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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们的爱情在路上

南方的九月末,依旧像炎热的夏天,如同一个时尚的百变女郎,说变就变。上午还是阳光普照的,刚到中午,便开始阴沉起脸来,仿佛大家都欠了她八辈子帐似的。老天一直阴沉着脸,居然在我难得开心的时候,还下起了大雨,像撒豆子似的,砸得大街上毫无防备的行人抱头鼠窜。连街上原本走得慢吞吞的小汽车,也忽然间销声匿迹了。大概都到别的什么地方避雨了。

我正想也拉着薇到路边去避一下雨,可是薇却拉住我,径直跑到了大街的中央。

薇松开了拉住我的手,最大限度地伸展开双臂,仰起头,欢笑着、叫喊着、旋转着,任凭清凉的夏雨洗礼。

我也学着薇的样子,尽情地舒展双臂,仰起头,欢笑着,叫喊着,旋转着,迎接清凉的夏雨沁人心肺的的洗礼。我希望那场大雨能涤荡尽一季暑气和我身上的浮躁、焦虑、阴暗。

忽然,薇的双手搭在了我的双手上。我们两人手拉手围成了一个圆。

薇望了我一眼,莞尔一笑。

我完全明白了薇的意思。

于是,我顺势把薇拉到我怀里。当薇松手后,我腾出双手,搂住了薇的双肩,而薇松开的双手,也搂住了我的腰。

就那样,我和薇紧紧相拥,在大街的中央,在大雨滂沱的夏末的傍晚,跳起了华尔兹。我们不需要曼妙的音乐,只有雨声和两颗节拍一致的火热的心应和着。

夏末的大雨,如同豪门千金的大小姐脾气,说来就来,说去就去。我和薇刚跳完一曲华尔兹,尚未尽兴,雨便停住了。但我们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落汤鸡。

我低头望了一下怀里的薇,发现她一脸甜蜜地略微低着头。忽然,薇猛地一抬头,在我的脸上吻了一下。那是薇第二次吻我。虽然有了第一次被偷袭的经验,但那一次我依旧是毫无准备,脸上感觉火辣辣的。

为了“报复”薇的第二次偷袭,我迅速地把薇拦腰抱起,在她绯红的鼻尖上、脸上、额头上狠狠地还击了三记深情的热吻。薇的眸子、脸颊、酒窝,如同绽开的花朵,里面装满了幸福与甜蜜。

我抱着薇转了一圈又一圈,一遍又一遍地诵读着“突袭”成功后即兴而作的一首名为《雨中》的小诗:

“初夏的第一场雨

你我携手同行

雨滴敲打着我的心扉

心雨如歌般回荡

低头时 你眨巴着长睫毛

红唇已如快乐的蝴蝶

轻舞在 我湿漉漉的脸上”

我再次低头时,薇依旧在幸福地微笑,长发上翠绿的小蝴蝶发夹依旧在轻舞飞扬……

渐渐的,大街上的人又多了起来.汽车又开始了慢吞吞地行进。我和薇走出了市区,进入了郊区路段。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走了一半路程了。

我抬手看了一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整了。我那时才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也唱起了国际歌,眼看着就要发动大罢工了。

唉,刚才忙着赶路,逛街,说话,都忘记吃点东西了。估计要到晚上十点才能回到学校啊。

我低头看薇时,发现她依旧很快乐,并且活力充沛,丝毫没有饥饿之色,我便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了……

由于刚下过大雨,再加上郊区田野绿树多,空气显得特别的清新怡人。

一轮满月已经高悬空中,四周稀稀落落地撒着几颗闪烁的明星。树上的知了早已开始吟唱那个唱了一个夏季的专题摇滚乐。草虫也不甘示弱地放开了歌喉,似乎要与知了一争高下。夏末的夜晚,空旷的郊野显得格外的宁静详和。

我拉着心爱的人的手,禁不住也想歌唱.象草虫知了一样,歌唱那个凉风习习的夏末之夜。于是,我轻声哼唱着《Casablanca》(《卡萨布兰卡》):

“I fell in love with you watching Casablanca,

Back row at the driving show in the flickering light.

Popcorn and cokes beneath the stars

Became champagne and caviar

Making love on the long hot summer’s night. ”

刚开始唱的时候,薇也饶有兴致地跟随我一起哼唱。但当我尚未唱完第一小段最后一句时,薇的声音嘎然而止。我不解地低头望了望薇,发现她的脸绯红一片。

“怎么了?为什么忽然间不唱了?”我大惑不解地问。

“最后一句有问题。”薇依旧红着脸说。

“Making love on the long hot summer’s night?”我询问道。

“对,就是那一句!”薇很不满地说。

“原来是这样。你误会了,那不是从字面上理解的意思。《Casablanca》(《卡萨布兰卡》)是一首经典英文歌曲。与之同名的经典爱情影片《Casablanca》在1942年上映时取得了巨大成功。到了上世纪70年代,另一部爱情影片中出现这样一个情节,男女主人公一起观看电影《Casablanca》后坠入爱河,歌曲《Casablanca》就是那部电影中的插曲。值得注意的是 ‘Making love on the long hot summer’s night’被翻译成汉语时,一般翻译成‘我们相爱在夏日里漫长的夜晚’,或者‘我们在漫长而燥热的夏夜里尽情欢笑’。并非是字面直译的意思,所以绝无污秽不健康的思想。”我耐心地给薇讲解了《Casablanca》(《卡萨布兰卡》)那首英文歌的相关知识。

