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7189900000033

第33章 大势已去,胡雪岩革职散家(2)

于是古应春回去安排,约定第二天上午来接。胡雪岩静下来想一想,三千两银子了却当年的一笔人情债,是件很痛快的事,所以这一夜很难得地能够恬然入梦。一觉醒来,漱洗甫毕,古应春倒已经到了。

“你倒早。”

“想陪小爷叔去吃碗茶。”古应春问道,“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

“交关好,一觉到天亮。”

“大概是路上辛苦的缘故。”

“也不光是这一点。”胡雪岩说,“实在说,是你提醒了我,这笔人情债能够了掉,而且干干净净,没有啥拖泥带水的麻烦,我心里很痛快,自然就睡得好了。”

“银票我带来了。”古应春又说,“我这么早来,一半也是为了办这件事。请吧,我们吃茶去。”

城里吃茶,照常理说,自然是到城隍庙,但胡雪岩怕遇见熟人,古应春亦有这样的想法,所以走到街上,找到一家比较干净的茶馆,也不看招牌,便进去挑张桌子,坐了下来。

哪知“冤家路窄”,刚刚坐定便看到阿利进门。吃他们这行饭的,眼睛最尖不过,满面堆笑地上前来招呼:“胡老爷、古老爷!”

“倒真巧!”古应春说,“请坐,请坐,我本来就要来看你。”

“不敢当,不敢当!古老爷有啥吩咐?”

古应春看着胡雪岩问:“小爷叔,是不是现在就谈?”

“稍微等一等。”

阿利自然不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只很兴奋地告诉胡雪岩:阿彩得知昨夜情形以后,说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二十多年前,当掉夹袍子来吃白肉的客人,竟然就是天下无人不知的“胡财神”。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胡老爷,”阿利又说,“阿彩今天在店里,她是专门来等你老人家,她说她要看看胡老爷比起二十多年前,有啥不同的地方。”

“有啥不同?”胡雪岩笑道,“头发白了,皮肤皱了,肚皮鼓起来了。”

阿利忽然笑了,笑得很稚气,“胡老爷,”他说,“你不是说你自己,是在说阿彩,头发白了,不多,皮肤皱了,有一点,肚皮鼓起来了,那比胡老爷要大得多。”

“怎么?”胡雪岩说,“她有喜了?”

“七个月了。”阿利不好意思地笑一笑,得意之情,现于词色。

“恭喜、恭喜!阿利,你明年又添丁、又发财,好好儿做。”胡雪岩站起身来说,“我到街上逛一逛,等下再来。”

古应春知道他的用意,将为了礼貌起身送胡雪岩的阿利拉了一把,“你坐下来!”他说,“我有话同你说。”

“是!”

“阿利,遇见‘财神’是你的运气来了!可惜,稍为晚了一点,如果是去年这时候你遇见胡老爷,运气还要好。”说着,他从身上掏出皮夹子,取出一张花花绿绿的纸头,伸了过来,“阿利,你捏好,胡老爷送你的三千银子。”

阿利愣住了!首先是不相信有人会慷慨到萍水相逢,便以巨款相赠的事,不过,“胡财神”的名声,加上昨夜小账一赏八九两银子,可以改变他原来的想法。

但疑问又来了,这位“财神”是真是假?到底是不是胡雪岩?会不会有什么害人的阴谋诡计在内?

这最后的一种想法,便只有上海人才有,因为西风东渐以来,上海出现了许多从未见过的花样,譬如保险、纵火烧屋之外,人寿保险亦有意想不到的情节,而且往往是在穷人身上打主意。有人认丐作父,迎归奉养,保了巨额的寿险,然后设计慢性谋杀的法子,致之于死,骗取赔偿。这种“新闻”已数见不鲜,所以阿利自然而然会有此疑虑。

不过,再多想一想,亦不至于,因为自问没有什么可以令人觊觎的。但最后的一种怀疑,却始终难释,这张花花绿绿的纸头,是啥名堂?何以能值三千两银子?

