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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青春让人迷茫

“对,车到山前必有路,那些都是明天的事儿,操那么多心有个球用啊!只会让蛋疼,还不省心。

反正该来的跑不了,不该来的,你死乞白赖的也没用,做人就应该看淡一点儿,想开一点儿,咱如今有烟抽,有酒喝,小日子就已经算是不错了,做人就得知足常乐,来,干!”

“干!”

男人喝酒干杯,准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就算是没借口,创造性的编也要给自己编一个,不管这个借口说不说得通,只要大家认了就能有共同语言了。谁要是再一开心一起哄,没准儿那个傻蛋一爽快,一不小心立马掏钱就把账给付了!到时候,你还能偷着乐半天!

“不行的话,咱俩凑一对儿吧!你看怎样?”

黄杨笑眯眯地把脸凑了过来,眼镜赶紧躲了过去,一副讨厌至极的样子,

“呀呸!滚一边儿去,你恶不恶心啊,先声明啊!我就是在找不到女人你也别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靠,开句玩笑话,你还真当真了,省省吧!哥对你还没那份兴趣!就你那小样儿,便宜点倒贴,我都不带考虑的,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来,喝酒!”

说完,举起酒瓶朝着眼镜碰了碰,又是一阵海吹。。。

“对了,你还记得胖子不?”

喝完瓶子里的酒,眼镜扶了扶眼镜片,问着黄杨,

“怎么会可能忘得了!”

黄杨笑了笑,这一生,我们可能会忘记很多人,但有些人却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胖子叫杜平,跟黄杨和眼镜都是一起光屁股长大的铁杆儿,他们几家都挨得不远,来回也就十一二分钟的路程,小的时候三个人好得就跟一个似的,都差不多快穿同一条裤子!

只可惜这些年大家都在外面讨生活,聚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彼此的感情日渐的疏远了不少,平时要是没什么事儿,根本就想不起来,如今眼镜这一提起来,以前在一起的那段快乐时光,又回到了黄杨的眼前,

他还记得这小子天生就是个吃货,高中那会儿体重就已经严重超标了,整天挺着个大肚子像尊弥勒佛,跑两步就气喘,这好几年没见,也不知道减了点没有?大家都说他天生一副福相,以后肯定是个当官的料,只可惜一毕业就再也没见到人影了。

“好几年不见了,也不知道他混得怎么样?”

有些人分开了就是一辈子,想见面就只能等来世。

朋友这东西,跟女人一样,有时候是要讲缘分的,碰到了不容易,错过了,就只能用一生来回味,你没得选择,也无法选择!

“怎么样?我看也不怎么样?要不然也不会找我了!”

眼镜长叹了一口气,从他的语气就能够猜得出胖子的近况,选朋友其实和选女人没什么区别,身份不一样,地位不一样的两个人在一起,不可能会有什么共同语言,在学校里的时候大家还能称哥唤弟,勾肩搭背,出了学校那一道门,进了社会这道槛儿,你要是混得不好,见了面就只能是个陌生人,就算能点头打个招呼,也只不过是为了面子上的相互应酬,实际上大家根本就不想搭理对方!

“他前些天刚回来,我们也就见了一面,太匆忙了没聊多少,只跟我说他这些年都在深圳,前些年还行,听说也人模狗样的混了一回,不过不知道怎么搞的,这几年就不怎么样了,比起你我强不到那儿去!”

“那不更好,起码这以后你我不是又多了个伴儿!”

黄杨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他现在巴不得所有的男人都跟他一样的郁郁不得志,失意的男人看到失意的男人,总会觉得特别的亲切,因为只有相同遭遇的人才会聊得到一块儿来。

这就是社会,朋友是要分三六九等,也要讲社会高低!

出了学校门,混得不好的跟混得好的在一起根本就聊不到一起,就算是别人不说,自己也会感到很压抑!在一起聊天就像鸡同鸭讲,一点也没有默契!乏味不说,搞不好还会自讨没趣!

