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个人转身的一霎,文彩心手一滑,酒杯顺势往顾久歌身边落去,顿时鹅黄色的裙子被红酒染湿,成一片灰暗的颜色。“啊!”久歌轻呼了一声,连忙退开几步。“哎呀真是不好意思,顾小姐,不小心手滑了一下。”文彩心假惺惺的道歉,还作势要上前帮久歌清理衣服。
陈子墨走进大厅寻找了一番,在看到顾久歌时就是这样一番景象,久歌神色未定,一旁的两个女人不知道靠近久歌姐在做什么,看起来就像久歌姐正在被欺负。
她快步走过去,因为几个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久歌身上,没注意到突然杀出个人来。
陈子墨一把拉开文彩心和卫媛媛,还警惕的看着一旁站着没有动作的郭蔓昭:“你们在干什么?”一副老鹰护小鸡的姿态,看得顾久歌一愣一愣的,子、子墨这是在干嘛?
“你谁啊?”文彩心被人这么一拉,心里不爽。
“我才要问你是谁啊,干嘛拉扯久歌姐的裙子?”
久歌脸一黑,敢情是子沫误会了呀,她急忙解释:“子墨,你误会了,我裙子上沾了些红酒,文小姐和卫小姐只是在帮我。”
子沫狐疑的扭头去看久歌的裙子,见真有一大块酒渍,顿时低下头,她都干什么了!?真丢人!
久歌知道子沫了解情况了,对三个千金说道:“没关系,你们去玩吧,我去洗手间洗洗就好。”
只有郭蔓昭歉意的一笑,热后三人离去。走的时候顾久歌听到郭蔓昭在责怪文彩心的不小心,文彩心倒是不以为然:“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清高的样子嘛!”
顾久歌垂下眼眸看着裙子上的痕迹,苦涩一笑,原来是故意的呢。
“久歌姐?”
顾久歌晃过神来:“嗯,子沫,我先去洗手间整理一下,你在这里等我吧。”
“好。”
陈子墨有些怀疑事情到底是不是久歌姐说的那样简单,毕竟刚才那三个女人每一个看起来都不是好东西好吗,她虽然小,但这种场合她是从小看到大的,这看人的本事也不是瞎的。
只是久歌姐不愿说就算了,下次得好好看着,这么善良的久歌姐很容易被欺负的。
陈子墨正百无聊赖的吃着久歌刚才剩下的小蛋糕等着久歌出来,忽然全场都安静了下来,陈子墨好奇的看向人群,只见大厅门口自动让出一条路,而门口正站着一个男人,陈子墨看得呆了,连刚放进嘴巴的蛋糕都忘了嚼一嚼,就那么含着。
那个男人实在太帅了,她本以为她从小看着苏展哥对什么美男子都已经免疫了,可眼前这个男人估计得有185公分吧,高级黑色西装下包裹着的是所有女人都为之**的完美身材,修长的腿笔直,还有那张人神共愤的脸,陈子墨发誓她毫不夸张,浓密的剑眉,幽深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唇形恰到好处的好看,只是略显凉薄了些。
但他跟苏展哥又不是一个类型的,所以要真比较的话两个人也很难说。苏展哥是属于很阳光的大男孩,虽然事业有成,却完全没有生意人的严肃无趣,反而是风趣幽默,认识久歌姐这几年更是如此。
而这个男人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浅浅的扬起嘴角明明是在微笑,却生生生出了几分霸气,以致于大家看到他会自动让出一条道路。
陈子墨范着花痴,还遗憾的想这么重要的时刻久歌姐居然不在,真是可惜了。
看看大厅里那些女的,连她妈妈那个年纪的女人都一副垂涎不已的模样,她知道,就算久歌姐此刻看到应该也会懒懒地说一句:“有什么好看的,帅又不能当饭吃。”
苏展带着席沐宸朝大厅主席台走去,刚好7点,开口道:“席总真是准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席沐宸微微点头,回:“还好。”
走到苏城面前,苏城率先伸出手:“欢迎席总大驾光临。”
“还要谢谢苏总你们的款待才是。”
“哈哈,快不要这么客气,既然席总已经来了,小展,宴会开始吧。”
“好的。席总,这边请。”
席沐宸被苏展安置在贵宾的位置,他径直走上台,先前播放着的音乐戛然而止,鞠了一躬,道:“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欢迎各位今夜前来,今天在这里举办这个宴会一是我父亲想各位同仁或是朋友叙叙旧,二来是为欢迎苏林一位新的合作伙伴,他就是月城席氏首席执行官席沐宸先生。”席沐宸闻言站起来转身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隔壁月城的传奇人物席沐宸,而后是一片雷动的掌声。
说起这月城的席氏,桃城的商界里席沐宸的奇事也是传的沸沸扬扬,自然便知道了席沐宸的来路,如今这两大超强企业要合作,真是空前的规模呀。
苏展见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又接着说:“今天的宴会就正式开始了,各位吃好玩好,不醉不归!”
洗手间的过道里,顾久歌一脸苍白,他怎么会在这里?苏林的合作伙伴就是他?
刚才她想了各种办法想要弄掉裙子上的酒渍,却都没用,想着这样也没法继续待下去了,便出来找苏展准备说先行离开。
刚走进大厅她发现很安静,只有苏展的讲话声,然后她过滤掉了他讲话的内容,脑子里只剩下三个字,席沐宸。
她下意识的望向人群,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贵宾席,身着高贵西装的席沐宸,四年后的他依然还是那么英俊,却比学生时代多了几分霸气与男人的成熟,久歌愣愣的,一时脑袋又断了路,就这样听到他的名字,远远的看着他她还是没有办法潇洒的转身。
她恼火自己的放不下,恼火自己被他影响的太深。咬唇再也不看大厅一眼,退回到洗手间的过道上。
今天的苏家大宅是被重新布置过的,因为要划出舞池和宾客坐席,即使苏宅够大也不能随意安放座椅,因此有的路边便被堵住,而洗手间本有一前一后两个出口,但后面因为要摆放桌椅便被堵住,意思想要从这里出去只能从主台的位置,可是从那里出去,无疑就是从贵宾席穿过去,顾久歌知道自己做不到。
手下意识往腰部一摸,然后她懊恼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手包刚才放在桌上了,手机也在里面,现在要怎么办?难道一直在这里呆到宴会结束?
正在她蹲在过道边暗自苦恼的时候,突然被一片阴影笼罩,眼前骤然出现一双做工精细的皮鞋,还能看到由高级布料制作的西装裤腿被熨烫的笔直服帖。
顾久歌皱着眉疑惑的抬起头。
这种仰望人的姿势非常不舒服,但顾久歌没有办法做下个动作,她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震惊,就像被人点了什么穴道,不能动,连表情都被定住了。
她只是愣愣的看着这个居高临下的男人,因为逆着光,她看不清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