原来古应春带来的是一张汇丰银行的支票,上面除了行名是中国字以外,其余都是蟹行文。阿利知道钱庄的庄票,却从未见过外国银行的支票,自然困惑万分。

古应春当然能够了解他呆若木鸡的原因,事实是最好的说明,“阿利!”他说,“我们现在就到外滩去一趟,你在汇丰照了票,叫他们开南市的庄票给你。”南市是上海县城,有别于北面的租界的一种称呼。

原来是外国银行的支票,阿利又惭愧,又兴奋,但人情世故他也懂,总要说几句客气话,才是做人的道理,想一想答道:“古老爷,这样大的一笔数目,实在不敢收,请古老爷陪了胡老爷一起来吃中饭,等阿彩见过了胡老爷再说。”

“谢谢你们。胡老爷今天有事,恐怕不能到你们那里吃饭。你先把支票收了,自己不去提,托钱庄代收也可以。”古应春问道,“你们是同哪一家钱庄往来的?”

“申福。”

“喔,申福,老板姓朱,我也认识的。你把这张票子轧到申福去好了。”

这一下越见到其事真实,毫无可疑,但老同和与申福往来,最多也不过两三百两银子,突然轧进一张三千两的支票,事出突兀,倘或申福问到,这张票子怎么来的,应该如何回答?

“怎么?”古应春看到他阴阳怪气的神情,有些不大高兴,“阿利,莫非你当我同你开玩笑?”

“不是,不是!古老爷,你误会了。说实话,我是怕人家会问。”

这一下倒提醒了古应春。原来他替胡雪岩与洋人打交道,购买军火,以及他自己与洋商有生意往来,支付货款,都开外国银行的支票,在钱庄里的名气很大。他的英文名字叫William,昵称Billy,那些喜欢“寻开心”的“洋行小鬼”,连他的姓在内,替他起了个谐音的外号叫“屁股”。申福钱庄如果问到这张支票的来历,阿利据实回答,传出去说胡雪岩的钱庄倒了人家的存款,自己依旧大肆挥霍,三千两银子还一个人情债,简直毫无心肝。这对胡雪岩非常不利,不能不慎重考虑。

情势有点尴尬,古应春心里在想:人不能倒霉,倒起霉来,有钱都会没法子用。为今之计,只有先把阿利敷衍走了,再作道理。

于是他说:“阿利,你先把这张支票拿了。回头我看胡老爷能不能来。能来,一起来,不能来,我一个人一定来。支票是轧到申福,还是到汇丰去提现,等我来了再说。”

“古老爷,”阿利答说,“支票我决不敢收,胡老爷一定要请了来,不然我回去要‘吃排头’。”因为人家已经知道他怕老婆,所以他对可能会挨阿彩的骂,亦无须隐讳了。

“好!好!我尽量办到。你有事先请吧!”

等阿利殷殷作别而去,胡雪岩接着也回来了,古应春将刚才的那番情形,约为提了一下,表示先将胡雪岩送回家,他另外换用庄票,再单独去赴阿利之约。

“不必多跑一趟了,我带了十几张票子在那里,先凑了给他。我们先回客栈。”

到得客栈,胡雪岩打开皮包,取出一叠银票,两张一千、两张五百、凑成三千,交到古应春手里时,心头一酸,几乎掉泪--自己开钱庄,“阜康”这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如今分文不值,要用山西票号的银票给人家,真正是穷途末路了。

古应春不曾注意到他的脸色,拿起四张庄票,匆匆而去,在客栈门口,跨上一辆刚从日本传来的“东洋车”,说一声“老同和”,人力车的硬橡皮轮子,隆隆然地滚过石板路。拉到半路,听见有人在叫:“古老爷,古老爷!”

一听声音,古应春心想,幸而是来替人还人情,倘或是欠了人家的债,冤家路狭,一上午遇见两次,真是巧了。

“停停,停停!”等东洋车在路边停了下来,阿利也就迎上来了。

“车钱到老同和来拿。”车夫是阿利认识的,关照了这一句,他转脸对古应春说,“古老爷,我家就在前面弄堂里,请过去坐一坐。胡老爷呢?”