黄杨想起自己学生时代的那段快乐时光,那时候的他们也曾放荡不羁,那时候的他们也曾离经叛道,一群傻B似的二B青年每天都做着很二B的梦,幻想着自己美好的青春未来会有多么牛B。

青春永远是美好的,他还记得那时候伴随着自己成长的那些歌曲,还记得beyond,崔健,老狼,校园外,没事的时候就几个相约抱把破吉他,跑到一个无人的山岗,故作忧伤地唱着“窗外”和“离别”!或是嘶哑着喉咙,大街上旁若无人的大叫“我是一匹北方的狼!”

没事就传个小纸条,散播一些不知道从那儿听来的小道消息。课桌里一堆的粉笔头,是课外战争的战利品,墙角处一地的烟头,成了相互炫耀的资本。

可如今,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那些美好的青春岁月都已经成了回忆。就算再聚首,大家好多也已经形同路人,再也找不回从前的那种感觉。

“打个电话吧!这么多年没见了,能想起来的不多,还能联系的更没几个了。”

“行,没问题!等会儿,这小子要是知道你也在,保准一会儿就来!”

眼镜说完立马拨通了号码!

没一会儿功夫,就看见了胖子风风火火的胖身影,几年不见这家伙显得老多了,身材虽然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胖,可白头发却多了不少,才三十岁出头人看起来像四十好几的人,满脸的沧桑,一脸的憔悴,很难想象他这些年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还没进门,就听见他还是一副熟悉的破锣嗓子,听起来还是那么的亲切,一进门就嚷开了,

“好啊,你两个小子,有酒喝也不叫老子,忘了老子给你背的黑锅,忘了老子替你挨的那一棍了?”

黄杨笑了,眼镜也笑了,好多故事,回忆里还是那么的熟悉。

黄杨怎么会忘得了那一次,他趁胖子睡着的时候偷偷的把他前排一个女孩的长头发卷了卡在椅子上,结果可想而知,女的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得把胖子丢锅里煮了涮着吃,那表情黄杨至今都还记得,为了认错,胖子不知道姑奶奶叫了多少遍,就差给人家下跪了。女的才好说歹说的原谅了他,不曾想这黑锅一背就背了这么多年,到现在都还没有洗刷冤屈,胖子那个恨啊,简直千言万语也无法说清!

眼镜呢?他还记得有一次在大街上,他被一群小混混要钱欺负,胖子二话没说冲过来就跟人干上了,脑袋挨了一闷棍,在医院里躺了好几天。英雄了一下子,狗熊了好几天,躺在病床上见人就哼个不停!

这些事都过去很久了,可如今回想起来,却像是才刚刚发生似的。

“我说胖子,这么多年不见了,你怎么还这么胖啊!吃那么多干嘛,早过了发育长身体的时候了,有营养也该留给下一代啊,好东西到了你身上都浪费了!”

黄杨一开口就打趣着胖子,他最喜欢看别人一脸的痛苦样。

“可不是?我也是这样想的。。。”

胖子一副苦哈哈的表情,

“可是就是没办法啊!你看我这身材,喝凉水都发胖,不是不想减,是减不下来呀!”

“现在那儿发财!”

“发财?你臭我不是,我这样你还看不出来吗?哪儿像个发财的主儿,前两年倒是做了点小买卖,赚了两钱勉强能混口饭吃,没想到这两年点儿背,干啥啥亏,几个来回转下来,本儿赔光了,女朋友也拜拜跟我玩儿起了东风破,实在混不下去了,这不,又回来了,丢人啊,哥们儿?”

胖子一边哭着穷,一边倒着苦水,

“都一个球样!看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我兄弟这些年都是被生活给忽悠了,才落得如此的光景!”黄杨像泄了气的皮球,有一种找到了知音的感觉。

“前两年一直糊弄日子,这两年一直被日子糊弄!”

一句话倒出了大家的悲哀,心里都有种酸酸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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