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昂驹看了一眼她,似乎在说“我想说你邋遢你难道猜不到?”
郝青的眼神:只是有点而已,又没有耽误你。
韩昂驹眯了眯眼:给你两个小时收拾东西。
郝青:……
于是,在短短的两小时后的这一天。
在被韩昂驹私闯家宅的这一天。
在郝青百般抵抗却终究变成无力功的这一天。
那奔跑在街道地狂风如嘶吼的老虎,如奔腾的野马。
刮得郝青的头发和心一样的不停摇曳。
她做出最后的挣扎:“真的要搬吗?”
她无力的看着自家楼底驶来一辆小车,被迫打包好的两个包裹被人扔进车内。
韩昂驹站在一旁夹着一根苏烟叼在嘴里。
听到她的可怜兮兮的询问,他默默的看了一眼。
然后沉默……
那个开着小车的人和韩昂驹说了些什么,韩昂驹点点头又吩咐了几句。郝青没有听清。
然后她看着那人独自上了小车,然后……
然后……车开走了……
黄叶被秋风无情斩下,她似乎感觉到了树的悲凉。因为她身同感受的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韩昂驹抽完那根叼在嘴里的烟,他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然后散漫的扫了一眼郝青。
“走。”
郝青瞪大眼可怜兮兮的望着她,实际上她很想做出一副很强硬的态度。但是她不敢……
她听见自己抖抖地声音,弱弱的从嘴里出来:“能不能把我的维尼熊拖鞋带上,我舍不得它……”花了我三十五块大洋……
韩昂驹明显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来句这个,他一怔,反应过来后又实在觉得这个女人可笑。
维尼熊黄色拖鞋有什么好带的?带个旧鞋难道比不上重新买个新的?
反正他付钱啊。
念头稍微在心头闪过,一转眼却又看见她实在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这让他想起来高中时期自己上课逗弄她的伎俩。
他记得,他每次逗弄玩她以后,她都是这幅表情。
她的理科是很差的,每次数学课一开堂她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可是她偏偏要打起精神强迫自己听课。
美名其曰为:为自己美好的将来奋斗。
但是他总会用现在自己看起来无比幼稚和可笑的小伎俩来打扰她。
“我的笔掉了,帮我捡一下。”
“笔又掉了,帮我捡一下。”
“你是不是故意弄掉我的笔?”
这时她就会是一副无辜又惊讶的模样,满眼都写着“我没有我无辜”的可怜样子,实在是让人想虐她。
为什么只单单逗弄她?可能就是因为她上数学课时,眼神里那两分的认真、八分的无力吧。
明明他觉得很简单的题目,她却总是想破脑子都想不出来。
明明全年级数学第一的他就坐在她旁边,她却总是爱跑到那书呆子学习委员那去。
说实在,他很不爽。
不过当初他很晚才明白到自己为什么不爽。
现在的她无疑变得成熟了不少,从穿着打扮到有时能把他说的哑口无言的妙语连珠。
韩昂驹又想从口袋里掏根烟,但是他想到郝青似乎就是因为他抽烟,所以才特意站的远远地。
他伸进口袋里的手猛地挺住,他看了一眼站的有些远的郝青正两眼冒光的望着她。
似乎在说“我好想带我的那双破维尼熊拖鞋哦!”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五分了。
他想,让她快点跑到楼上拿她那双的拖鞋下来。然后可以去吃个饭。
于是他终于对着郝青颌首:“给你五分钟。”
话音刚落,他看见她的双眼冒出亮光,然后突地一下,她迈开两条小短腿疯狂的朝着楼上跑。
韩昂驹笑。
郝青下来的时候,韩昂驹已经开着他那辆很亮眼的宾利停在楼底下了。
一看见她,韩昂驹从车里摁下玻璃窗。
“上车。”
郝青提着维尼熊拖鞋小跑到车前,韩昂驹伸开上半身帮她打开了车门。
“我们去哪?”
韩昂驹淡淡扫她一眼,觉得她这个问题既无聊又白痴。
“吃饭。”
“哦。”郝青慢半拍的应一声,然后看向手机。
阿耶,已经十二点啦。到饭点了。
没看时间还不觉得,这一看时间立马肚子饿了。
她一大早就被韩昂驹的夺命连魂call吓得躲在床里不敢出门,直到韩昂驹充前阵将她拿下后,又磨磨蹭蹭的拖到现在。
已经是中午了,她没有吃早餐。她有些幽怨的看了韩昂驹一样,这是她第二次错过早餐。
而第一次错过早餐的原因,也是因为他。
不过什么时候,郝青的所有勇气和强硬态度在面对韩昂驹时都会荡然无存,她只能默默的在她亲亲日记本里写下无数吐槽韩昂驹的话。
例如:韩昂驹太过分了!一节数学课他竟然要我捡了二十次笔,而且他冤枉我,说是我故意弄掉的!这天杀的畜生啊!我的数学不好都是他的错!(畜生乘以五百)
例如:韩昂驹太混蛋了,今天上数学课他不仅又要我不停的捡笔,他还偷偷用笔来戳我。呜呜呜T^T,这天杀的无聊狗!他一定是故意的!(无聊狗乘以五百)
她还记得,那次的事件时,自己的亲亲小日记本只记了两天吐槽韩昂驹的。主要原因当然是她没有早点发现这个宣泄不满情绪的好办法……
郝青习惯性把比较私密的东西放在远离韩昂驹桌子的另一侧里,因为高中是住宿。她并没有将日记本带回寝室。
而韩昂驹因为是土豪身份,所以虽然挂了名在学校占了一个床位,但是他晚上都是离校住在自己租在附近的小公寓的(后来她才郁闷发现,那是买的)。
只有在中午的半个小时的午睡时间里,韩昂驹会待在教室。而且和他一样选择呆在教室眯眼的人不止一个。
除了中午有半小时时间韩昂驹有机会碰触她的日记本外。别的时间都有她自己在守着,所以她坚信韩昂驹一定不会有机会看到自己的日记本。
可是,她错了。
她自信满满的迈着小短腿一前一后的走进教室时,脸上还挂着淡淡吃饱喝足的喜意。
可当她坐在自己的座位,看着自己的亲亲日记本正被韩昂驹大大方方的打开在他的桌上,并且被他仔细默读时。
郝青真的觉得要疯了。
她永远忘记不了看完日记后的韩昂驹的那个眼神,阴冷的简直就像是要把她大卸八块还外带亲自动手炒烂她一样。
于是她没种的战战兢兢上完了一下午的课,于是她没种和班主任谎称自个肚子疼不上晚自习,于是她没种的做了一晚的噩梦。
于是她每种的在第二天上课时光荣迟到。
而为了赶忙去教室的她,从而第一次错过这个叫做早餐的东西。
幽怨的回过神来,成熟号的韩昂驹还是那么的天杀,那么的过分。
他又单曲循环在车里放起那首不知名的轻音乐,音如流水般通透。
但是郝青实在没有心情欣赏,她现在只感觉自己的肚子咕咕直嚎。
一想到应该要好好敲诈一顿韩昂驹,她脑海突地闪过各类美食的影子。
“我们去吃什么?”
韩昂驹头也不转,专心开车:“去如期归来吃雪花牛扒。”
郝青:“能不能换?”好像几次和韩昂驹出去都是啃得牛扒,腻了……
“嗯,那就红酒牛扒吧。”
郝青:“……”
我讨厌牛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