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进山后,野兽们闻到他的气味,如同世界末日般,吓得纷纷远逃躲避,不过哪里又跑得过“丛林之王”星野。
星野追踪一只山豹追了整整一天一夜,当然还是顺利得手,这对他来说早已是手到擒来的事。山豹早就断了气,他将豹头搭在肩上,拉住山豹两只前腿,背着山豹赶回村子,照时间计算,回去处理好豹肉豹皮之后,还有时间跟小芳好好道别。
星野走到一个必经的山坳下,发现有几个偷猎者占据了山坳顶,星野不想多生事端,选择从悬崖方向绕过,悄悄的穿行在树林间。
突然,听到一串窸窸窣窣的声音靠近,星野停下脚步,保持安静,观察着四周。
一只长相凶恶的猎狗陡然从草丛间跳出,与星野恶狠狠对视一眼后,“汪汪汪”大叫几声,然后张着恶心的獠牙大口直接向星野扑来。
星野心中暗骂:都说咬人的狗不叫,这畜生是又叫又咬人。
只是轻轻一个手刀,直击恶狗头部,狗儿便“嗷呜”一声惨叫便没了生气,摊死于地,丝毫没有动弹。
星野暗自笑道:好歹小哥也是武道中人,这山林中的猛兽都视我为终结者,你这小狗儿居然敢向我下口,真是狗眼看人低。
岂知,恶狗先前那一阵叫唤,是在通知其他同伴恶狗,顿时狗吠四起,听起来居然有上十条之多。所有狗叫声都快速往星野的位置袭来,星野并没有逃避,他知道狗是靠鼻子吃饭的,想不暴露位置,又逃脱十几条寻猎有素的猎狗的围追,至少他现在的实力还不可能。
那么,就只能来一杀一,来百杀百。很快,第一只恶狗跳窜而出,直接张开血口朝星野脖子飞袭而来,星野右手一个升龙拳瞬间将其击飞,恶狗下颚明显粉碎,脑袋已经怪异的向上撇到了背上,也只是咽喉“嗷呜”一声惨叫,便再没了动静,显然已经丧命。
电光火石间,星野没待回势左右两边各扑来一只恶狗,长得异常狰狞,口水沫子乱飞,星野上击的右手顺势一下,一个迅猛肘击阴沉一声落到右边恶狗头颅之上,恶狗连声音都未发出便一命呜呼。左手冲着狗脸一个大力后扫,恶狗瞬间毁容,左眼与右眼都挨在了一块,头在前尾在后横向飞出,撞到后方树枝上挂着,再无动静。
“嗷,嗷,嗷,嗷”又是四声恶狗惨叫,四只从前后左右袭来的恶狗丧命。
居然还没有完,刚被击杀的四只恶狗尸体还未落地,又是一波恶狗袭来,这次五只同时从几个方向猛咬而来,尖牙直指星野咽喉。星野哪敢怠慢,手脚同时出击,右脚向后一个蝎子摆尾,正中身后恶狗头颅,瞬间爆裂。右手作二指状从下向上插入一恶狗咽喉,左手一个横肘,将左边恶犬头骨硬生生击得粉碎。
而此时,正前方和右前方还有两只恶犬即将得口,而星野已然没有多余的手脚来对付了。
如果这是旁边还有别人观战,就会发现,星野的眼球居然全部变成了黑色,没有一丝的眼白,黑幽幽极其恐怖。
而此时星野眼里所看到的,是瞬间变为无数个小镜头的画面,让看似非常急速飞来的恶狗,其实只是如同电影里的慢放镜头一样,减到了非常缓慢的速度。
但这只是眼睛看到的速度减慢,而实际速度并未发生变化。只是让星野有了更多的反应时间,而并非将星野自身的速度提高,他看到的是自己的速度同样减速。也就是说,此时星野若不作出正确反应,同样会被两只恶狗咬中咽喉。
而这种感官变化在那一霎是非常剧烈的,星野在幼时发现这个能力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习惯,在速度变化时会一瞬间的不知所措,经过长时间刻意训练之后才能达到现在这般收放自如。
所以,这时剩余两只飞来的恶狗并未让星野惊慌,很冷静,异常冷静。身子向左一偏,避过正前方飞来的血口,那瞬间反而向前一伸脖子,极其准确的张大嘴巴咬中空中恶狗的咽喉,一锁牙,粉碎。
同时右手从一只恶狗头颅穿出的二指再次上穿,穿过右前飞来的恶狗头颅,这是便有两只恶犬尸体穿挂在星野右手。
嘴上咬着那只还有些挣扎,不过星野左手早就缓和过来,给予恶犬致命一击。
这本是一瞬间的战斗,星野几乎是同时完成了几个方向的击杀动作,并二次击杀,毫发无损,极为完美。看似简单的动作,如若要同时做出,除了拥有那双神奇的眼睛已再不可能。
这本应是极其惊险的一幕,而星野却显得相当淡定,随意甩掉右臂上穿着的两条狗尸,仿若这满场的杀戮都与他无关。
星野嘴上满是腥臭的狗血,右臂上的狗血顺留而下,全身上下满是血迹。狗尸在地上、树上、星野身上摆出各种姿势,死相也非常相似,几乎都是一击命中头部,或粉碎,或穿透,或扁平。
