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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叶】亲自出马

云皎与景少谦一起向大厅走去。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云皎掩饰不住心中的高兴,在离开之前,没有想到能为周妈他们一家人恢复自由之身。

景少谦目光的佘波看到云皎的兴奋之情,心中更奇怪,不明白云皎为什么会突然要为周妈一家三口脱去贱籍。景少谦想问云皎,又担心招来干涉夫人处理事务的嫌疑,只得将这一疑问压在心底。

云皎和景少谦并排坐在正中的椅子上。何管家从外面进来。

“管家,你去卢夫人那里,拿来周妈一家三口的卖身契给我。”云皎吩咐说。

何管家吃惊,看向景少谦,看到景少谦没有异议,就答应着向大厅外走去。

云芳院里,何管家站在院子中,问卢夫人要周妈一家三口的卖身契。在景府中,除了刚刚在周家村买的晴儿和莲儿的卖身契在云皎这里,其他下人的卖身契统统都由卢夫人收藏。

“这个时候,要卖身契干什么?”卢夫人疑惑地问何管家,卖身契是控制下人最有杀生力的东西,轻易不会拿出来。

何管家哪里知道云皎为什么要拿卖身契,景少谦又坐在旁边,要是拖延的时间久了。就不妙了。何管家有点不耐烦:“夫人要拿,我就跑来拿了,不知道要干什么。”

卢夫人想到,在周家村回来的五个下人都不怎么把自己放在眼里,要是再没有了卖身契压制他们,更加难以管束了,就不想交出来,推托说:“他们三人的卖身契忘记放在哪里了,一时间难找到,等哪天我找到了,再给夫人送去。”

何管家斜眼看卢夫人:“真的要这样回夫人去?”

“没问题,就这样回夫人好了。”

云皎听到何管家转达卢夫人的话,知道卢夫人不想交出来,想要就此罢休,又担心自己离开后,那些原先嫉恨周妈一家子的人会陷害他们。不行,既然身边的这位已经答应了,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事搞好。

云皎侧脸故意问景少谦:“平白无故放了三个人,是不是损失很大?”

“不会,对于我们家来说不算什么。”

云皎绷脸对何管家说:“你去对卢夫人说,她要是难以找到周妈一家三口的卖身契,叫她把所有下人的卖身契都给你拿来,我另外叫人细细寻找,一定能够找到的。”

云皎不相信,在一百多张纸中找出三张纸,会很困难,除非这人是瞎子。

何管家看出云皎今天是非要拿到这三张卖身契不可了。真想不通云皎为什么要拿到这三张卖身契。老爷在旁边一直保持沉默,不知道是否同意。何管家迟疑地看景少谦,还想等他示下。

景少谦看得恼怒,心想难怪云皎不想呆在这里,原来下人并不听从她的话,这个卢夫人更是混帐,分明就是不想拿出来给夫人,自己家的东西,怎么看着像是她家的。

“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赶快去给夫人拿来。”景少谦沉了脸,大声喝令。

卢夫人听了何管家的转述,沉默一会,与仇洪良走进房间,只过片刻就拿出周妈一家三口的卖身契出来,交到何管家手上。

要卢夫人交出三张卖身契她已经舍不得,要她交出所有下人的卖身契,不如把她给杀了。卢夫人手中握有下人的卖身契,下人们平日里都地惧惮她三分,特别是那些年轻的丫头们,要赎身出府去嫁人,更要想方设法地讨好卢夫人。

云皎手拿三张卖身契,在确认是周妈一家三口的卖身契后。才吩咐何管家去把周妈一家三口都叫到大厅来。

李总管、周妈和李安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惴惴不安地来到大厅,向端坐在正中的云皎和景少谦请安。

景少谦泰然处之,接受叩拜。

云皎看到这一家三口叩拜自己,就不自在,赶紧叫他们起来。

看出他们心中的不安,云皎赶忙说:“叫你们来,是因为你们过去一直照顾我,我没有什么报答你们的,就想到要把卖身契还给你们,放你们出府去自行生活。”