“原来如此啊。看来你挺博学的嘛。”薇如释重负,并夸奖了我一句。

“当然啦!要不怎么当秘书长嘛!”我一点也不谦虚,得意地笑着说道。

“臭美!赞美你两句,尾巴就翘上天了。”薇笑着揶揄了我一句,但她的目光里充满了仰慕之情。

“继续唱,就让我们在漫长而燥热的夏夜里尽情欢笑。”于是我接着往下大声歌唱。薇又开始兴致勃勃地轻声跟着我哼唱:

“I thought you fell in love with me watching Casablanca

Holding hands beneath the paddle fans in Rick’s candle-lit cafe

Hiding in the shadows from the spots

A rocky moonlight in your arms

Making magic in the movie in my old Chevrolet

Oh, a kiss is still a kiss in Casablanca

A kiss is not a kiss without your sign

Please come back to me in Casablanca

I love you more and more each day as time goes by

I guess there are many broken hearts in Casablanca

You know I’ve never really been there

So I don’t know

I guess our love story will never be seen

On the big wide silver screen

when I had to watch you go”

我和薇欢快的歌声,一直回荡在那漫长而燥热的夏夜星空下和空旷无人的郊野上……

在离学校尚有一公里的时候,我忽然听到薇尖叫了一声。我低头看她的时候,她已经蹲了下去。我连忙也蹲了下去,想看个究竟。

借着淡淡的月光,我发现薇眉头紧锁,咬紧下唇,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好象被僵尸吸尽了最后一滴血,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地滚落下来,眸子里闪烁着晶莹的液滴状光芒。

“你怎么了?我关切地问道。

“我刚才一脚踏空,扭伤右脚了。好疼啊!“薇痛苦地回答道。

我连忙扶薇坐到马路边上,再轻轻地抬起她的右脚,把淡蓝格子的帆布鞋和白色棉袜子除去,在月光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仿佛就像在检查因事故坍塌的煤矿矿井一样,企图赶紧抢救被活埋的落难矿工。

经过一番专家似的细致检查,我那才发现,薇小巧的踝关节处出现了一片瘀黑。

我连忙用课堂上学到的急救护理措施帮薇按摩了一番,但只是稍微缓解了一下薇的痛苦,对瘀血状况丝毫没有改善。

“我走不了啦,你搀扶我一下吧。“薇楚楚可怜地望着我,随后伸出左手,搭着我的肩膀,缓缓站了起来。

我见到那种情形,便迅速地站起身来,紧接着又快速地弯下腰,两个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基本合并成了一个动作。我又要对薇发动“奇袭”了……

“啊,你要干什么?你这个大坏蛋!”随着薇欢快的惊叫声,我又一次把薇拦腰抱了起来.轻轻地搂在怀里。但那一次,我觉得薇异常沉重。当然,并不是因为薇的体重问题,其实她的身材还是挺好的,一米六零的个头,呈标准的“S”型。或许是我没吃饭的缘故吧。但我觉得,更多的是心里觉得重任在肩啊。我一定要全心全意地保护好我心爱的女孩,不能再让她受一点伤,也不能再让她吃一点苦。

“你好沉啊!薇。”我略带调侃地说道。

“那你是嫌我肥胖喽。那好,我回去后要绝食一周减肥!”薇噘着嘴抗议道。

“一周太短了吧?怎么说也得两周。”我继续调侃道。

“那好!两周不行就三周,三周不行就四周……”薇继续赌气地抗议道。

“那你以后不是要变成了白骨精了?”为了分散薇对脚部伤痛的注意力,我继续调侃道。

“你真讨厌!人家为了迎合你,准备作出巨大的牺牲,你倒好,却还在一旁嘲弄起人家了!不理你了!”薇又气又急,豆大的一颗眼泪从脸颊上滚落下来.高声说道:“放手,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不要你抱了!”

“别动!小心掉下来哦。”我把薇抱锝更紧了,“你没听说过吗?白骨精是白领、骨干加精英的简称吗?我逗你开心的,想分散你对脚部疼痛的注意力而已,现在还疼吗?”我见薇真的生气了,便连忙解释道,并低头吻掉了她脸上那颗晶莹的泪珠。

“你真坏!老是欺负我!”薇轻轻地捶打着我的胸口.继续温柔地说道,“不疼了,谢谢你的关心.其实,我就喜欢你的幽默恢谐。但有时或许是我太在意你对我的看法了,才会产生误解的。”薇一边说,一边慢慢地把眼睛闭上,脸上浮泛起一片绯红。

我轻轻地低下头,又轻轻地吻了一下薇那如花瓣般妩媚的脸颊……

“哦,好痛!”

“怎么了,要紧吗?”

“不要紧,你给我讲个笑话吧。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

“好的。讲哪方面的?”

“讲你身边的趣事吧。”

“好……不久前的一天,一个炎热的夏天的午后,大家刚吃完饭,正准备午休,而我们的班长是一个大胖子,由于天气太热,一时半刻睡不着,便穿着个小裤衩,躺在床上纳凉。正在那个节骨眼上,我们的团支书风风火火地到我们宿舍给班长大人送来了学校文件。”

“那有什么好笑的吗?”

“问题是,我们的团支书同志是个漂亮的美眉。当支书看到几乎赤身裸体的班长正在自己的床上几乎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的那堆肥肉和大肚腩时,不由得花容失色地惊叫了一声。还是我们的班长大人临危不惧,微微一笑,很有大将风度地圆场道,‘没事!你就当在北戴河的沙滩或泳场上看到了准备下水游泳的我就是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们继续谈工作的事情吧。”

“哈哈,你们的班长比你更幽默啊。我真怀疑是你编出来哄我的。”

薇笑得花枝乱颤,似乎一切疼痛都早已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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