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两人几乎同时说出，不禁相视而笑。柯凡放下手上的圆筒刷，赶紧洗手，招呼莞尔回到客厅。一坐下，莞尔扫视四周，不知不觉中，视线停留在茶几旁的栀子花上，才发现这个位置是第一次来时坐的位置。又是一年，栀子花又开了。两人再次见面，中间那段日子，带着一种轮回的空无感。沉默中，莞尔从手袋里拿出一沓子钱，见柯凡迟疑不收下，塞到他手上，随后问道：“你打算将这里改造成心理诊所啊。我选修过装修设计专业，需要帮忙吗？”“你真愿意帮我，那就把这钱收回去吧。”说着，柯凡将钱放回莞尔的手里。两人推搡之间，手碰在一起，钱顺势从手里滑落到地上。四目相对，双方都感觉有些不知所措。“莞尔，你们还好吧？”柯凡迟疑了一会儿，捡起钱放到茶几上，问道，温煦的目光带着几分关切的神色。“我们很好。工作需要，我也去体验过相亲。怎样，有机会听听你的相亲故事？”莞尔突然失笑，加重“我们”二字，却又顾左言他。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柯凡异样的目光，低着头，沏茶倒水，眉宇间带着一抹专注和温柔。希腊蓝抹胸裙，托起丰满的胸部，若隐若现的乳沟和清瘦的锁骨裸露在柯凡视线里。“你想听哪段？”柯凡的目光，似要压抑内心的欲念，带着几分调侃的口吻问道。“都可以，给我一次对等的机会，暴露你自己吧。”“最近认识一个大学老师。我们约会了三次，最后一次我约在了饭店。”“她很漂亮，很有风情吧？”莞尔的内心隐隐不安，突然怕他讲下去。“说实话，她很符合我的审美。那天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喷着时尚的香水。”柯凡看着莞尔等着她的反应。她没有制止他，但是他感觉到她内心的波动，他不再说下去。他想，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相信的。“说呀，柯凡。”莞尔带着挑衅的眼光看着柯凡，后者缄口，拿出香烟，点上，吐出烟圈，以此掩饰内心的混乱。“知道那个可以和王朔媲美的女痞子洪晃说过一句话吗？她说女人一生睡多少男人才值得？我想之所以在网上一石激起千层浪，因为一直以来，男人才是这句话的主人。你不过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已。
”说完，莞尔轻轻夺过柯凡手里的香烟，随即，拿起香烟，吸了两口，缓缓吐出烟圈，动作不很熟练，姿态却透出几分练达。柯凡想制止，却纵容了，她用一种方式透露了他们之间一种特殊的、暧昧的关系。他的心微微战栗。他们之间不能再发生什么，他们都害怕一份不能称之为爱情的情愫伤害了彼此的关系。“我还真不知道，说说看，洪晃认为睡多少男人才值得？”柯凡竭力以平常的口吻问道。“呵，按她老人家给出的参考数据：零=白活了；一=亏；二到三=传统；三到五=正常；五到十=够本；十到十五=有点忙；十五到二十=有点乱；二十到三十=有点累；三十到五十=过于开放。对了，你觉得是汗颜还是太小儿科呢？”“莞尔。”柯凡突然发觉那个骨子里带着刁蛮气息的莞尔又回来了，“你们这些编辑啊，记者啊，总是带着审视的眼光看人。”少时，柯凡带着几分深沉说道：“记得《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里的托马斯有句台词：性在生命中只占了很轻的位置。年纪越大，你会发现生命中比性重要的东西有很多。”说完，柯凡低头看了自己的一身背心裤衩，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妥，示意莞尔等等，赶紧回了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