太出乎意料了。周妈一家三口都反应不过来,面面相觑。

何管家嘴角抽搐几下,望向这三人的目光中就流露出嫉妒。在旁边侍立的人,除了晴儿外,也都个个面露诧异之色。

景府从来没有把一家人都放出去的惯例,就是丫头们到了年纪要婚配,都要求一番卢夫人,除了给回卖身时的银子,另外还要送给卢夫人和何管家厚礼才行。

周妈一家三口惊喜之佘,在暗暗计算得失,要与其他人商量,在这大厅中又不方便。

云皎有些失望,她还以为周妈他们一家人会为能够做个自由人喜出望外,没有想到他们的神色会是这样的复杂。看出这一家人的心情,云皎就温和地说:“这只是我个人的意思。到底要怎样,你们三人先到外面商量一下,再答复不迟。”

李总管、周妈和李安岩退出大厅。

云皎想不明白,他们就可以做自由人了,为什么不高兴。云皎忍不住对身边的景少谦说:“我还以为。他们会很高兴。”

“夫人,他们也许是因为舍不得离开你。”

一直在旁边暗暗观察云皎的景少谦看到云皎失望,就轻声地安慰。景少谦原来还以为,是周妈求过云皎要求出去的,到现在才知道是云皎的自行主张,事前根本就没有与他们三人商量过。

景少谦忍不住问:“夫人,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要放他们出府的?”心想那周妈服侍你做的好好的,你的身边不能没有她。

云皎心中为此事纠结,知道自己做这件事太冲动了,自己认为在做好事,在别人看来并不一定就是好事。云皎懊恼地说:“刚才在后花园里,李安岩说我是夫人他是下人,不配和我说话。我这才想到要放他们做自由人的。”

景少谦吃惊地看云皎,暗自庆幸这一家三口都是本分的人,要是贪得无厌之辈,就凭夫人对他们的偏袒,不知道会从府上捞到多少好处。

周妈一家三口走进来,他们说出的话,叫云皎十分为难。

李总管和周妈都说,他们都已经老了,出府也做不了什么,这辈子就在这府上做了,只求到死时主子能够赏一口薄棺材就满足了。只是李安岩还年轻,希望能够放李安岩出去闯荡。

李安岩却说:“父母都在府上,我独自出去抛下双亲不好。在府上也没什么不好的,我不想出去。”

李总管和周妈偷偷地瞪眼看李安岩,希望他改口。

李安岩只望向地下,不作声。李安岩本身是不甘心为奴才的,只是他认为今生是不可能和云皎在一起了,呆在景府上还能时常见到云皎的身影,要是离开了景府要见她一面都难。

都不想出去!太出乎意料了。

云皎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人愿意为奴为婢的,不希望做个自由自在的人,难道他们就不觉得没有人身自由、被人呼来喝去的没有尊严。活得悲哀?

云皎有点头痛,注视着这一家三口,因为景少谦就坐在一边,云皎不能告诉他们,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我希望你们也离开这里,我们在外面一起生活。即使以后没有机会一起生活,云皎也希望他们比现在过得更好。

景少谦思忖着,是否要出面给云皎收场。

云皎眼睛一亮,她想出了另一个好办法:“要不这样,李总管和周妈就算了,李安岩脱去奴籍,在本府上改做护院。”云皎想,这样最起码帮助了李安岩,做景府的护院,他已经成为自由人,地位比家丁高得多,要是以后不愿意呆在这里,可以自行离开李总管和周妈精神一振,李安岩做了护院不再是奴才,每个月的月例都有十几两白银,而一个家丁的月例不够一吊铜钱。李安岩做了护院,娶房媳妇是不成问题的。

李安岩也很高兴,在景府做护院,照样可以见到云皎,自己那一身武艺也有了发挥的地方。

云皎为自己能想到这个变通办法感到高兴,转头笑看景少谦:“老爷,这样行吧。”

“行,夫人作主好了。”景少谦还是那句话。

在景少谦看来,周妈一家三口是去是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云皎高兴就行。看到刚才在玉馨院时还紧张兮兮的云皎,现在高兴得眉开眼笑,景少谦的心情也开始好转。

