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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91一代妖女

从此,这里包括邻近的村镇都在陈龙的控制之下,据说官府已经被他打点好,根本没人管束他。本地一些好逸恶劳的青年也纷纷加入,势力竟然逐渐变大。

由于没法忍受他们的欺压,本地凡有一点门路的都纷纷搬迁到别处谋生。镇上人口逐渐稀落,石虎家的生意就逐渐冷淡下去,而他们索取的保护费却只增不减。石虎不得不联系远在县城的亲戚,希望能另谋出路。这次,他就是从县城回转家乡,路过此地。

李素素听他说完,已有几分相信:“既然如此,你带路,我去看看。”

石虎翻身下马:“路途遥远,姑娘请上马。”

李素素:“那你呢?”

石虎笑道:“我牵马引路。”

李素素:“不必了,你骑马快走,我飞着跟随。免得耽误行程。”

李素素等他走远了,才飞起来,极快地掠到他前面,选一个阴凉处候着。等他赶上来超过自己老大一截了,才再次飞起跟上。这样既不需要长时间凝神聚气,也不需要辛苦走路,倒也没那么累。

石虎虽然也见过武功高强的人,但如李素素这般

善飞的人却是第一次遇到。不禁叹道:“你哪只是会一点法术,简直就是一个仙女嘛。”

李素素虽不答话,心里却有了几分得意,这话今天听起来,竟然格外受用,自己的一番勤修苦练,总算没有白费。

原来,邪恶一点,轻浮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嘛。嗯,对,轻浮就轻浮,虚伪就虚伪,我自己喜欢就行,旁人能奈我何?

终于,在黄昏时刻他们来到了一个山村小镇。

李素素低声道:“到了吗?”

石虎点头。

李素素:“那好,从现在起,你不必管我了。我先去查探他们的底细。果真如你所说就杀他们。要是你说了假话,就回过头来杀你。”

镇子不大,夜幕降临,炊烟四起,在驿道两边的一排房屋后面,田野、小山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色。

李素素虽有心要在这里大开杀戒,却顾念人命关天,终究马虎不得。不管石虎说的如何有鼻子有眼,终究只是一面之词,未可全信。她小心翼翼地在屋顶上飞来飞去,打算先初略地做一番查探,天明之后,再乔装打扮一番,才可以进行更详尽的调查。要是那些恶人看到她的形象,想起了杀人无数的桃花仙子,远远地躲起来,那就难办得很了。

一缕缕昏暗的灯光从门窗透出,黑夜里到处呈现着星星点点。晚归的人们时不时发出一声声喧哗。然而也有不少房屋始终不见亮灯。李素素悄悄飞近细看,竟是空无一人,屋子后面,杂草丛生。石虎所说有些居民被迫迁走,倒是不假。

忽然,镇子前头,响起一阵马蹄声,一队人马闯了进来。李素素躲在屋上,仔细察看,终于看清楚了:一共二十来个或背刀、或佩剑的家伙,年纪好像都不大。口里骂骂咧咧的说着粗话,显然不象是好人。石虎说有这么一个黑帮,看来又是真的。

人群中,簇拥着三辆马车,车厢蒙着黑布,也不知道里面坐的是何人或装的是什么货。马车后面另外还有四匹马跟着。一阵腥臭味传来,前面两匹马的背上,放着的居然是用绳子吊起来的一串串鸡和鸭,时不时还传来这些畜生发出来的咯咯声。

后面两匹马背上分别放着一大块的猪肉和一大块的牛肉。

李素素伸出左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开始细听他们的谈话。

“娘的,忙完这一趟,兄弟们要快活好几天了。”

“老跑别的地方拉货也不是办法。这些该死的,连牲口都不愿意为咱们养,留着做什么,不如统统砍了。”

“这样不太好吧。砍了他们,到哪里去收保护费呢?”