“他有事情不来了。”古应春问,“你太太呢?”

“现在还在家,等一下就要到店里去了。”

古应春心想,在他店里谈这件事,难免惹人注目,倒不如去他家的好,于是连连点头:“好!好!我到你家里去谈。”

于是阿利领路走不多远,便已到达。他家是半新不旧的弄堂房子,进石库门是个天井,阿利仰脸喊道:“客人来了!”

语声甫毕,楼窗中一个中年妇人探头来望,想必这就是阿彩了。古应春不暇细看,随着阿利踏进堂屋,楼梯上已有响声了。

“阿彩,赶紧泡茶!”

“是你太太?”

“叫她阿彩好了。”

阿彩下楼,从堂屋后面的一扇门,挺着个大肚子闪了出来,她穿得整整齐齐,脸上薄施脂粉,含笑问道:“这位想来是古老爷?”

“不敢当。”

“胡老爷呢?”

“有事情不来了。”是阿利代为回答。

阿彩脸上浮现出的失望神色,便如许了孩子去逛城隍庙,看变把戏,吃南翔馒头、酒酿圆子,新衣服都换好了,却突然宣布,有事不能去了那样,真可谓之惨不忍睹,以至于古应春不能不将视线避了开去。

不过阿彩仍旧能若无其事地,尽她做主妇的道理,亲自捧来细瓷的盖碗茶,还开了一罐虽已传到上海,平常人家还很少见的英国“茄力克”纸烟,显然的,她是细心安排了来接待胡雪岩的。

但如说她是“接财神”,古应春便觉得毫无歉意,探手入怀,将一把银票捏在手里,开口问道:“阿利老板,你贵姓?”

“小姓是朱。”

“喔,”古应春便叫一声,“朱太太,听说你们房子要翻造,扩充门面,胡老爷很高兴,他有三千两银子托我带来给你们--”

其实阿彩亦非薄漂母而不为,而是“千金”与“韩信”之间,更看重的是后者。从前一天晚上,得知有此意外机缘之后,她就有种无可言喻的亢奋,絮絮不断地跟阿利说,当时她是如何看得胡雪岩必有出息,但也承认,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会创这么一番大事业,而这番大事业又会垮于旦夕之间,因而又生了一种眼看英雄末路的怜惜。这些悲喜交集的复杂情绪夹杂在一起,害得她魂梦不安了一夜。

及至这天上午,听阿利谈了他在茶馆中与胡雪岩、古应春不期而遇的经过,以及他对那张汇丰银行支票的困惑,阿彩便嗔怪他处理不当。照她的意见是,这笔巨款尽可不受,但不妨照古应春的意思,先到汇丰银行照一照票,等证实无误,却不必提取,将古应春请到老同和或家里来,只要缠住了古应春,自然而然地也就拉住了胡雪岩。

她的判断不错,古应春一定会来,但胡雪岩是否见得到,却很难说,因而患得患失地坐立不安。到此刻她还不肯死心,心里有句话不便说出来:“你三千两银子除非胡老爷亲手送给我,我不会收。”

就因为有这样一种想法,所以她并未表示坚辞不受,彼此推来让去,古应春渐渐发现她的本意,但当着阿利,他亦不便说得太露骨,只好作个暗示。

“朱太太,”他说,“胡老爷是我的好朋友,他的心境我很清楚,如果早些日子,他会很高兴来同你谈谈当年落魄的情形,现在实在没有这种心情,也没有工夫。你收了这笔银子,让他了掉一桩心事,就是体谅他,帮他的忙,等他的麻烦过去,你们老同和老店新开的时候,我一定拉了他来道喜,好好儿吃一顿酒。”

“是的,是的。”阿彩口中答应着,双眼却不断眨动,显然只是随口附和,心中别有念头,等古应春说完,她看着她丈夫说,“你到店里去一趟,叫大司务把菜送了来,请古老爷在家里吃饭。”

“不必,不必!”古应春连连摇手,“我有事。多谢,多谢!”

