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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转学过后

小西转学过后,吃饭在食堂,每天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学习,再也没有那些课余时间不足以完成试卷和作业的烦恼,再也不用为了讨好婶子而去洗菜洗碗。她吃饭只用十五分钟,然后在下午课前十五分钟再趴桌子上眯一会,下午就能精神饱满地上课。她没有好的学习方法,她只能死记硬背,可是坚持了一两个单元后,她发现这些历史或政治或地理都是连接的,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老师说什么都听不懂,不知道讲的是哪一页,久而久之,她发现也不用那么费力地去背,多看几遍,理解性记忆更深刻。数学也是,在做了所有学校发的配套资料和书本里的课后练习后,一切都变得简单。英语单词记住了,理解起来也不难,但是拿不高分,她还需要进一步的累积过程。

只半学期,她的成绩就在班上前几名,虽然这是一个普通班,不是实验班,但是她成绩在班上前列,别的实验班的同学,也会知道她的名字,第一次,她有了那种从学习中得来的成就感。小学中学,她都成绩平平,不为人知,有了打工经历,再返校,她的努力和自律力是一般同学不可比的,而且除了英语成绩赶不上来以外,别的她不偏科,所以她的成绩一直很稳定。

因为成绩有所提升,考上大学不再是泡影,她变得有自信。她跟赵海赵海峰在一个学校,有时候吃饭会遇见,有时候她会去找他,打着学习的旗号,去问他数学题,完了两人会去学校小河边或者后山走走。这是他常来的地方,他说这里山美景美,又清凉而幽静,有时候遇到一两个在山间打柴或割草喂牛的农民伯伯,他们会夸他学习用功,将来一定会考上好的大学,每每这时他都会感谢他们的吉言并觉得非常地不好意思,他们的纯朴和善良让他觉得考上大学不只是为了自己,更像是一种使命。

这期间,赵海赵海峰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说起吴远在三中复读,小西觉得有些不可思义,三中是三所高中当中最差的一所学校,他怎么会去那里复读?

一个周末,她去三中找了吴远,她明白,他跟吴远之间永无可能,何况自己已经完全花心思在赵海赵海峰身上,自己不会背弃赵海赵海峰的,而且像他俩说的,他们是好朋友,好兄弟,自己不该在他俩中间成为矛盾的焦点,她只是想去见见吴远,为了曾经心中的那份遗憾和差错,看看这个家境与自己是如此相似的男生现在过得好不好,精神状态怎么样?

又是一个自己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她一路找一路问,最后找到他们班,有一个女生正好在班上,而且跟吴远关系还不错,她带小西去找他,结果他又不在宿舍,她只好再一次失望地回来,她是相信命中注定的,她觉得自己跟吴远的缘分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无缘。

吴远那天其实去了县图书馆去了,回来听说小西去找过他,他心里又是了阵刺痛,这个女孩子曾经在自己的心里划过一丝亮光,又迅速地沉了下去。她回来读书,他是知道的,他转学过来,他也是知道的,赵海赵海峰都告诉过他,她一个人去自己家找自己,他也很感动,但是这一切又能改变什么呢?自己还是一贫如洗的书生,而且还是复读了两次的穷学生,一样给不了她任何承诺,何况现在她喜欢的是赵海赵海峰,自己不能不仁不义呀!他想见她又不想见她,不想见又不忍心不去见,因为她两次只身到陌生之地来找自己,不去找她怎么都说不过去,可是要怎样,才能让她死了心呢?

这时,班上一女生正好来找他,也是仰慕自己的对象,吴远想也没想,拉着她帮自己去见一个人。

这晚小西正在上自习,离上课时间还有十来分钟的样子,班上大部分人都已经到齐。突然门口的同学叫自己,说有帅哥来找。“别开玩笑,怎么会有帅哥来找我?”正说着,小西不经意地看了门前一眼,她一下子愣住了,他怎么会找过来?自己好像并不曾告诉他同学自己在哪个班?后来一想,其实真要想找一个人,就一定能找到,只看用不用心罢了,这样想来,这么些年他都不曾想找过自己,何来真心一说?之前写信在外打工的自己,也是从赵海赵海峰那偷看了信,如果他当时能先赵海赵海峰一步,又何来朋友妻不可欺这样伤人的话语?不找也就罢了,这一来,还带了个女生,这是向自己示威呢,还是打击报复呀?就算有了新欢,又何苦以这样的方式让我难堪?亏得自己两次三翻地去找他,他竟如此这般待我?

