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704300000491

第491章 【叶】天要塌下来了

云皎本人也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只知道自己被人猛然从身后拉一下裙子,就身不由己地栽向前去。当时媚儿就在自己的身后,肯定是她捣鬼没错,只是不是像景子政说的那样用手推的。

与其说出真相让景子政蒙受撒谎的罪名被景少谦责打,让景少谦再费一番力气去追查媚儿到底是怎样暗算自己,不如顺着景子政的话说下去,省去了许多麻烦。

媚儿暗算自己,这可绝对没有冤枉她。

云皎迎着景少谦的目光,点头说:“我看到供品快要摆放好了,就要上前来拜祭,没有想到身后有人推了我一把,就身不由己地栽向前了。”

景少谦转看媚儿,杀气腾腾。

“不是的,夫人。事情绝对不是这样的。夫人,府上的人都说夫人本性善良,从来没有冤枉好人。夫人,求求你救救我。”媚儿绝望地向云皎求饶。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媚儿原来以为自己暗算云皎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是至今仍没有人知道媚儿踩云皎裙摆的事。没有想到的是,景子政会死死咬定是媚儿推了云皎,生生地就给媚儿扣上了一个罪名。

“你说,我和子政冤枉了你,你没有暗算我?”云皎紧紧地盯住媚儿,一字一顿地问,心中的愤怒溢于言表。对于心怀不轨的人,云皎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的。对敌人仁慈,就是害了自己。

媚儿心虚,不敢与云皎迎视,口中仍哼哼唧唧地喊冤。

景少谦看看气歪了脸的儿子。再看看黑着脸的夫人,思忖一下,冲旁边侍立的人喝问:“你们都看到她推夫人了?”

其他的人一时不明白景少谦的用意,不敢作声。

独有莲儿应声回答:“老爷,奴婢看到了,她伸手推了夫人。”

“不——”媚儿尖锐地叫号:“老爷,她们是一伙的,她们都冤枉奴婢。”

“住口!难道夫人和少爷会联合起来陷害你。你口口声声说冤枉,旁边的人可是有目共睹的。你们可曾看到她推了夫人?”景少谦勃然大怒。

“是,老爷。奴才(奴婢)都看到她推了夫人。”

旁边侍立的人异口同声地回答。老爷先下了结论才来询问,谁会说没有看到,跟老爷唱反调。何况平日里这些人对自以为是老爷新宠的媚儿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感。

何管家带人送来了补上的供品。

景少谦阴霾着脸对跪下的媚儿,怒声说:“按照家规,暗算主子、扰乱祭祖,哪一条都足以将你乱棍打死。你是二姑奶奶府上的人,看在二姑奶奶的份上我网开一面,饶你不死”

媚儿听到这些话,如景轰顶,差点要晕过去,不断叩头求景少谦,不要赶自己走。

景少谦不再理会媚儿,他还要继续祭祖,冲何管家喊:“带下去,派人看管。叫人找她的父母来,领了她去,叫他们自行婚配。”

以景少谦的历炼,他不可能完全相信媚儿敢当众推云皎。只是夫人说是,儿子说是,众人都说是,就当作是好了。

终于有借口甩掉知府大人塞来的累赘,景少谦心中一阵轻松。在祭祖时居然发生这种意外,不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祖先们是否会怪罪,景少谦的心里又止不住地惊惶。

听到媚儿的哭喊声渐去渐远,云皎与景子政心中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词:活该!

------------------------------------------------------------------------------------------------------------------------------------------------------------------------------------------------------------------------------------------------------------------------------------------------------------

何管家的办事效率真是快。景少谦祭祖结束不久,他就把媚儿的母亲带来了。

同媚儿母亲一起来的,还有二姑奶奶,因为这媚儿的父亲就是府衙上的一个小管事。媚儿的母亲到秀春院中探望女儿了,二姑奶奶则到客厅中,怒气冲冲地恭候弟弟,让弟弟给个说法。