“老哥,你就是太手软了,把他们惯坏了。杀一儆百,我就不信他们都是不怕死的。”

“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烦,等我们钱够了,多雇些兄弟杀进县城去。反正现在乱世,搞不好还能弄个皇帝当当。”

“你又做白日梦了,能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当个土霸王,快活一世就够了。外面世界的人,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咱们以前吃的亏这么快就忘了吗?”

李素素暗骂:“哼,就凭你们也想打天下?”悄悄地跟着他们来至小镇中间一个灯火通明,吵吵闹闹的院子前面。

这院子看起来更像强盗的山寨。围墙里面十分的开阔,正面的屋子前面用粗大的木柱支撑着一个宽敞的棚子,顶上盖着瓦,下面摆着七八套桌椅。

里面一班人举着火把迎了出来,大约有十来个,两边排开,让出一条通道。之前的那队人马,吵吵嚷嚷,鱼贯而入,里面很快闹哄哄一片。几个仆人模样的汉子忙着卸下马背上的那些货物。

在这些人粗鄙不堪的寒暄和喝骂声中,隐约夹杂着女子的哭泣声。

李素素悄悄地飞至正面的屋顶上,仔细观望。

几名虎背熊腰的汉子走到马车边,先后从车厢里拖出两个被五花大绑的年轻女子。各种污言秽语,吆喝声顿时淹没了那断断续续的哭声。

“哭什么?跟着老子们混是你们的福分,别不识抬举!”一个身材瘦高,穿着白色短褂的青年,走过去就是一脚踢在那个被绑的红衣女子腰间。

那女子看上去才十八九岁年纪,瓜子脸,长的确实俊美。只是她满脸的泪痕,恐惧的眼神,看上去更是楚楚可怜。谁料,她挨了一下之后并不老实,猛地一抬头,一口唾沫朝那个瘦高青年飞去,眼神也由恐惧变为愤怒。

那青年身子一闪,随即转过身来一把抓住红衣女子的头发,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可怜那红衣女子白嫩的脸蛋顿时变红,嘴角还流出一丝鲜血来。

这时,旁边一个打扮妖艳的白衣女子冲了过来,一把将那青年再次举起的右手拉住:“陈爷,且慢动手。待我劝她一劝。”

瘦高青年竟然就是这帮恶人的老大陈龙。而将他拉住的那个女人叫叶英,本地人,原本也是被陈龙强掳而来,不过很快就归顺了他们。反正斗不过他们,还不如过一天是一个。

每当有新来的女子想不开,要死要活的挣扎,她都会“好言相劝”一番,实在不行,才让他们蛮来。

李素素越看越恨。只是,她需要掌握他们更多的恶行,才可以下定决心出手。既然这两个女子暂无危险,她也就由着他们去。只是藏在屋顶,从他们的交谈中,继续寻找杀他们的理由。

从他们的言语中,李素素基本已经知道。原来这些鸡鸭,牛肉、猪肉,都是他们从农家直接抢来,分文不付。只是这本地居民倒也倔,干脆什么都不养,所以他们才不得不骂骂咧咧地去邻村、邻镇抢。当然也顺便干了不少欺男霸女之事,今晚所见便是明证。

终于到了这帮家伙酒足饭饱的时候了。一个胖子走到陈龙身边:“陈哥,时候不早了,您说,这两个妞怎么安排?”

陈龙冷冷道:“还是老规矩,谁抢来的归谁。不过,在今晚要让兄弟们好好乐一乐。”

屋内很快传来了女子的惊叫和哭喊声。李素素慌忙翻身跃下屋顶。

那些喝的醉醺醺的家伙,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两名衣衫不整、哭喊挣扎的女子身上,眼神里满是亢奋,却不知李素素的身影已鬼魅般悄无声息的来至他们身后。

李素素积攒已久的仇恨彻底爆发,剑锋扫过,人头落地,鲜血狂喷。陈龙正自狞笑着撕扯红衣女孩的衣服,冷不防一股鲜血直接喷到了他的脸上,他身边那个胖子,连哼都没哼一下,直接栽倒。李素素本来就身快如风,此时更是用的凤舞剑法的辣招,等他们回过神来,已经倒下四五个。

