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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玉 蝉(1)

1

还是接着刚才大狗身上的玉蝉往下说吧。

玉蝉是二弟早年塞在大狗身上的。当时,老爹并不知情。一如我不知情的还有老爹在一九五三年所经历的一件事情。

一九五三年——我还没出生,那个时候,他在干什么,在什么地方。老爹的一九五三年离若干年后的这个充满猜想的夏季还很遥远,在我目力所不达的地方,他将在我的小说中出现。

那是一九五三年的春天,十五岁的老爹在昆仑山的阿拉玛斯玉矿当玉工。一个黄昏,落日将尽,老爹和另外一个矿工买买提江在山崖底下休息,当他的眼睛顺着一缕光线往上看,意外地在一个无名的悬崖上发现了一条玉石矿脉。在发现自己的猜测得到证实后,有如得到一个秘密的恩惠。他看着玉石矿脉的纹理,那并不是一棵树的形状,而是一棵瓜藤的形状。他用突如其来的冷静抗拒着自己的脆弱:

“快来看这里。”

“什么?”

买买提江站在悬崖底部,顺着他的手指仰望上方的岩石。

“那是什么?”

“仔细看,”他说,“看那块岩石。看到了吗?一条白色的玉石矿脉。”

买买提江顺着他的手势,找到了最好的仰望角度和最恰当的位置,竭力仰着脖子朝上望去,还真看见了嵌在山体中逶迤而上的白色矿纹,像弯曲的植物叶脉在山体中游移,它时宽时窄,时隐时现,看起来几乎是那么地深奥难解。

“从整条脉络上看,白玉矿就产在中间地段,这个中间地段存在着大量优质的透闪石矿床。”他接着说。

买买提江的心里一阵狂跳,忍住狂喜的心情,想接着听他再说点什么。可老爹有点得意地歪歪头,不说了。好像那件事太复杂,难以解释。

老爹无意间知晓了这个玉石矿脉的秘密,回去后,偷偷地在一张羊皮纸上默记下了这个玉石矿脉的路线图。奇怪的是,买买提江自从看过了那条玉石矿脉之后,就好像是得了某种失忆症,怎么也想不起这条玉石矿脉所在的位置了。如此,这条玉矿的矿脉就成了老爹一个人的秘密。

在一个暮春的下午,玉矿矿长将老爹唤进了室内,他朝老爹望去的目光里散发出一股渗入骨肉的杀气,凝成隐约可见的白雾。但是他却什么也没问。

老爹在那一刻终于明白了什么,惊魂未定,半夜里一路从山上跑下来。月亮的铁板压在背上,他的衣衫快烂完了。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在途中看到他,认出他来,那一定是活见鬼了。

从玉矿上下来已凌晨三点,月亮偏西。经过了一座坟场,眼见之处,到处都是一个个土馒头,透着一股莫名的怪味儿。几点幽蓝色的光在其中慢慢飘移。一个黑衣人在地上拖着长影子,尚且年轻的脸上暴出了苍老的裂纹,就是当时年仅十五岁的老爹。

此时,他噤住了声儿,咬着牙,避开在脚下跳跃的磷火,还有一个又一个的坟头。他加快了速度,双脚劈开蒿草与灌木,不停地向流水村的方向跑去。他沿着黑暗的河道跑的时候,没有一丝光亮给他以安慰。他一路跑着,疲惫的身体早已精疲力竭。

月光下,浓稠的黑夜化成了妖惨惨的白。

远处,他看到一个土馒头后面闪出两个黑影,在动,伴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那地上的两朵磷火好像也跟别处的不一样,是暗的黄白色。他还没明白过来,这两个起伏的黑影像是受了惊吓似的弹起。

