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壮汉不知道怎么说明,说自己是被派来打人的?那不是找死吗?说是被打了?明明是这么多人围住两个啊。再看向一边呜呜直叫的带头人,捂着伤臂蜷缩在角落里,完全失去了一开始的气势。
“快,有谁来说说发生了什么?廖队长问话呢!”一个前排的卫兵催促道。
“哎!来了,来了!”那个面带猥琐笑容的人看到形势有变,立马从隐蔽的角落跳了出来,急匆匆地奔向城中卫,眼里竟然还能挤出眼泪,麟羽都不禁暗自夸赞这人的演技。
“廖队长,可得替我们做主啊!”
“什么情况,慢慢说明白!我们也是接到费侯小孙的报告才赶来的。”
“就是这个年轻人和他的侍女,刚才在‘浮世轩’欠了钱,我们……”凭着一张巧嘴,这人硬是把他们的作为扳成正义的一方,而麟羽和箬竹成了欠债、偷窃、伤人等等罪行都一齐犯下的恶徒。
麟羽再次感叹这人简直是人才。不过任凭他怎么说,手中掌握着王牌的麟羽丝毫不惧。只是静静地等他说完,箬竹倒是早已忍不下去,想要和那人理论一番,被麟羽拉住了,但听着那人的讲述,还是愤愤不平,气得香腮直鼓。
“了解了。”队长沉吟一声,“你们有什么话说?”他转头看向麟羽和箬竹。
“我只想问证据在哪里?我们在路上走得好好的,却被他们围攻,不由分说就向我打过来。这才是事实。相信队长你也看到了这场面了吧?哦,那边几个装灯的人也看到了,随时可以问他们。”麟羽句句在理,让廖队长也点了点头。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那人哭着喊道。
“我只看证据!”廖队长仔细一想麟羽的话确实有道理,再看麟羽的衣着气度和箬竹的气质美貌怎么也不想是干坏事的,反倒是这个恶心不拉叽的男人笑得猥琐,哭得假意,和那些壮汉在一起不像是干好事的。
“不用了!”那费家胖子不知道又从那里跳了出来,打断了廖队长的话,还带着一群人马。廖队长看向他们,只见有十几人走来。
为首一个穿大红色喜气的锦袍,绣着灵鸟和凤凰,富态十足,全身的配饰价值不菲,比之胖子的穿戴还要贵气。身后十余人都是士级以上的精锐,权势看来也不小。
胖子指着麟羽道:“大哥,就是他!”原来来人是他的大哥,刚才胖子在人群后应该是在等大哥的到来吧。
“费侯!”城中卫也是了解城内势力的人,马上认出了来人,费蓝侯爵家年轻一代的长子,按理已经可以继承费蓝的爵位,虽然还没正是承认,但一般人们都称呼爵位,以示尊重,毕竟有益无害。
“嗯。”费侯应了一声,转头问道,“他就是那个欺负你的人?”
“对!”胖子使劲点头。
感情是私人恩怨啊,小子还请我们来干嘛?拖延时间?城中卫很是不爽,有种被耍了的感觉。更可气的是那个刚才还哭的很惨的人一下子欢快了起来,屁颠屁颠地跑到胖子身边,笑嘻嘻地讲述着什么。
“******!什么东西!”廖队长低声骂了一句。好在没人听见。
“来人,抓住那两个人!”费侯只淡淡一瞟,就下令抓人。
麟羽皱了下眉,朗声道:“等等!”
“等什么?你赶紧认罪伏法。”
“我想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
麟羽从腰间拿出一块金色的牌子,举在手上,向着费侯:“你自己看吧!”
费侯不耐烦地走近,嘴里叫道:“这么块牌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我让你们……”
话说到一半,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寒冷的颤栗穿过锦袍包裹住了全身,一种难以名状的惊讶和害怕交织在了一起,“扑通”一声,他只有跪倒在地上,全然不知所措。
“大哥你怎么了?”胖子看到大哥突然跪了下去,着急问道,但耳朵里听到的却是让他震惊的话。
“臣知罪!不知道殿下微服出行,罪该万死!”
殿下?这车兰皇城里还有谁能被成为殿下?答案当然是唯一的。那个传说中打败楼兰上将甫渊的英雄,麟羽。
“殿下!”城中卫和费侯带来的一票人首先反应过来,齐齐下拜行礼。胖子和他的手下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现场的戏剧性情况,僵在原地。
“混账!尔敢不敬!”费侯几乎是吼着提醒道。
“是!是!”胖子心都提到了嗓子上了,他连忙扑倒,拜了又拜:“求殿下开恩,都是他出的主意,我真的什么都并不知道啊!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那样子狼狈不堪,肥嘟嘟的身子折来折去,脸都快堆成一个肉球了,让人简直想一脚踏上去。“是他,是他,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那个笑得猥琐的人被主子指着,辩解也不是,不辩解也不是,害怕写满了他粗糙的脸,只是“啊,啊”却说不出话来。
麟羽的身份一被揭晓,那些人都冷汗直流,谁会想到偏偏撞上这么一个硬板。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抽去了最后一点血色,胆小的更是吓得站不起来了。
麟羽冷冷道:“你说怎么办呢?费侯。”
“是,是。我知道该怎么办!”费侯激动之下,一个巴掌扇在胖子脸上,骂道:“你就知道给费家丢脸,回去看爷爷怎么收拾你!混账!混账东西!”
胖子本就年纪不大,是个大孩子,平日里骄纵惯了,还没人这么教训过他,登时嚎啕大哭,成了一个泪人。
城中卫的人看了暗爽,还感到十分好笑。
解气!
“你们这些杂碎都给我滚!”费侯一怒之下挥手解散那些打手,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那表情真是怒气冲天!同时那胖子还在哭,看着简直就是一场家庭闹剧。那些人连忙搀起伤员,拔腿就要离开。
“交给我们吧,这本来就是我们的管辖范围。”廖队长拦住费侯做出的决定,“不然难以给殿下一个交待。”
“也对,交给他们吧。”麟羽道,不带一丝感情,“至于你把他带回家管教?”
“殿下?”
“也交给城中卫吧!”麟羽挥挥手,“不要破坏了我今天的好心情。也不要再让我看到他的脸!”
“是。”廖队长很高兴又接收一个,领命道。
费侯也没办法,涨红的脸上挂着愤怒和无奈:“凭殿下处置,今天的事真是误会!千万不要让陛下对费家有什么偏见啊!”他的心里都快骂死这个不争气的小弟了,好吃懒做,还经常惹是生非,如果让陛下知道了,费家的处境,想到这不禁冷汗涔涔……
“你费侯不是很识大体么?我不会告诉父亲的,你管好这个弟弟就行。”明明是差不多二十岁的年纪,说话却威严十足,让费侯也感受到了压迫感。
“是!”他唯唯应道,他也不能确认究竟是不是真的不会被陛下知道。
“那我们走了!”麟羽拉着箬竹,在众人的目送下离开了现场。他心里想着:街面渐渐人多了起来,还是尽快离开以免引起围观比较好。
身后是长跪着的费侯和哭哭啼啼的胖子,他的一群手下早就抱着头被城中卫逮捕起来了。费侯深埋着头,恭送麟羽,头上密布着汗珠。
“呼!还真累啊,装成父皇的样子真是吃力!”麟羽跟箬竹绕过好几个弯,才松了一口气。
“哈哈,我还以为少爷是怎么了,吓得我都不敢说话了!原来是学的主上啊。”箬竹嘻嘻笑道。
“你以为呢,我的表现怎么样?”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