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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 【叶】不能伤了他

云皎满意地合上帐本,叫掌柜的将几个帐本打成一个包袱,云皎要带回去细看。

“东家,这是鸿运布庄今年的收益,请过目。”鸿运布庄的掌柜将一大叠银票放在云皎眼前,毕恭毕敬的。掌柜的不敢小瞧了这位年轻美貌的东家,除了她的身后有可怕的景爷之外,在刚才看帐本和问话中,云皎的精细和精明让人不敢藐视。

云皎看清银票的数目跟帐本上的相符,收起银票放入怀中。

鸿运布庄生意稳步发展,却难以让云皎满意。云皎刚刚查访过清州城有名的布庄,知道鸿运布庄目前只是占据了地利,除此之外就没有优势了。云皎发现清州城几间布庄里的布匹颜色都过于单调,不过是红、黄、绿、蓝等十几种颜色,这让云皎想起了现代生活中色彩斑斓的衣服。社会不同,人们染布的方法不一样,但是同样的颜料。是可以根据不同的比例,调出不同的色彩来。

云皎希望自己的布庄中,布匹的色彩是丰富多彩的。云皎需要有自己的染布作坊,出售自己染出的布匹。

“掌柜,你派人外出打听,看清州城中是否有染布作坊转让。我们要尽快有自己的染布作坊。”云皎目视掌柜,平静中透出坚毅。

社会不同,人爱美的本性是相同的。云皎坚信如果能够染出绚丽多彩的布匹,一定会受到人们的喜爱。现在已经进入了冬季,要是在过年之前能够染出色彩斑斓的布匹,生意一定会红火。

掌柜的答应了,并向云皎谈论起过去向鸿运布庄供货的两个染布作坊的运作情况。云皎留心听着,吩咐掌柜留意白色布匹的收购动向。

过去总是忙于策划逃跑,现在安心留在景少谦的身边,云皎的精力开始放到这间几乎被她遗忘的布庄上。

云皎正和掌柜的谈论布庄生意的事,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吵闹声。云皎和掌柜停止说话,静听外面的动静,有越吵越激烈的趋向。

云皎和掌柜向外走,去看个究竟。

司徒公子正站在凌姑跟前,涨红了脸。李安岩不熟悉司徒公子,站立在凌姑身边警惕地观望,保持沉默。

李安岩想尽量不卷入是非中,可是非偏要找上门来。

“我说呢,过去你一门心思地要跟我完婚,现在突然变卦了,原来是身边有了个小子。我再三邀请你出来走走,你死活不敢。总推说没有空闲。现在却跟这个小子悠闲自在地逛街。”司徒公子羞恼的模样,很像是发现了娇妻红杏出墙。

凌姑不为所动,冷冷地看粗红了脖子的司徒公子,平静地问:“司徒公子,我跟谁逛街用得着经你同意吗?你管得太宽了。”

凌姑的冷漠叫司徒公子更加恼火。

云皎看出来了,是司徒公子看到凌姑跟李安岩单独在布庄中,误以为两个人在风花雪月谈情说爱,打翻了醋坛子。凌姑昨天夜晚在云皎的劝说下,再次向司徒公子说明两个人在一起不合适,司徒公子还是放不开。

过去,司徒公子曾死活不愿意迎娶凌姑;现在凌姑放开了,司徒公子又缠上了。

司徒公子说不过凌姑,他走到李安岩跟前,认得李安岩是景府的护院,不屑的目光在李安岩身体上来回移动,轻蔑地说:“一个小小的护院,无名小卒,也敢高攀凌家堡的千金。就是急于要出人头地,也得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司徒公子,请你放尊重些。”李安岩沉下脸,凛然地注视司徒公子。

凌姑看司徒公子迁怒于李安岩。担心李安岩脸上挂不住,对司徒公子的误会也不作解释,反而用敬佩的口吻说:“我看李护院就不错,不像有些人只是浪得虚名。李护院武功高强,决不是泛泛之辈。”凌姑说完,一双美目滞留在李安岩身体上,含情脉脉。

