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贫穷之痛
左宇航走出了酒店,街上冷风依然寒冷,他努力想追上袁珊珊的步伐,跟她说声对不起,好让珊珊心里好受一点,可袁珊珊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迷离的灯光里。左宇航不知袁珊珊带着怎样的失望离开,可他无法安慰她。珊珊想要的爱情,他真的给不起。
左宇航只得在袁珊珊的手机短信里,发了一句:对不起!珊珊,我真的欠你太多,太多……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短信发出去,袁珊珊却没有回。左宇航带着满怀的痛苦,只有摇头叹气。
如今,他要连夜奔往火车站,往羽蝶老家的县城奔去。那才是他最重要的事情。羽蝶一定在着急地等着她。就在刚才,羽蝶也打来电话,可因为珊珊在场,左宇航没敢接,他怕这样做,更伤害珊珊。如今,他一边拦截出租车,一边给羽蝶打电话。羽蝶在那头焦急地说:“宇航,快来吧,快及时赶到吧!妈可能快不行了!”
“好,羽蝶,别太担心,我已开始赶往火车站了,你一定要叫妈挺住!”左宇航拦下一辆出租,往火车站奔驰而去,想着羽蝶痛过的泪水,左宇航的心又是一阵疼痛。
袁珊珊一人泪流满面地走在寒风里,那么冲动的热情燃烧过后,此时,她只有满脸的泪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失败,要不到宇航心,更得不到短暂的柔情,哪怕是一夜的温柔,都无法换来宇航一丝一毫的爱。
友情?这个左左,总是拿友情来搪塞自己。哼,本小姐不需要!从高中起,自己对他左左就从来都不是友情。少女的心是那么纯粹,那么单一。她从来没想到一个公主爱上一个穷小子,竟然这么难。难道家里有钱会是罪过吗?真正为如此,好些真正她欣赏的穷男生,却避她远之,而那些她打过交道的富家公子,有几个是值得爱的?他们有的是钱,身边也从来不缺女人。今天睡这个,明天睡那个,换女人就像换豪车一样频繁,这样的富家公子,要来又何用?
可这个左宇航,却如此一心一意地爱着羽蝶。自己都如此投怀送抱了,居然这样毫不动心,就算答应与自己好一回,都只是为了羽蝶需要的那笔钱,而与自己作交换。这样强要他的身体,又有什么意义?袁珊珊想要的,是宇航的心,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感动与柔情。
可宇航,却这样理智。哪怕在酒店里,有过一丝一毫的感动,却只是瞬间而逝。袁珊珊感觉自己好失败,为什么竟然爱上这样一个柳下惠饭庄的迂腐男?可他对王羽蝶的痴爱,却让袁珊珊一想起来就心痛,一想起来就火冒三丈!此时,左宇航一定心急火燎地奔往火车站。此时,他一定在和羽蝶问寒问暖地通着电话。自己呢,一句对不起的短信,仿佛就把自己打发了似的。
这个死左左,竟这样无视自己的心!袁珊珊就这样冷冷地走着、痛着,怨恨着,默默地流着泪,承受着这苦涩相思的痛苦。
这时,她拨响了一个女友蓝心眉的电话:“心眉,能陪姐出来喝酒吗?今晚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珊珊,怎么啦?失恋了吗?”心眉在电话里问。
“失什么恋呀,姐从来就没恋爱过!送给人家,人家都不要,哈哈,心眉,你相信有现代版的柳下惠吗,告诉你,我遇上了!”珊珊在电话里既是难过,又是感觉好笑。
“好好好,别哭鼻子哈,谁把俺大美女惹成这样!珊,等着哈,我来,我马上来!”蓝心眉急忙开着车,与袁珊珊碰了头。
两人在酒吧里狂饮烂喝。
“心眉,你说,爱情是不是一个套?怎么一钻进去,就出不来了呢?”
