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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牵手红地毯前的准备

由于赶时间,我只能迅速地换了着装。我走到镜子前一照,哟,挺像电影《上海滩》里的黑帮老大,就差叼根大雪茄和刮掉胡子。于是,我赶紧掏出雨微给我的那部电动剃须刀,打开了电源开关。电动剃须刀像除草机似的,紧贴着我那棱角分明的下巴,除草似地把我下巴那些刚毅不屈如杂草丛生的胡子统统铲个精光。紧接着,电动剃刀乘胜追击,挥师北上,连长驻扎在人中一带成了钉子户的胡子,也毫不留情地扫荡殆尽,一眨眼的工夫,我的下巴及人中一带,就像被日本鬼子刚实施过三光政策的抗日根据地一样,被扫荡得干干净净。远远望去,那个部位就像一个刚剃度完的和尚的大光头,我有点不习惯了,但我感觉到了一阵难得的清爽。原来,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就是好!我真的从心里感谢雨微,给了我一种重生的新感觉。

换好装后,我匆匆地往御厨制造大门方向赶,雨微肯定在那里等得很焦急了。

“呵,大叔,你好酷哦!像黑帮老大!”雨微笑弯了眉毛。

“呵,是有点那个味道……”我有点害羞了,脸上泛起了红云。

“你不是说要保持你伟大光荣正确的形象的初级阶段一百年不动摇吗?怎么现在换了?呵,我都不习惯了,你那么酷。”雨微捂着嘴,还在笑。

“呵呵,雨微好,为雨微服务。”我冲雨微立正后,行了个注目礼。

“呵呵,瞧你,我都成了老首长了……大叔,辛苦了!”雨微冲我挥了挥手,还在傻傻地笑,两个深深的酒窝又显现了,洋溢着甜蜜与幸福。

“呵呵……”我也傻笑着,走到了雨微跟前,我们终于胜利会师了。那一刻,我们成了最般配的一对。

尽管我很不习惯西装革履及领带的束缚,但我依旧感觉到了莫名的幸福。一丝丝暖流经过我的神经末梢,在不知名的向心力的吸引下,汇集成几股强大的暖流,集结成等待检阅的阅兵方阵,一次又一次,通过我内心深处最阴暗角落里的那个区域。原来。幸福就是那么的求之不得,却又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只是在你耗费所有心思想要牢牢握在手中的时候,却像泥鳅一样从你紧握的指间悄悄地溜掉了。对待幸福的最好办法,就是默默地感受她的存在与温存。就像在寒冷的子夜,我们冒着刺骨的寒气,站在冰封的披上银装素裹的白色旷野,尽情地让子夜阳光——月光曝晒,也会有一种别样的温暖在心头涌动。或许,对于我那个习惯了放荡不羁的浪子,幸福也是一种带着沉枷重锁、拖着长长铁链的束缚,哪怕那种幸福是无须成本的……

“大叔,你又发什么呆啊,像个傻子一样。看你,把领带当红领巾来系了。还有你的帽子,把眼睛全挡住了……”雨微一边幸福地数落着我,一边在帮我把拉下的帽提起后,细心地帮我重新系好领带。那一刻雨微俨然一个幸福的妻子,在全心全意地为自己准备出门的丈夫,细致地整理衣装;又像一个爱唠叨的母亲,关爱地埋怨着自己准备远行却因粗心大意而丢三落四的孩子。

“你带有口红和眉笔吗?”突然间,我竟冒出了一个近乎白痴的问题。

“呵呵,难道你也想涂脂抹粉吗,大叔?”雨微一边揶揄我,一边掏出了我想要的东西递给我。

我让雨微把口红扭开后,用右手握住她握着口红的手,并用左手轻轻地抬起雨微精致的下巴,小心翼翼地为雨微小巧的嘴唇补装。之后,我又用右手拿起眉笔,左手依旧轻轻地托着雨微不施脂粉却绯红粉嫩的香腮,像加工一个精致的艺术品似的,把她的眉毛描画得更黑更长。我仿佛一夜间回到了远古,成了一个帮爱妻在镜前梳妆的书生。

那一刻,我和雨薇忘掉了一切,仿佛天地间只有我们两个最幸福的人……

“不如怜取眼前人,执手为伊点绛唇。”望着新妆后更加娇俏动人的雨微,我心为之一动,不由慨叹道。

“呵呵,好了,我们准备进去吧。帮我把那个‘天使之吻’戴上。”雨微一边说着,一边脱掉了右手的白色长手套。之后,雨微从包包里取出一个精美而小巧的红丝绒手饰盒。雨微小心翼翼地打开手饰盒,里面并排着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白金钻戒,一枚镶嵌着粉红色的钻石,另一枚镶嵌着淡蓝色的钻石。尽管钻石不是特别大,但依旧光彩夺目。雨微把那个镶嵌着粉红色钻石的戒指递给我,大概那个就是“天使之吻“。