陈龙身子一闪,居然避开了李素素的剑锋,顺手抓起桌边一柄钢刀,左手一带,桌子翻滚着砸向李素素。

嘶地一声,翻飞的桌子被凤舞剑劈成两半。一时间,屋内好似炸开了锅,桌椅横飞,木头四射,好不热闹。

李素素怕误伤那两名可怜女子,以及那几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家奴。所以没使出霸道的彩虹剑。陈龙一伙身手不差,吃了几闷棍之后,剩下的人全部窜到了屋外的院子里。手里各自亮出了明晃晃的家伙。

石虎说这些人武艺高强,果然不假,难怪他们如此无法无天。

陈龙颤声道:“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李素素冷笑道:“我乃一代妖女李素素,特来取你狗命!”

陈龙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送上门的货,不要白不要!兄弟们,一起上!”说完举刀就朝李素素砍来。其他人也是各自举起兵器一齐向李素素这边刺来。

李素素身子一跃,闪电般朝前面飞射而去,喝道:“哪里逃?”

陈龙十分狡猾,唆使自己的同伙杀向李素素,而他自己却只虚晃一招,便朝院子外面飞掠而去。只可惜李素素早就盯紧他了。他刚一起身,李素素便放着其他人不管,直接朝他杀来。轰地一声,碎石横飞,红光扫过,院子前面的大门直接塌掉。

陈龙就地一滚,避开了尾随而至的诡异红光,地上铺着的麻石顿时炸开,石屑四溅。李素素武功本来不俗,不过她想一个不漏,全歼他们。所以不得不四下留心,反而让他躲过了好几次险招。

其他人也不是傻子,见势不妙,纷纷逃窜。李素素早料到他们会来这一手,急忙飞到空中,宝剑一甩,一波红光扫过屋顶,短暂的哀嚎声响过,三条人影滚落下来。

自从再次回到中原以来,李素素下手绝不会把人打残,而是直接击毙,很多时候是将敌人直接劈成两截。这并非凤舞剑法剑招毒辣的缘故,而是她已明白,与其让别人活受罪,倒不如让他们死了痛快。

李素素:“谁也不许动,否则死的更惨!”

她这一分神,陈龙立即凭借屋檐的掩护,沿着长街逃窜。

又是一道红光闪过,轰地一声,瓦砾四溅,整个屋檐被李素素削去。陈龙朝街心一闪,又逃过一劫。李素素又急又怒,竟然失去境界,身子一沉,从空中跌落下来,惊出一身冷汗。

“罢了,先将他击毙再说。”主意一定,忍着腿上的伤痛,闪到陈龙身边,举剑便刺。红光闪耀,飞沙走石。陈龙也慌了神,举刀格挡,却被凤舞剑直接劈断。下一刻,他终于没能再次幸免,李素素宝剑一横,陈龙血淋淋的头颅滚落街边。

院中那些人本来惊慌失措,几乎绝望。一见李素素走远,赶忙跃上屋顶,没命的朝屋后窜去。

可他们才从屋顶上跳下来,那可怕的红光又在眼前出现。

前面的草地上,李素素右手提着一把鲜红的宝剑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仿佛在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在黑夜里,她全身泛着淡淡红光。看在这些人眼里可不是什么神秘而美艳,简直就是鬼魅般存在。对,就是她自己承认的妖女。不,应该是妖孽。

这些可怜的家伙,全然没了抵抗和逃跑的勇气,只觉得双腿发软,浑身冒汗,有的竟然跪下求饶。李素素怕自己心软的老毛病又要犯了,右手一抬宝剑隔空疾刺,红光所至,惨叫连声。逃至屋后的七名汉子,无一例外全数丧命。一股炽热和腥臭的气息,很快弥散开来。

