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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记忆深处的大学旧爱

盈盈一句无意的话,一下子扎中了我内心最深处的柔软而疼痛的部位。我记忆最深处的大门又一次开启了,我尘封的记忆又翻到了那一章最动人的情节,我又想起了我大学时代的小师妹薇……

那是我刚上大二的时候,我刚当上学校一个重点社团的头号人物。我也学会了我那些道貌岸然的学长们借用“学长”的名号行诓骗无知小学妹之实的各种招数,也干起了令我自己鄙夷的无聊勾当。相比我的那些学长们,我更加变本加厉了,居然滥用“职权”,吃起窝边草来。我这才相信,这世上还有吃窝边草的兔子,那就是我自己……

那时,我看上了两个很不错的小学妹:晓很漂亮,但脾气很不好;薇虽然没有晓漂亮,但也是很不错的,而且很温柔,身边有很多追求她的小男生。于是,我当机立断选择了薇,而且她很早就用若有若无的方式向我示爱了。而晓呢,也经常对我有暗示。

夹在两个漂亮女生中间,我有时也很为难,便又开始抑郁了。但我最终还是选择和薇走到了一起。

我和薇第二次去市区约会后,于当天下午回到学校大门时,被晓撞了个正着。

晓,一个外向的女生,竟然当着她那群同乡学长的面,在学校正门“撒泼”,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好啊!你要她不要我!”俨然一个正印夫人逮着了自己的丈夫幽会二奶时不依不饶模样。

薇很是生气,但她还是比较有涵养的,涨红着脸走开了。我当时很是尴尬,真想挖个洞钻进去。无奈之下,我只得小跑着去追赶薇,又哄又骗,才让薇转怒为笑。

薇要我保证,以后不准再搭理晓了,更不准看她一眼。我只能象个战败的俘虏一样,无条件地接受一切不平等条约。于是,我当着薇的面,对天盟誓,保证以后绝对不搭理晓,也不看她一眼。

尽管那场风波平息了,但我却更郁闷了。本来想找个女朋友,淡忘起始于初中却于大一第一学期草草收场的朦胧初恋,没想到却搭上了自己的自由。

于是我变得更抑郁了。纵使小鸟依人的薇让我感到很幸福很甜蜜很满足,但当我看到她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时,也总感觉到心灵更空虚无聊,看不到生命里有普照的阳光,总有一丝丝寒意掠过了心头。

每当我在漫天繁星的夜空下,搂着薇坐在足球场或篮球场清凉的台阶上时,我迷惘了。望着一脸甜蜜的薇,我更压抑了。幸福离我是这么的近,却又是那么的遥远。难道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但我总觉得,我的生命依旧处于冰冷的极地,没有一丝一毫的阳光的温暖。

那段日子的每一天,我都在重复着这种让我绝望的幸福。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去握紧这颗给我幸福的温柔的心,生怕她会如同成熟的蒲公英种子一样,随一缕芳香,驭风而去。

正因为这种矛盾的心情,我有意无意地疏远了薇,用繁重的勤工俭学和学习,麻醉自己。我还有一种担心,就是因为整天的幸福,而荒废了自己的学业,对不起疼爱自己的父母亲朋。顷刻间,薇和她给我的幸福,变成了洪水猛兽,让我落荒而逃。

或许,这不是我想要的幸福,那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可怕的问题,象巫师的咒语一样,日日在我的脑海里盘旋着,盘旋着,怎么也挥之不去。于是我变得更加抑郁和绝望了。

终于,我再也按捺不住对薇的思念,在一个繁星满天的夏末初秋的夜晚,我又回到了那个老地方——我和薇约会和学习的教室。薇依旧那么秀美可人。她正静静地坐在那里温习功课。准确来说,她似乎是在那里等候着某个人的到来。而那个人,就是我。

对不起,亲爱的人 ,我让你久等了。现在又要回到你的身边了。

当我刚站到薇的身后时,她就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我的到来。

薇轻轻地转过头,猛然间发现了我,嘴角掠过一丝不易被发现的甜蜜笑意,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漾满了幸福的涟漪。但这一切,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蕴怒。薇在怪我,一个月来,却都没有搭理她,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薇装作没看见我似的,转过头去,继续胡乱地翻看着书。但那一刻她哪里还有心思继续看书?她只是在生闷气,不搭理我而已。

我什么也没有说,走到她跟前,麻利地夺下了她手中的书本,连同其它书本,一起装入薇那只天蓝色的书包。薇的书包还是那么的蓝,是略带忧伤的蓝,而不是天天天蓝的蓝。

我一手提着薇的书包,一手拉住了薇的手。薇便很顺从地跟着我,走出了教室。

一路上,开始的时候,薇厥着小嘴,在跟我闹别扭。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对薇发动了甜言蜜语攻势,像美国小布什总统发表就职演说一样,充分发挥自己胜似百万雄师的如簧巧舌的优势,口若悬河,滔滔不觉地开展工作,“驯”服我那将要逃走的小女朋友的心。

终于,薇被我说动了。

原本,我和薇一前一后地走着。薇在前,我在后。我像牵着一条正在生气的倔强小牛,几乎迈不动步子。因为薇那时正生着闷气,只是很不情愿地跟着我走。

渐渐地,我的游说发生功效了,薇便逐渐跟我一致了。于是,我和薇开始并肩地在校道上漫步,她把头斜斜地靠在我的下巴,恢复了往日的小鸟依人。

我悄悄松开了拉住薇的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头,紧紧地把她搂住。我和薇依旧继续缓缓地往前迈步。

忽然,薇猛地一昂头,望着我,略带几分狡黠的笑,嗔怪道:“以后,不许你不理我!”