“去啊!”阿彩没有理他的话,管自己催促阿利。

阿利自然奉命唯谨,说一声:“古老爷不必客气。”掉头就走。

这是阿彩特意遣开丈夫,有些心里的话要吐露,“古老爷,”她面色深沉地说,“我实在没有想到,今生今世,还会遇见二十几年前的老客人,更没有想到,当年当了夹袍子来吃饭的客人,就是名气这样子大的胡财神。古老爷,不瞒你说,我昨天晚上一夜没有睡着,因为这桩事情,想起来想不完。”说着,将一双眼睛低了下去,眼角微显晶莹,似乎有一泡泪水要流出来。

古应春当然能体会得她的心情,故意不答,他觉得既不能问,更不能劝慰,只要有这样一句话,她的眼泪就会忍不住,唯有保持沉默,才能让她静静地自我克制。

果然,停了一会,阿彩复又抬眼,平静地说道:“古老爷,请你告诉胡老爷,我决不能收他这笔钱,第一,他现在正是为难的时候,我收了他的这笔钱,于心不安;第二,我收了他的这笔钱,变成我亏欠他了,也没有啥好想的了。”

古应春觉得事态严重了,比他所想象的还要严重,这三千两银子,可能会引起他们夫妇之间的裂痕。转念到此,颇为不安,也深悔自己多事。

细细想去,要割断她这一缕从云外飘来的情丝,还是得用“泉刀”这样利器,于是他说:“朱太太,我说一句不怕你见气的话,如果说,胡老爷现在三千两银子都花不起,你未免太小看他了。”

“朱太太,”古应春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同时两眼逼视着她,“我有两句肺腑之言,不晓得你要不要听?”

“当然要听。”

“只怕我说得太直。”

“不要紧,没有旁人在这里。”

这表示连阿利不能听的话都能说,古应春便不作任何顾忌了,“朱太太,”他说,“三千两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而况是号称财神的胡老爷送你的,更何况人家是为了还当年的一笔人情债,送的人光明正大,受的人正大光明。朱老板如果问一句:你为啥不收?请问你怎么同他说?”

阿彩根本没有想到阿利,如今古应春提出来一问,才发现自己确有难以交代之处。

见她语塞,古应春知道“攻心”已经生效,便穷追猛打地又钉一句:“莫非你说,我心里的那段情,万金不换,三千两算得了什么?”

“我当然有我的说法。”

这是遁词,古应春觉得不必再追,可以从正面来劝她了。

“不管你怎么说,朱老板嘴里不敢同你争,心里不会相信的。这样子,夫妇之间,就有一道裂痕了。二十几年的夫妻,你肚皮里还有个老来子,有这三千两银子,拿老同和老店新开,扩充门面,兴兴旺旺做人家,连你们死掉的老老板--在阴世里都会高兴。这种好日子不过,要自寻烦恼,害得一家人家可能会拆散,何苦?再说,胡老爷现在的处境,几千银子还不在乎,精神上经不起打击,他因为能先还笔人情债,心里很高兴,昨天晚上睡了个把月以来从没有睡过的好觉。倘或晓得你有这种想法,他心里一定不安,他现在经不起再加什么烦恼了。总而言之,你收了这笔银子,让他了掉一桩心事,就是帮他的忙,不然,说得不客气一点,等于存心害他!朱太太,你不是十七八岁的姑娘了,而且有儿有女,闹出笑话来,不好听。”

这长篇大套一番话,将想得到的道理都说尽了,阿彩听得惊心动魄,终于如梦方醒似的说了一句:“我收!请古老爷替我谢谢胡老爷。”

“对啊!”古应春大为欣慰,少不得乘机恭维她几句,“我就晓得你是有见识、讲道理、顾大局的人。朱太太,照你的面相,真所谓‘地角方圆’,是难得的福相,走到一步帮夫运,着实有一番后福好享。”

