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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的丑陋我做主

很遗憾地告诉大家,在我的故事里,没有帅哥。我注定就是我自己故事里的男主角。当然,我这个男主角在大家的眼里,的确不是男主角,甚至是最不受欢迎男主角。更遗憾的是,大家没有权力更换这个可恶的男主角。因为这个故事的编剧、导演和总监制,不是诸如张艺谋、张纪中、冯小刚之流的大腕级导演,而是上帝老儿。这个上帝老儿早在把我丢下凡间前,就为我写好了人生的剧本,并教我如何去演而已。而我只是一个极有职业道德的忠实演员。哪怕没有俊朗飘逸的外表,也不妨碍我要尽职尽责地把自己的戏演好。

大家不可以撤换我,只可以鄙视我。再不满意的话,可以托自己的老祖宗到天堂跟上帝老儿告我一状,让我回到他身边,当个临时工,做打扫一下卫生间之类的杂活。再不满意的话,就把我当神经病一样关起来,天天听上帝老儿讲耶和华的故事,也没问题。但我要告戒大家,千万千万别亲自一起集体行动,搞不好,坐错了交通工具,不是垂直上升,而是垂直下降,误入了十八层地狱,见了阎王老爷或撒旦哥哥,反而闹了个群体事件,是要关禁闭的。到那个时候,就再也上不来继续看我的故事喽,多划不来!

我想,大家还是早点来看我的故事吧。坐不上沙发,抢个板凳也不赖嘛。我知道,我绝对不是进军奥斯卡的料,也不是夺取金鸡奖、百花奖的好把势,我压根也没想过,因为我根本就没兴趣。但我曾经对上帝老儿打过包票的,我的人生故事我演绎,不管人生之路有多少风风雨雨和坎坷不平,也一定要演好,做个真真正正的男主角。当然,我不敢确定,当时在搓麻将的上帝老儿有没有听清楚。但不管怎样,我真的这么做了,不求大伙的掌声和喝彩,只求大家捧捧场。谢谢大家!谢谢……

我首先得承认,我爱说梦话,一闭上眼睛,就会马上进入梦乡,象坐上了神州六号似的。眨眼间就会胡言乱语,不是唾沫纷飞,而是口水横流,夸张点说,有点像三峡水库泻洪时的壮观景象。有时候更精彩,还要配上点肢体语言,或许是连做梦时,也惦记着周围会有聋哑人等弱势群体,担心他们听不懂,影响了他们的知情权,省得他们日后投诉我妨碍言论自由嘛。

显然,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正常人也听不懂,更何况残疾人?但正常人还是能依稀听到什么上帝老儿啊,什么最佳男主角啊,什么奥斯卡啊,什么冯小刚之类的。大伙一拼凑,就认为我是在发表奥斯卡获奖感言,不由得竖起大拇指,称赞道:“了不起!估计中国的影视作品要比国足提前一个世纪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就得靠你了。想不到你连做梦也忘不了影视界的事情。那个演讲棒极了!连布什总统的就职演说也没有你有气势!”

我被这一通夸奖弄得莫名其妙,因为我压根也没想过要当演员,更别提什么奥斯卡了。我只是偶尔疯狂地想过,要在2046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成为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籍公民。不幸的是,无论我怎么否认这个所谓的奥斯卡获奖感言事件,都会得到人们的进一步确认,而且坚信此事的人越来越多。

哎,我真实百口难辩啊!算了,走自己的路,让他们说去吧!忽然间,我的脑子 拐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弯,明白了一些显而易见却往往被所有自以为聪明的人忽略了的真理:生活本身就是一种另类强奸,我们无法反抗,就闭着眼睛,好好享受吧!另外,不幸的事,如同女人的月经每月一次一样,总会周期性地来造访你。你要做的事,就象女人备好月经带等着月经一样,准备好应对的心情。当你接触不幸的事情多了,也就习惯了。就像女人习惯了月经每月一次一样,如果不来了,就会怀疑自己是否怀孕了或是得了生殖系统的癌症或是更年期提前了。同样的道理,如果小的不幸不周期性地袭击你,你也会终日忐忑不安,总在怀疑,是否有更大的灾祸等着你了。

由此看来,诸如没有太大恶意的言语攻击之类的小不幸或许是一件好事,至少时刻警醒人们暂时是安全的,近期不会有太大的灾难。为此,我们要感谢那些时刻造些小谣言出来攻击我们的人,毕竟他们提醒了我们,却又没有达到众口烁金,积毁销骨的恶劣地步。

有一点,我必须承认,我的确很丑。但我绝不象那些恶俗的零星歌曲里唱的那样“我很丑,但我很温柔”。或许,我有时很暴力,但我绝不骂女人、不和女人吵架、不打女人。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我离那些讲究女士优先的极有风度的英国绅士,还有十万八千里之遥。