其实凌姑跟李安岩平日中难得说上话,可看到凌姑现在的情形,总让人觉得他们两人平日里肯定是朝夕相处、亲密无间了。

李安岩坦然自若地迎接司徒公子的怒视和凌姑的眉目传情。这一切,不过是凌姑故意激怒司徒公子,都与他无关。

“跟我回家,过去的事,我可以不追究。我们另选择吉日完婚。”司徒公子暴怒,伸手来抓凌姑。

凌姑敏捷地避开司徒公子的手掌,粉脸涨红,对司徒公子怒目而视:“你再这样,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不久前,可是你先行悔婚的,现在又出尔反尔。你当我凌姑是什么人?可以让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我要是好聚好散,我们仍是要好的兄妹,你再无礼,别怪我无情。”

凌姑的话大义凛然,掷地有声。

司徒公子不敢惹凌姑,他冷冷地盯住李安岩:“你不过是景爷养的一条看家狗,也敢痴心妄想高攀凌家堡的门槛,真是没有自知之明。空有一副好皮囊外加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就自以为了不起。”

“司徒公子,不许你污辱他。”云皎再也听不下去了。快步走到他们三人跟前,冷若冰霜地看司徒公子,“这李护院不仅是我府上的护院,也是我的亲人,请你尊重他,否则你在景府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你跟凌姑的事,你们商量着解决,不要迁怒于他人。”

亲人!李安岩的心中颤抖,在云皎的心中,自己是她的亲人,知足了。李安岩望向云皎,目光柔和。

“原来谢夫人在此,在下失礼了,请谢夫人恕罪。”司徒公子认出云皎,连忙道歉。司徒公子是个聪明透顶的人,看到云皎自然而然地想到,李安岩和凌姑不过是跟随云皎出府的,刚才那醋也吃得过急了些。

“凌姑,李护院,是我误会你们了,请莫见怪。原来两位是陪同谢夫人出府的。”司徒公子八面玲珑见风使舵,及时给李安岩和凌姑道歉,同时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司徒公子认为。只要凌姑不是另有心上人,他跟凌姑间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凌姑看出司徒公子的心思,索性来个将错就错,让司徒公子对自己彻底死心。凌姑靠近李安岩,伸手挽住李安岩强壮的胳膊,平静地望司徒公子:“你没有误会,我跟他真的有这种意思。司徒公子,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已经习惯了将你当成大哥,实在没有办法将你当成夫君。我们今生只有兄妹情谊,没有夫妻之缘。你回去吧,不要再呆在清州城了。”

李安岩的胳膊让凌姑挽住,恰似让烧红的铁烙了一下,烫得他一个哆嗦,急忙看向云皎,要甩开凌姑的手,他最不愿意让云皎看到别的女子跟他有纠缠。

凌姑抓住李安岩的手猛然用劲,示意李安岩配合自己。

云皎冲李安岩眨眼,暗示他配合凌姑。李安岩无奈,站立不动,脸上毫无表情。

“你,你真的看上了一个小护院?”司徒公子看到自己的未婚妻亲热地挽住一个男子的手,忌火中烧,说话都不连贯了。

既然凌姑决意要跟司徒公子分道扬镳,云皎索性帮她一把。云皎打量紧靠一起的李安岩和凌姑,惊讶地发现,凌姑跟李安岩还挺般配的。李安岩身材高大,英俊挺拔,全身散发出男子的阳刚之气。凌姑身材高挑,容貌俊美,时时流露出豪爽。

“司徒公子,你不觉得他们很相配吗?李安岩虽说目前只是我府上的护院,可他武功高强,就连我家老爷都夸他是练武的奇才。英雄不问出处短,李安岩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云皎含笑看紧靠在一起的李安岩和凌姑,半真半假的话语委婉动听。