知府大人送给的女人,只收留了十五天就赶走,除了对媚儿是一种耻辱,对于知府大人夫妇来说同样是脸面无光。

“哈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刚刚要摆上宴席,姐姐就来到了,快到后院去就席。”景少谦刚刚在客厅门口现身,就看到端坐在里面的姐姐一脸的怒气,故作没有察觉,打着哈哈逗笑。

姐姐这次来为的是什么,景少谦心中是一清二楚的,特意叫上了云皎、景子政一起来,说是一家人谈谈心。

“谁稀罕你家的酒菜。”二姑奶奶没有好声气,不等景少谦坐下。就拉长了脸说:“你是越来越有出息了,不把姐姐放在眼里了。”

景少谦扶云皎坐到正中的椅子上,将客厅内服侍的人全都轰走了,亲自倒茶捧给二姑奶奶,笑嘻嘻地说:“姐姐说到哪里去了,我每次看到姐姐,都是不眨眼地看姐姐,谁说我眼里没有姐姐的。”

“你少给我贫嘴。我问你,为什么把你姐夫送给的人赶走了?太目无尊长了。”二姑奶奶一开始就摆出算账的架势。

“哦,姐姐问这个事情呀。”景少谦不慌不忙地坐回椅子上,架起二郎腿,若无其事的说:“不就是个丫头的事情么,值得姐姐生这样大的气。很简单,不合意,就送走了。”

二姑奶奶瞟了一眼沉默不语地坐在正中的云皎,紧盯住景少谦说:“你姐夫说得对,你越来越窝囊,没有一点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连收个房里人都作不了主。”

这些含沙射影的话,让云皎听得很气闷,要分辩几句,想到自己很快就不是这府上的人了,用不着为这里的事生闲气,又忍住了,干脆来个沉默是金。

景少谦听了二姑奶奶的话,同样感到不自在,只因为是姐姐不好发作出来。半真半假地说:“原来要敢于收房里人才算是男子汉大丈夫。等过几天我寻找几个绝色丫头送给姐夫,让他好好抖擞男子汉大丈夫的威风。”

原来这恶霸也有幽默的时候。云皎含在口中的白开水喷出来,脸上抑制不住流露出笑意。

这一喷一笑,云皎的麻烦就来了。

“弟妹,不是我说你的坏话,你不要倚仗着我弟弟宠爱你,就没了分寸。女人要懂得顺从自己的男人,做任何事情都要从自己男人的角度出发。女人要是不能做到三从四德,就不能是个好女人。”

这话,景少谦爱听,偷偷瞟几下云皎,希望她能够听得进去,记在心里。

三从四德?云皎只知道有这个词,具体还不知道三从四德是什么意思,要做到三从四德更加是难上加难的。

对景少谦三从四德?对他拳脚相加,云皎都不觉得解气。

景子政站在二姑奶奶身边眨眼看她说话。

瞧这一家三口都在认真聆听自己的教诲,二姑奶奶说话的兴致更高:“女人要贤惠,不能拈酸吃醋,传扬出去名声就不好了。男人要收通房要纳妾由他们去,我们只要帮他们管理好这些女人就行,让自己的相公时时感到家的温暖。你看我弟弟。身边一直没有个可心的人服侍,我们做长辈的看不过,送了一个来服侍他,你还容不下,把人给撵走了,太不像话。”

景少谦惊慌失措地望云皎阴郁的脸,担心姐姐再说下去会闹得不可收拾,连忙作说明,不敢让云皎蒙上不白之冤:“姐姐,你误会了,这媚儿是我要赶走的,不是夫人撵走的。”

景子政终于逮到了个说话的机会,抓紧时机说:“对,那丫头干了坏事,让父亲给赶走了的。”

父子俩同一腔调为云皎辩护,二姑奶奶生气地用手指父子二人,要责骂几句,转而想到这些一定是云皎预先嘱咐的,怒斥云皎:“看你把他们支使得,像什么话。”