周妈一家三口都高高兴兴地向云皎和景少谦谢恩。

云皎当众销毁了李安岩的卖身契,将李总管和周**卖身契放进怀中。

云皎吩咐何管家,在专门给护院居住的院落中为李安岩安排住宿,通知帐房把李安岩的月例升到护院的待遇。

何管家笑呵呵地向李安岩道贺:“恭喜!恭喜!”夫人亲自提拔的护院,今后在景府上的地位自然是非同一般。

李安岩连忙回礼。

何管家亲自出马。带李安岩到护院居住的院落,介绍给众护院,并给李安岩指定了房间。

何管家离开后,一个护院背着李安岩酸溜溜地说:“一个家丁升为护院,空前绝后的事。”

“夫人作主的事,老爷都不好反驳,你气也没有用。”另一个护院悄悄地回应。

云皎满脸笑容地走回玉馨院,回头看到亦步亦趋地跟随而来的景少谦,霎时拉长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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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卿院的房间里。

云皎坐在椅子上。手上捧一杯茶水,眼睛望向某个遥远的地方,对于周围的人和事毫无反应。时间一久,云皎的手慢慢地向下倾斜,杯中的茶水慢慢地慢慢地溢出,滴落到云皎洁白的狐裘上,膝盖上的污渍在渐渐地扩大。

坐在不远处研究云皎的景少谦看到了,提醒地叫了云皎一声,云皎丝毫没有反应。

“夫人!”景少谦提高声调。

“啊。”云皎吓一大跳,杯中的茶水溢出更多。云皎这几天时时处于景少谦的监控中,精神高度紧张,反应过来后恼怒地瞪眼看景少谦:“你啕叫什么?”

好心没好报。景少谦同样地生气:“看看你自己手中的茶水。”

云皎定神一看,哎哟,杯子中的茶水滴落到狐裘上,弄脏了巴掌大的一块,云皎心疼不已,埋怨景少谦:“你干什么不早说?”

景少谦坐到云皎身边的椅子上,盯住云皎的脸来回地看,猜疑地问:“你恍恍惚惚的,到底在想什么?”

云皎一听就怒火上窜,这几天你一天到晚地盯住我的身体。就够我受的了,还要我随时汇报思想动态,没门!

云皎隐忍着,搪塞景少谦:“有什么可想的,什么都没想。”

景少谦沉默地看云皎,云皎看向门外。房间内的气氛很沉闷。

“喂,你一连几天都不去镖局了,就不怕出事?”云皎很希望景少谦在眼前消失。

景少谦摇头:“不去。我更怕家中出事。”

“家中会出什么事?”

“难说。”

“我没见过像你这样、一天到晚黏在家中不做事的男人。”云皎忿忿地,想要用激将法让景少谦出门。

景少谦不上当,闷闷地说:“我也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女人恨不能自己的夫君在眼前消失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

云皎和景少谦都被对方气得憋了一肚子的气,都强忍在心中,没有发作。

房间里又重新陷入沉闷中。

周妈在房间外禀报:“夫人,东侧门外来了三个男子,自称是夫人的亲戚,要找夫人出去说话。”

云皎浑身一震,与百里湾三雄约定的时间到了,可云皎还没有能够摆脱景少谦的纠缠。云皎暗暗叫苦,有这样一头虎视眈眈的猛虎在身边,怎么能够脱身。云皎强作镇定,向外面大声说:“知道了,叫人转告他们,我很快就来。”

景少谦感到蹊跷,云皎的亲戚来了大门不走却偏偏要走侧门,并且是三个男子。景少谦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一脸怀疑地问:“你的亲戚来了,为什么不请进来款待。要他们在门外等待?”