司徒公子悻悻地看云皎,不敢对景爷的夫人发作,继而两眼喷火地看李安岩和凌姑缠在一起的胳膊,怒火中烧又无可奈何。

“好!好!凌姑,既然你真的要跟随这个小子,我司徒笑无话可说,告辞了。”司徒公子话才说完,人就飘到了门外,再转脸怒视李安岩和凌姑,消失了。

云皎、凌姑和李安岩目送司徒公子消失在门外。

李安岩慌忙抽出手,后退几步离开凌姑。跟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紧靠在一起,在许多男子来说是求之不得的美事。对于李安岩来说却是活受罪。李安岩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云皎看到他跟凌姑这种亲昵的举动,心中是怎样想的。

“李护院,刚才委屈你了。我也是出于无奈,才出此下策。”凌姑看出李安岩不高兴,急忙道歉。

“没什么。”李安岩讷讷地。

咳,真是块木头,跟一个俏丽的姑娘家紧靠一起,怎么就没有任何反应。

云皎走到李安岩的跟前,忍不住取笑他:“安岩哥,你紧张什么,这大冷的天还出汗。跟别人拚命时,我可没有看到你紧张。”

李安岩尴尬:“琳儿,我是害怕穿帮,一不小心坏了凌小姐的大事。”

夜晚,景少谦告诉云皎说:“夫人,真是奇怪,那个司徒公子在镖局住了很久,从来没有离开的打算。今天忽然怒气冲冲地回来,草草收拾东西就走人了。也没跟我说一声,只是叫人转告我,说他回家去了。他不劝凌姑回去啦?”

走了好,走得好。

云皎替凌姑松了一口气,将今天在鸿运布庄发生的事一一告诉景少谦。

景少谦恍然大悟:“我说呢,为什么突然走了,原来是被你们合伙气跑了。凌姑这丫头,是铁了心不跟随司徒公子了。明天我得写信告诉凌爷,让他自行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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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把余辉洒落。庭院里暖洋洋的。

云皎坐在玉馨院正中的椅子上,逗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的小子轩玩耍。小子轩穿上厚厚的棉衣,头上戴一顶小棉帽,活像个布娃娃,正咧开小嘴快乐地看母亲。

这个粉团似的小家伙,就是自己的孩子。可爱的孩子!云皎凝视小子轩,心底里漾起阵阵柔波。

景子政从学堂回来,进入玉馨院看到大家在庭院里逗小子轩,就蹲下身子抓住小子轩的小手轻轻摇晃,用额头轻轻抵在小子轩的小脑袋。小子轩乐得咧开了小嘴巴,露出了两颗洁白的小牙齿。

突然间,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媳妇,神色慌张,急急向云皎禀报:“夫人,不好了。表大少爷拿走了大厅里的绿玉花瓶,奴婢们阻拦不了。”

“真是岂有此理!他们是越来越放肆了。”云皎听了不由得生气。

几天前,景少谦从外面带回一对绿玉花瓶,深得云皎和景少谦的喜爱。这两个花瓶通体绿莹莹的,上面雕琢的图案惟妙惟肖:一个花瓶上雕刻着百鸟朝凤图,另一个花瓶上雕刻有虎啸松林图。云皎看到虎啸松林图时,指着花瓶上栩栩如生的猛虎对景少谦戏笑:“老爷。你跑到花瓶上去了。”景少谦得意地哈哈大笑。那目露凶光、威风凛凛的百兽之王,用以喻指景少谦,是再贴切不过了。

今天上午,景少谦接待一位重要的客人,就从房间里拿出这对花瓶去客厅摆设。景少谦和客人离开后,云皎急于要去看新染出来的布匹,没有及时将这对花瓶收回来。云皎也是一时大意,只想到下人们不敢乱动大厅里的东西,就没有想到仇家这三个小霸王。

云皎带人赶到前大院,看到几个家丁和丫头团团围住仇大公子,既不敢上前,也不敢离开,双方僵持在那里。仇大公子胸前抱一个小巧玲珑的花瓶,正是那个有百鸟朝凤图的花瓶。

云皎到来,下人们四散开来,等候云皎示下。

云皎很担心,仇大公子细小的胳膊环抱住圆圆的花瓶,很容易失手。仇大公子要是一个抱不稳,让花瓶掉落地上,这个珍贵的花瓶就化为碎片了。下人们不敢从仇大公子手上夺回花瓶,就是担心一不小心弄碎了,担当不起。

