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修好奇的打量了一下纸鸢:“你看着也眼熟。”
“咳咳……咳咳……”焦浅又咳嗽了两声,白色的手帕上沾上了些许殷红。
“阿浅……你怎么了?”古弃扶着焦浅的手不由得一紧。
药修不慌不忙的指挥着古弃将焦浅扶到桌边。
“她这是积劳成疾,老早留下的病根。痊愈的可能性不大,时间太长了。我帮她稳住病情,以后注意调养,复发的可能性也不大。”
“真的没有痊愈的办法吗?”古弃仍不死心的问道。
药修将写好的药方递给古弃:“我圈出来的这些药你给子卿去要。痊愈就不要想了。她身子骨太弱。平日里多走走。”
古弃看了看药方,大多她都不认识:“阿浅我就交给你了,我去找药。一定要治好她。”
“弃儿……”焦浅伸出手去阻拦,但是骨气早就没了人影。
纸鸢扶着焦浅看着药修道:“药修,我能这么叫你吗?”
药修头抬也没抬:“不这么叫你想怎么叫?对了,你是这古弃的丫鬟?我怎么没有听说话子卿的那个妾还有丫鬟的?哪里冒出来的?”
“怎么就没有?十九妾是什么地位你又不是不知道,有我这么个丫鬟怎么了?你也是在这卿殿长大的吗?我看着你也很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纸鸢的话明显的多了很多。不过焦浅身体不适,也没有细想。
药修摆了摆手,示意纸鸢将焦浅放到榻上。一边指挥,一边开口道:“听你这语气你也是在卿殿长大的?不错还活着呢。你叫什么名字?”
纸鸢给焦浅耶好了被角:“我叫纸鸢。”
“纸鸢?没听过。你藏得够深啊。卿殿的女人疯的疯死的死,古弃是个例外,你还做了古弃的丫鬟。纸鸢?干嘛的?”
纸鸢楞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我从记事起我就在卿殿了,平日里在皇宫转悠也没人拦着。卿王也没管过我。说起来似乎卿殿就当没我这个人一样。后来是十九妾来了,我才被告知做她的丫鬟。”
药修停下手中的动作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你今年芳龄?”
纸鸢脸色绯红,糯糯道:“二八……怎么了?”
药修轻轻的点点头,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不过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古弃拿着药方飞奔到了卿殿,作为一个刺客,轻功还算不错。
“十九妾。未经允许不得入内。”冰夜长剑横在古弃的面前,像是很久之前一样。那一刻古弃也慌了神。最终后退了一步。
“我有急事找他。”
“主人交代,不能进去打扰。”
古弃握着药方焦急万分:“你让开……”
冰夜一动不动,古弃直直的看着冰夜,将药方放在冰夜的面前:“阿浅的药方,我需要这些药给阿浅治病。你不是关心她吗?让我进去。”
冰夜皱了皱眉,手上的剑慢慢的放了下去。
古弃也没想到冰夜会这么的干脆:“阿浅没看错人。”
推开门,黑暗扑面而来,微弱的烛光下,古弃隐约看到了床上躺着一个人。
古弃没有什么犹豫就跪了下来:“阿浅治病,需要这些药材。药修说你这有。”
洛子卿微微的坐起,靠在床边:“过来。以后不要跪着了。”
古弃咬了咬唇,慢慢的起身。狐狸面具在烛光下微微的反着光,异常好看:“阿浅的药……”
洛子卿靠在床边,古弃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好像自从知道他喜欢自己之后,古弃便没有那么怕他了。不像以前,时刻担心着自己的脑袋。虽然不至于恃宠而骄,但是有恃无恐还是微微的有点的。人的本性。
洛子卿接过药方:“我让人送过去,陪我坐坐。”
古弃还是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洛子卿会答应,虽然没有想到会这么的干脆。
“主子。”古弃低着头轻声道。
洛子卿轻然一笑:“古弃,我问你个事情,你认真回答我。”
古弃愕然的点点头:“主子请说。”
“你对味道很敏感。”
“是。”古弃毫不犹豫的开口道。
“所以,在死亡岛的时候你知道我在你身后。在与萧逸交涉的时候你也知道我在。在客栈的时候你都知道?”洛子卿说的很慢,像是在陈述一件我无关紧要的事情。
古弃急忙又跪了下来,不言不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洛子卿就这么看着古弃。
半晌之后洛子卿才开口道:“我刚才说过了,不要跪着。回答我的话。”
古弃抬起头:“是。”
洛子卿似乎意料到了是这个答案:“无碍,怪不得你。起来吧。”
古弃这才起了身:“主子,若是没事我就先下去了。”
“南疆路途遥远,你收拾一下。明天出发。焦浅我会交给药修。”
“遵命。”
出了卿殿,冰夜还站在门外,看着古弃出来还是没忍住问道:“阿浅的伤势怎么样?”
“有药修在不用担心。这些日子多亏了你的照顾。”
冰夜听到焦浅无事,也算是放下了心:“不用,这是我该做的。”
古弃对这儿冰夜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要去南疆,所以晚上古弃都在收拾东西,原本还想多待些时候,但是现在看来也不行。好在焦浅托付给了药修。她也算是放心了。她没什么牵挂,焦浅是唯一的一个。所以她必须好好的。
再到紫竹林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古弃看着处在昏迷中的焦浅也没有打扰。
“纸鸢……”
“嗯?主子,你来了……”纸鸢放下手中的竹叶,蹦跳到古弃的身边。
“纸鸢,我要出一趟远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和阿浅。”
古弃不是当年的古弃,骨子里少了那么一份卑微。她不曾将纸鸢看做是自己的丫鬟,更何况,在卿殿长大的女孩怎么可能普通,只是这一切还不到揭示的时候。
纸鸢嘟着小嘴,有些发愣:“主子,你刚回来就要走啊?”
“嗯,有点事。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可要看到你们两个好好的。”
纸鸢想了想:“那主子也照顾好自己。”
“会的。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