“快看那个——是人还是鬼?”两个黑影一下子远远地蹿起,跑了。

待老爹走近一看,是一个约两尺深的坑,四壁都凿出了方形小洞,一个打开了一半的棺木像一张脸沉在黑影里。原来是那两个盗墓贼刚挖好的一间墓室。乱木横陈,一只沾了坟地湿泥的鞋子还掉在了棺木半开的木盖子上。往里一探,坑子里泛开一股阴冷之气,一些铜钱、碎了的瓷瓶撒落四周,毫无遮蔽。坑的周围还有一股浓浊白烟燃烧过的痕迹。

老爹大着胆子,掀开了棺木的盖子,一股腐臭从所有的棺木缝隙渗出,又漫了上来,里面斜躺着一摊黑色事物,勉强辨认,看清楚了,是一具枯干的尸体,好像是女性,因为覆盖其身的衣物是清朝汉人女子的繁复式样,衣服的纹理透着一种旖靡之气。

一股鬼祟的风吹了过来,老爹感到脊背发凉,定定地看了数秒后,便弓身准备离去,却看见幽凉月光下,女尸干枯的牙架上咬着一个灰白色的小物件,像是含着一抹温润的白色,很耀眼。老爹伸手取了出来,捏在手里,硬而凉,就看也没看塞在了上衣口袋里。

二弟看到这块古玉蝉,已是几十年以后的事了。

那天,一次不大不小的寒潮带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小雪后的第三天,又下起了雨,雨雪顺着红柳墙的缝隙往下淌,在墙上结出一条条的冰渍。地面冰凉,屋子里的水盆也结了冰,二弟闲着无聊,找来小榔头敲冰吃。

“嗵——嚓——”榔头敲冰的声音太大,一个小纸包从老爹屋子的顶棚上面震落了下来。

揭开几层桑皮纸,是一块古玉蝉。

他看着这条死人骨头一样灰白的玉虫子,目光有些入神,简直是在用眼睛舔着这块石头,好像是在用舌头舔一块冰似的——这时,他的胃无端地绞痛起来,喉咙也紧缩了。

他在咽下这一股可怕的欲火——尽管,他很不情愿地觉察到这一点。

他想,一定要彻底地,哪怕是自己剥层皮也要占有这块石头,但不能采用徒劳的、笨拙的方式。这个愿望究竟如何实现,他的心里现在也还没底。

屋子里有一种可怕的静。

他站起身,一刻钟后,他恢复了平静,不得不用纯洁的眼神吻了它一下,也像是唤醒,近乎虔诚地蜷缩着身子离开,没人注意到他的发现,也没人听见他的嘴里发出的叹息声。

在屋角里熟睡的大狗这时嘴里发出了一串低沉的咕噜声。

他被这声音吸引,看着它的脸。

一个可怕的想法成形了。

二弟回到家,已是五天之后。待走到家门口时,他在房子的阴影处停了下来,这道阴影给了他一种安全感,暂时抑制住了刚刚向他袭来的那股激情,重新把自己包裹在对时间的厌恶中。

大狗被他留在了巴扎边上的一个旧车库里。他想,最近自己是不能再来了,因为这块石头没有他的帮助也能独自生长,至于它以何种方式生长,他暂时没想清楚。他不该在不恰当的时候沉湎于它的色泽,等到它完全地“熟”了,还得好几年的时间。

他把手搭在颈背上,慢慢地走回家,好像在凝聚最后一点微弱的力气。一路上,他不再想起大狗和缝在它身上的石头。那几天里,我,还有老爹,没人注意到大狗为什么突然不见了。同样,在大狗回来后,也没有对它右腿内侧的一道细小伤疤有什么疑问。

几年后,当大狗腿上藏着稀世玉蝉的消息不再是个秘密,风声传到了外边,一下子引来了好几拨人的争抢。后来我听说都是“口里”来的人,价格都飙得很高。我敢说,我,老爹还有二弟,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但是,老爹对这一切却毫不知情。

老爹后来说了:“我不卖这个玉虫子,没钱也不卖。”

拂晓前的亮光迟疑地来到了院子里。

正如故事的结局在没有时间概念的隐喻中找到。

我不敢多想这件事,因为这一年,有许多事情都纠缠在了一起,串成了一个个死结,鬼鬼祟祟地,倒着披挂在我未来的生活中。

还是让我代替二弟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吧:

那天晚上,其中买玉蝉的一拨人给二弟交了订金,却没拿上那条“玉虫子”,才知道,其实二弟的手里根本没有那条“玉蝉”,上次亮出的那个,是个假的。可是,他起码收了三拨人的订金。

他们的愤怒升级了。

那天晚上,他们走了以后,还把一个人留在了车库那里。

二弟当然知道。可是,他却当成什么也不知晓的样子,转身轻轻把门关上,然后用脊背抵住门。屋子里漆黑一团,没有声音。但他知道,只有他自己和这个陌生人在这里。这间房子的门,唯一的一个出口被他挡住了。

到了半夜,二弟在黑暗中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只有这样才能觉察到屋子里最细微的声响。他感到自己好像已经把那个猎物逼到一个角落了,但是他没有声音,他好像连呼吸和心跳也停止了。

他的沉默让二弟开始有些恼恨起来。

二弟转动着手里的那把匕首,再也忍耐不住了,脚步很重地向前移动。他觉察到面前角落里的那一团紧绷的东西松弛了一下,然后弯下身子,蠕动着,伸展着——接着,有什么东西好像袭击了他的腰,二弟从抓到他的那只手里夺去了刀子,他感到那个人的腰部被猛刺了一下,发出沉闷的钝响,那个人“嗷”了一声,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当二弟睁开眼睛时,看到墙角是空的,情况正如他前天夜里做过的梦一样,当时他醒后忘记了内容,而此时的情景像电击一样地又回到他的记忆里。

随后,通向车库的门敞开了。

一切像梦一样,分毫不差,只是清晰得多。

从那以后,我成了少数的几个目击者之一。是的,那天,我就好像拿着一把钥匙,无意中开启了一间禁忌之屋,里面什么也没有,但是,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了。

“跑吧,不能再待到这里了。”

好不容易熬到凌晨,天微微亮,他就沿着空旷的街区往长途汽车站一路小跑着。路灯流泻下昏黄的光圈,一个接着一个,像好多人的眼睛朝他挤了过来。

二弟的心慌乱极了,看到路边上派出所值班室的屋子亮着灯,想到了去自首。

他走上前去敲了敲门。门开了,是个中年人。他仔细地看着二弟,目光大有深意,好像一个买卖牲畜的人在仔细地察看牲畜的口蹄什么的,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人不在,没到点,还都没上班,你等到上班再来吧。”

那个人的话音一落,二弟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是可以被赦免了。

但是,他可不想最后死在这样一条散布着碎纸片、臭大粪、菜叶子的街上,它像一条羊肠子,还流着脓。

他不敢再在此处停留了,趁着天还没亮,无人注意,朝着与来时的路相反的方向走了,走的时候他的手中拿了一根干瘪的玉米棒子,是在地上捡的。

他当然知道它并不能当武器使,但是如果手里不拎着一件东西,他就会觉得自己没有安全感,会更加孤立无援。

天空亮了许多,薄薄的乌云撒落在天空里。二弟开始跑了起来,太阳穴像鼓一样地在耳边敲击。不觉间,全身都湿透了。

过了河滩就是戈壁了,脚下全是沙子,视野变得开阔起来。

终于累了,他一屁股坐下来喘口气。一只蜥蜴从脚边的荆棘丛滑过去了,吓了他一跳。他抬起眼睛,恐慌,一种他无法控制的恐慌突然袭来:他一下子意识到他在哪里,戈壁、灌木、荆蒺丛、蜥蜴,甚至空气、寂静都在指着他,揭发他。

当天凌晨,二弟在邻郊的县城上了第一辆长途汽车。

这辆长途汽车是开往北疆某个边远的县城的,那里周边的草原以盛产大尾羊而闻名。汽车跑得很慢,空气混浊,一摇一晃的,让人昏昏欲睡,好些人都是黑红脸庞的哈萨克族人,在打着盹,谁都没注意到他。