“表大少爷,你拿那个花瓶干什么?这个花瓶是不能乱动的,快放回原处。”云皎压下心中的怒火,温和地劝说。wωw奇Qìsuu書còm网

仇大公子远远地看云皎和她身边的这群人,心中打鼓,偷偷地往大门瞟。要伺机跑掉。仇大公子大声地回答:“不放,我要拿这个花瓶换银子花。”

这个小浑球,居然敢擅自拿府上的东西去换银子。云皎恨得牙痒痒的,恨不能给仇大公子两个耳光。

“表大少爷,这个花瓶十分的珍贵,是不能乱动的。快放回原处,听话。”

云皎的心中火苗乱窜,可对方是个九岁大的小孩,又不好拿他怎样,何况仇大公子的手中抱个花瓶,一不小心就会弄碎了。云皎不敢轻举妄动,艰难地挤出虚伪的笑,劝说仇大公子放下手中的花瓶。

卢夫人闻讯赶来,看到云皎带领一大群人将大儿子团团围住,认为云皎在虐待大儿子,脸色不佳,勉强地问:“夫人,出了什么事?”

居然敢给我摆脸色!

云皎的脸色更加难看,皱眉看卢夫人:“今天上午老爷会客,从玉馨院拿了一对花瓶到大厅摆设。表大少爷要拿一个花瓶去当,任凭人怎么劝说都不肯放下。府上的东西怎么能擅自拿走?何况还是老爷和我最心爱的东西!”

卢夫人向仇大公子看去。果然看到仇大公子怀抱一个精致的小花瓶,不免着急,向仇大公子走去:“孩子,你抱个花瓶干什么?快拿来给母亲,小心摔坏了。”卢夫人没有多想,就向仇大公子走去。

仇大公子抱花瓶往身后藏匿,同时身体不断地后退,警惕地看卢夫人:“就不给。我要拿这个花瓶换银子使唤。”

四周的人眼看仇大公子将花瓶转到身后,人人屏气凝神。要是仇大公子脚下一个摇晃,或者手上稍微一松开,这个珍贵的花瓶就算完了。

凌姑悄悄地变换位置,希望能够安全地从仇大公子手中夺下花瓶。

卢夫人不敢再向前,站在原地向仇大公子许诺:“孩子,你放下花瓶。你要银子,母亲给你银子。”

“母亲,你别骗我了。你就是给我银子,不过是几两,我要是拿这个花瓶去当了,能够得到几十两几百两银子。我才不干!”

唉,这仇大公子在学堂念书经常挨先生的板子,算到银子帐时,是聪明伶俐。

云皎是听得手痒痒的,直想结结实实地给仇大公子几个巴掌,价值近万两的花瓶,他当几十两几百两就心满意足了。

“夫人,这个……”卢夫人没有办法劝说仇大公子放下花瓶,困窘地看云皎,无可奈何。

景子政看到仇大公子死活不放下花瓶,愤懑地指责仇大公子:“你真不知羞!硬要拿走我家的东西。从来没见到像你这样厚脸皮的人。”

卢夫人讪讪地看地面。

“家里的东西。本少爷要拿就拿,关你什么事。”仇大公子振振有词地反驳。

景子政嘲讽地指仇大公子:“这里是你家么?这里是我的家。”

“这里也是我的家。”仇大公子说得理直气壮,“家里的东西,也有我的一份,我要拿就拿,谁敢管本少爷。”

云皎本不屑于跟一个小孩子较劲,听到这里觉得还是有必要说明的,免得有人分不清这府上姓什么了。

“你错了,这里不是你的家。”云皎平静地看仇大公子,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这里是景老爷、我、大少爷和小少爷的家。你们一家人只是暂时居住在这里。怎么,你的父母没有告诉你?”

