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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致命假象

“前行一百步,不得回头,否则下场相同,否则下场相同。”

算命老头的话不断在漆六的脑袋里飘荡着,象是法老的魔咒,使他的神经时刻处于紧张状态,他期待着一百步之后,期待着这个恐怖的数字,一百步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为什么说在子时之前会有很多事,能发生什么事情呢?漆六越想觉得这事越蹊跷,难不成这世上还真有什么鬼神之说。

顿时他又猛的清醒过来,他不能被这老头的话迷惑,或许这个老头就象当年聪明绝顶的诸葛亮,为什么神机妙算,也不过是多留心多观察而已,对将发生的事都有着充分的准备,到时候用上时就觉得神。罢!就这么回事。

管他呢?他不让我看,我就偏要看看,看看能有什么事情发生。就在转头的那一刹那,忽然耳边响起那个老者的话,就象是在自己的耳边。

“否则你会妻离子死,家破人亡……家破人亡……”

对啊,对啊,我不能拿家人的命开玩笑,我不能,就按老头说的那样做也没什么,我就不信子时还做不好乌鸡汤。这不瞎扯淡吗?我早上出来,晚上十二点还回不去?

这时漆六往着走着,嘴里数着数:123456789……

终于到了100步了,他猛的一回头,到底看看这个老头在搞什么鬼?

当他一回头的时候,却惊呆了。就在这时,却发现刚才还笑眯眯的算命老头此时却坐着,嘴里流着全是血。

这时发现周围的人已经围上去,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漆六这时觉得自己有着很大的责任,是不是跟自己是不是有关联。

她急步跑了回去。这时人是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人也不知道怎么出奇的多,这么短时间真是不可思议。好象是此几秒钟的时间全镇上的人都集中到这儿了一样。

漆六也火了,拼了命的拨开人群,拨开一个挤进去一个,真是让他急躁不安,人也奇了怪了这里老头快死了,这人都挤进去干吗?

“让开,让开……我爹要死了,快让开……”

这么一嗓子,人们一下子都停止了,很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这条道直通到最里面,再看里面,漆六傻眼了。

只见里面那有什么人啊,只见一个乞丐正在逗一头小狗玩呢?

里面这个乞丐一听,乐了。拍了拍小狗。

“兄弟,有人找我了,呵呵,终于有人认我了。儿子……”

漆六一下子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还看到那个算命的胖老头口里流着血,我跑过来看就变成乞丐了,天啊,今天真是邪乎啊,不行,我得走,我得赶紧走,看来刚才那算命的说的有道理。

漆六看了看周边让道的人,更觉得奇怪,面目呆滞,浅带微笑,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他二话没说,“啊。”的大叫一声,撒腿就想跑,这一跑不要紧,只觉得自己的脚跟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脚步迈不开。

回头一看,只见这个乞丐正躺在地上,两只手抓着他的脚后跟,冲着自己笑呢?

“儿子,我也要吃乌鸡汤,儿子……我也要吃乌鸡汤。”

“吃你个头,我那有钱给你买乌鸡汤,让开,放手……放手。”

“儿子,我饿……给点吃的吧,我要吃乌鸡,乌鸡最好吃啦。”

说着,这个乞丐两只手紧抓着,似乎怕漆六跑了一样,正在这时,漆六看到了更惨的一幕让漆六再也不忍心狠下心去了。

只见这个乞丐身后的那只小狗,也晃着过来了,两只眼睛耷拉着,嘴明显的下拉张开着,耳朵垂着,象是快饿死了,一步三晃,终于晃到了漆六的跟前,两条前腿一下子跪了下来,很费力的睁着那双沉重的眼缓缓的点着头。

漆六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啊,这种饿的感觉自已深有体会。他的心开始软了。我是不是该去救他们呢?可是我救了他们我老婆怎么办?

这时周围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一个个都象讨债鬼一样的看着自己……

风,斜着吹着,吹起乞丐那一头绝地逢生的‘青丝’,他的眼神深遂,加着三分的绝望,两分的迷茫,五分的期望;漆六扭头,望着那只紧抓着自己脚后跟的肮脏的散发着淡淡沼气味儿的手,象枯枝,象老根,象是快死去的骨骼……

等漆六看到这种假象后,感觉此地果真怪诡,还是尽早离开为好,看这情况,我要赶紧去买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漆六看了一眼这个乞丐还有那只耷拉眼皮的跪着的小赖皮狗,再想想算算命的胖老头说的那可怕的后果:妻离子死,家破人亡,火腾一下上了心头。

这时站在周围象讨债一样的望着自己的那些僵面人更是气上加气,火上加油。

这时漆六强压怒火,和气的蹲了下来。看了看这个刚才还逗狗玩现在却一下子这么毫无缚肌之力的乞丐说道:“大爷。”这一声里面藏有多少的火气。

没想到这个乞丐还真不害臊很爽快的答应了一声“嗳……”