“好。好。好。我的大小姐,我保证!”说罢,我猛地蹲下身去,迅速把薇拦腰抱了起来。

薇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有几分慌乱。

“搂紧我哦,不然要掉下去了!”我一边轻轻地往上抛了抛薇,一边坏坏地大笑着。

当薇作自由落体运动落至我腰部时,我紧紧地抱住了她,而薇的双手,早已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脖子。

“你真坏!”薇一脸甜蜜地埋怨我。

“那我把你从幸福的天堂重新放回到地球表面上喽。你很沉啊,我也累死了!”说着,我便做出要把薇放回地上的举动。

“不要!我要罚你一直这样抱着我!谁叫你这么长时间不理我!活该把你累死!”薇一边说,一边把我搂得更紧,好像怕真的要掉到地上一样。

我就这样抱着薇,继续往前走。

“我的大小姐,今天晚上我们要上哪呢?”我低头轻声问薇。

“老地方。我要罚你陪我一整夜,作为补偿!”薇略微昂起头,吐了吐舌头,冲我扮了个俏皮的鬼脸。

“好,好,好。我今晚一定陪你!你们小女生真记仇啊!以后我不敢再犯了。”我一边无奈地笑着说道,一边往足球场边上的那个在校道旁的台阶走去。

那个掩映在树荫下的台阶,就是我和薇经常约会的老地方。

我把薇轻轻地放在了台阶上,然后紧靠着薇坐了下来。

薇枕着我的大腿,仰天躺着。

当我们一同仰望天空时,朗月早已隐去,原本稀疏的星星,早已变成了繁星满天,仿佛宇宙没有搞好计划生育,让星辰们趁机以几何级数偷生超生出满满的一个银河系,并继续繁衍出其他一个又一个大星系,瞬间布满了整个夜空。老天似乎诚心要给我和薇的和好制造一个意外的惊喜。

忽然间,我分明感觉到自己生命中最阴暗的角落被照亮了,是微弱的午夜阳光!

秋夜,微风轻抚。薇那头乌黑的长发,代表了风的方向。知了拼命地进行末班的吟唱,似乎要最后赶走在南方初秋时,依旧负隅顽抗的酷暑残留下来的炙人热浪。加上草虫临死前的加盟,我们心头涌起了几分凉意。此刻,不变的是这略显喧闹的蝉声虫鸣,改变的却是我们的心情。

“今夜你要陪我数星星!”薇一脸天真地说。

“这有什么寓义吗?”我有点迷惑。

“当然!”薇依旧微笑着。

“说来听听。”我有点好奇地问道。

“整个星空的星星,就代表我们完美的爱情,我要完完全全地占有你的爱。你只能爱我!”薇一本正经地说。

“好,好,好。我的大小姐,我保证我们的爱情不打折。我要把我全部的爱,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你!我们的爱情,纯天然的,不含任何杂质,更无抑制因子,也无须添加防腐剂,可以永远保鲜。心动不如行动,马上拥有一份我们不打折的爱情吧,保证你幸福一生!情系今生,真爱永恒……”我滔滔不绝地乱说了一通。

“嗬,你像在背广告词啊!严肃点!”薇狡黠地笑道。

“那我们现在是在干什么呢?”我微笑地回敬了一句。

“你说呢?”薇眨巴着大眼睛,微笑着反问道。

“要正经点,我们正在进行所谓的谈恋爱!”本想严肃点,结果还是忍俊不禁,最后还是哈哈大笑起来。

“别闹了!我要开始数星星了!”薇好象略微有点生气了。

“好吧。你慢慢数吧。”我轻轻地抱住了薇。

“一颗,两颗,三颗……”薇轻声地数了起来。

天边忽然出现了一颗又一颗流星,几乎形成了流星雨。难道那些星星都是被微数落的?据说,对着流星许愿,挺灵验的。

薇在那一刻许了什么愿呢?我不知道,但我对着流星,许了一个愿望:我要全心全意地去爱薇,因为我们的爱情是不打折的!

耳畔依旧回荡着薇轻柔的数数声,我出神地望着窗外的天空,陷入了甜蜜的回忆中……

“无情的岁月

如风般刮落

收容我青春的叶

残存一丝 淡淡的

回忆的芬芳

夹在书中最深处 那段

有你出现的情节”

我轻声地念叨着,下意识地在POPO的某个对话框里记录下来,习惯性地点了一下对话框里的“发送”按钮。

“写给我的吗?我好喜欢啊。(开心,仰慕)原来你一直都不吭声,就是在写这个啊?”盈盈居然还在线。我刚才居然鬼使神差地给她发了一首小诗,她马上回应了。

“怎么?你还在啊?都凌晨三点了!赶紧睡吧,要不明天会有熊猫眼的。(老大)赶紧睡觉吧,你明天要坐飞机的。”

“嗯,好的。我马上去睡觉。(微笑)能不能告诉我,刚才那首小诗叫什么名字吗?”

“叫《书签》。晚安,祝你好梦。”

“晚安,也祝你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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