云皎目光淡淡地扫向卢夫人。卢夫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我父母告诉我说,这里就是我的家。”仇大公子得意地向云皎宣布,继而转看卢夫人,“母亲,我没有说错吧,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云皎意味深长地看卢夫人,四周的人也一齐望向卢夫人。

卢夫人脸色发白,僵立在那里。

这不仅是跟一个小孩子较劲这样简单的事了。云皎知道此时必须向某些人说清楚,这里是谁的家。

“这里,不是你的家,你们只是暂时居住在这里的客人。”云皎扬声说,要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清楚。

“你胡说。我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我们一家人都居住在这里,凭什么说这里不是我家。你这个女人来得迟,又整天逃跑,你才是客人,这里不是你的家。”仇大公子伶牙俐齿地,说得头头是道。仇大公子对云皎很不满意,瞪眼看云皎,像只好斗的小公鸡。

云皎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主人也有分先来后到的。

“谁说我母亲是客人?她是我母亲,也是我弟弟的母亲。她是这家中的主人,这里的一切都由我母亲说了算。”景子政不干了,非得跟仇大公子说个明白。

“胡说,这府上的事,由我母亲说了算。我母亲才是这府上的女主人。”仇大公子不服气。

“这里是我的家,我母亲是主人。”景子政大声坚持。

“这里也是我的家,我母亲才是女主人。”仇大公子坚定地反驳。

晴儿和莲儿悄悄地捂嘴笑。其他的人亦被这两个小孩子的争吵弄得啼笑皆非。

云皎笑不出来,暗暗惊心。正因为主客不分,仇大公子才理直气壮地拿走那个珍贵的花瓶。今后,他还会理所当然地拿走景府的其他东西,如果拿不到了,他就会通过偷、抢,甚至谋害来获得,因为他认为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他的。

“卢夫人,你说这是谁的家呢?”云皎像在开玩笑,淡淡地笑问卢夫人,射向卢夫人的的目光是凛然的。

卢夫人尴尬避开云皎的目光:“夫人,还用说吗,当然是你们的家了。这小孩子不懂事,不要跟他计较。”

“看你都在胡说些什么,快放下那个花瓶。再不听话,小心我打你。”卢夫人害怕大儿子再说出什么不适宜的话,大声地喝令。

“就不放。母亲,你凭什么要听从这个女人的话。”仇大公子双手环抱花瓶,向外要跑。

在场的下人连忙围困,不让仇大公子逃脱。

“你看,有什么办法从他手中安全地夺回花瓶?”云皎悄悄地问凌姑。

凌姑仔细观察,无奈摇头:“他双手环抱花瓶,花瓶外露极少,腰带没有办法缠住花瓶。除非用飞刀将他射伤了,让花瓶下落,再用腰带缠住花瓶。”

“不能伤了他。”云皎摇头。这仇大公子再可恶,到底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为夺回花瓶伤了他,于心不忍。

云皎正伤神,一阵马蹄声从大门口传来。景少谦回来了。

卢夫人慌了神,害怕景少谦怪罪仇大公子。急急地走向仇大公子:“孩子,快把花瓶给母亲,让母亲放回原处。”

一向维护自己的母亲,现在也帮这群人来夺自己手中的花瓶,让仇大公子委屈、愤怒,将怀中的花瓶狠狠地掷向地面,放声嚎哭:“你们都欺负我。连母亲你也欺负我。”

卢夫人挡住了视线,凌姑不能及时用腰带缠住花瓶。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有百鸟朝凤图的花瓶变成了无数碎片,散落地面。

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卢夫人知道大儿子闯下了大祸,揪住仇大公子的耳朵大骂:“你这个孬种,看我不打死你。”

景少谦走过来,看呆若木鸡的云皎:“夫人,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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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你看地下就明白了。”云皎愤愤地说着。冷冷地看卢夫人和仇大公子。

卢夫人拧住仇大公子的耳朵不放,仇大公子啕叫不停,将身子扭来扭去,试图摆脱母亲的手。

景少谦疑惑地看满地的碎片,捡起一块较大的碎片观看,恰巧是凤凰俊美而圣洁的头部。景少谦霎时变了脸色,寒光闪闪的目光扫过之处,下人们情不自禁地低头。景少谦低沉地问:“是谁摔坏的?”

