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潭水波光粼粼,荡漾起一丝波纹水浪,恍惚间,九尾猫妖就已经半坐在潭水中,裸露着上半身光洁的肌肤,那丰硕而挺拔的**。
白没有任何的挣扎,半浸在潭水之中,乖巧地躺在其怀中一动不动。只是睁着那双稚嫩的双眼,迷茫得看着周围的一切,或许她想要读出这个世界。
四周围静悄悄的,唯独空中的那道狭缝略微透出一丝的光亮,那是属于天空霸者的地方,深蓝色的夜空上面点缀着不少或大或小,或明或暗的星星。可见这是一个多么祥和的夜晚呵!
奇怪的地方便是,经过潭水地洗涤之后。白的周身散发出一阵璀璨的亮光,直至将九尾猫妖和她自己覆盖。良久过后,那阵光亮才渐渐熄灭,周围的景物便又恢复了平常。一丝月光依旧透过狭缝渗透到这个鲜为人知之处。但是更令人惊异的地方是,原本像一团小肉球的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年龄略小赤露着身躯,一脸惊讶之情的少女!
“妈妈,妈妈!”这个少女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满脸得不可思议。看来这名少女便是刚才那团只是小肉球的白。
九尾猫妖一脸温和,溺爱地看着眼前美丽俏皮的白缓缓开口道:“白,其实你早已经长大了,只不过成人礼需要妈妈为你度引。在白你那几十年的睡梦中,妈妈已经照顾了你许久,虽然妈妈没有嫌弃你,没有看腻你,但是时间已经不多了……而你不知道的事情,不明白的事情还有许多……”
白听着母亲的话语,目光波澜,贪婪地卧在自己母亲身上,轻嗅着她身上独特的芳香。未改兽类的常态。
九尾猫妖抚摸着白的发丝,见她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甚至对她的话无动于衷,眼里不由透出一股深深的哀愁:“孩子……或许等到那么一天,等到妈妈不在你身边的那一天,等到妈妈再也无法时刻陪伴,时刻保护,时刻呵护你的那天。你才能意识到,意识到这个世界的险恶,意识到生存之道,意识到所有所有能够占据内心的那些东西。”
白这才抬起脑袋,那双大眼睛里清澈的眸子不停闪动,无知,迷茫和那丝轻掠过的担心此时已经填满了她的小脸,半响她才轻问:“妈妈,刚才你那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要离开白吗?那白该怎么办呢?我还不明白,还不能独自一个人啊!”
九尾妖猫听罢只是望着白柔和一笑,微微摇了摇头,淡笑道:“没有,妈妈没有打算离开白。刚才妈妈只是情不自禁地提前感叹了下。如果妈妈不会消失,我会一直一直一直留在白的身边,永远永远永远都不会离开,不会让白担惊受怕,不会让白饿肚子,不会让白承受这世间的一切苦难。”
听了这话,此时白的脸上才增满了无尽的喜悦,“嗯!妈妈!”她高兴地呼出一声,便又将头埋进了九尾猫妖的怀中蹭了起来。
白,只是一只未成年的小猫罢了。它甚至都不知道这世间还有爸爸这种称呼,还有敌人的存在。
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未得到糖果的小女孩在向她的母亲撒娇。
“白,我只希望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你不会为我难过。你会坚强,你会勇敢,你会为了我,为了你自己好好活下去。不要让这尘世间的尘埃迷了双眼,不要让这个尘世的红绿而染了心窝,毕竟,妈妈不会伴随着你一辈子。妈妈还有很多很多的心愿未了,带着你只会更危险。希望这个善意的谎言在那天到来的时候,你不会埋怨妈妈,不会记恨妈妈。这个世界上,只有妈妈是最爱你的。白……”九尾妖狐怀抱着白,在心里默默说着,嘴角挂着惨淡的微笑,望着那潭水,眼底透着几许哀伤。
但是此时此刻的白,怎能知晓这一切呢?”
八
这个声音越听越熟悉,还未听完这个突如其来的故事,我努力从故事里这细腻的母爱之中挣脱了出来,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然睁开了双眼,惊讶道:“岑?”
“你可真像个孩子啊!打断别人说话可不礼貌哦!这是一个讲述九尾猫妖的故事!不过,虽然故事还未讲完,但是我想你的恐惧肯定已经消除了吧!”
“你是岑吗?”我边发问边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此时此刻我只想知道这个。虽然那些声音仿佛就在我的身边,很近很近,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说话的人。
“不要在意这些,看来你也没有最初那么害怕了。现在你起身,按照我所说的去做。相信自己,即使你一个人也可以完成。”
有了指示,心中便多了一丝安稳。急忙站起身再次询问道:“然后呢?我该怎么才能走出这片浓雾?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但是岑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自顾自说着:“现在你一刻不停地向前走,大概五分钟之后便会看见一间红房子,走进去。真正的考验在等待着你,记住千万不要被眼前的事物迷惑住,恐惧只会使你前功尽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的。加油!”
“考验?!!还有什么考验?!你是岑吧?!我这是在哪里?你在哪儿?我需要你!”“还有什么考验和我说清楚啊!我什么都不明白,怎么才能通过?!”但是不论我如何吼叫,那个声音却再也没有出现过。当务之急,只能按照他所指去做,否则只能困在原地做一只困兽。
果然走了大约五分钟左右,浓雾便渐渐散开了,能清晰地看见树林中央多出了一大片空地,上面孤零零立着一座小红房。
这红房走近一看感觉没什么特别之处,粉色的窗户上面摆着几盆亮丽的盆栽,从总体格式来看像是老式的欧式建筑,虽然黑色的木质大门紧闭,没有猫眼,屋顶上的瓦片有些陈旧,但房子外的油漆很干净很崭新并富有强烈的色彩感,不难看出整体的雍容华贵。但唯一的缺憾是窗户里面都被拉上了窗帘,看不见屋子内的事物。
犹豫片刻,还是鼓起勇气敲响了房门。
我轻叩三声后便趴在门上竖起耳朵想仔细听听里面的动静,过了半响却无人回应,屋子里也是静悄悄的。无奈冲门内轻问道:“请问有人在家吗?”