他们父子俩说话,关我什么事。不要把什么帐都算到我头上。

云皎修炼不到家,脸色开始难看。

二姑奶奶并没有适可而止,总觉得教导小一辈是义不容辞的事:“过去的事我就不再提了。你一个大家闺秀,就要显出大度包容,这媚儿要是可恕,就照旧留下她服侍我弟弟,实在不行,另外找一两个合意的收在房中,服侍我弟弟。这样做。也是为我们景家开枝散叶、人丁兴旺。”

景少谦急得一拍大腿,心想这下捅马蜂窝了。

果然不出所料,云皎再也忍耐不住了,站起来愤愤地说:“姑奶奶这等贤惠,为姑老爷张罗了两个姨娘,我却做不来。我自觉心胸狭窄,不能与人共侍一夫。我只要想到心爱的人与别的女子在一起,我就心如刀割。我只有他一个夫君,为什么他就不能只有我一个夫人。”

特别说明的是,云皎说这些话时,并没有与身边这个彪形大汉相联系,只是表明自己绝对不能与人共夫。

景少谦听得咧开嘴傻笑,想起她一发现自己与其他女人在一起,就怒不可遏地找自己算账,原来是因为自己是她心爱的人。心爱的人?这种说法听来真舒服。

“你,你……真是不知羞耻。身为一个大家闺秀,居然说出这种话来。”二姑奶奶被云皎这赤luo裸的宣告气得倒仰。二姑奶奶小接受的教育,不容许她将对男人的爱与恨挂在嘴边,特别是对男人的不满,更加要压在心底。

“看到心爱的相公与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不难过?”云皎不甘示弱地回敬。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在二姑奶奶看来,要是把相公跟姨娘在一起的不满说出来。就是不贤,就是不知羞耻。这岂不是与那些女人争床第之欢?

二姑奶奶羞恼极了,转头看身边的另外两个人,父子俩正在担忧在看两个女人争吵,丝毫没有要相助的意思。

“难怪这媚儿丫头只在这里呆了十五天就要被撵走。你为了撵她,一定费了不少的心思?”二姑奶奶看到景少谦父子听由云皎跟自己顶嘴,这个家是由云皎说了算,想来这赶走媚儿的事,也一定是云皎作主的。

“不关我的事。”云皎不肯接受这生生扣上来的罪名,指着景少谦对二姑奶奶说:“为什么要赶那个丫头,你问他就知道了。”

“用不着问他。你为了赶走这丫头煞费苦心,连离家出走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云皎气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景少谦听不下去了,怒声说:“姐姐,你为了一个丫头,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在你心里,到底是那个丫头重要,还是我重要?我根本就不想要那个丫头,是你们硬要塞给我的。赶那丫头走是我的主意,与夫人无关,你不要冤枉她。”

“你不收已经收了,为什么无缘无故地赶她走?”

“什么无缘无故,我是看在你的份上才饶她一命的,要是其他的丫头,犯下这种大错,当场就要乱棍打死了。”

二姑奶奶不相信媚儿会犯下错误:“她犯了什么错,你说给我听听。”

景少谦示意儿子,景子政就把在祠堂中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景子政在说到媚儿推云皎时,说得十分的生动具体。

“什么?那丫头竟敢在祭祖时生事?祭祖时竟然发生这种事?”二姑奶奶十分地吃惊。

客厅内暂时出现的沉默。

二姑奶奶发话了:“我不相信。那媚儿丫头一向聪明伶俐,不会做出不犯上的事情,也不会蠢到在大庭广众之下暗算主子,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我当时忙于摆放供品,是没有亲眼看到。子政站在他**的身后,亲眼看到那丫头推夫人的。”

景少谦向儿子瞪眼。

景子政马上跳出来作证:“是我亲眼看到的,她一下子靠近母亲,伸手推了母亲一下。”

二姑奶奶斥责景子政:“大人在这里说话,你插什么嘴。你什么时候看到她推人了,是不是有人预先都你这样说的?小小年纪就会说谎了。”

景少谦和云皎霎时黑了脸,这不是在说他们串通了计算媚儿吗。

二姑奶奶向来疼爱景子政,现在忽然用这种语气对景子政说话,景子政委屈得抹眼泪:“我就是看到了,我没有说谎。”