可还没到终点站,他就因惊恐而下了车。

大概是晚上十点多的样子,天已经黑透了,依稀见到沿途村庄的疏落灯火。车停了下来,是一个道路检查站。

车门开了,上来一个戴着蓝色大盖帽的中年男人,他顺着过道走了一个来回,有意无意地看了看车上的所有人,包括坐在窗边的他,但好像又什么都没看,和驾驶员说笑了几句,就很愉快地下车了。

他虚弱极了,大气不敢出。

“大盖帽”朝他有意无意的几眼,像戳进肉里的小钉子,让他心惊肉跳,手心也出汗了。

好在,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内心的恐惧,还有软弱。那恐惧和软弱,就像窗外一丝丝的风,在刮向他。

过了十几分钟,车停到前面一片灯火中时,他跳下了车。

那是个离草原很近的小镇,空气里有一股新鲜的牛粪味,他的恐惧感一下子减轻了许多。

天还没黑透,街上那些为数不多的霓虹灯拼命地亮起,拼命地变幻着花样。那些从灯下走过的人,脸上也都闪得一会儿红、一会儿蓝,稀里古怪的,一点都不像现实中的人。他们在他的身边挤来挤去,不像是来与他亲热的,而是嘲弄。他感到身上凉飕飕的。

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月亮是一抹淡淡的晕红。

明天可能要下雨了。

他想。

2

第二天,二弟跑掉的消息像风一样地传开了。

最先赶到我家里的是两个派出所的民警。很快,一些我认识的熟人从各自的屋子里走出来,把我家的院子堵了个严严实实,他们都沉默着,一言不发。眼睛盯着民警,好像是在确认他们对这件事的态度。

“艾山的胆子也太大了。”

艾山是二弟的名字,很少听见有人这么叫他,我笑了起来,说:“二弟的胆子一向很大。”

“二弟是谁?”

一个民警朝我转过头来。

“就是艾山呀。”

我想我的脸此刻一定是笑成了一朵大花。

当天下午,我也被叫到派出所进行了一次问话。

有些词具有神奇的效果,“警察”这个词就是,它就像“死亡”、“儿童”、“春天”、“寺院”等等别的什么词一样受人尊敬。但不管怎么说,“警察”这个词让人感到后背发凉。哪怕你没做错什么,哪怕你像鸽子一样地洁白。

我被“警察”按在硬冷的木凳子上,不安地把身子扭来扭去,手心都出汗了,后来,不小心在凳子上摩擦出了一个声音,像屁。

那个警察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慈祥,很和蔼,脸上的五官真的开出了一朵大花,比我的还大,还结出了果,他像是突然接受了我的贿赂,把这串沉甸甸的果实挂到了我的鼻子跟前:

“我知道你知道的,你知道我知道的,识相点,快说出来吧。”

“你说出来吧,说出来,我们会对你负责任的。”

他把“负责任”这三个字说得很用力,咬牙切齿的,好像印刷字里的超粗黑又加重了一道黑。

但是话一说完,他马上又用一道严厉的目光拴紧我了。

真没劲。

我耷拉下脑袋想装傻。他用铅笔戳了一下我的头:“快讲,有啥说啥。”

然后,他和旁边的那个人头顶头在一起说话,声音很低缓,拖泥带水的,还不时地用眼睛瞟我。

真吓死人了。

二弟逃跑了以后,我连续做了一个月的噩梦,总是梦见二弟与一个很小的小孩在一起。那个小孩的脸总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得血肉模糊。

可是家里一如往常,我每天都在期待发生点什么异常的事,比如房子突然被风连根拔起,飘在空中。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可是没有。

3

是要提到这个奇怪的声音的,它不是本篇的重要情节,但却是大狗失踪的一个致命的因素。提到这个声音需要灯光转暗,一种使空气都紧张的声音由远而近地到达大狗的面前。那种声音在黑夜里神秘地浮现,又离奇地消失。

我恍然觉得,自己那天也真的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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