“我也没有经过真正的爱情,珊,你是知道的,我和那森哥,还有那唐哥,不过也是爱着玩的,哪个真哪个假,我也瞅不出来。这些臭男人啊,哪个值得托付终身?所以这爱情是多么的高深,我也琢磨不透。反正嘛,男人的心跟女人的心一样,深着啊!”蓝心眉也摇了摇头。说起爱情,就一脸困惑。
“眉,你看,我做女人是不是更失败?怎么,怎么把自己送到一个男人怀里,人家都不要呢?,你说这事可笑不可笑?”
“啊,真有这事?我的袁大小姐,平时那么高傲的,连林氏集团的林俊轩少爷都难以入你法眼呢,哪还能送到别人手中,都有不要的理?你说的浑小子究竟是谁呀!是不是你常说的那穷小子左宇航呀!”
“是,是那个让我恨之入骨的左小子——”袁珊珊喃喃地说着,一头醉倒在酒吧里。
“珊珊,你醒醒,你醒醒呀——”蓝心眉拧了拧袁珊珊的鼻子,这家伙居然这么快就醉了,怎么喊也喊不醒。
而左宇航,此时早已奔到火车站,买好了去羽蝶老家县城的票。坐在候车室,左宇航仍然有些纷乱如麻。他想给袁珊珊打电话,怕她受不了,做傻事,可他又感觉不能给袁珊珊任何一点希望。不然,珊珊会陷得更深,到时,自己又如何收场。
就这样,在乱乱的心绪中,左宇航踏上了去羽蝶老家县城的火车。酒店那带着诱惑的一切,杂乱地浮现在左宇航脑海里,珊珊那又渴望而又娇艳的眼睛,是那么的美丽动人。可他不敢想,也不能想,他的爱是羽蝶,现在,自己的女友身陷悲伤之中,自己唯有火速奔往羽蝶身边,才能帮羽蝶减轻痛苦的负担。
第二天早晨,火车还未到,左宇航的火车,要下午五点才能到达羽蝶所在的县城。羽蝶在电话里焦急地对宇航说:“宇航,妈快不行了!都昏迷几次了,医生说,可能管不了几个小时了,你快回来吧!我都不知怎么办才好。我想让医院再抢救,医院说,我们的钱也已用完了,而且妈的病也没有什么盼头了,医院让我们抬人回家。宇航,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医院怎么那么绝情呀!告诉医生,钱马上就到。让他们抢救,一定要尽力抢救!”
“我跟医生说了的,可医生说,我们欠费已太多,不能再欠了。他们说,这病人可能已只有几个时辰的光景了,还是抬回家送终吧!宇航,我和父亲还有弟弟商量了,只有将母亲抬回家了!”
“哎,羽蝶,你看我走得太急,当时应该及时转些钱在你帐上的,可我太急了,拿到钱就直奔火车站。羽蝶,你们一定要让医生再实施抢救方案,我借到了钱的,不要怕,再多钱也要让医生再试一下,看有没有转机?”
“好吧,我再求求医生,看他们又怎么说。”羽蝶悲哀地挂上电话。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母亲,羽蝶心如刀绞。
她走到主治医生那里,流着泪,给医生跪下:“医生,求求你了,再救救我妈吧!我不能失去母亲呀!”
“姑娘,不要这样。一是这病人欠费太多,二是病人已无法挽救,再花钱也只是白花。如果你们早几天决定实施更好的急救方案,说不定病人还可以多拖几天。”
“医生,当时的确没借到那么多钱,我们又哪敢做昂贵的手术。现在我们借到钱了,再帮我们想想办法吧,难道,难道我母亲真的没有救了吗?”王羽蝶几乎是哀求医生了。
“姑娘,起来吧,真的没用了,你们去办出院手术吧。对这样的病人,最好的方式是让她回自己的家,走完生命最后一程。快点出院吧,晚了可能就要在医院送终了。”医生说罢,不再理会王羽蝶。
羽蝶没有办法,只有怀着绝望的心情,与父亲和弟弟办了出院手续,带着母亲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