说着,他将捏在手里的一把银票摊开来,三张“蔚丰厚”,一张“百川通”,这两家票号在山西帮中居领袖地位,联号遍布南北,商场中无人不知的。

“朱太太,你收好。”

“古老爷,其实你给我阜康的票子好了。”

阿彩也知道阜康已经在清理,票款能收到几成,尚不可知,所以如此说法,亦依旧是由于一种不愿接受赠款的心理。古应春明白这一点,却正好借此道出胡雪岩的心境。

“朱太太,这四张银票,是胡老爷身上摸出来的。不过一个多月以前,阜康的名气比蔚丰厚、百川通响亮得多,而现在,只好用人家的票子了。你倒想,换了你是他,还有啥心思来回想当初当了夹袍子来吃白肉的情形?”

阿彩爽然若失,慢条斯理地一面理银票,一面说道:“胡老爷自然不在乎这三千银子,不过在我来说,总是无功受禄。”

“不是,不是!我想你在城隍庙听说书,总听过韩信的故事,一饭之恩,千金以报,没有哪个说漂母不应该收。”

“那,我就算漂母好了。人家问起来--”

“喔,喔,”古应春被提醒了,急急打断她的话说,“朱太太,有件事,请你同朱老板一定要当心,千万不好说,胡财神送了你们三千银子。那一来,人家会说闲话。这一点关系重大,切切不可说出去。千万、千万!”

见他如此郑重叮嘱,阿彩自然连连点头,表示充分领会。

“古老爷,”阿彩说道,“我晓得你事情忙,不留你吃饭了。不过,古老爷,你要把府上的地址告诉我,改天我要给古太太去请安。”

同类推荐
  • 地狱天堂

    地狱天堂

    金钱与欲望、卑劣和高尚、光明与黑暗,在这部《地狱天堂》中得以淋淳尽致地表现。作者以一个在社会转型期得以发了横财的家庭为切入点深刻地剖析了人性中的善与恶、美与丑。主人公金德旺原来只是一个农民,在一心暴富的心态下、不择手段,以牺牲集体和他人利益为最大追求,甚至连儿女情爱也都成为利益的筹码。
  • 张恨水作品典藏·小说十种:傲霜花

    张恨水作品典藏·小说十种:傲霜花

    本书为张恨水作品典藏的一种,是一部反映知识分子生活的小说。小说将荒谬当道、腐败公行、道德沦丧的畸形社会下,文人歧路彷徨的种种形态与心态,以及人性的弱点做了充分展示,对国统区的黑暗现实给予了揭露。
  • 玉佛缘(残本)

    玉佛缘(残本)

    这是一部以反对宗教迷信为主旨的谴责小说。作品围绕对一尊玉佛的迷信故事,描写了江苏巡抚钱梦佛受骗上当的故事,写这个受害者由迷信到觉醒的过程,为世人留下一桩沉痛的教训。
  • 啤酒女厉冰冰

    啤酒女厉冰冰

    在这个故事中,啤酒女厉冰冰只是一个符号,一个代表着年轻女孩子的符号。她不特指某个人,但她的遭遇,却是每个年轻的女孩子都有可能遇上的。在我们今天这个面临着重大变革的社会里,我们的人生也在变革,我们的际遇也在变革,一切的一切,都瞬息万变,看准方向,走好脚下的路,才是万全之策。
  • 闯入者

    闯入者

    小说的人物和故事发生在一九九零年代以来的北京,主人公都是当下城市里的年轻人,一代代地涌入,在城市里成为新的闯入者,淋漓尽致地演绎自己的人生故事:在物质时代的挣扎求生、无处不在的内心焦灼、对现代文明的迷惑以及伤痕与梦想裹挟下的蚁族生活……
热门推荐
  • 离星计划