“那个丫头本来就不是好人。母亲被关进过牢的时候,我和李安岩在外面听到里面的哭喊急得要哭,那个丫头倒在一边偷偷地笑。我当时气不过,还扇了她一巴掌。”

云皎怒不可遏,当自己生不如死的时候,那个丫头居然在幸灾乐祸。早知道这事的话,就要找机会送她进地牢中体会一下那种滋味。

景少谦气得七窍生烟,自己想起当时的事后悔莫及,那个丫头当时竟偷着乐。景少谦怒火中烧冲二姑奶奶说:“那个丫头你要是不想带走,也行,我马上叫人牙子来,把她卖了。留她在府上是个祸害。”

二姑奶奶看到这一家三口都将媚儿恨之入骨,想来留下媚儿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好事,悻悻地说:“好,好,我叫人带走。你们倒是齐心协力的,恨不能叫那个丫头马上消失。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在正月初一时就应该叫你把人放下,省去了这许多的烦恼。”

“我根本就不想要这丫头,是你们硬要塞来的。”

------------------------------------------------------------------------------------------------------------------------------------------------------------------------------------------------------------------------------------------------------------------------------------------------------------

管家娘子领媚儿和媚儿的母亲进入客厅。

媚儿和母亲跪下叩拜端坐在正中的景少谦和云皎。想到即将被扫地出门。媚儿羞愧难禁,呜咽不止。

云皎注视啼哭的媚儿,回想媚儿在地牢外的幸灾乐祸,想到刚才媚儿在祠堂中向自己暗下黑手,对眼前这个伤心欲绝的人实在不能产生一丝的同情之心。

她这是咎由自取,活该!

再一想到媚儿即将可以离开景少谦这个恶霸,重新生活,云皎的心中不禁涌起淡淡的忌妒。为什么别人能够轻易地离开,自己挖空心思都不能如愿,真不公平。

景少谦望着跪在眼前这个年轻俏丽的女子,心中有点惋惜,要是能够享受齐人这福,将这个女子留在身边供自己享用,实在是件美妙的事情。只可惜,夫人容不下其他女子在自己的身边。这个媚儿也实在差劲,空有一个好的模样,根本不合适生活在大户人家,还是趁早把她赶走的好,以免后患无穷。

景子政站在二姑奶奶的身后,恨自己不会武功,要不可以一脚把媚儿踹飞出府去。让她马上在这里消失。

在自己身边时好端端的一个俏丽丫头,到了弟弟身边就变得蓬头垢面憔悴了很多,让二姑奶奶看得心中不忍,认定是景少谦和云皎虐待了自己送来的人。

媚儿不知道四周人的复杂心情,只是想到自己要离开了,心中的美梦破裂,哭个不停。

“够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景少谦忍不住喝止媚儿。景少谦本来是要等候云皎出来主持这种场面的,不承想云皎自认为不再是这府上的人,只是端坐冷眼旁观。

媚儿闻声强忍住泪水,哀怨地望这个占用了自己的身体十多天的男人,他极少在自己的面前展现出温柔的一面。景府上的人都说老爷对夫人是极尽温柔,为什么他对自己只有冷漠和凶恶。媚儿真的不甘心,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夫人拥有的,自己一点都不曾有过。

“老爷,请不要赶奴婢走,奴婢生是老爷的人,死是老爷的鬼,今生今世都跟着老爷。”媚儿不肯放弃最后的希望,泪汪汪地恳求景少谦。

景少谦没有想到媚儿会说出这种话来,暗自吓一大跳,这丫头也太放肆了,这种话她也配说出来。这种话要是从身边端坐的这位口中说出来,景少谦一定会深受感动,现在是从媚儿口说出来。景少谦恼怒地喝道:“胡说!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一个丫头,服侍老爷是你的本分,现在犯了错被赶出府,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云皎心中有点不平,为什么自己犯错是被关入地牢,去承受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媚儿犯错是能够出府,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要是自己也被驱逐出府就好了。

媚儿却不希望被驱逐出府,她满怀希望地望景少谦:“老爷,奴婢想知道,要奴婢出府,是老爷自己主意?”

