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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一次约会

我和薇刚坐好,第三遍上课铃声刚好响起.系主任健步迈上了三尺讲台。

“刚才,我点过人数了,应该都到齐了。但我今天感到很意外,居然多了一位同学!”系主任神情严肃地扫了一眼在座的学生。大家都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那是个好事嘛。看来我的课讲得太棒了,连其他系的同学都被我吸引过来了。但我估计不是因为我练过日月神教任我行教主的吸星大法,更不会是因为我那个已过不惑之年的老男人特别有男人味,这个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我估计,或者可以准确地负责任地说,我们同学当中有某位青年才俊,当了大领导,把自己的小秘都带来了。这也是好事嘛。俗话说,过门都是客。我代表全体同学表示欢迎。既然都来了,那就要好好听了。或许日后也会派上用场的。”系主任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而全班的男女同学都不约而同地扭过头,望着我和薇,然后,像被同时点了笑穴似的,也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在那个教室里的所有同学(除我之外)看来,薇那个漂亮而陌生的女孩的出现,轰动程度不亚于当年发现了外星人。

打那以后,关于我和薇的各种版本的故事,就在男女生中间流传开来了,尤其在女生当中,版本最齐全,最后连谁是正版谁是盗版都无从分辨了。后来,由于好事者的添油加醋,我和薇的故事,便被搬上了小说。甚至据坊间传说,有人在某部获得奥斯卡奖的大片中,也发现了类似的情节。由于那些人为的因素,我和薇的故事,便采取了类似禽流感跳跃式传播的传播方式,迅速传播开去,而且越传越远,流行范围也越传越广,情节也越来越富传奇色彩……

以一个小玩笑作为开场白后,系主任很快就转入了当天的正题。系主任讲课的风格和语调,依旧是那么恢谐与幽默。事隔多年,我依旧清楚记得,系主任那天讲的是“精卵结合”……

我不时尴尬地偷偷望了望薇。薇虽然面带几分绯红,但她依旧尽量表现出几分自若的神情。看得出,薇对组织学与胚胎学也很感兴趣的,而且她很喜欢我们系主任的授课风格。

不知不觉中,两节《组织学与胚胎学》课程上完了。早上剩下的两节课是体育课,我主修的体育项目是中国武术,而一二节没课的薇也要去上英语听力课了。在临分别时,薇总是欲言又止。

于是,我紧紧地抓住薇的双手,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那双清澈如溪水的双眸,轻声问道:“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去帮助你的,请相信我。”

薇被我的坦诚感动了,终于开口说道:“我下午要到学校本部办理户籍证明。校本部在市中心,我不太熟悉。记得上次我一个人入市区玩,遇上了坏人,差点被欺负了。所以我希望这回能有个男生陪我去,我觉得你是最适合的人选,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所以我总是欲言又止。我还希望你顺便陪我去逛街,买几件衣服。”薇那双望着我的大眼睛充满了期待。

我挺为难的。因为下午有生物化学的实验课,那种课是小班形式的,做完实验要让指导老师检查,检查合格的才可以得到老师的签章,作为出席实验课的证明。不合格的要重做,成绩是要加入期末总成绩的。如果实验课缺一次课,期末考试会被记为不及格的……

薇看到我很为难的样子,便宽慰我说:“不要紧的,如果你没有时间,就算了,我自己去吧。现在快上课了,我先走了……”薇说完,便抬起右手,合拢小巧的手指呈花蕾状,再快速张开呈花开状,反复几次那个动作。薇是在向我作“再见”的动作了。之后,薇冲我淡淡地一笑,略带失落地走了。

薇渐渐地消失在我的视线所能及的范围,而我依旧呆立在原地,直到上课的预备铃响起,我才回过神来,赶紧跑到了运动场。

体育课已经开始了,其他同学早已经在运动场上集好了队……

那天的体育课,老师教我们耍太极拳,原本我的手脚就很不谐调,模仿动作能力差,再加上我心不在焉,总是在想上体育课前跟薇分手时的情景及她说过的每一句话,结果把轻慢如舞蹈的太极拳耍成了孔武有力的类似洪拳,弄成了四不象。体育老师狠狠地批评了我一通,然后再极有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教我,可我依旧没耍出个套路来。因为那一刻,我正惦记着薇,一心盼望着早点下课……

我终于熬到了下课。我们学校的体育课一般是提前十五到二十分钟下课的。其他同学早已像战败溃退的散兵游勇一样,向食堂方向飞奔而去了。而我却往相反的方向,迅速地扑向英语教学专用的语言听力教室……

我蹑手蹑脚地在教学区内的各个语音教室外寻找薇的身影。忽然,我在某个语音教室的窗口外发现了端坐在教室内的薇。我那才放心地走出了教学区,在出口处静静地等待薇……

我仿佛等待了一个漫长的白垩纪,终于等到了下课铃声的响起。在英语教学区上课的学生,三三两两地走了出来。我忐忑不安地搜寻着薇的身影,但始终不见。

当最后出来的几个授课老师都走了的时候,我始终没看见薇。那个教学区只有一个出口,薇上哪去了呢?