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云皎已经作出了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离开,要不在外面的一番精心准备就会白费,拖延的时间久了,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笨重,不好行动。腰间那些准备用来对付玉馨院内外的人以及东侧门那些人的东西,用来对付这恶霸应该也可以的。

云皎的心里突突地狂跳,要对付景少谦,她的心里没有把握,这景爷平日中实在是太强悍了。云皎装作若无其事地掏出一颗药丸,吞咽进肚子内。

“无缘无故地,你为什么要吃药?”景少谦很是奇怪,又有点担心。

云皎不回答,将手指悄悄地伸进腰间的香囊中,往指甲缝里塞粉末。云皎打算用这些粉末对付景少谦。

景少谦靠近云皎,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的逼近,他弯腰观察云皎的腹部,伸手在腹部上轻轻地抚摸几下,才抬头看云皎:“你肚子中不舒服?”在景少谦的记忆中,云皎经常因为肚子不舒服要吃安胎丸。

云皎紧张得不能出声。一颗心中狂跳不止,差点要跳出咽喉。真担心周玉卿给的这些迷魂粉会失效,要是这一出手失败了,等候自己的肯定是那黑沉沉的地牢。不!可能是比地牢更加恐怖的东西。

细细的汗珠出现的云皎光洁的额头。

景少谦审视身体微微发抖、一头冷汗的云皎:“夫人,你现在感觉到很难受?”景少谦思忖着是马上抱云皎出门找大夫,还是马上派人去请周玉卿来。

当机立断的云皎举起塞有粉末的手指头,伸到景少谦的脸庞边上轻轻一弹,细细的粉末纷纷向景少谦的脸上洒去。

景少谦顿时鼻子间痒痒的,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才要问云皎要干什么,就开始头晕目眩意识迷糊,慢慢地栽倒到地上。在慢慢地倒下的过程中,残留着一点点意识的景少谦惊恐地意识到:云皎在暗算自己。

在血雨腥风中闯荡江湖十几年的景少谦,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的房间中会遭到夫人的暗算。要是在其他地方,要是面对的人不是云皎,景少谦是不会被这点小技俩暗算的。景少谦只想到要防云皎逃跑,就没有想到要防云皎暗算自己。

周玉卿给云皎的那些迷魂粉,没有在祠堂里发挥防身的作用,在云皎再次逃离景少谦时,把它的功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云皎呆呆地看倒在地上的景少谦,犹不相信这个平日里十分强悍的人就这样被自己迷倒了。云皎站立在原处不动,看着景少谦有几分钟。景少谦一动也不动,云皎又蹲下身体,叫了两声,倒在地上的人都没有反应。

这个恶霸,真的被自己弄晕过去了。

云皎慌慌张张地走去关上房门,重新回到景少谦的身边。躺在地上的人双眼紧闭,毫无防范地侧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再也不能向云皎瞪眼,更加不能对云皎施威了。云皎看到手指头上被老鼠噬咬过留下的疤痕,陡地想起被景少谦强行关入地牢中生不如死的痛苦,心中猛然地对景少谦产生了仇恨。

“你这个恶霸,居然关我去喂老鼠。你去死吧。”云皎咬牙切齿地说着,对着景少谦不论是脸部还是身体的其他部位,毫不留情地拳脚相向。

云皎是越打越生气。景少谦的身体好像不是血肉之躯,更像是铜墙铁壁,云皎的拳脚打在上面,手掌热辣辣地痛,在恶狠狠地踹一脚景少谦时,不知道是景少谦的身体太结实,还是云皎用力过猛,刚踹完云皎就感觉到腿脚上和肚子上都有些不舒服。

这个恶霸,都已经昏迷不醒了,还这样难对付。

云皎吓得站在原处,放松身体各部位,幸好腿脚和肚子上的不适并没有加剧。这个恶霸,就是昏迷过去了,自己同样占不了他的便宜,这让云皎更加痛恨景少谦。

云皎想,这种**的功效只有三个小时,景少谦醒来后发现自己不在了。肯定会全世界搜索自己,自己要是不幸被他再次捉回来,下场肯定比上次更惨。最安全的办法,就是让这个恶霸在世界上消失,这样,自己以后就不用老是提心吊胆地担心被他捉到了。

云皎一下子拨出头上金簪,高高地举起。想到躺在地下的这人即将会鲜血飞溅,横尸当场,云皎的双手不禁颤抖起来。自己真的要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不!我不能这样做!