云皎望着媚儿,脸上不禁呈现出怒色。这丫头,难道是本人强迫景爷赶你走的?

“是。是我要赶你出府的,我的府上容不下你这种人。”景少谦想都没想,就面无表情地回答了媚儿的话。

媚儿看到事情已成定局,幽怨的目光在云皎身上停留一会,又转回到景少谦的身体上,流露出淡淡的嘲讽:“老爷真的确信奴婢推了夫人,要赶奴婢出府?”

“被赶出府。你不甘心?”景少谦冷漠地问,在景少谦看来,赶媚儿出府,已经是够宽容的了。

“就这样被赶出府,奴婢真的很不甘心。奴婢根本就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老爷和夫人的事。”媚儿脸上带泪楚楚可怜地看向景振,希望能够唤起这个男人的怜悯。

读出媚儿脸上的嘲讽之意,感觉到自己被人小瞧了的景少谦冷哼几下,目光陡然变得阴冷起来,他居高临下地看跪下的媚儿,心里在狂傲地想:没犯错?你也太小看我景某人了。

媚儿浑身一颤,收起了眼中的嘲弄之意,畏惧地看景少谦。

景少谦刀子一样的目光落到媚儿身上,阴沉地说:“既然你连自己做过的事都不知道,就让我来告诉你。我赶你出府,原因有两个:你嘴太多了,把很多不应该说的事,到处乱说,夫人离府、回府后,你违反规定,私自与人谈论这些事情,并且到外面去宣扬,让清州城的人现在还在说我拿夫人喂老鼠。我没说错你吧。”

媚儿无力地低头,私下里谈论的这些事,景少谦居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些事是媚儿传扬出外面去的?

云皎吃惊地看媚儿,自己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云皎目光复杂地看身旁这个山一样强壮的男人,景少谦对于媚儿的言行了如指掌,就像是安装了窃听器来监控,不知道自己平日中的一举一动是否都落入景少谦的眼中,以后还是小心谨慎的好。不可小看了这头猛虎。

看到媚儿愧疚难当,二姑奶奶生气地用手指媚儿说:“你太糊涂了,这种事岂是能够乱说的。”

“在祠堂里,你口口声声喊冤,我知道你一点都不冤。事发当时,你站在夫人身后,只有你距离夫人最近,只有你可以触碰到夫人,夫人突然向前扑来,她撞到我身体上的冲力很大,不可能是自己栽倒的,一定是有人在她的后面推了她,或者在脚下绊倒她。所以我断定,一定是你在夫人身后捣鬼,暗算夫人。”

景少谦凌厉的目光足可以射穿媚儿的五脏六腑,要是这种小事都看不透,不用他在江湖上混了。

这个老江湖!云皎不得不佩服景少谦,还以为当时景少谦专心摆放供品,对周围的事一无所知,原来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中。

“老爷饶命。奴婢都是一时糊涂,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看到事情败露,媚儿惊恐万状。叩头求饶。

媚儿真的暗算了云皎!

这是二姑奶奶没有想到的,枉为刚才自己还一直维护她。二姑奶奶又愧又气,走过去给媚儿两耳光,怒声骂道:“贱人,竟然敢犯上,大逆不道的事也敢做。幸好有祖宗保佑,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子没事,要是他们出了什么意外,你就是一死都不足以抵罪。”

“夫人,奴婢一时糊涂,奴婢知罪了。”媚儿羞辱难耐。含泪向二姑奶奶认错。

“姐姐,在祭祖时发生这种事,祖先是保佑我们,还是降罪于我们,说不准。”景少谦的话冷冰冰的。景少谦因为想起刚才二姑奶奶拼命地维护媚儿心中有气,同时在担忧,因为这次祭祖出现的意外,是否会给家人带来灾难。

“弟弟,弟妹,姐姐刚才错怪你们了。我没有想到这丫头变得这样坏心肠,竟然要暗算弟妹。”

