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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王强父子

要想开厂造酒,得有人手,还要可靠,这难度极大,我们四人毕竟不是本地人,对江陵不了解。若是直接招来人手,无法保证忠心不二,万一仆人中夹杂几名心怀鬼胎之辈,一旦泄露商业秘密,我的损失就大了!最好有本地人帮我做这件事,这样当务之急是找到一名可以信任的江陵本地人。

这件事可不能再交给高起他们去办,做为一个领导,大权独揽,小权分散,这是必备的素质。这招揽心腹可是头等大事,交给谁我也不放心!

要去府外,我的这张脸有太多人熟悉,把自己化妆一番,找到水面照了一下,靠,连我妈都不认识我了!

走出府门,向街市而去,我还没想好怎样施恩,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路上找到了一家制陶制品的作坊,想起酿酒需要,我定制了一些器皿,用于酿造高度酒。

再无收获,没有办法,只好先招些杂役,帮忙打理庭院。回到府中,把招收杂役之事交给高起,命他根据大户人家下人的工资,制定招收标准。高起三人做事麻利,很快选取了三十位忠厚老实且身强力壮的汉子。

把他们分为了护卫和杂役,有二人略懂文字,叫马季和郭通。我让他二人分别管理这两队,并增加赏钱,他二人顿时满心欢喜。再交代高起三人掌管两队人马,及负责府中全部琐事。

这些人不可信任,只能做些体力活。虽然没有人手,但工厂也要准备了,我叫来一些木匠和石匠,盖了几间大厂房,又建造了下人住的屋舍,接着把外墙加厚增高了一番,这下若是没有内贼,这酿酒的方法应该不会泄露了。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一个月后,现在正是三月,不觉中我来到汉朝已近两个月,一切才刚刚开始。

三月初,我如约的来到江陵最繁荣的东市,一方面寻找酿酒的材料,一方面也是碰碰运气。

走到市中心,正四处观望之际,忽然发现北面药铺门口围了五六十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什么。我挤进人群,挤了进去,看到眼前场景,不由得大喜过望。只见人群中间,有一身着破旧衣物的男子,跪在药铺门口。

看到这一切,听着旁人的议论纷纷,加上自己的猜测,我总算清楚:这壮汉名叫王强,母亲早亡,与父亲相依为命。近日,父亲偶得寒病,久治不愈,只能散尽为数不多的家财,买黄精(人参)续命,然黄精极贵,只吃了两日就无钱购买。没钱来到药铺,自然是无法得宝药,只能出此下策,卖身救父。

此人孔武有力,若是作奸犯科,未必不能获得钱财为父续命,然其宁可卖身,也不行苟且之事,定是忠义无比。

决不可使义士寒心,我毫不犹豫,走到他面前。“壮士,先且起来,你卖身救父,诚意可嘉,你父亲治病所需一切花销,全包在我身上。”

王强闻言欣喜若狂,纳头便拜,直到头破血流仍不自知。我急忙去拉住他,将他扶了起来,就欲拉他进药铺买药。

然而这时,旁边突有一人大放厥词:“那厮且慢,我看这少儿郎穿着不同,绝不是能拿出大量钱财为你父亲治病之人,你可不要被他骗了!”原来是旁观人之中,有一浪荡公子哥滋衅挑事。

闻言,我还没做声,那王强就瓮生瓮气的说道:“你住嘴,恩公能为我救父,恩同再造,我已感激不尽,即使我父没有福气,不能延寿,我也感激涕零,永世不忘。哪里用你这等小人多事!”

我听到这感动异常,果然是重情重义的壮士。但也不敢耽搁,赶忙答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是否有资格助这位壮士救父,我自己清楚的很。再者说,若是我没有资产,这位壮士孔武有力,我还能谋害他不成?你管的太多了!”

那名富家公子哥气急败坏的看着我们,又转而看向旁人,大声说到:“好心提醒你,却羞辱于我!哼!”拨开人群怒气冲冲的走了。

我笑着看向王强,对他说:“救命要紧,先买了药回去再说!”

他闻言也是极为赞同,拉着我走进药铺,买了几味药,就引着我走去他家。

我们走了两顿饭的时间,才到他家。这是在贫民区内的草房,破烂不堪,进门后入眼尽是破败之色,房屋内除了一张自制木床和几样生活用品就空空如也,看得我心中戚戚,甚是不忍。

床上躺着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面色憔悴,枯瘦如柴,一看就是久病未医。王强赶紧拿出黄精,找来药杵磨成粉末,和着温水,喂给了老者。

黄精果然有奇效,老者喝下宝药,面色微缓,身体也不抖了,渐渐沉睡。

我看黄精确实可救老者姓命,也就放下心来。出声道“老夫既然暂时无碍,我就放心了,这是三金,你先用着,我回去后在派人给你送来百金,你且好好照顾父亲。”

王强回身跪在地上,激动地说:“恩公救我老父,请受我一拜!”我急去扶他,但他坚持要拜,扶不起来,只好硬生生受了他这一拜。

他拜完起身说:“恩公,我二人初次相识,您以百金资我救父,对我恩重如山,我没齿难忘。今老父无忧,只求恩公准我随策在旁,护卫左右,以效犬马之劳。”

我知道,能不能让王强死心塌地跟随就看这次了。“我赠汝资财,只是因你为人孝顺,忠勇可嘉,我最敬佩义士,你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如此!你是自由之身。”

“恩公救吾老父,我不知回报,岂不连猪狗都不如?恩公不必多言,我虽没有本事,但定会为恩公犬马之劳。”

我闻言眉开眼笑,也不做作。“既然愿意跟随于我,那么就不要叫恩公了,称呼公子就好!”

王强听闻后,极为欢喜,纳头便要再拜。我赶紧扶住他,态度严肃的说:“你既然认我为主,对我言听计从。我吩咐你的第一件事,就是放弃磕头的习惯。你要记得,男子汉大丈夫,上拜天地,下拜父母,其他人不配我们叩首。”

我看他欲言又止,知道他在犹豫什么,现在是封建王朝,皇权至上,百姓见到官员和皇帝都要行跪拜之礼,只好对他说:“至于原因以后我会告知你,你记得此事就足够了。”他便罢首不言。

“你去找来马车,将老父接到我府上,我本不该如此着急,但此处阴暗潮湿,确实不利于养病。”

王强此时唯命是从,也不争辩,应了一声就出门而去。我等了一会,王强赶着马车回来了。我俩小心翼翼地将老父王忠抬上车,就回府而去。

回到府中,吩咐高起为王强父子安排屋舍,等安顿了下来,告诉他三人,王强是我表弟,以后王强的话就是我的话。他三人倒是没什么不妥,只是王强感动不已。

我叫王强单独来我书房,与他促膝长谈。当然,主要是告诉他接下来的工作,和我现在的处境,郭通和马季经过一个月考察,还算老实,但暂时还不能深信。王强是本地人,自然知道怎样招来忠心耿耿的仆人,所以我正式认命王强为军事总管,嘱咐他盯着他们二人,做他们头头,拉拢他们卖命,而一旦有什么不妥,可以先斩后奏。

然后叫来高起三人,我们五人一起吃饭。席间,我对高起三人说:“王强是江陵本地人,所以任张府总管,管理府中一切事宜。你们三人目前虽然没有一官半职,但是不久将随我外出,到时你们手中的权利,不会比在府中小!”

跟随我来到江陵这么久,三人还未有正式的头衔,难免有些闷闷不乐。如今知道自己不被重用,是因时机未到,三人这才兴高采烈,向王强交代府中事项。高起三人向王强交接工作,有王强管事,张府算是出入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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