云皎的眼前闪现出景少谦温柔地冲她笑,充满了宠爱之情;云皎想起自己次数次倚在景少谦的怀中,那一份的温馨与安宁;还有那双强而有力的双手。曾经无数次温柔地拥抱自己,给予了自己平安和幸福。

我们曾经有过美好的过去,即使我们已经不合适再生活在一起,我不能这样残酷地对待他。

云皎无力地放下金簪,惭愧地伏在景少谦的胸脯上,放声哭泣。

周妈走近房间,听到里面传出云皎的哭声,犹豫不决地徘徊,最终还是冲着门缝说:“夫人,你怎么啦?你的几个亲戚催着要见到你。”

云皎一惊,回归到现实中,恢复了理智,飞快地看一眼地上的景少谦,自己与他真的不合适在一起,与其在一起大家痛苦,不如分开的好。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景少谦醒来要是看到自己,肯定饶不了自己,这**只有三个小时的功效,得赶快离开。

云皎拭干泪,用平静的语气向外面说:“周妈,你去找晴儿和莲儿来,一起给我收拾一下东西。”

周妈带领晴儿和莲儿,三人一起走进来,在外间让云皎拦住了。

周妈问:“夫人,要我们干什么?”

云皎眼睛在房间里扫视,胡乱地指那张桌子:“这桌子不要了,你们抬出去。我要换一张新的。”

三个心中疑惑,还是顺从地走到桌子旁边要抬走桌子,让云皎拿出装有迷魂药粉的手帕当空一抖动,毫无防备的三人就软绵绵地倒下了。她们不会想到,这个平日里对她们亲切友好的夫人,会向她们下黑手。

云皎打开柜子,拿出一套换洗的衣服,将所有的首饰、柜子中的银两一古脑儿全都倒入包袱中,顺手把景少谦从“嫁妆”里拿出来的那套杯子也放进了包袱中。这些都是自己和孩子以后的生活费呢,多多益善。

云皎设法。用周玉卿送给的迷魂粉先后弄倒了在玉馨院外服侍的人和在东侧门看守的人,登上了百里湾三雄赶来的马车,急急忙忙地说:“快,去鸿运布庄。”

……

景少谦悠然醒来,想起倒下时的事情,霍地从地上爬起,很快就发现周妈三人昏倒在房门的外间,在玉馨院外面服侍的人统统昏倒在另一个房间内,整个景府上已经没有了云皎的踪影。

景少谦气炸了。她,又逃跑了,在自己的身边逃跑的,临走时把房间内的贵重轻便物品都带走了。景少谦马上召来护院,要一半人的看守景府,一半的人跟随自己寻找夫人。

“老爷,你的脸上……”张护院等景少谦训话完毕,走近景少谦悄悄地提示。

景少谦回到玉馨院照镜子一看,脸庞上一片青淤,再检查一遍身体疼痛处,也是遍体伤痕,到处是青淤。景少谦又是伤心,又是气恼,虽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皮外伤,却从中看出云皎心中对自己的痛恨。

“这,这个小东西,走就走了,居然还敢给我留下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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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

在小李村农庄的后院里。云皎坐在屋檐下,与张老大的妻子张大嫂一起做针线活。一个月前云皎来小李村时,云皎是穿着狐裘来的,现在只要穿夹袄就可以了。

张老大的一双儿女在庭院中玩耍,不时发出欢笑声。

云皎刚到这农庄时,这里只有宁总管居住,云皎感到自己与四个大男人居住在一起多有不便,就在这小李村中找了一个叫小青的孤儿来服侍自己,后来又叫张老大把他的妻儿接来一起居住。于是,在小李村这个小农庄里,云皎与小青居住在后院的正院,张老大一家子居住在后院的东小侧院,张老2、张老三和宁总管一起在前面的大院居住。

云皎剪掉线头,抖开手中这件小小的衣服,实在是太小了,让云皎不敢相信是给小孩子穿的。云皎望着手中的衣服傻笑:“张大嫂,这衣服真的合适小孩子穿?”