得知媚儿真的对云皎不利,二姑奶奶自然而然在站在景少谦这一面,维护弟弟的利益,她知道要是云皎和她腹中的胎儿有什么意外,最难受的自然是她的亲弟弟。

二姑奶奶毅然决然对景少谦说:“弟弟,这贱丫头如此大逆不道,你要怎样处罚这个贱丫头,我都没有意见。”

景少谦阴狠地盯住媚儿:“你是我姐姐他们送来的人,你要是老老实实的,我还真不敢拿你怎样。你既然做出这等事情来,就别怪我无情无义,我是绝对不容许乱嚼舌、居心叵测的人留在府上的。你现在就离开这里,从此以后与我景府再无瓜葛,就当你从来没有到过这里。要是让我知道从你口中传出我府上的任何事情,你要小心。”

随着一声冷哼,景少谦手中的杯子被捏成碎片,扔到媚儿的眼前,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媚儿脸色苍白,叩头说:“奴婢记住了,奴婢不敢。”

云皎注视地面上的碎片,不用转头看,都知道此刻景少谦的脸上一定是恶狠狠的。这恶霸翻脸时,十分的冷酷。

媚儿的母亲跪在媚儿的后面,此时小心翼翼地问:“景老爷,媚儿这丫头在你身边也有好些时日,出去后要是发现她怀上你的骨肉,要怎样处理?”

“她怀上我的骨肉?”景少谦先是愣了愣。随即斩钉截铁地说:“不会的,绝对不会有这种事情。她要是怀上了,绝对不是我的骨肉。”

这样肯定,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在场的人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

“你,你,难道你给我吃过……”媚儿凄迷地看景少谦,“老爷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奴婢,从一开始就打算要奴婢走的。”

“不错,我从来没有打算把你留在身边。”景少谦冷冰冰地看媚儿,“你要是老老实实的,会像前面几个丫头那样,离开时会得到一笔丰厚的盘缠,作为今后生活的使用,让你这生不愁吃喝。现在我能留你一命,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媚儿彻底地瘫地在上,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管家娘子和媚儿的母亲搀扶媚儿离开。

景子政看媚儿离去的身影,脸上露出解恨的神色。

“怎么,你也恨不能叫这丫头马上走人?”二姑奶奶问这个小男孩。

“当然了,要是我能够做主,我早就叫她滚出去了。自从她来到我家后,这家中从来没有安静过。”

二姑奶奶哑然,原来这一家子都不欢迎媚儿的介入。

媚儿是离开了,云皎的心中并不感到轻松,她心里在想,还不知道要煎熬到什么时候,自己才有机会离开。

云皎无精打采地走下软轿,刚要进入饭厅去用晚餐,卢夫人从旁边闪出来,将云皎拉到一边去,声音压得低低的,兴奋地说:“真佩服你的能耐,就这样把那个狐狸精赶走了。指点一下,你是怎样做到的?”

-----------------------------------------------------------------------------------------------------------------------------------------------------------------------------------------------------------------------------------------------------------------------------------

云皎一觉醒来,就感觉到玉馨院中气氛怪怪的。周妈愁眉苦脸,晴儿与莲儿两个丫头是满脸忧愁。

真怪,天要塌下来了?!

用早餐时,云皎看到站在旁边的周妈长叹不止,忍不住问:“周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个个都心事重重,为什么?”

“琳儿,昨夜发生的事,你不知道?”周妈奇怪地看云皎,她看到云皎若无其事地,还以为云皎能沉住气。

“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云皎睡着后一觉到天明,醒来时景少谦已经不在房中,根本没有人告诉云皎昨夜发生的事。

周妈悄悄告诉云皎,昨天深夜府上是怪事迭起,先是巡逻的护院听到祠堂中有长叹的声音,过不久就听到府上喂养的公鸡纷纷啼叫,弄得府上的人是个个惶恐不安。

“就为昨夜的长叹声和鸡叫声,你们感到害怕?”云皎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夜晚听到长叹声和公鸡打啼都这样害怕,何不新添一条家规:夜里不准人叹息,堵住公鸡的嘴巴。不准啼叫。

“琳儿,你不害怕?”