下人们都打了个寒噤。卢夫人拧仇大公子的手不觉松开了,仇大公子吓得忘记了啕哭。

景子政走过去,仰面看景少谦:“父亲,是大表弟摔坏花瓶的。大表弟要拿我们家的花瓶去换银子花,母亲不让,他就摔花瓶坏了。”

“嗯?”景少谦沉默不语地看仇大公子,浓浓的寒意把仇大公子笼罩。

“母亲,我害怕。”仇大公子躲到卢夫人的身后,避开景少谦的目光。

仇洪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大步走上去,把仇大公子从卢夫人身后拉出来,恶狠狠地瞪住仇大公子骂:“你这个小畜牲,好的没看到你学会,坏的倒学了不少。大厅里的东西是可以随便乱动的吗?摔坏了老爷和夫人的东西。还有脸哭。”

仇大公子畏惧地看父亲,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眼泪吧嗒吧嗒流下。

云皎看得心中直冷笑。仇洪良来得真是时候,花瓶摔破了,景少谦回来了,他才以一个严父的身份出现,毫不留情地训斥大儿子。他要是早来半个时辰,这个价格昂贵的花瓶仍然安然无恙,他就缺少了表演的机会了。

少来装腔作势!

景少谦皱眉,转看云皎,不悦地:“夫人,为什么不早吩咐人收起来?”这花瓶摔碎了,景少谦心中很不舒服。

矛头指向自己,云皎不乐,瞪了一下景少谦,恼怒地说:“老爷,这事怎么怪起我来了?我是没有及时叫人收起花瓶,因为我压根就没有想到,放在家中的东西会不安全,竟然会被人大模大样地拿走。早知道放在家里的东西会不安全,我就是不及时叫人收回来,也会叫人拿把大锁将大厅的门口锁上,这就不至于被人钻了空子。”

景少谦无话可说。花瓶摔碎了,看来夫人憋了一肚子火,自己要是再说,这位夫人恐惧要炸起来了。惹火了这位任性的夫人,说不定她会不顾一切地将仇洪良一家人赶出府去。

卢夫人脸上挂不住了。难堪地说:“夫人,他只是个孩子,不懂事。”

小孩子是不懂事,但若不是卢夫人有意的纵容,这仇大公子就不会在景府上以小霸王自居。云皎没有退让,目视卢夫人:“那么,你们有没有教过他,不能随意拿别人的东西?”

仇洪良偷偷看景少谦,见到景少谦阴霾地看手中的碎片,再窥视云皎,云皎是一脸的怒色,于是脸色大变,怒气冲冲地大骂:“你这个小畜牲,我平日里不是教过你,不能乱动府上的任何东西么。你是脑袋进水了不好使,还是聋了听不到。没出息的东西!”

仇洪良是越骂越生气,索性脱下仇大公子的棉裤,朝白白的屁股打下去。仇洪良一边骂,一边打,是恨铁不成钢的暴怒。

仇大公子放声啕哭。

卢夫人看到大儿子的屁股红红的,听到那哭声是心如刀剐一样痛。想叫仇洪良不要再打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出口,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云皎和景少谦。

下人们是个个低头,不敢观看。

云皎遥望远处,故作没有看到卢夫人的目光。叫云皎充当好人,是不可能的,云皎本人还想上去狠狠地来几下,让仇大公子永远记住,不要乱拿府上的东西。

“算了,不要再打孩子了。”景少谦低沉地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手上仍拿着那块碎片。

像是接到了圣旨,仇洪良高高举起的手落下时,由用力地打变成了轻轻地给仇大公子拉裤子。仇大公子扑到卢夫人的怀中,大声地啕哭。卢夫人紧抱住大儿子,不时抹眼泪。

呃,刚刚让别人损失了近万两银子,怎么委屈得像是受害者。

“唉,一个价值近万两银子的花瓶,就这样没了。可惜呀,可惜。老爷昨天还说,要把这对花瓶作为传家宝,传给后代呢,才两天就没了。”云皎眼望地下的碎片,痛惜地自言自语,声音不高,可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够听清楚。