“我听说你去我们学校找过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去找你吗?”有事吗?能有什么事?他怎么这么说话?

“能,当然能。哦,介绍一下,这是王丽华,我同学。”到底,说不出这是女朋友这样刺激她的话,他不忍,也不想让身边这个本身对他有好感的女生误会。

“同学?挺好,很般配。”小西实在受不了他这样的介绍,心里憋得慌,却又不得不面带微笑跟那女生点头招呼,她觉得自己快要窘困死了,他能带她来,也一定知道自己的所有事情吧?她一定觉得一个女孩子家家跑到人家家里去找吴远是一件很不要脸也很荒唐的事情吧?而且吴远还不接受她。

“我要上课了,就不陪你们聊了,谢谢你能来。”

“没事,那你上课吧,周六有空的话来玩。”

“我一定去。”她倒想当面去问问情况。

周六去了,不巧,这一天小西有些感冒,而且有点严重,她吃了感冒药,天公不作美,下着小雨。他果然在教室,还有那个当时带自己去找他的女生。

真正到了这里,她确没有质问的勇气,一路过来时的已经想得很清楚,这次来见他,只是聊聊,聊聊这几年他过得怎么样,去哪里打工了,将来报什么学校,有什么打算。除此之外,自己不该有任何别的想法,因为赵海赵海峰,关键时候是他在鼓励自己,在自己最艰难的岁月,成为自己唯一的除亲情之外的精神动力;因为吴远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吴远,心也不再是那颗偷珍藏自己发丝的心。普通朋友一样,如同学一般,他能如此,自己又有什么放不开的?来都来了,见见吧!

这一下午,他俩一直在宿舍,聊着他假期去打工的事,没有一句关于感情的感叹、惋惜,或是总结和告别,小西因为药力发作,一直昏昏欲睡,强打起精神来听他的打工故事,找工作遇到些什么人,怎样智斗奇葩上司。

临走的时候,两人一起出了宿舍,客气的道了别,小西还没转身,吴远就先转身了说去食堂吃饭了,连假客气邀请小西一起的话都没有。小西愣愣地站在那,直到见不到他为止,别了,我的将你永远地藏在心底。

他知道小西有多难过,但是谁又能体谅自己的苦衷?相爱,不一定要在一起,也许这样才能永久地将对方铭记于心,这样的别离,也许是另一种永远相守的开始。

快要高考了,小西怕影响赵海赵海峰,很少再去打扰他,要做一个知趣的女子,死缠烂打,不是自己的个性。她只默默抽空折千纸鹤,每一张纸上都写下自己想说的话语,或是鼓励,或者是回忆,或是对将来的憧憬,或是祝福,满满的全是幸福的希冀。在高考过后第二天正好365只送给他。当时他正在河边洗床单被子,准备收拾回家,那一次有他的好多同学和朋友,他俩没能多说几句话,就分开了。

再就是后来只在学校大门前看到他被G大学录取的名单。走的时候,他都不曾来告诉小西,也没有留下任何书信或其他东西。她理解他,因为她知道他再一次与他心中的大学失之交臂,六百多分,这么高的成绩,只考了一个平平的大学,而且复读了两次,他该是多么的心痛?一想到这些,她就觉得自己应该多理解他,而不是去计较他没有跟自己打个招呼就走。

高三的走了,学校一下子冷清了许多。一天在来学校的路上,偶然间遇到吴远,他说是来看录取通知的,突然在路上偶遇,竟不知说些什么好,“那什么时候走?”

“还不知道,等拿到通知的时候吧!”

“那你有地方住吗?不然的话去我那吧?”

“不用,不用,我有同学在这里,男同学。”她怎么这么随便了?

被他这么一解释,小西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语,忙补充道:“别误会,我跟我弟一起住,在外面租的房子,有两间,你要没地方住,可以来找我,跟我弟一起住。”

“真不用,谢谢你。”

本来就尴尬,两人这么一解释吧,反而更无所适从。

“那我走了。”小西只想离开,自己怎么这么不会说话,他不会以为自己想跟他怎么样吧?唉,小西无力的舒了口气,总是在他面前出丑。

之后,她跟吴远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也不知道他考了什么学校。

赵海赵海峰去了学校之后,也没有跟自己联系,只在高考前一个月,写了一封信来,是一封复印的,是写给所有要好的师弟师妹的,一封自己高考的心得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项,带着调侃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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