“这点小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发生了这种事情,你还说是小事?”周妈神秘地严肃地说:“祠堂里上着大锁,忽然传出长叹,此事非同一般;天未到三更,公鸡就打啼,绝非好事。”

周妈极其严肃的模样,叫云皎口中的粥差点要喷出来。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人钻进祠堂从里面长叹,祠堂中自然就有叹息声;要是有人故意逗弄公鸡,也可以让公鸡提前啼叫的,云皎要是乐意,每晚都可以将这种事上演一次,看他们是不是把胆囊吓破了。记得在前世有一次去参加“农家乐”游玩,云皎与杰明就在黄昏时分把一只大公鸡逗得喔喔地打啼。

“没事的,不用大惊小怪。”云皎安慰周妈几句,说这种事不值得在意,想要把周妈悬起的心放回原处。不过看来没有如愿以偿,不论云皎怎样安慰周妈,她始终是忧心忡忡。

云皎对昨夜的事不以为然,在周妈看来是年轻不懂事,不知天高地厚。

用过早餐,云皎挺个大肚子,用手支撑僵硬的腰部,在玉馨院内漫步。

想到自己的未来,云皎脸上露出愁容。云皎每当看到景少谦。就不自觉地联想到阴沉沉的地牢和成群的老鼠,内心就忍不住颤抖,担心一不小心再次触怒了景爷,又被关入地牢中去,那个鬼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得想办法趁早离开这里,离开景爷。可是,这段时间景少谦不准云皎出府,云皎只要离开玉馨院,就有一大群人围随,美名曰夫人身体不好要保护夫人,实际上云皎明白自己是被控制了人身自由。

“唉——”云皎忍不住叹气。日子在一天一天中度过,不知道要煎熬到猴年马月才能离开这种鬼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倒霉!倒霉!真倒霉!穿越而来一头撞到虎穴里。

“夫人,不用担忧,不会有事的。”

正在愤怒中的云皎忽然听到身旁传来一声低沉的话,在她听来就像是一声响景,炸得云皎着实吓了一大跳,身体上的细胞死掉了不少。为个恶霸幽灵一般冒出来,不知道是否看穿了自己的内心世界。

云皎略一转脸,一眼就与景少谦阴郁的眼睛相遇,连忙移开目光。又发现自己的肩膀已经碰触到景少谦硬实的胸膛,全身一个激灵冒出了肌皮疙瘩,忙不迭地移开身体,与景少谦保持一定的距离。

景少谦看到有人的脸上浮现出忧愁和畏惧,理解到另一面去了,低声说:“不要害怕,没事的。”

看到这个天生恶煞一样的人,云皎情不自禁地又想到了黑沉沉的地牢和成群的老鼠,心中有点颤抖,嘴上硬撑着说:“我没害怕。”

当这恶霸的面承认害怕他,太没面子了。

身边多了一个人,云皎的脚步就不能再像刚才那样随意,迈出机械性的脚步,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这景爷。不要太大意了,这景爷发狂时比百兽之王更加恐怖。

景少谦看出云皎的不自在,继续安慰说:“很快就没事了。我已经派人去请来清州城打卦算命最有名的刘半仙,他是最善于避凶趋吉逢凶化吉的。”

刘半仙?逢凶化吉?

同类推荐
  • 才女争霸之才女王妃

    才女争霸之才女王妃

    (注:本书与现实生活无关,纯属自编,若有雷同,纯属巧合)这是一个才女的世界,在这个和平时代四大才女争霸,在这个重视文化重男轻女的时代谁将在文坛争得一方天下。在情与义之间她们该如何选择。人心深不可测。
  • 穿越之正妃嫁到

    穿越之正妃嫁到

    天上掉下个大灯箱,把她给“砸”穿越了。嫡出的丞相千金注定要当太子妃,偏偏庶出的姐姐是太子的侧妃。他是东宫太子,却为了生存必须迎娶心爱之人的妹妹做正妃。他是温和谦恭的恪王,为了亲人和爱人甘愿让鲜血染红了生命。一夜之间,风云突变。从他挥师离京的那一刻起,伴随着他们的是血雨腥风…
  • 婉若娇红

