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吟雪正觉得头晕脑胀,一下子肺部的空气又仿佛被抽得干干净净。心里吃了一惊,想往后退,却仰面跌倒,正好跌到了床-上。
龙雁回趁机大吃豆腐,舌头轻舔慢卷,风吟雪却紧紧地守住自己的阵地,咬紧了牙关不让他攻城掠地。
暮色,像是被摔裂了的瓷器,清淡幽远得只剩下哀伤。映着影影绰绰的树桠阴影,摇曳在窗棂边。
“放……”风吟雪觉得自己的呼吸被他尽数吞入了口中,急急地想要让他放开自己。
可是最善于在战场上捕捉战机的龙雁回,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这样的机会?
他的舌头,趁着她红唇微启的当儿,已是直接卷了进去,探到了她的舌头,不住地纠缠。
风吟雪恼怒地想要咬下,忽然觉得下巴一痛,被龙雁回捏住了下颚,再也咬不下去,只能微张着嘴,任由他把自己口腔的角角落落,都洗劫了一遍。
她恼怒地瞪着他,却只看得到他乌黑的发鬓。
他的另一只手,却隔着薄薄的丝帛,抚上了她的身体。
风吟雪的身子立刻僵硬住了,却觉得外衫被他掀了起来,带着薄茧的手掌,像是游鱼一样,滑到了她的腰肢。
他的掌心,摩擦着她的肌肤,有些粗糙,却另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风吟雪深吸了一口气,喉咙口却像卡着什么。
缓缓地,他的手掌,移到了她的胸前,一半被他压着,一半则被他握在了掌心。掌心里的温度,显得过于灼烫,在风吟雪微凉的肌-肤上,竟像是一丛微弱的火,渐渐地蔓延了开来。
从他掌下的肌-肤生发开去,一路灼烧到了心脏。
风吟雪僵硬的身躯一点点地软化了下来,酥麻的感觉还是继续着。
他的舌,仍然抵在自己的口腔,追逐着自己逃无可逃的舌头,细细地描摹着它的形状。
他的唇紧紧地覆着她的,他的舌缠绵着卷着她的。唇齿间的碰撞,每每如一块巨石投进了大湖,激起了千层的巨浪,排山倒海地激越了她的神经末梢。
“吟雪,我们不是敌人。”结束了这个长吻的时候,龙雁回叹息了一声,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风吟雪觉得他的手掌还在细细地摩挲着她细致的肌-肤,身体软得根本支撑不起来。微微地咬着唇,迷离的目光想要带出一点恨意,都似乎不再可能。
他的目光幽深难懂,分明掩藏着某种欲-望,手掌微推,她的胸衣,也被他推高……
“不!”风吟雪醒悟过来,面红过耳。
她在干什么?享受他的服务吗?
是他的技巧太好,以至于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伴随着陌生却又强悍的战栗。那样的感觉,说是天憾地摇,都不为过。
然而,她想要付出的对象,不应该是他。那个在白日里,为了追捕逃犯,而不惜把作为人质的她射杀的人!
龙雁回叹了口气,稍稍地坐直。
风吟雪却觉得一种空虚的感情,就这样趁虚而入,砸到她的心上。虽然他的压迫感陡然消失,可是她却仍然起不了身。
窗边的一株茉莉,如冷月清霜一般的惨淡,像是她心里刚刚绽开的悲凉,带着心底里刻骨铭心的绝望。
事实上,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到绝望。
如果没有希望,哪里来的绝望?
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承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煎熬,短短的刹那时间,竟像是数十个寒暑,在手边轻轻地溜了过去。
风吟雪觉得呼吸困难,勉强振作地坐了起来,然后慢慢地站起身,自始至终,对那两碟点心,都没有瞟上一眼。
脚步有点虚浮,不知道是因为受了之前那样的冲击,还是睡了太久的缘故。走到门边,连头都没有回,就迎着风走了出去。
衣袂飞扬,藕荷色的素色裙裾,仿佛是收敛了所有的寒冷。单薄的肩,在苍茫的暮色里,更显得遗世独立的孑然一身,仿佛随时就会在天地间消失,让龙雁回的心猛然地揪紧。
“吟雪!”他追出了房门,拉住了她的手臂。
风吟雪蹙眉回望,龙雁回才定下神来:“你还没有喝粥,流了那么多血,你还有一点风寒之症,总是需要好好调理。”
“我回自己的房间里吃。”风吟雪不为所动,脚步又往前迈去。
龙雁回一个大力,风吟雪站不住脚,往他的怀里栽去,被他抱了满怀。
“你!”风吟雪残存的一点怒意,把双眸燃起了两丛火焰。
“是你太固执……”龙雁回冷淡地说,一本正经的模样,仿佛风吟雪才是那个理屈辞穷的人。
他已经换回了便装,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宽松丝袍,两人前胸相贴,静得连心跳声都能听得到。
她的发,没有挽起来,如湖边的垂柳般长长地纷披下来,如瀑如缎。
除了眸子里的两团火焰,整个脸庞都显得清雅无双。
脸色胀得微红,便透出一点妩媚的姿态来,让人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