗!但是我嘴里可没有说出事实,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人家一门亲嘛。呵呵。我真的很稀罕。我想笑。
我说道:“哦。……那个……哎!你得把握住……其实,很多老师都追李云刚的。”
我这样说,我不知道该当怎样给封宝宝说,封宝宝忽然就全身紧张了,她的脸孔因为紧张而抽噎,浓密的眼睫毛也微微上翘,她道:“我猜也是。像李云刚那么好的男人女人们肯定是会群起而追之的。我第一次见他是在饭店里,那时候我和几名女老师一起去吃饭。他就坐在我们对过,平日里我无论走到哪里,男人的那种异样的目光就总是会在我身上瞟来瞟去,我几乎就是泡在男人们的目光,男人们的追求,男人们的喜欢中长大的女人。我见惯了他们的目光,所以也腻烦这群男人。只有他,李云刚是个特殊,他竟然一眼都没有瞟我。我心中就想,他真是一个好男人。从那一刻起,我就有种感觉,他就是我想找的那种男人。而紧接着我的好朋友莎莎就给我介绍了他,我……我……我心中的激动你是难以想象的。”
我给她说的一愣一愣的。我分析,李云刚这样的人不敢瞟她是怕女人们缠着他请客,那个小气鬼,只要一想到要从腰包里掏钱他就像是割自己身上的肉一样。哎!情人眼里出西施呀。我能说什么呢。这个时候,封宝宝的手机响了,她接了手机。
“宝宝,今天做什么去了?”手机里头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和同事雪鹰在一个宿舍玩呢。”封宝宝娇滴滴的说着。
男人似乎和她说了半天闲话,我听得更加如坠五里雾中。等他们一断电话,封宝宝一关手机,我问封宝宝:“那是谁?你哥哥吗?”
她露出了笑容,似乎是讽刺挖苦我,说着:“哥哥能给妹妹说这么甜蜜辣人的话吗?”
我的嘴巴大张着,结结巴巴的说着:“那……那……那?”
她似乎在叙说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她道:“他也是我的对象。哎!雪鹰,你有所不知,我一下子搞着七个对象呢。没办法,他们七个都疯狂的追我,我不晓得哪个好了,不晓得该接受哪个了。”
我睁大了眼睛,七个对象!不可思议呀。
她缓缓的说道:“雪鹰,我心里头总是在喜欢这个李云刚,但是他就是一个穷教师,没有钱没有势,没有家庭背景。而刚才那个给我打过电话来的男人家里超级的有钱,他并且在金达水泥厂上班。我心里头很矛盾,我妈妈不想让我选穷男人,虽然刚才那个刘伟倒是很有钱,但是,我心里不爱他。我爱的是李云刚。还有几个,一个是当兵的,一个是镇政府的,一个是……”
我打断她的话,我说道:“原来做美女也有这么多的苦处呀。还不如我们这些平常人。”
她垂下了头,陷入了矛盾的痛苦中。
后来的几晚,她果然没有再来学校里,晚上,我竟然又听到了喊叫声,一会儿是封宝宝,封宝宝的声音,一会儿又像是个老太婆在呜呜痛哭的声音。我的手脚冰冷,浑身不自在起来。盖着被子的身体被那种凄厉的哭声所震动,我想起刚来的那会儿,那时候我就听到过这种凄厉的声音,而今又一次听到了。直觉告诉我那声音就是外面的这个老太婆发出来得。
我很害怕,我不想叫赵老太了。我第二天晚上,我给我的好朋友高燕打了一个电话。
“老高同志,你在哪里?”
高燕的声音细软,从来都像是女人在故意装娇扮媚,她道:“我在学校呀。”
高燕嘴里的学校是指桃花镇一中的一个宿舍里。过去我也在那座学校里睡,我和高燕是好朋友。我叫鹰,她叫燕,也可能是有缘。我们就谈到了一块儿。我说道:“今晚我去你那儿,准备好大鱼大肉好好招待本姑娘。”
她呵呵的笑着,她的声音从来就像是小风,她道:“好的,盼着你的来临光顾。呵呵。”
我到高燕的宿舍,还是原来的桃花镇中,低矮的小危房,和我现在住的那房子异曲同工。高燕已经给我做好了大米粥还给我蒸了一个大玉米,我高兴的伸手就抢来吃。
我边吃边说着:“老高的手艺又高了呀。”
我每次都爱叫她老高,有时候周围的人都听错了,听成我叫老公了。他们就纷纷打趣我俩是同性恋吗?我们谁也不反驳他们,反而说着:“就是同性恋!你们管的着吗?”
他们就给了我们一个当头棒喝:“我们管不着,那你们的老公到时候管得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