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心里其实并不敢肯定唐年青司会让他呆在这儿,甚至觉得正如郭飞超所说:这是件自讨没趣的事。但叶长青却固执地认为,住下来,就一定能知道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年青司微皱着眉头,看着紧张得全身僵硬的叶长青和故作镇定的郭飞超,嘴角蒙上一层淡淡的笑意!
他习惯性看了看手表,接着拿过这叶长青手里的资料粗略翻开看看,只是一些被加工过的个人资料,并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我说过,你不能打她的主意。”
叶长青捉摸不透唐年青司的真正想法,怯怯地换了角度又问,“唐总,苏研爱为什么会成为南角会馆的馆主?”
唐年青司嘴角一扬,“那是吴总的计划。”
叶长青和郭飞超神色都有些低落,见屋主真有了送客的意思,不情愿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走到玄关的时候,厚重的黑色木门竟卡的一声自己打开了,然后一张精致美丽的小脸出现在他俩面前。
他们都愣了一秒,恍是出现了幻觉。
但眼前漂亮的女人已经上下仔细打量着他们,并对小个子的叶长青露出了坏笑,说:“你和他走在一起,是不要自尊了么?”
不大不小的温柔声音,给了郭飞超与叶长青错觉。他们一时无法理解那言语之中的挑逗。
在客厅里坐着的唐年青司远远往玄关看了一眼,不觉单手托腮微笑:这苏妍爱的性子,果然是坏了一点。
“叶长青,郭飞超……”苏妍爱关上门,说:“我知道你们。”
惊愕的两人互相看看对方,只听见苏研爱接着说起了关于他们自己的那些破事,“飞哥,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壮,所以别人才会说你们是小菜芽与千年古树组合。
不过我很喜欢你们。
叶长青是一个单纯的小青年。不好意思,我说话向来不好听,但是你这样的小青年在社会上是很难混的,至少很难得到女人的青睐,你说,你爱往青司这儿跑,是不是想从他那儿学个一招半解,对付那些不知死活的世俗女人?”
叶长青神经一紧,他确实有个想要收拾的女人,确实十分羡慕唐年青司处理女人的超能力。
“至于飞哥,你热爱健身是因为除了健身和卖建材,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对女人没兴趣,对男人也没多大兴趣,唯独对酿酒有点兴趣,我没猜错的话,青司该是你唯一的顾客。你应该还有一个梦想。”
苏研爱说着眼睛发亮,她认真地说着隐瞒一半的事实,全无半点亵渎之意,“我觉得我们可以做朋友,因为你们是青司的朋友。”
郭飞超很错愕,他没料想到眼前的漂亮女人会用这样冷静的模样,真诚地戳人痛处,“你就是苏研爱?”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事。”叶长青盯着苏研爱,一阵紧张之后,对郭飞超那段酿酒的故事有了兴趣,问:“你竟然能调查出飞哥的小秘密?原来青司家里和他家里那些闻起来有股霉味的陈酒,都是他自己酿的,哈哈。”
叶长青的笑声把在会客厅的唐年青司逗乐了。唐年青司走出了出来,面上的表情越发地难以捉摸,“叶长青,你们该走了。”
“唐总……”郭飞超一把将身边矮小的叶长青搂在身边,浓黑的眉毛下一双眸子格外坚定,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女人和他们收集到的资料上的照片不一样。
照片上的人固然也是美,但和真人相比总有模仿的感觉,“我们是不是被谁误导了调查方向?”
“调查?调查离家出走的那件事情么?”苏研爱脱下身上厚重的尼龙大衣,语气带着笑意,说:“苏震不会让你们知道真相的。”
“你怎么知道?”
惊讶问出声的是叶长青,他想到苏震在得知苏研爱回到景城时,脸上闪过的意外神情,“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和蔼慈祥的叔叔。”
和蔼慈祥?
这也是苏震给苏研爱留下的第一印象,那幅道貌岸然的样子让苏研爱差点误以为他是个好爸爸。
“你们插手这件事情会后悔的。”他们三人都是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理解的人。唐年青司说着停顿了顿,转眼看看欲言欲止的叶长青,“你知道些什么?”
“不……”叶长青飞快否认,去找过苏震的事,此时此刻是如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我只是在想,我果然还是应该留下来,和你们住在一起。”
说着,叶长青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苏小姐不也说喜欢我……们嘛。”
苏研爱靠着身后的大门,微微扬起下巴看向叶长青,微妙气氛也从这一刻开始微微变化,她奇怪叶长青为什么会调查到苏震,问:“你为什么会对我的事情感兴趣?”
郭飞超接了话,浑厚的声音似乎让玄关处的所有物品产生了共振,说:“这完全是偶然,我们偶然提起了五年前的那个谣言。”
五年前的某一个谣言曾风靡一时,景城日报也详细登载过,但当时苏市长并未针对这些谣言做出任何解释,“那些谣言似乎在一夜之间被传的很疯,可自从报纸登载之后,谣言就很快平息被其他的话题取代。”
“那你们又怎么相信我是苏震的女儿呢?”苏研爱笑了笑,穿过宽阔的过道,将抱在手里的大衣挂到衣帽架上,干净的表情,随意的语气,“其实你们也是不相信我是苏震的女儿吧,毕竟谣言并不是这么传的。”
“各占一半……”叶长青绕着后脑勺,端正的五官露出尴尬的神色,“不过见唐总收留了你,我们才重新考虑那件事情的真假……不过不管事实如何,你是不是苏市长的女儿都不重要。”
末了,叶长青还特意补充一句,“我们只是好奇罢了。”
唐年青司眯起了眼,看着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二人组,好心地给了他们一盏明灯,说:“如果只是调查谣言真假,那或许可以这么说,不是你们被误导了调查方向,是你们一开始调查就进入了别人下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