    婉若娇红

    娘说:乱世不是男人的乱世,亦可以是女人的天下。我不知道娘说这句话到底代表了什么。也从不知道如此幸福的娘为何要和我说这句话。我不懂,一直不懂,直到遇到,直到开始我才明白。在这沉浮的乱世中,在这辗转的情爱间,娘的这句话伴着我主宰沉浮。待到繁华落尽时,淡然离去的那一刹那,才明白它让我得到了太多,同样也失去了太多。
  • 飘絮年华

    飘絮年华

    “今生,我负了你。但有来世,舍万物丢繁华,弑神杀魔,必不负君”“帞离,为什么你要弃我远去。”今生来世,相濡以沫飘絮纷飞,落暮处相拥而泣。
  • 何事秋风悲画扇.

    何事秋风悲画扇.

    8岁,第一次读到何事秋风悲画扇,我也明白了自己名字的来历。16岁,我入宫。24岁,经过一番争斗我成为贵妃,然而心性早已不是初入宫的女孩。32岁,皇上驾崩,我成为太后。然而,他早已不在。40岁,人人皆道新任皇上圣明,我只含着笑与姐妹一起看着。......64岁,太后驾崩。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热门推荐
  • 修真界卧底

    修真界卧底

    江海平:“给我个机会!”陈久:“怎么给你机会?”江海平:“以前是没的选,我现在想做个好人!”陈久:“好啊,那你出去跟外面的士兵讲啊!看他们会不会给你机会!”江海平:“那你是要我死咯?”陈久:“对不起,我是卧底!”
  • 有一种洞察叫角度

    有一种洞察叫角度

    人生哲学与其他学科一样,都不是为业余爱好者准备的,如果这是正确的话,“每个人的人生”也是一样,他也不是为业余爱好者准备的,他是一种实实在在的“专业”,他需要人们去“热爱”,否则,你就毕不了业呀!人生万维,本书仅从25个角度解读了人生,未尽之意,还须明者自悟,所谓人生万象,全在于心领神会,明者一点即通,昧者懵懵懂懂,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文苑诗格

    文苑诗格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我夺舍了魔祖罗喉

    我夺舍了魔祖罗喉

    【洪荒流新文!】【已不限时间暂时暂停更新!抱歉!】后世之人洛厚机缘巧合之下得本源至宝、无道之本---无道印,夺舍了罗喉,这个充满遗憾的洪荒大能,让罗喉不留任何遗憾!魔主万古!
  • 世界很小我们会相遇

    世界很小我们会相遇

    姜潇语录:我就是要睡软的床,泡最晚的吧,看最靓的仔,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吧程凡笙语录:我就是最软的床,最晚的吧,最靓的仔。
  • 盲钨

    盲钨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什么神,也从来没有什么凡人,有的只是那虚无的邪...
  • 天娇绝宠,悍妃戏冷王

    天娇绝宠,悍妃戏冷王

    昏睡了一个月,被宣布要永远睡着的七王爷急需娶个陪睡妃。谁那么倒霉,要嫁个躺在寒玉床上的“活死人王爷”?百里飘雪幸运中标了!大婚之日,八抬花桥,十里红妆,浩浩荡荡,惊动了全京城!将军府的三小姐百里飘雪貌比天仙,却无才无德,是一个出了名的废柴花痴胆小鬼。听说要嫁个“死王爷”,连夜上吊没死成,醒来后,已经换了主。她百里飘雪,人如其名,百里之内,销魂剑出,霜雪满天纷飞扬。毒医双绝,剑气如虹,谁敢惹她?他,凤元宇,魔尊降世的凤氏皇朝七王爷,天下第一的睡美男子。洞房花烛之夜,昏睡了一个月的“死人”恶魔王爷蓦地睁开了眼睛,惊得百里飘雪目瞪口呆……【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