“主子,刚出生的小孩子,只能穿这样大的衣服。再大就不合身了。”张大嫂笑着看云皎,她的手中缝的也是一件小小的衣服,是要缝给云皎未出生的小孩子穿的。按照时间估算。再有二十几天,云皎的孩子就要出世了。

“主子,你真是心灵手巧,这样快就学会缝做衣服了。”张大嫂夸奖云皎。云皎跟随张大嫂学做衣服,第一件不成样,这是第二件,做得还真不错。

小青从外面走来,说是宁总管急于找云皎说话。

宁总管在前院的大厅中,焦急地转来转去。看到云皎进来,宁总管愤愤不平地说:“主子,不好了,周家村的人又抢占我们两亩的水田。”宁总管并不知道云皎与周家村田地主人景少谦的关系,对于周家村的总管强占田地非常痛恨又无可奈何。

赫赫有名的景爷,咱惹不起。

“又占了两亩水田!”云皎愤怒地叫喊,却又很快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老天真会开玩笑!

五天前,宁总管忽然跑来报告,云皎的两亩水田被周家村的人强占去了。云皎惊愕之下细问,暗暗叫苦,原来与云皎相隔的周家村的田地,就是景少谦的。新来周家村的总管倚仗有景少谦作靠山,人为地让周家村的田地倒塌到小李村的田地来,再强行说小李村的田地是他们周家村的,泥土散落到哪里就侵占到哪里。小李村这些田地原来的主人李员外不堪其苦,这才贱价卖掉田地的。

“只有你要得起”这句话的意思,云皎现在是明白了。这周玉卿当时一定在想,云皎是景少谦的夫人,云皎买下小李村的田地。周家村的总管绝对不敢侵占云皎的田地。可是,云皎现在对外公开的身份是一个从清州城来的小寡妇,根本就不想在周家村人的面前显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五天前,云皎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强忍下这口恶气,任由周家村的总管叫人在相邻的自己的两亩水田上插上秧苗。

现在居然又来强占两亩水田。按照这种速度,云皎在小李村的田地很快就会被蚕食掉了。

云皎十分痛恨景少谦,这景爷本人是横行霸道,家中的奴才同样是无法无天。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

“冷静。冷静!”云皎暗暗警告自己,好不容易躲开了景少谦,安静地过一个月的日子,要是为了田地的事暴露身份,被重新捉回景府,就是得不偿失了。最好能够据理力争,要不给这个恶奴小小的惩罚就算了,不要把事情闹大了,惊动了景爷就不好了。

“走,带我去看看。”云皎心平气和地对宁总管说。

云皎坐在一顶小软轿上,由张老2和张老三抬着,小青撑伞在旁跟随,张老大和宁总管走在后面。

来到周家村和小李村水田相邻的地方。云皎看到紧邻的自己水田里,有两块水田里的秧苗已经长得绿油油的,有三块的水田里正有七八个庄稼汉正在插秧苗,田梗上有个总管撑伞在指挥。

那位周家村的总管很面生,云皎并不认识。

云皎希望能和周家村的总管谈谈,她走下软轿,小青紧跟随为云皎撑伞,百里湾三雄不放心跟随在后,宁总管也跟着走。

周家村的那位总管心虚,看到有人走来找自己,赶紧叫正在插秧苗的人统统到自己的身后,与云皎这群人形成对持之势。

云皎望着站在最前面的那位总管,压下心头的怒火,用平静的语气问:“这位总管,你为什么叫人在我的田地里插秧苗?”

这位脸上蒙着面纱穿戴不俗的人,就是小李庄这些田地的主人——那个从清州城来的小寡妇了。周家村的总管轻佻地打量云皎,根本就没有把云皎放在眼里。

“喂,我家主人问你话,耳聋了还中哑巴了?”张老三站在云皎的身后,看不惯这总管的嚣张,大声喝问。

“你嚣张什么,不就是一个小寡妇的奴才。”周家村的总管瞪眼看张老三,很是不屑,好像只有像他这样成为赫赫有名的景爷的奴才,才值得骄傲。景爷的总管接下来肆无忌惮地看云皎:“谁说我叫人在你的田地里插秧苗的,这些是我们老爷的田地。我在叫人为我们老爷干活。你管得着吗?”