我敢肯定,上帝老儿在制造我的时候,正在打麻将,而且手气很不好,全输光了。不对,应该是上帝老儿正在和他的小蜜在办公室偷情,结果让自己的老婆——估计不是王母娘娘那么有修养的知识型女性,应该是比王母娘娘凶悍千百倍的二三奶之流,逮了个正着。无论如何,结局都一样——跪搓衣板。上帝老儿憋了一肚子火,于是,就把自己受的窝囊气全都撒在我身上,特意把我造得很是丑陋。后来,估计是上帝老儿良心发现,心理上过意不去,就做了一点小小的补偿,给了我那么一丁点小小的才华,但也只够得上江郎才尽的水平。用古代的专业术语,可以准确地描述我这种所谓的很有才气,却长得不尽人意,又尚且对得起观众,不会引起大家不安,无须家长陪同观看的人,美其名曰“天生异相”。

我还找到一个更有趣的故事来给自己的丑陋来贴金。这个故事讲的是一个父亲安慰自己有丑陋胎记的儿子:“你是天使看中的孩子,为了日后能在茫茫人海中再次找到你,他像咬苹果一样,狠狠地在你脸的上咬了一大口,结果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疤痕。于是,我固执地认为,我是上帝老儿看上的一个很大很香甜的地瓜,为了让我在茫茫人海中历练一下,结果把我雕刻成了人形,但雕刻得很差,离大师级还有十万八千里。

我从来不奢望上帝老儿让我再度回到我妈妈的肚子里进行一次彻底的整容整形改造,毕竟我不是越炒越香的回锅肉。万一上帝老儿再度打麻将输钱或再度让老婆捉奸在床,把我弄成缺胳膊少腿的残疾人,那岂不是更糟糕?因为我明白一个极其简单的道理:当你没有鞋子穿的时候,你会不停地哭,直到你看到没有脚的人。

比起那些残疾人,我已经很幸运了,毕竟我四肢健全,能走会跳,能说会道,可以看到五彩缤纷的世界,可以听到悦耳的歌声,可以呼吸新鲜空气,可以品尝出酸甜苦辣咸,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何必在乎一副丑陋的皮囊?那只是上天借我一用的资本,只是这一资本不够丰厚而已。但无论怎样,若干年后还是要归还的。因为丑陋,我没有什么不舍的,可以很洒脱地扔掉,了无牵挂、轻轻松松地驾鹤排云西去。而那些俊男美女们却要因为自己的美貌而背着沉重的负担。

如果用科学来探究我为什么丑陋,只能用基因突变来解释了。

环顾我周围,同辈的亲属基本上都是俊男美女:我的大表哥长得像风度翩翩的歌神张学友;我的大表姐长得像性感妩媚的温碧霞;我的小表妹长得像邻家女孩梁静茹;我的小表弟长得象玉树临风的谢霆锋;我的同胞大姐长得像玉洁冰清的李冰冰。很多人都不相信我和他们之间存在着血缘关系,但事实上,我和他们血浓于水!

我不羡慕同辈的亲属长得象明星。现在不是流行用正版吗?万一明星们追究他们盗版,告他们侵犯肖像权,索取美貌版权费,岂不糟糕?况且,他们只是象明星,只能永远是别人的影子。

而我的丑陋独一无二,原装正版!中国人可以走出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我也能走出一个有燕笑廷特色的丑陋。若干光年后,如果还有地球,应该说是还有银河系,至少还有宇宙,会有人怀有“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自豪,高声说道,我长得象燕笑廷——那个伟大的大文豪,他曾经存在于宇宙的某个角落,却用自己思想的光芒,照亮了每一个人的思想的阴暗角落。周围的人会立即对他投来万道如舞台灯光般耀眼的目光:尽管你张得有点傻冒,但你的确长得很象燕笑廷!我们怀疑你是整容的,侵犯了燕笑廷的肖像权!你赶紧乘坐宇宙飞船,到一万光年外的地球,向宇宙联盟税务总局交纳一百万宇联人民币!

所以,每天清晨,我睁开眼睛,都会很自豪很满足:感谢无所不能的上帝、万能的真主、全能的佛祖!我依旧还是丑陋的燕笑廷!

我很鄙视那些整天整容的人,他们对自己都没有信心,还有谁会对他们有信心?他们都不懂得爱自己,还有谁会爱他们!请记住:身体发肤,授诸父母。我们要心怀感恩之心,热爱自己的容貌,并为之自豪!哪怕大家都长得跟我一样,丑陋无比,那又何妨?