“咳咳……请进。门并没有锁。”
一声苍老的声音从门内传出,不由使毫无防备的我吓了一大跳。原本以为会有一个衣着女仆装或者西装革挺的中年管家悄然出现替我开门,那张僵硬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感情,他(她)似乎知道很多东西,那么高深莫测,会用眼光冷冷地从头到脚打量你,随后挤出生硬地一句:“你,就是某某某?”待我点头或回答之后便又冷冰冰地加一句:“小姐请进,我主人等你多时了。”说完便转身走进屋子,给你留下的背影透着几许神秘,并且在我进屋之后就会奇怪得消失不见。谁知一切都不是自己预料的那样,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但似乎这种情况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如果真是自己联想的那般,那还真不知如何应对。
门外立着两枚涂着金粉的把柄,但却只是用来装饰的,这种建筑在国内很少见。仔细研究了半天之后却毫无收获,无奈之下便用蛮力使劲推了推房门,那扇看似厚实的大门却“嘎吱——”应声而开。
从外看似密不通风的房子,屋子内却十分明亮并且家具齐全,一位盖着小毛毯的老太太坐在藤椅上脸上带着微笑,一动不动地望着我。她戴着金边框眼镜,一头灰白色的短发蓬松而美丽,有一种十分温暖的亲切感从她那浅蓝的眼睛里流露出来,毫不做作。难怪人称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九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位普通的外国老太太,由心的那种警惕性不一会儿便烟消云散了。出于对长辈的一种尊敬,还有对陌生人的隔离感,我显得有些不自然:“呃……你好!”揉捏着手指,我还是首先开口向她打了声招呼以示礼貌。
“你好,可爱的小姑娘,我是布兰格太太,你喜欢这儿吗?”她边问边指了指室内的布局和家具。
“哦,布兰格太太,我叫做苏绣,我想您也应该知道我会来这儿的吧?”未等她再开口,我便缓缓走向她继续道:“我想说的是,其实这所房子很别致,这儿的环境也很迷人,但是这些对我来说这些都是次要的,现在我必须问您几个问题,这儿到底是哪儿?和梦魇的考验有关吗?您在之中担任的是什么角色,我是什么角色,我必须做些什么才能通过考验?为什么我会来到这儿,我是怎么来的?”
“呵呵,别着急,姑娘。”她面对我一连串的问题倒是十分从容,指了指旁边的小真皮沙发微笑道:“先坐下吧,想不想喝点什么?”
我见状便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但轻摇了下头拒绝了她的好意:“不,布兰格太太我不渴。我只想知道那些令我困惑的东西,要知道我现在还处于迷茫的状态,对于梦魇,对于现在这个不寻常的世界。我就像是一个初生婴儿,诞生在这儿,对陌生的四周围未知,却拥有成人的头脑和体魄。而我觉得你的存在就像是一本百科全书,也像是一根我的救命稻草,能告诉我这里的一切,能让我抓住不放。”
“其实这些东西并不困难,因为你已经走到了我布兰格太太的房子内。”布兰格太太一脸轻松,她这番话的意思似乎像在表示她才是这里的主宰,所以不必畏惧其它。
我趁机瞟了眼房子内的摆设,正厅墙上挂着一大幅油画,下面是壁炉,餐桌,碎花沙发。回忆外面的构造,猜测这栋房子大概是双层半式的格局,最顶端则是阁楼。但这层却很大,也很高。室内的窗户位置高度全部都超过两米,就像一座普通古堡内的装饰,和刚才我在房子外面所观察的位置很不符合。这些细节使我感到一丝不安,因为这里明显没有我想象得那么简单。
布兰格太太看见我一脸紧张的模样,似乎读出了我内心的想法,缓缓道:“你所在的地方全部都是虚拟构成的,包括我——布兰格太太。所以姑娘,你不必恐惧我,也不必担心我对你会有什么企图。你从走进这里的时候该明白这些都只是你的必经之路。”
听她说出这番话,我并没有感到奇怪,因为岑说过,梦魇可以看穿人的心思,更何况,我现在处于她的地盘,或者——她的梦里?而我,虽然已经名为梦魇,但却没有实至名归,空有虚名,没有能力。
轻叹口气,我无奈点了点头道:“布兰格太太,请继续说吧。”
我的态度猛然转变,布兰格太太却继续保持着她那和蔼的微笑,很显然我对她没有产生任何影响,“姑娘,你其实只猜中了其中一部分罢了。我想我现在必须告诉你的是,这场梦的真正主人是你,而不是我。当然,这些现在还不能由你控制,否则你也不会来这儿。其实你所经历的考验不可怕,也没有难度,更是会很幸福——只需要编造一场完美的梦境便可以结束。准确地说对新人的考验就是这些,但因为岑说你太笨,提前跟我打过招呼让我关照一下你,我现在就破例悄悄告诉你为什么称这是考验,这考验到底考在哪里——那就是在最完美的地方你能否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因为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在梦里,你可以活出真正的你,可以万能,可以是上帝,离开了梦,或许你便什么都不是了。很多很多人,都逃不过欲的这关,循环在梦境里只能做一个暂时快乐的傀儡,一旦意念已定,他便再也做不成梦魇,而是回到阿鼻地狱重反轮回路,并且还要接受惨不忍睹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