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节说到,赫尔辛基保卫战的胜利让洛克菲尔德的立场变得很尴尬,在加上这突如其来的集会,让他的内心更加不安,另一方面,米勒从独眼男那里进一步了解了南离梦的身世,而独眼男也看得出米勒十分在意这件事情,索性就将抹消南离梦仇恨的任务强压在了米勒的身上……
赫尔辛基保卫战虽然人类阵营取得了胜利,但是支援部队为此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其惨痛的,“白之月”学生当中半数以上的人血洒战场,而造成这一后果的元凶首恶就是洛克菲尔德。
在喜庆的庆功晚宴结束之后,学生们马上就陷入了失去朋友的痛苦之中,这是云海事件以来,他们第二次面对这样的痛苦,不过值得欣慰的是,那些逝去的伙伴是死在了冲锋的路上,而并非单纯地被敌人踩在脚下。
在返回神学院的第二天,学生们就开始了紧锣密鼓的训练,经过这次战火的洗礼,他们十分清楚地意识到,想要获得最后的胜利,就要变得比敌人更强。
经过这次的战斗,米勒也深切地意识到了自己对“战争”这个词的理解是多么的片面,每当他回想起沙法尔那不可一世的态度,还有他那惊人的力量之时,内心就如同被巨石压迫一般沉重。
“喂,罪歌,你觉得人类真的能战胜天使吗?”
这时,口袋里传出罪歌的声音。
“原则上来说是不能的,天使位于生命之树的上层,是高于人类的存在,他们能够掌控甚至改写人类的命运,但是有一点他们和人类是相同的……”
“……”
“……他们和人类一样,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尤其是在现在这个神隐世代,与其说现在是天使和人类的战争,倒不如说是命运和命运的碰撞,天使们在努力地维持着他们‘命运舵手’的地位,而人类则在不断抗争,反抗自身命运的同时,也在不知不觉间改写着天使们的命运。”
听了罪歌的一番高谈阔论,米勒无奈地摇了摇头。
“和你们这些满肚子墨水的家伙聊天真是费劲儿啊,总是说一些我根本听不懂的话,命运这种东西不就是那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东西吗,用那么晦涩的语句来解释,反而听不明白了,那帮天使也是,话说他们到底为啥这么和人类过不去啊?”
罪歌沉默了一会儿后回道:“如果用一种以米勒大人的智商也能理解的简单说法来解释,他们的目的和人类一样,为了活下去,为了更好的活下去。”
米勒随口应和了一下,但是马上就咂摸出了罪歌话中的意味。
“原来如此,这还真是简单易……等等,我的智商好像无形之中被你当做某种界限的衡量标准了呢?罪歌小姐?”
“……您在说什么呢?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啊,啊……哈哈哈哈……”
话间,米勒从口袋里把《拉结尔之书》掏出来,翻开了其中的一页。
“你……绝对是把老子当智障了吧?!看今天老子不把你扒得一页不剩!”
几分钟过后,《拉结尔之书》就被撕成了一堆废纸,罪歌则现出人形,在一边委屈地收拾着“自己”的残骸。
“米勒大人,下手太重了啊。”
米勒露出狡黠的笑容道:“反正用不了多久就能自己恢复了,要不要一会儿再来一次呢?”
罪歌吓得浑身汗毛儿乍起,马上跪地求饶。
“我罪歌向天父起誓,今后对米勒大人马首是瞻、唯命是从,所以请不要再撕我的书页啦!”
这时,张剑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带着一身的酒气坐到了米勒身边。
“呦,米勒,躲在角落里调教一本书,你还真够变态的呀,啊哈哈哈哈。”
被张剑歌这么一说,米勒的心中可谓是千万只***奔腾而过。
“你有资格说我吗?!就知道偷看小学生的变态大叔!”
张剑歌根本不在意米勒的吐槽,直接切入了主题。
“你的兴趣暂且放在一边,你可不能亏待了这孩子,别看她现在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路西法和流落人类世界的天使都在寻找她的下落。”
“什么意思?”
这时,罪歌道:“《拉结尔之书》当中记载的卡巴拉秘法,其本身的存在就代表着宇宙的真理,掌握了它就相当于掌握了世间的一切规则,即便是打破桎梏的战争也逃不过这种规则。”
米勒恍然大悟道:“那我们还打什么仗啊,集体出去找这家伙残缺的书页不就行了吗?”