这时还没等这个老头高兴呢,漆六猛的上去一巴掌,这时再看这个老头脸一下子变了,嘴角有点抖动,又黄又稀的胡子茬跟着嘴皮子跳舞,从那半张半拿嘴片子中间,不规则的重复着一个字:“痛,痛,痛……”

后面的小狗也真会凑角,乞丐“痛。”一声,小狗随着痛,叫一声,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好一对患难与共的“主仆。”。

漆六看着那样子,好象还吃着奶般的乞丐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你饿?”漆六托起乞丐的下巴,如调戏良家妇女般的挑起,漆六刚一触到,却猛的把手放开了。嘴也咧了一下,继而骂道:“鸟毛,什么鸟毛?这么硬。”

这时老头却嘿嘿一笑,而后又严肃的喊着:“痛。痛。我痛。我还饿……”

“饿?”

漆六看了看周围,那些人仍象死人一样望着自己。这时漆六嘴里还念叨着饿字,好象在寻找东西给他吃。

乞丐随着漆六的眼光四周望着。这时漆六一下子盯住了这只没力气的小狗身上。乞丐一怔。

这时漆六迅雷不及掩耳的抓起小狗,用屁股的方向直向乞丐的嘴里塞去。这一下,乞丐万万没有想到,两只眼睛瞪的大若铜铃,瞳孔内的物体镜像迅速变大,这时狗腚已经完全把嘴堵上了,再看周围的那些围观的人,顿时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啊。”一声。

这时乞丐也顾不了去抓漆六的脚了,仰面躺下,双手夹住狗的腰,往外拔着……

“臭死了,臭死了……”

再看这个漆六后腿猛的一蹬,象是刺向空中飞舞的秃鹫,一下子跃出一丈开外,两腿交错,象织布梭子般在集市上穿行。这时街上的人好象正常了,没有了那些鬼诡的面孔,没有那让人匪议所思的表情与异常的行为。

这时的漆六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顾着跑,跑,能跑多远跑多远,他知道,这卖鸡的在集市的最西边,所以他放开脚丫子跑开了,在速度的加速下,眼前再也不是高楼大厦而变成了那让人看不懂的抽象画,什么东西都在瞬间在他的眼前晃过,但是让漆六想不清楚的是身后老感觉有那乞丐的声音。

“小伙子,跑啥呢?”这时一个老婆婆从一胡同里走了出来,手里柱了一根榆木根的拐杖穿着一件粗布小衫,满脸的褶子,头上顶一个青玉饰小帽,穿着一条墨布小棉裤,一双三寸金莲,挪着那微寸的步筏,双腿微弓。看上去象是一个很正统的农家老太,面带微笑,和蔼可亲,这时仿佛看到自己邻家的二奶奶一样。

“后面有个怪老头跟着我。”

这时漆六也趁这机会停了下来,喘着粗气,象只奔了四十里路的老驴,每一次出气都能将正在爬着学走路的蚂蚁吹个“人仰马翻,四脚朝天。”。

“哦?这样啊。你看他追过来了,快跑。往西跑55步朝左拐有个胡同,见胡同就左拐,到最后那里还有一个卖乌鸡的。你不正好要乌鸡吗?”

漆六一听,正合我意啊。天啊,这个老婆婆太好了,真跟那个古代的及时雨宋江一样。

“好好,谢谢婆婆……谢谢婆婆……”

说着,漆六撒腿就跑,心里默念着刚才老婆婆说的话:往前跑55步左拐,见弯就左拐,见弯就左拐……

漆六迈着大脚,象春节联欢晚会上的“小沈阳。”一样“啪啪,啪啪。”的跑着。

123456789……

终于到了55步,眼前果真见了一个宽大的胡同,嘿嘿!这个老婆婆算的还真准啊,我多大的步子都知道,看来这个老太太是个行家,看那打扮挺实诚的,应该没啥问题,有可能他是这里生活了一辈子,对这里太熟悉了吧。

想到这里,他一急步就跨了进去,不过这里挺新奇的,漆六环目看了一下:只见这里都是整齐的复古式八角楼,四角铜铃高悬,雕梁画柱,象是新建的,店铺有的还没有租出去,有的开着生意红红火火,来往不绝,跟街上没有什么两样,百货,衣服,鞋店什么都有,但总感觉这里好象比在街上冷些,跑了这么久,应该热才对啊。漆六想了想,有点不对:前段时间来的时候好象这里没有这样的房子啊,记得也就有两三个星期吧,最多也就一个月没来这里。

这时,忽然想到那个算命的胖老头说:这段时间会发生很多很多事情,子时之前一定要服下乌鸡汤……

天啊!这下漆六懵了,是不是这个老婆婆作怪啊,这时漆六越想越不对头,这是怎么可能的事?他怎么那么清楚我的步子多长,更为奇怪的是她怎么知道我要去买乌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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