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愈发灿烂:“好说好说,不过要把你衣服脱了,否则我天大的本事也不会隔着衣服解毒啊,你看——是我来帮你脱,还是你自己来啊?”说到后面,她却是邪邪地笑。
这才多大就会调戏人了?
旁边的凤儿扭过头不看她,怎么偏生遇上这样的主子了……
他静默了片刻,自行脱衣:“还是不劳烦姑娘了。”
“不麻烦不麻烦,乐意之至的事情。”她笑得像个地痞流氓,直直盯着人家脱衣服。
“凤儿,借你羽毛一用。”
“啊?不行!你……”
不等它说完,容无倾就上手抓了一把羽毛下来,凤儿一声惨叫,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姑奶奶你好歹也分散着拔啊,这秃了一块多难看啊……”
她将那一把羽毛化成针,凉凉的看了它一眼:“还给你,要不要?”
凤儿看着她手里的凤羽针,吓得羽毛都竖了起来:“不,不要了……”
“乖~”她轻轻拍了拍凤儿的脑袋,转头嬉笑着看向鸿离:“仙友忍着点,我下针一般比较重。”
凤儿看向她:可不是,当初拿那两只熊试针,硬是扎的它们三天三夜不敢回树洞……
它怜悯地看了一眼鸿离,默默转身,免得看见什么血腥场面。
一刻钟后,没有想象中的惨叫声,甚至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听见,凤儿悄悄转过头去看,鸿离很平静的一只手撑在地上让她扎针,一丝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凤儿惊了一下,心思百转:两个可能,不是这人忍耐力太好,就是倾儿下手轻了。
凤儿更偏向于后一种。
它在心里对此嗤之以鼻:呵呵呵,女人啊,看见皮相好看的,连下手都轻了许多……
事实上,她的确是没下重手,但也仅仅是没下重手。
扎完针,她吩咐道:“兔儿们,去药房,拿止血草和抽屉里的解毒丹,准备一下伽磐,万骨枯,双头蛇,百目蟾的解药。凤儿,把那条蟒蛇带厨房去弄死了,皮扒了送过来,蛇胆也要。”
灵兔们应声一蹦一蹦的去了药房,凤儿也去了厨房。
她转身笑着又扫了几眼他赤裸着的上半身:“仙友得罪了什么人?这些毒可是刁钻的很呢。”
还好她在山洞里的古籍上都看到过。
“你身上几种毒有些费时,不如你在我这里留几日?”
她含着笑小小的撒了个谎。
“多谢。”鸿离一如之前脱衣一般,从容的穿衣。
“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就行。”她心怀不轨笑道。
一千多年前,阿木将她带到神魔域中心一处山洞,说是几百年前,一位医术十分了得的仙女开辟出来的,洞中有仙女留下来的古籍,闲来无事她就学了一点医术,正愁没人给她试验,这倒送上来个免费的,稳赚不赔!
她含笑道:“仙友能走吗?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上渊仙府虽大,却只有七个小殿,一个她的寝殿,一个药房一个厨房,剩下的四个房间都空着,平日灵兔会打扫,她偶尔会回来藏一些药,偶尔也住一住。
这空出来的大片空地,她去月老阁问月老要了几株桃花树,种了一片;又问隔壁酒仙翁要了梅树,也种了一片;月宫的姐姐送了桂树种子,也种了一片……陆陆续续一千多年,这院中春桃夏荷,秋桂冬梅,景致日日都能见到。
确实是个养伤的好地方。
领鸿离去了他房间,容无倾便出了院子,状似随意地赏桃花,踱着步子四处走。
“酒仙翁,又来了啊?”
蹲在树脚下的酒仙翁听着背后不怀好意又带着点笑的声音,先是一僵,淡定地转头向她问好:“倾丫头,好久不见啊。”
“可不是,仙翁足足过了半日才来我府上偷酒喝呢。”容无倾戏谑地看着他手上的小铲子和酒坛子。
“这……神仙的事,怎么能叫偷呢……”他将左手上的酒坛往后一藏,厚着脸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