“你们跑什么?”李素素指着缩在草丛里发抖的另外两个幸存者怒道。原来,在逃窜到这里的九个人里面,竟然有两个是女的。还好,李素素眼力惊人,不然她们两个可就白送了性命。

李素素不打算杀这里的任何一个女人。原因很简单:第一,她们多半也是被掳来的,本身就是受害者。第二,女人力量薄弱,即便她们真的变坏了,也不可能有欺压一方百姓的实力。还有一点,身为女人的李素素对男尊女卑的世道颇为不满,对女同胞也就有了更多的宽容。可她们终究不懂李素素的心思,只以为她是杀人不眨眼的妖魔,所以竟也跟着那帮男人一起逃跑,差点被李素素误杀。

李素素走近以后,再次打量了她们一眼,还剑入鞘:“起来吧,我不杀女人。”

尽管她极力堵截,依然有漏网之鱼。有那么两三个家伙,此刻已从街边悄悄溜走。所以李素素这“一代妖女”的名号也被流传开来。

她回到院中,对着那几个还愣在那里的家奴躬身道:“麻烦各位找人把这里收拾一下。恶人基本上被我杀完了。这里的一切财产您们可以和这里的女人商量着分配,保证大家都能过好以后的日子就行。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商议。”

说完,走进屋内,用宝剑斩断了那两个惊魂未定的女子手脚上的绳索。可怜的她们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现在虽然获救,却还是吓得脸色煞白,缩着身子不敢乱动。

李素素:“两位妹妹别怕,我会保护你们的!”

镇上居民听到这边的动静,早已提着油灯,举着火把围了过来。石虎领着众乡亲,来至院中时,正好李素素听见外面动静从屋内走了出来。

石虎满怀感激,正要下跪道谢,李素素却抢先一步拉住他:“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找你帮忙。”

石虎:“大恩不言谢,恩人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

李素素叹道:“哎,杀人容易,收拾残局就难。这里的女主人,家中佣人,以及他们的小孩都是无辜的,我不会杀他们。但留下他们就得吃饭穿衣。你帮忙把这些家伙留下的钱财分配下去吧。要保证每个人能过的好。”

石虎:“这个倒是容易,只是他们还有不少人逃脱。只怕你一走,他们又要卷土重来。”

李素素:“我会不定期到这里看看的。要是还有人敢乱来,继续杀。”其实她压根儿就没打算再来,故意这么说,是想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如果幽冥双煞真的还活着,与他们就必有一战。所以,李素素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能不能熬过那一关。

她把那两名女子请进房间,问了一些话,穿红衣裳的那个叫赵婷婷,邻近赵家村人。穿黄衣裳的那个叫张倩,黄梅镇人。李素素把白莲功法的修炼方法跟她们说了几遍,安顿她们睡好,自己才找了一个房间休息。

练习白莲功法,积攒浩然正气,那么即便面对血腥场面也可完全不惧。这房前屋后,死了那么多人,而且全都是枉死(就是非寿终正寝的那种死法),叫两个乡下姑娘如何不怕?李素素正是想消除她们心中的阴影才不厌其烦讲述功法,其实她自己早已是心力交瘁,要不然也不至于从空中跌落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素素拜别了石虎以及众乡亲,带着那两名女子,赶着马车,向邻村进发。

赵家村离的较近,也走了半天时间才赶到,这固然有路途远的因素,也因为李素素不是一个合格的车夫。偏远山村马车不能进,李素素将马车停在路边,牵马进村。

时近夏天,烈日炎炎,纵然她有仙气护体,也被晒得满头大汗。这几天到处奔波,腿伤不能愈合,隐隐作痛。

小路弯弯曲曲,两边都是绿油油的稻田。一个穿着破旧蓝布衣衫,戴着草帽的汉子,扛着锄头,沿田埂走来。老远就对赵婷婷招呼:“妹子,是你吗?你回来了?”

赵婷婷哭道:“伯伯,我爹他,还好吗?是这位姐姐救了我,那些恶人都被她杀了。”说着指向李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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