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太阳很大,云际国上方厚厚的云层在骄阳的照射下亮得晃眼。
因为之前已经来过云际国一次,所以苍舒、简狄和迤震对这里很是熟悉,而且,以迤震对杨淑婉半生的了解,足以知道其设计机关的蹊跷之处,这也是苍舒和简狄放心跟着迤震前进的原因。
“淑婉生平最精通的就是冰雾功,正好可以对付龙斟寻的龙火……”迤震一路上讲述杨淑婉的生平和喜好,苍舒和简狄时不时相视一笑,他们之间的情事又何尝不是如此幸福?付出着,接受着,彼此关心着,有时候又彼此折磨着。
海面上刮来一阵阵海风,将炙烤的热度吹散了些许。
三人一时间失去了寻找的方向,云际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以藏身的地方何止千万?奈何杨不清一代高人,竟被逼到躲躲藏藏的境地,真是世事无常。
“我试试和外公的暗号。”简狄狡黠说道。
一声奇怪的口哨的声音响起,苍舒和迤震猛然间齐齐看向简狄,甚至把简狄当成了自己的主人,只要一声令下,便能为其赴汤蹈火。
简狄吹得越发投入,苍舒和迤震不知不觉中竟然对简狄俯首称臣,没有了自己的思想。
“终于等到你们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虽然沧桑,但却自有一种仙风道骨的味道。这是杨不清所特有的。
“外公!”简狄欢快喊道。
口哨声停止之后,苍舒和迤震也恢复了神智,恍然大悟,原来简狄吹得不是一般的口哨,而是让所有蛇族人都能听命的法令!
“外公!”苍舒也喊道。
杨不清捋着长长的白须,点点头。
“父亲,”迤震竟然改口,简狄和苍舒立刻给了他一个白眼,这是有多想成为外公的女婿呀?
迤震竟然无视苍舒和简狄齐刷刷的鄙视,问杨不清:“刚刚简狄吹得那是什么?为什么我和苍舒马上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智了?”
“这是蛇蛊,是我研究的蛊阵中的上卷,下卷是龙蛊……”杨不清解释道。
“是那本重瞳咒吗?”简狄问道。
“对,你先前可以化身为龙,就是因为你修炼龙蛊的原因……只是,你功力尚浅,还克制不住龙斟寻……”杨不清说道。
“外公,蛇族的其他人呢?为什么蛇宫顷刻覆灭?”苍舒问道。
瞬间,杨不清的眼神黯然失色,抬眸,恨意明显:“迤子季!他竟然要吞掉上古蟒神的灵元,蟒神震怒,便要收了迤子季,龙王便在此时趁虚而入……”
在场的人无不大惊:“迤子季?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把他的尸体藏在密室里,明明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苍舒说道。
“那是因为他早有安排……明明想做蛇王还一派虚假,结果把蛇族害的四分五裂!”杨不清在迤子季现身的时候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明白了。
当年,龙斟寻入侵蛇宫的时候,迤子季躲在密室里;杨淑婉被虏到龙宫的时候,迤子季始终没有表态;杨郦婉几度易人,他竟然没有察觉,或者说,他明知杨郦婉已经不再是那个人,却一直按兵不动,不为杨郦婉报仇,那,最大的可能就是,迤子季知道一切!
苍舒冷厉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为什么他要那样做?”虽然仇恨,但更痛心。迤子季死后,苍舒一直在追查他的死因,不惜把他的尸体放在密室,然而,今日一看,苍舒的孝心不过是迤子季操控的一枚棋子!
“因为他始终不甘心承认不如迤震,加之杨郦婉是老夫……”杨不清为难地看着苍舒,这个事情恐怕会让苍舒更加难以接受,停顿了一下,杨不清决定道出实情,“杨郦婉是老夫的养女,不是亲生的女儿……”
话一说出,苍舒的脸色更加冷漠,果然如此,为了争得一时虚位和虚名,竟然不惜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当枪使,背后,却想着更大的图谋。
简狄和迤震看苍舒神色异常,想要过去劝慰,杨不清拦住,对苍舒说:“苍舒,不管你是谁的儿子,蛇族一向只让能者上位,所以你,还是蛇王……”
苍舒似乎没有听到,不做声,默默朝着前方走去,漫无目的,却又不想停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