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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归墟美女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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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到三千岁上,我还从来没有真正出过桃林,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丰富多彩。自从小桃出嫁,我能够拥有化身成人的力量以后,雌性的本能还是多少教会我懂得一点矜持,和玉树之间虽然默契,但是谈笑间多少生出些顾忌。老凤凰一走,我更是没有了去处,倒也安安分分的开始遵从玉树的教导认真学习——然而玉树并不知道,我的目的是拥有更多的力量可以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不是为了逃开,单纯的源于好奇,所以说,好奇心是一样很奇怪的东西,可以促使你为了满足她而去做讨厌甚至危险的事情。

然而有一天,我却真正的离开这桃林,这一去空间还真的很远,而不是在方圆腹地遛弯闲逛找乐子,虽然这一行让我懂得了世间险恶——因为我是偶然被劫持的。之所以说此行甚远,是因为劫持我的美女蛇,带我去了一直让我神往的归墟。严格的来说,桃林隶属昆仑,归墟与昆仑分别位于中原地带的东方与西方。自然相距甚远不可测。

说来惭愧,九重天上面的神仙们用这桃林半是囚禁的把我关在这里看守,实际上我除了看着以外没有做过任何照顾林子里面树木的事情。要不是有西王母罩着,恐怕九重天早就把我抓去做肥料了。

也许我那天不该不看黄历就出门,人虽然不会什么神仙法术,但是智慧的力量让他们拥有可以和强大的神和次强的妖共存的理由。怪只怪平时读书不专。

那一天我如往常一般上课,过了若干平淡无味形同白开水的日子,心里贪玩的想头不免痒痒的长草,并且迅速成长成为一株参天大树。于是,我火速的趁白泽打盹时候逃去附近山头玩耍,再不济揪出几只兔子老鼠聊聊天也是好的。白泽虽是个认真的老师,但是他很嗜睡,经常在课堂上面布置好作业就躲在竖起来的书后面私会周公。这也是我在严苛管教下得以偷偷溜出去玩的一个重要原因。

一路小跑出来西行,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不死树根底下。昆仑虚上有三奇:不死树、不死药、不死水(丹水)。其实丹水在凤凰故乡的丹穴山,而不死药却是九重天秘炼的杰作,昆仑上并没有这种东西。以讹传讹的多了,便真假莫辨。

人们常说的“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的典故,其中的不老松就是指不死树。不死松又名龙血树,因其茎干肤色灰青,斑驳栉比状如龙鳞,而且又可分泌出鲜红的汁液,故而得其美名。它的生长十分缓慢,几百年才长成一棵树,几十年才开一次花,果实呈塔状,里面层层叠叠长着小巧的坚果,呈长而圆润的三角形。需敲开外壳方可食用。外表与一般松子无异,然而却是鲜红的颜色。而这树的果实,人食之便可长生不死,也可以使死者复活。因为它只在西方昆仑生长,更显珍贵。和昆仑的仙桃不同,仙桃是神的食物,而不死树的果实只有凡人吃了才有效果。而这昆仑虚却鲜少人迹,数万年来的不死树结的果子便日积月累的埋藏下来,滋养自身。

然而今天不死树下却静静的躺着一条银灰色的蛇。什么时候这不死树成了蛇窝了,倘若蛇类以不死树的果实为食也长生不老起来,那这昆仑虚岂不是要成了蛇窝?不行,要赶紧告诉白泽想想办法。

我转身往回跑,岂料被树下的密布的果实形成的小丘绊倒,趴在地上,奇怪的是那蛇竟然一动不动。蛇类一向是敏感而狡黠的动物,怎么会这个样子?那条“蛇”就在我鼻子底下,我好奇的看了看,原来,是一堆龙子衣。

龙子衣就是俗称的蛇蜕,也就是蛇脱下的皮。干燥的蜕皮为圆筒形的半透明皮膜,常常会被压扁压皱或是破碎。背侧银灰色或淡棕色,有光泽具菱形或椭圆形的半透明鳞片。腹部乳白色或略显黄色,鳞片呈长方形,作覆瓦状排列。质轻柔,易破碎,抚之有滑润感。体轻,质微韧,捏在手里很有弹性也很润滑,轻轻搓揉便会沙沙作响,闻起来有微微的腥气,味道很淡或是有点咸。

完整的龙子衣形似蛇,长可达3尺。这个蛇蜕保存完整,难怪我会误认为是蛇了。

看来有蛇在这里潜伏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我的地方打扰我?”背后突然传来女子凌厉的声音。

那是一张极美的女人脸孔,因为皮肤太白而呈青白色,长而细的眼睛,瞳孔微张,昆仑最深的方井也没有它深不可测,散发出一种神秘的吸引力。然而她的下半身并没有腿,长了一条蛇的尾巴。

我从来不知道这世间还有这等妖兽,也许我该好好看一看白泽的书。但是有个问题必须跟她讲清楚,这昆仑虚是西王母的领地,怎么竟成了她的地盘?