    离星计划

    曾以为看到的就是真实的,那叫“眼见为实”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他,而他竟然就是“我”在浩瀚的宇宙中,竟然还有许许多多我们未知的世界我开始了一段历险,或者说是一次冒险我需要将这次冒险的经历记载下来因为这会让我终身难忘——一个亲历者的记述
  • 逍遥至圣

    逍遥至圣

    我修真是为了什么?为了就是身边美女多如云,为了就是兜里金钱堆如山,为了就是手中权力大如天,为了这十个字: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千年一见的修真奇才横空出世,平静无凡的修真世界将会发生巨大的变化,万魔丛生,才辈杰出!【本书为第一人称,不种马,喜欢就收藏养肥】
  • 村夫俗妇

    村夫俗妇

    出生在重女轻男的高干家庭爷爷说必须学习书法,她学奶奶说绣花练耐力,她学爸爸说柔道、跆拳道能自保,她学妈妈说跳舞能保持身材,她学她自己说厨师多好啊,学眼看着十八般武艺学全了为什么跑步会跑到穿越?好吧,她接受。可是为啥家里穷成这样?什么?我还定亲了?老公不知死活?
  • 龙虎大宋

    龙虎大宋

    北宋仁宗嘉佑二年进士榜,被誉为中国科举千年第一龙虎榜。穿越到这个时代,杜若一不小心就霸了龙虎榜;还没怎么用力,就开创了盘踞华夏,扩侵四方的龙虎大宋!
  • 校草的换心恋人

    校草的换心恋人

    “这颗心不是你的,你为什么要拥有它?”“因为我要,活着!”————————————“你爱的是这颗心,还是我?”“我`````”————————————俩个人相遇相恋是天意,俩人被一颗心捉弄也是天意,只是,他爱的到底是什么?
  • 西游悟空野史传

    西游悟空野史传

    本书用现代人的思想,加上原本西游记的内容,融合多本奇书怪书,从悟空出世下手,为各位读者展开了一片搞笑、无耻、神奇的世界。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 校内异能先生

    校内异能先生

    看落魄的小北,怎样一步步成为都市的王者,怎样肆意花丛!
  • 最后的预言T∶圣印复活

    最后的预言T∶圣印复活

    现代社会确信无疑的一切,将会被一个充满鲜血的古老预言狠狠撕碎……T。它曾经是希腊字母里最神圣的一个,甚至比希腊语还要古老。它是太阳和古老诸神的象征,是苏美尔人的塔木兹(春天的太阳神),是罗马人的米特拉神(古波斯的光神),是希腊人的阿提斯神。它庄严神圣,当埃及国王们被传授这些神秘之事时,它就一直挂在他们的嘴边。然而,在接下去的那些漫长而屈辱的岁月里,它被魔化、被焚毁,成为禁忌,却又被秘密传播……
  • 穿越之极品空间

    穿越之极品空间

    简介:如果有人问百里草一句空间or神器是用来干什么的?百里草一定会回答:坑爹的!妥妥的天坑!原因:她得到了一个传说中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空间。然后华丽丽的穿到了一个连前世小说界都没见过的奇葩时空!然后……为毛她要累死累活的解决一个又一个乱七八糟的任务,救出不知在哪个旮旯角落里蹲着的器灵!不然传说中的高大上的空间就是简简单单的储物器!否则那传说中的的灵泉,功法什么的都浮云好几朵!好吧,她认了!可是谁能告诉她为毛她穿过来的这个家庭穷成这样!好吧!她也认了!穷什么的,都不是问题!君不见穿越之金科玉律:穿越的妹纸和少年都能发家致富么!可是,谁来告诉她为毛原主的脸毁成这样!出去可以吓鬼了有木有?不知道出去挣钱也需要一张不吓人的脸!简直是坑死她了!可怜百里草拼死拼活的翻了身,可是……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的某位大神,让百里草再次无语望苍天,她怎么感觉自己就是被卖了还帮人数钱数的特欢快的傻白甜?
  • 樱花图书馆

    樱花图书馆

    A大著名的樱花图书馆,这里见证了很多爱情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