眼看着负责看管那个教学区的老师就要锁上大门了,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正当我要冲进去寻找薇的时候,我发现一个女生正低着头走出了薇之前上课的那个教室,缓缓地朝着出口的大门走来。那个女生正是我要等的薇!

我兴奋得顾不上其他了,快速地冲上前去,紧紧地拉着薇的小手,向外跑去。原本垂头丧气的薇,也只能跟着我跑了起来。我拉着薇一直向校车方向狂奔。

每天中午十二点十五分,都有两趟车开往学校本部的,主要是为了送那些下午没有课的老师回市区的。还有许多同学,搭顺风车进校本部办事或进市中心区瞎逛。

当我和薇气喘嘘嘘地赶到学校车队的时候,校车早已开走了。我只好拉着薇,往校外的公交站跑去。

我和薇在公交站等车的时候,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相视而笑。而我的手,始终紧紧地握住了薇的手,似乎生怕一松手,薇就会像鸟儿一样飞走了似的……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我和薇终于等到了一辆开往市中心区的公交车。

我拉着薇的手,上了公交车,我把我们两人的车费一并投入了自动投币箱后,便和薇一同坐到了车厢的末排。那一刻,车厢内稀稀落落地坐着几个乘客。

“在上《组织学与胚胎学》课程时,我听你的同学提到,你们下午的生物化学课要做一个很重要的实验。如果无故缺席,哪怕是只有一次,也是要补考的。你不怕吗?”当我们在公交车的末排并肩坐定后,薇突然间向我发问了。

“怕,当然怕啦!如果有一门功课补考,我就无法拿到奖学金了。还有,生物化学是我最喜欢的一门基础课,我以后要考研的,那门功课是必考的,所以是极其重要的,一定要学好,不可以马虎的。说句心里话,我是极不情愿逃课的,那是我在大学里的第一次逃课。我希望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无论怎样,一想到你独自外出,可能会被坏人欺负,我就很担心。我只能放下自己的功课,当一回护花使者喽。你可要知道,我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且年年拿奖学金的噢。你看看,为了你,我这回作出了多大的牺牲。”我微笑着,略带调侃地回答了薇的疑问。

薇听了我的话,微笑忽然凝固了,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有一些晶莹的东西在来回地打转。

“感动吧?是不是要考虑以身相许呢?”为了让薇开心起来,我又开始调侃了。

“你真坏,老是想占我便宜!”薇甜甜一笑,握起了两个小拳头,轻轻地在我胸前捶打着。

“你可要小心噢,把我捶死了,就没有人给你当护花使者了!看坏人不把你拐走了才怪。再说吧,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我一边调侃着,一边抓住了薇的两个拳头,微笑地望着她明亮的眸子。而那一刻,薇也正微笑地望着我,脸上洋溢着幸福与甜蜜,加上两只浅浅的小酒窝,宛如一朵绽放的小百合……

公交车行驶在通往市中心的路上。

一路颠跛,紧靠我右边坐着的薇,几次随着车子的颠跛,紧紧地贴住了我。

于是,我那个在薇眼中是大坏蛋的家伙,顺理成章地趁机抬起了右臂,轻轻地搂住了薇娇小柔弱的双肩。而薇也没有躲避,轻轻地把头靠在了我肩头上。

我闻到了少女身上发出的淡淡的淡淡的幽香。薇乌黑柔顺的秀发,也有一股沁人心肺的淡香。那一刻,我真的很陶醉。尽管那一刻的天空,早已乌云密布,但我忽然感觉到,我生命中的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都被柔和的阳光照亮了。我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地舒展开来。

“我忽然觉得自己,一不小心成了世界第二幸福的人!”我微笑地对薇说道。

“那谁才是世界上第一幸福的人呢?”薇不解地问道。

“当然是你呀!我现在不是让你很幸福吗?如果你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了!”说罢,我哈哈大笑起来。

“臭美!谁告诉你,我现在是最幸福的人呢?”薇也捂住嘴,偷偷笑了起来。

“哦,对了,你身边不是有很多身材魁梧的学长学弟围着你转吗?估计没有一个尖刀连,也有一个加强排吧?为什么不随便挑一个陪你去呢?随便谁也会比我强啊。”我忽然若有所思,好奇地问道。

“你特别憨厚呗。”薇眨了眨眼睛,微笑着回答道。

“我憨厚?你刚才不是说我是坏小子吗?”我趁机讽刺了她一句,咧着嘴,坏坏地笑着。

“对啊,我刚才才发现你那么坏的。可是我现在已经引狼入室了,应该是送羊入虎口了,错上了贼船了。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只能认命喽!”薇笑了笑,一脸无奈地说道。

“那样看来,那个尖刀连连长我做定了!”说完,我和薇都大笑不止。而那一刻,我把薇搂得更紧了,薇依旧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并用双手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腰。

汽车依旧在大街上晃荡着,我和薇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雕塑似地安放在末排座位上。而那一刻,车上除了司机和我们外,已经没有别人了,原本就稀少的几个乘客早已在中途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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