张剑歌用酒瓶猛地敲了一下米勒的脑袋。
“你以为卡巴拉秘法是超市里的打折商品,谁抢到就是谁的吗?!能使用秘法的人都拥有某种特质,你正是其中一个,卡巴拉生命之树十原质之一——‘美’在物质界的体现,而且由于你在十原质当中特殊的地位,只有你的力量才能完成生命之树的再造。”
此时的话题早已经大大超出了米勒的理解范围,他完全不明白张剑歌在说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那个,能说得简明扼要一些吗?”
张剑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哀叹米勒理解能力的低下。
“我现在也开始怀疑米迦勒的选人品味了……简而言之,你要找到《拉结尔之书》剩余的书页,保证它不被除你以外的任何人利用,无论对方是正义还是邪恶。”
表面上的意思米勒虽然明白,但是接下来要怎么去做,他脑子里还是一塌糊涂,不过糊涂归糊涂,轻重缓急米勒还是分得清的,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米勒话音刚落,张剑歌立马拉起他和罪歌,一路狂奔到关押威斯特·奥斯本的地下监牢。
由于地下监牢里关押的都是一些十恶不赦且神通广大的重犯,所以各种防范措施也是相当之完备,囚禁威斯特的牢房更是奢侈,整个牢房由一整块隔绝魔法的金属打造而成,墙壁和栅栏上都刻满了封印魔力的符文咒印,为了隔绝魔力的传导,还特地将牢房吊在了半空,牢房四周更是360度无死角,24小时全天候有人监视。
“不会是把云海市搅得一团糟的理事长大人,就连坐牢的待遇也高到离谱。”
张剑歌道:“我们完全有这么做的必要,他老人家如果动了真格的,分分钟可以摧毁整个亚特兰蒂斯,毕竟他可是那个曾经统治世界的所罗门王的后代,说不定还是第七王座君主轮回这个持续了近一千两百年的传说的终结者呢。”
威斯特哼笑一声道:“小子,你说话还是那么尖钻刻薄啊,我曾经是幻想过成为第七王座的君主,但是王者之剑Excalibur并没有承认我,而是选择了乔治·杜肯,这就说明了我仍然只是所罗门家族恢复兴盛的一级阶梯而已,现在又沦为了阶下囚,根本没什么值得提防的。”
这时,米勒却道:“云海的惨剧并不能全部归罪于理事长,我能感觉到从我救下他的那一刻起,他就仅仅是一个活在罪恶当中的可怜老头儿了。”
听了米勒的话,威斯特淡然一笑,其中略带几分自嘲的意味。
“年轻人,这样相信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是很危险的,不过你这种性格我并不讨厌。”
话题扯得有些远,最后还是张剑歌将话题拉回了正轨。
“废话就不多说了,有一件事我们希望您能如实回答……大天使拉结尔交给您保存的东西在哪里?”
话间,威斯特瞟了一眼站在米勒身边的罪歌,这三人此行的目的也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张剑歌话音刚落,威斯特就从身上摸出两本魔导书,沿着围栏的缝隙扔给了罪歌。
“拿去吧,里面有你们想要的东西,虽然拉结尔叮嘱我不要交给任何人,但是很不巧,我天生就和天使合不来,更不会老老实实听他们的话。”
这两本书正是所罗门家族代代相传的《Lemegeton(雷蒙盖顿)》和《所罗门的钥匙》两部魔法原典。
接触到书的瞬间,罪歌就清楚地感觉到了书页的反应,经过短暂的传输之后,残缺的书页又恢复了一部分。
然而,罪歌打算还回去的时候,却被威斯特拒绝了。
“这两本书留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处,只会让高层那些家伙平添恐慌,你们还是将书交给我的女儿菲欧娜吧,她也许会用得上。”
辞别了威斯特,三人打算直接将书交给菲欧娜,但是在经过一个同样有着夸张警戒的牢房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暗暗的牢房内飘了出来。
“张剑歌,这次的战争你的学生又死了多少?”
张剑歌并没有回头,而是义正言辞地回道:“很遗憾,他们每个人都活得好好的。”
“那还真是遗憾呐,如果我能重见天日的话,你的学生又会死多少呢?”
张剑歌皱了皱眉,然后快步离开了,米勒虽然想问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张剑歌一脸的铁青之色,也就没多嘴。
然而,当米勒走过这个监牢的时候,墙壁上记录罪犯身份信息的板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板子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儿。
“……摩世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