这本是极其血腥的一幕,星野丝毫不在意身上的鲜血,像这些已经是早已习惯的东西。
星野很好奇,这帮偷猎者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有十数条训练有素,懂得战术,并专攻要害的猎犬,这要是普通人遇到,岂不只有死路一条。
星野重新背起山豹,在旁边寻了一个林间空隙,向山坳上望去,其中有个人非常眼熟,那是“李东生”。靠!原来是这小白脸带来的人,难怪连狗都蛮不讲理,见面就咬,我一定要向小芳告上一状。
“嘣!”一声枪响。
星野顿时心中一怵,立即再次开启幽黑双眼,在他与山坳上那群人之间的子弹路径上,极速寻找弹影。
找到了,在慢放中,子弹拖着长长的尾巴正朝着星野飞来,果然是朝他开的枪。
星野迅速躲避,他是惊险躲过了,子弹却打在了背上的山豹身上,一股强猛冲力连人带豹一起向后冲飞。
这是什么枪,威力这么猛!星野心中一惊,深感若山坳上多有人都下来开枪,他是无论如何躲不过,遂翻身而起,不忘背起山豹,立马开溜,却向着悬崖方向跑去。
没跑多时只听后面追声骤起,并伴着枪声而来,现在距离已经拉远,星野开启幽黑双眼,左右移动,自然是轻易躲避开所有子弹。
一直跑到悬崖边,见偷猎者同时减缓脚步,缓缓而来。星野心知,他们定是以为可以关门打狗、瓮中作弊。呃!貌似这两个比喻都不是很好。
星野转过头来,睁着一双黑眼,惬意一笑,在偷猎者们诧异的目光下纵身跳下高崖,在空中还不忘做了几个空翻,然后一头扎进湍急河水里,闭了口气,拖着山豹潜游而走。
星野背着山豹在河下潜行,心中不屑:几把猎枪就想留住小哥,小哥我可是好不容易在山里追了一天一夜才打到一头山豹,岂能让你们给抢走,这可是送给小芳的离别礼物。那枪还挺厉害的,居然没能让豹身也躲过,将豹皮给打了个洞。
靠你个小白脸李东生,走水路又要绕上一大圈。
————
星野回到村子天色已将黑。明日一早星野便要进城念书,莫老头早已约好安神医、云半仙炒了盘花生米喝起酒来了,炉灶中也烧好热水等着豹肉回来处置,等着为星野送行。
三个风格完全不同的老者,居然能坐在一起畅怀痛饮、谈笑风生。
老头子是极其邋遢随意,安神医却是一身截然相反的书生气息,总有难以捉摸的云淡风轻、处世不惊,皮肤身材都保持得很好,完全看不出真实年纪来,只有他时不时吟唱而出的“往事早已随风去……”才能显现出些许沧桑,他喝酒时也是最为含蓄,正襟危坐、浅尝即止。不过安神医的医术实在是深不可测,星野还未曾见过他治不好的病。
在一旁肚子比莫老头的肚子还大些、癫狂着大碗喝酒的是云半仙,其实本意是“晕半天”。原名叫作云顶天,因为嗜酒如命,每日总是半日清醒半日醉,所以都叫他作“晕半天”,尊重点的就尊称为“云半仙”。平日总是保持着他特有的肤色,饮酒后的那种淡淡绯红,行为说话也常常让人弄不明白,村里也没有人会和他真正较真。不过他的酿酒本事也是让人叹为观止,不仅仅是各种美酒佳酿,还有层出不穷的各种奇效药酒,老头子最惦记的就是他的九阳回春,总会想方设法连骗带换的搞些来,然后就会半夜摸到王寡妇屋里去。
星野搞不明白,包括老头子这个武功高手在内,还有隔壁能做出神奇丹药的周姥姥,这些奇人异士为何会隐居在这个小山村。更不明白,他们为何会对自己那么好,当然要除开他吝啬小气的养父,莫老头。
幼时,安神医会将星野泡在珍稀灵药炮制的药水桶里,也忘了是在几岁时星野受不了那药水桶里的无聊枯燥,再也没有泡过。云半仙也总是好不吝啬拿出他的心头肉——各种药酒给星野喝,以致星野幼时经常都如同云半仙一样肤色酒红、晕晕乎乎,长大些了才慢慢好些,到现在星野的酒量谈不上海量,也是斗量的。
星野在很小时便展现出过人的能耐,在村中同龄人中也早就称王称霸,又时常独自进入深山老林里,打些凶恶的豺狼虎豹回来,娃儿们对他又敬又怕,玩得来的叫他老大,合不来的都称他为“怪物”,与他那只叫怪兽的狗合称“野山二怪”。
或许是顾盼自雄、骄傲自大,亦或是红颜祸水,星野整日除了玩耍,就是在想法子讨好村花小芳。以致荒废武道,停留在武生顶峰已经几年了,至今仍未凝脉成功,并且安神医的针灸医术、云半仙的药酒术以及周姥姥的炼丹术都只学了个皮毛。
星野脸皮厚过野猪屁股,屡教不改,让莫老头很是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