云皎强忍着怒火,耐心地问:“你的上一任总管没有告诉你田地的边界?”

“说了,我的上一任总管对我说,这一带田地都是我们家老爷的。”周家村的总管摆出一副无赖相。用手指云皎身后的田地。看来,这位周家村的总管还打算继续蚕食下去。

云皎被激怒了,高声喝道:“胡说。这官府的文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这几块都是我的田地。是你强行霸占了去。你们强行霸占我的田地,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周家村的总管骄横地竖起大拇指,“在这方圆几百里的地方,我们老爷就是王法。”

云皎想起那个高大强壮、一脸胡碴的人,他怎么可能会是王法。云皎不屑地说:“胡说八道!你那个主子怎么可能是王法。”

周家村的总管不可一世地说:“胡说八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这清州城的知府大人是我们老爷的大舅子。方圆几百里的知县大人得听知府大人的,知府大人听我们老爷的。我们老爷可不就是王法?”

什么狗屁逻辑,云皎啼笑皆非。

云皎据理力争,对周家村的总管说:“你们就是与知府大人是亲戚,也得讲道理。”

“道理?我们老爷从来不讲道理的。不要说抢了你一个小寡妇的几亩田地,我们老爷连告老还乡的谢通判的女儿、现今福州城谢知州的亲妹子,都敢找抢回来做夫人。谁敢把我们老爷怎样!”

听这周家村总管的口气,景爷比当今皇帝还威风。

听到这恶奴把景爷抢自己的事情拿出来炫耀,云皎气得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只是用手指这周家村的总管,大声地怒骂:“恶霸!不知羞耻!”

百里湾三雄在云皎的身后,听到这里,低头窃笑。奴才不认识主子,当面揭主子的短,等这云皎回府时。还不把这个奴才的皮剥了。这百里湾三雄不相信云皎会真的离开景爷,现在可能只是他们夫妻争吵的一个闹剧。在他们的心里,云皎仍是景爷的夫人,当然更是他们的主子。

不明白其中复杂关系的宁总管,看到云皎与景爷的人闹僵,害怕招来麻烦,心急如焚。

周家村的总管没有想到云皎敢骂人,愣住了片刻,才沉着脸问:“小寡妇,你是骂本大爷呢,还是骂我们家老爷?”

“你和你家主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家主子横行霸道。你这狗奴才仗势欺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好呀,你这个小寡妇,竟敢辱骂我家老爷,你活得不耐烦了。”周家村的总管挽起衣袖就要动手。

“嗯?!”百里湾三雄在云皎的身后探出头来,个个凶神恶煞地瞪眼看周家村的总管,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角色。不管云皎以后是什么身份,现在是他们百里湾三雄的主子,云皎的安危关系到他们的自身的安危,他们是不会放任别人欺负了去。

周家村的总管看到云皎身后的这三人不是善类,吃了一惊,不敢轻举妄动,后退一步猥亵地打量云皎一番,轻佻地说:“你要是黄花闺女,我们老爷也许会怜花惜玉,饶了你。像你这种残花败柳,要想活命,生下小野种后到周家村来给大爷我暖床,本大爷会向老爷为你求情的。”

这话,要是给景少谦当场听到,准会给他一个铁砂掌送他上西天。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知道她是谁,她就是……”张老大听这周家村的总管越说越不像话,大声喝止。

“张老大!”云皎阻止了张老大把话说下去。

周家村的总管却把云皎的阻止当成了云皎惧怕他,恬不知耻地一把伸手要拉下云皎的面纱,厚着脸皮说:“让本大爷看看,你要是长得过得去,本大爷就去小李村入赘做你的男人,管理田地、管教小孩的事一并替你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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