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之后,四个人便前往钟灵岛。
迤震也很担心杨淑婉会一时克制不住,逼问慈姑。慈姑如果一走了之,事情就会更加麻烦。毕竟,当年的事情,恐怕只有慈姑一人知道内幕。
半天的行程,四人便回到了钟灵岛。岛上一切正常,杨淑婉和琼珠师徒二人有说有笑,慈姑在一旁伺候,说是伺候,有点过分,毕竟,所有的人都没有把慈姑当成是下人。
“慈姑!”简狄亲热地叫道。
慈姑看见简狄回来,脸上也是一阵喜悦。和对苍舒的毕恭毕敬相比,慈姑对简狄更像是母亲对女儿的那种感情,没有任何隐瞒,只有包容和亲近。
杨淑婉心生一计:既然慈姑对简狄如此没有防备,不如让简狄旁敲侧击地问一下慈姑她的经历。
当晚,所有人言笑晏晏,共进晚餐,杨淑婉始终观察着慈姑的一举一动,迤震则在桌子底下提醒着杨淑婉,不要让她太过明显。
杨淑婉脸上没有流露任何表情,但一双凤眼却对着迤震发威了,迤震哪敢回应,低头闷着声音海吃一顿。
杨不清和苍舒也感觉到了事情的诡异之处,眼神一瞟桌子下面,正好发现迤震的脚搭在杨淑婉的腿上面,瞬间产生了一种两个人憋了十几年,早已是干柴遇见烈火的想法。
杨淑婉一脸纯洁,招呼慈姑好好吃。
慈姑不能说话,点头表示礼貌。杨淑婉和琼珠对视了一眼,那日,慈姑明明开口说话了,怎么在众人面前,又成了哑巴。
杨淑婉和琼珠并没有当面拆穿慈姑,而是耐心地“看戏”,看她究竟能怎样为自己圆场。
没等杨淑婉暗示,简狄就对慈姑的经历感兴趣了。
“慈姑,你怎么会变成哑巴呀?我好想和你说话!告诉我,我把他的舌头割下来给你安上!”简狄明显是带着醉意说话的,但越是酒后越是真言,所以慈姑并没有拒绝,而是对简狄打着哑语。
哑语的大概意思就是说:她不会武功,在蛇宫的时候被人偷袭,醒来以后就发现舌头不见了,杨郦婉并没有挽留她,而是想把她赶出蛇宫,至于她将去向哪里,杨郦婉自然不关心。
苍舒心下了然慈姑在说什么,但是脸上的表情明显说明:他不信!她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清楚。
慈姑也不着急辩解,似乎在打着手语自说自话。接下来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慈姑经历了不堪的过去,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只能呆在蛇宫,扮演着过街老鼠的角色,日日担心自己会被迤子季或者杨淑婉发现,然后像打发可怜虫一样,把自己赶出蛇宫。
苍舒七岁那年,看见蛇宫里住着一个邋遢的老妇,那时,他正好发现了钟灵岛这一处绝佳的所在,又不能总是分身去照看海岛,所以就让慈姑住在岛上,这也算是给了慈姑一个稳定的家。
故事的情节跌宕起伏,听者脸色凝重,慈姑也曾几欲落泪。
“慈姑,我第一次发现你在蛇宫的时候,你并不是哑巴……”苍舒沉沉说道,意识到慈姑说的并不是实情,而是在故意隐瞒什么。
慈姑脸色骤变,苍舒一句话击溃了她所有的谎言。
一片静默,众人在等待什么,但是半晌无语。
简狄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突然酒醒,揉着眼睛说道:“慈姑,你的舌头好像又长出来了耶!”不知她是真醉还是装醒,这句话一出,慈姑更加无处遁形。
其实,慈姑本不是故意遮遮掩掩。
“既然你们想知道十八年前的事情,我便告诉你们,只是,我知道的不一定是真实的情况……”慈姑缓缓说道,旧事重提。
十八年前,慈姑是杨郦婉的贴身侍女,也是最得意的侍女。
龙斟寻想要称霸万族,第一个想要灭掉的就是蛇族。慈姑一介女流,并不知晓这些事情,这是在侍奉迤子季的时候在门外无意间听到的。
杨郦婉是杨不清的养女,这件事情在蛇族不是什么秘密,但是迤子季是在与杨郦婉婚后才知道的。蛇王的宝座历来都是迤姓子弟继承,当时最有可能与迤子季争夺蛇王宝座的,就是迤震,那时迤震正和杨淑婉郎情妾意、你侬我侬,为了得到杨不清的垂青,迤子季曾一度对杨淑婉这个小姨子动了歪心,只是一直忌惮于迤震,所以没敢对杨淑婉下手。
尽管迤子季和杨郦婉新婚,但迤子季对杨郦婉已经完全没有了炽烈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