“母亲,那个花瓶我还没有看过呢。真可惜,就这样没有了。”景子政惋惜地看地上碎片。景子政知道几天前父亲刚刚带回来一对珍贵的花瓶。可是摆放在父母的房间里,从常乐镇回来后,景子政就不好意思走进父母的房间。在谢府父亲搂抱母亲的镜头,让景子政难以忘怀。

仇洪良放开大儿子才打算要走开,听到云皎和景子政的对话,不好意思就这样走掉,讪讪地来到云皎跟前,困窘地搓着双手:“夫人,大少爷,真对不起,都怪这个小畜牲不懂事,摔坏了夫人心爱的花瓶。我以后一定要多管教这个小畜牲,不让他再次犯错。”

云皎淡淡地看仇洪良,语调也是淡淡的:“仇老爷,他现在不懂事,我还能够体谅,要是长大了他还这样不懂事,总把府上的东西当作他的,我就不能忍受了。像今天这件事,价值近万两的花瓶转眼就没有了,叫人实在难以接受,景府就是再富有,也不能这样糟蹋东西。这样的事。最好不要有下次。”

仇洪良的脸不停地抽搐,卢夫人的脸是白一阵红一阵。唉,最好找条地缝钻进去,或者变成空气凭空消失了,免得站在这里丢人现眼。

“是,夫人放心,我一定会教训这个小畜牲,让他不敢再犯错了。”仇洪良忐忑不安,向云皎一再保证。

咳,女人就是女人,死揪住不放。不像景爷心胸开阔。

“那最好。”云皎的话还是淡淡的。

这下子,仇洪良是真的火了,狠狠地揪住大儿子的耳朵,往云芳院拖去。

卢夫人深深地看云皎,正遇上云皎冷漠地看向她,四束目光在半空中相碰撞,闪出火星。卢夫人赶仇洪良和仇大公子去了。

云皎站在原地,看丫头们收拾地上的碎片。景子政走来,挽住云皎的胳膊。

“母亲,大表弟摔坏了你心爱的花瓶,就这样算了?”景子政不甘心,他犯错误时总是被父亲狠狠地打,下人犯错误就会被处以家法,大表弟故意摔坏了珍贵的花瓶,打几个巴掌就算了?真不公平!

“子政,只能这样算了,没办法。”云皎轻叹。回想仇大公子的嚣张,仇洪良和卢夫人对仇大公子的纵容,让云皎愤懑:你们等着,我会让你们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的。

“母亲,为什么不对大表弟动家法?”

“子政,他不是下人,不好对他用家法。”

“母亲,为什么不狠狠地揍他一顿?”

“子政,我是一个大人,他是一个小孩子,我不好打他。”

景子政涨红了脸,握紧拳头掉头就走:“母亲,让我去收拾他。”

云皎伸手拉住景子政,饶有兴趣地看这个暴怒的小男孩,一个念头闪现在脑海中。

“子政,你现在的能力,不能去教训大表弟,你会被他打伤的。为了教训他,弄得一身的伤,这是两败俱伤,不可取。”

景子政握紧拳头。展示自己的力量:“我可以的,我一定能够把他打趴地下。”

“不,你现在不行。”云皎摇头,“他比你长得结实,又一直跟随府上的护院习武。你若要教训他,首先要比他强大。”

景子政沮丧地放开小拳头,垂头丧气的。

“子政,只要你肯习武,你一定会比他强大的。你变强大了,不一定只是为了教训大表弟,你还可以教训任何要欺负你的人,也可以保护自己的家人,就像你父亲那样。”云皎扶正景子政的肩膀,微笑地看他。云皎一直希望景子政习武,可是景子政喜欢念书,厌恶练武。

“母亲希望我练武?”景子政犹豫不决。

“母亲希望你变得无比强大。”云皎鼓励。

“可我要去学堂去念书呀,再说我也不喜欢像父亲那样整天打打杀杀的。”景子政仍在犹豫。

“你可以清晨练武,然后再去学堂念书。有了一身好功夫,不一定要去打杀的,母亲希望你以后有能力保护自己,让你弟弟不受别人欺负。”云皎知道景子政喜欢小子轩,索性把保护小子轩的重任交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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