“戴在哪只手的哪个手指上?”我低声问道。

“右手无名指上。”雨微坚定地答道,并缓缓地抬起了右手,递到我面前。

“这个是戴结婚戒指的哦。”我大吃一惊。

“今晚我就要嫁给你!我要做你的新娘!”雨微果断地说道,似乎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这个……这个……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我有点方寸大乱。

“呵呵,大叔,别紧张,今晚牵手走红地毯,我们要做得像模像样嘛。这是个好机会哦,假戏真做嘛。一定会留下美好回忆的。”雨微幸福地笑了起来,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哦,这样啊。好,希望你今晚开心哦。”我松了口气,悬着在太空的心重新成功回到了地球表面。

“我以上帝的名义问你,你愿意嫁给我吗,金雨微小姐?无论贫穷和富贵,都不会离开我吗?阿门。”既然雨微说是假戏真做,那我们索性演得真实一点。于是,我就模仿在教堂里主持婚礼的神父,一本正经地问“新娘”雨微。那一刻我差点憋不住想要大笑起来,可我还是忍住了。

“我愿意,燕笑廷先生,我愿意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无论贫穷与富贵,不离不弃。”雨微很认真地回答了我的提问,居然不象在演戏。我有点吃惊,认为她很适宜去拍戏。

“这枚千锺百炼的戒指

金属里融合了我的诺言

用心替代模子铸就

哪怕地老天荒 海枯石烂

也不会褪去纯洁的本色

更不会苍白无力”

我不禁在心里默念起了自己以前写过的一首名为《戒指》的短诗。之后,我很虞诚地握住雨微小巧如深谷幽兰的左手,把那枚“天使之吻”牢牢地套在了她右手的无名指上。我不禁又在心里默念着我的一首名为《戴戒指》的旧作:

“请不要再犹豫 伸出你自由的手指

让我牢牢把握 将戒指套上

紧拥你的手指 抱牢你的灵魂

你要用一生 乃至生生世世

去感受我诺言的永恒”

我下意识地端详了一下雨微的手指,雨微的手指像素雅的兰花瓣,柔弱得像没有骨头一样,每一个手指的指甲都修剪得很干净很整齐,没有留长指甲,也没有涂指甲油,给人一种整齐、天然、干净、很有教养的感觉。

当我还在那里像欣赏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那样欣赏雨微的手时,雨微迅速地把手抽了回去,再从盒子里取出那枚镶有淡蓝钻石的白金戒指。以纳粹德国奇袭波兰的速度,迅速抓起我的左手,把戒指套在了我左手的无名指上。顷刻间,我那颗放荡不羁的心像被套牢的股票一样,被那枚戒指套住了。准确来说,应该是被雨微的心锁住了。在恍惚间,我有了一种奇妙的归属感。

“那枚蓝钻戒指叫做‘小丘之箭’。小丘当然是爱神丘比特了。”雨微望着我,深情地说道。

“呵呵,你从哪个地摊买来的手饰啊,名字还起得挺文雅的嘛。”我一边半开玩笑地说道,一边忍不住抬起手,看了看那枚钻戒。那枚钻石真的很闪亮,跟真的一样。

“两枚钻石都是真的,戒指是白金铸成的,两枚钻石都是稀有的宝石。是我爷爷的妹妹——我的姑祖母从我的故乡——韩国的光州给我带来的。我一直随身携带,用来做护身符的,但我从来也没戴过的,我希望有一天,我的爱人给我戴上。这一天终于到了。我真的很幸福。”雨微的脸上,又泛起了幸福的微笑,两个洋溢着甜蜜的小酒窝又显现了。雨微含情脉脉地望着我,弄得我很不好意思。

“哦,好……祝福你。待会儿晚宴结束了,我把戒指还给你。我一定好好保护它的,要完璧归赵,还有那身行头,一并还给你哦。我很不习惯那些有束缚感的衣物。我已习惯做个无拘无束的山野村夫了。呵呵,像我这种人,穿上了龙袍都不会像太子的。我少了几分像你那样的贵族气质……呵呵。”我越发的感到窘迫与不安,只能东拉西扯地把话题扯开,像一只愚蠢的鸵鸟,在遇到危险时,只把头埋进沙堆中,而把大部分身体露在了外面。

“戒指是送给你的。不用还了。那身衣物我是专门买给你的,你就留下来自己穿吧。”雨微平静地说道。

“啊?不可以啊。让你破费了……你怎么知道我所穿衣服的尺码?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啊。”

“我是目测的,只要稍加留心就会知道了。呵呵,那算不上破费,我胸前戴的那串珍贵的珍珠项链不也是你送的吗?我的心都属于你了,还有什么不能送给你的……”

“这个……这个……我……”

“别这个那个的了。走吧,我们进去吧。再不入场,要散场了。”

雨微不由分说,站到了我的左边,用没戴手套的右手紧紧地挽住我的左臂,与我并排迈向御厨制造的正门。

我和雨微应该是那晚最后一对牵手走红地毯的人了。走在我们前面的是我们网站部的老大——总编辑。我们的总编辑那一夜与网站部的头号美女欢欢牵手走过了红地毯,赢得了在场者的一片欢呼与雷鸣般的掌声。真可谓是美女配英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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