“你到底是什么,什么,什么东西?这昆仑虚是西王母的,怎么会成了你的地盘?”我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面前这个半人半蛇。

“哈哈哈哈。”她大笑起来,有些肆无忌惮,但是听起来并不觉刺耳。“我是东方传说中的美女蛇,因为难以觅得我的踪迹,三届都以为我不过是凡人的杜撰,”她停下来,似乎等我消化她说的内容。“至于这地方,我不管是谁的,我现在借用了就算是我的了。”

好奇怪的逻辑,怪不得都说美女很难理喻——我想美女蛇也应该算是美女。但是却多了些警觉,蛇类总归是狡猾的。

然而不容我多想,她已经行动了起来。我发现自己已经莫名腾空了起来——美女蛇的蛇尾瞬间长了许多,将我盘起,顺便拿了几个不死树的果实塔,飞升走了。

可怜我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就被劫持了。但是我想的最多的是:白泽睡醒发现我不见了就会知道我是趁他睡觉时候翘课的,以后趁他打盹再溜出去玩就难了。

不知道飞了多久,风声在耳边呼啸,作为一只走兽,我天生就恐高,加之修炼又很不上道,所以我还不曾学会飞行之术。更是添了几分恐惧。

美女蛇突然停了下来:“到了,这里是归墟。还有,我的名字叫俞莲。”

在渤海的东边,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深沟,名叫“归墟”。传说为海中无底之谷,众水汇聚之处。无论是地上的水,还是海里的水,甚至连天上银河中的水,最后都汇集到这原始而神秘的无底之洞里。但归墟里的神奇之水,却总保持同样的状态,并不因此而有一丝一毫的增减,因为它是汇通上层宇宙(天庭)和中层宇宙(大地)的心脏。

对于归墟我一直有种强烈的向往。

俞莲带我来到她的洞穴,在归墟深处一个很隐秘的地方,洞穴里面有两个人,我吓了一跳,听说这些妖精们修行都是要吃人的,我充其量算半个九尾狐,因此并没有吃过人,感觉要亲眼目睹这一切感到惊恐万分。

“我不吃人,历经千辛万苦跑去昆仑,就是为了采集不死树的果实救命。”俞莲看出我的迷惑,在我耳边轻声的说着。

我仔细观察,那两个人都有烧伤,而且都伤的不轻。

对于人来说,没有什么比不死树的果实更好的东西了。它的性质却是温和的,吃了它的人会睡上一觉,等醒来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以为俞莲必定和这两人有着很深切的渊源,所以才不远数千万里去昆仑采集不死树的果子给他们疗伤。然而未曾想到竟是一段错综纠缠的孽缘。

俞莲走到二人面前,我尾随其后跟了进去。她小心翼翼的托起二人,细心的挑选了两颗大而饱满的不死树果实给他们喂了下去。这两个人是一男一女,看起来应该是凡人20出头的年纪。

也许是伤的太重,他们足足睡了三天才醒过来。三天里面俞莲一直没有说话。

那两个人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

那个男人感激的看着俞莲:“谢谢你救了我。”俞莲没有做声。醒来的女人抓着俞莲像是请求她原谅:“你肯放手了么?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

俞莲给女人一面镜子,女人看着镜中自己因为被火烧而毁掉的狰狞的脸,说不出话来。

男人凑过去想要安慰,却发现自己的手光秃秃的如同鸡爪。

俞莲似乎很满意,“你们现在可以彼此永远的在一起了。”说完把两个人赶出了蛇洞。

看着我的疑惑,俞莲给我讲了她的故事。

我本来是一条无忧无虑的蛇,都说美女蛇会害人,可是我从来都没做过害人的事情,除了今天。

我自小生长在归墟,耳濡目染东方仙气,所以修炼迅速,本来离飞升成仙已经不远了。

我很是向往尘世的生活。在我力量最强大精纯的时候,几乎可以像人一样直立行走,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不会觉得我是一条蛇。可是我外出云游遇见了那个男人我一眼就喜欢上了那个男人,他也同样的喜欢我。接下来我们像书里面写的一样郎情妾意,生活幸福美满。

可是我没有想到人心会是那么的贪婪。他有了我还不够,在遇见了另外的女人让他动心之后,他们迅速的勾搭在一起,另一方面这个男人还欺骗着我。直到有一天他外出市集回来,因为前一天突降大雨,他在外面借宿了一晚。然而他回来穿着天青色的袜子,本来他穿的是白色的。

就是这样一个细节,让我心生疑虑。一条快要成仙的蛇想知道什么事情并不难,我很快洞悉了一切。但是没有露声色,天真的幻想他只是一时糊涂,结果他却变本加厉,不回家的次数愈来愈多。

我失望了,跟他摊牌。他以为自己一直掩饰的很好,讶异我知道一切。我离开家,但是却没有离开他,我要让背叛我的他们一生痛苦。他依然和我在一起,那个女人知道想问却不敢问,所以后来她很难过,简直就要崩溃了。

我觉得差不多要收手了,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要暗算我。打算把我灌醉后用火烧死。结果弄巧成拙,自己受了重伤。

“所以我要惩罚他们,我给他们吃不死树的果子,让他们活过来,然后终生都生活在自己的梦魇中。”

俞莲说完,沉默了,看起来似乎很轻松。

“我捉你回来,是因为我太寂寞想有人陪,”她转回头看着我,“我刚刚脱完一次皮,这段时间有点虚弱,等我身体恢复了,就送你回昆仑。”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在那里,但是我感觉你也很孤独。”

我看着眼前俞莲美丽却苍白的脸,分明看到有一丝凄楚在她眼睛里面。也许等她恢复起来,我可以带她去我的昆仑,看一看满树桃花。那样也许她就不会寂寞。(小说《狐步舞昆仑》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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