我的确很丑,首先是眼睛。

我的眼睛是单眼皮的。我的家人却都是双眼皮的,而且是极为漂亮的双眼皮。但我从来不抱怨,也不想改变成双眼皮,毕竟我可以看到光明,而且我的眼睛,也不是那种小到象马马乎乎地操把牛刀,在小鸡的细皮嫩肉上,割开一条想窥视外界,却只能再挤进一只蚊子的小缝那么糟糕。起码还够得上一个小说里常用的形容人的眉目的词语——浓眉大眼。加上我那双浓密的眉毛和炯炯如电的目光,我尚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我的确很丑,但我对自己的额头、面部和鼻子,还是相当的满意的。

记得在高中的时候,语文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要求我们对自己的容貌做描述。我大笔一挥,豪情满怀地写道:“我饱满的额头和宽阔的脸庞如同有世界屋脊之美誉的青藏高原;高高隆起的鼻子,如同青藏高原上巍然挺立的珠穆朗玛峰。”尽管我当时是语文老师的得意弟子,但他还是严厉地批评了我:“怎么能够拿青藏高原和珠穆朗玛峰乱比喻自己的五官?没有可比性!”其实老师根本就没明白我的用意。我是想用青藏高原和珠穆朗玛峰比喻自己五官的独一无二性及由此而引发的自豪感。当时我固执并自豪地认为,希特勒再怎样隆鼻,也达不到我的效果。

我的确很丑,在身高问题上还是个够不上二等残废的三等残废。

在我十二岁之前,我的身高增长得很快,如道琼斯指数一样,连连出现牛市,拼命往上涨。

当我的身体竭尽全力地往一米七零冲刺的时候,非常遗憾,居然涨停了板。

所幸的是,身高的增长不会出现熊市,否则我就要成为缩骨人了。如果出现跌停板的话,我估计我要成为白雪公主身边的第八个小矮人了。

后来,由于我的身高没有突破一米七零这个关口,带来了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

在爱情方面,大学时的女朋友薇因为我不够高大威猛,在她那些没有被我腐败手段进攻过的舍友的怂恿下,最终冠冕堂皇地把我“休”了。

在事业方面,由于我的身高没有达到一米七零的标准,一伙贪官污吏,终于找到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让内定人员取代了我即将到手的公务员职位。

尽管如此,我依旧没有自卑,更没有自暴自弃,毕竟我是一个四肢健全的人。

尽管我很丑陋,但我也不喜欢去修饰自己,总给人一种不修边幅,放荡不羁的感觉。

由于我经常忘了理发和刮胡子,给人一种天生异相的不良感觉。说好听点,象个艺术家,至少很有艺术家气质;说不好听,就是刚刑满释放的劳改犯。记得有一个寒冬,我好久没有刮胡子,好久也没有理发了,胡子和头发几乎都覆盖了我三分之二的面部。尽管如此吓人,我依旧肆无忌惮地在大街小巷里游走。一个大约三岁的小男孩看见了我,惊惧地跑到了一个少妇跟前,并紧紧地抱住那少妇的小腿。小男孩抬头望了望那个少妇,又忍不住侧转头,望了我一眼,然后惊魂未定地指着我说:“妈妈,妈妈,动物园的狮子跑到大街上了!我们要赶紧告诉警察叔叔!”我听了哈哈大笑。那个少妇尴尬地向我笑了笑,并微微地点头以示歉意,然后轻拍那个依旧死死抱住她小腿的小男孩,面带微笑地地安慰道:“别怕,傻孩子,有妈妈在,况且那是个叔叔,不是狮子,只是他忘了理发和刮胡子而已。” 小男孩依旧惶惑地抱紧了他妈妈的小腿,而后还是忍不住又望了我一眼,再赶紧转回头。松开右手,用力地扯了一下他妈妈的短裙的裙摆,大声说道:“不对,那个不是叔叔,也不是狮子。狮子是用四只脚走路的,我看他应该是动物园里的非洲黑猩猩!”

我原本是想学一下“落魄江湖载酒行”的杜牧的,结果却适得其反。很多人都觉得我更象金庸老先生笔下那个吊儿郎当的令狐冲,可惜我没有找到一个有圣姑之称的任盈盈陪我一道笑傲江湖。

所以我很少拍照的,以免象芙蓉姐姐那样,严重污染大家的视觉环境。我套用一句经典广告词:“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但一般情况下,我还是很认真地理发的,而且数十年如一日地保持同一个经典的发型:平头。由于我的头发又短又硬,并总是力争向上指,便给人一种怒发冲冠的感觉。

我喜欢穿棉布的直筒长裤和棉质的小格子衬衫,很偶尔的时候才穿棉质的无领衫。但我绝不是忧郁的王子,而是一个丑陋的我!

我再次承认,我很丑陋,但我很自豪,因为我的丑陋,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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