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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普通打工仔

焦梦星坐在办公室里,望着眼前一大堆文件和财务报表,呆呆地愣着。他翻开此叠文件,又翻开另一堆文件,看来看去,好似天书一般,完全不懂。他时不时地将桌上的文件推倒一边,又不得已拿回来重新放好,如此反复。

何薇倒了一杯咖啡,推门进来,见焦梦星如此烦躁,将咖啡放在桌上,道:“焦副总,喝杯咖啡提下神,这些工作不是一天就能做完,慢慢来!”

焦梦星哂笑了下,道:“何薇啊,你还是别叫我焦副总,像之前一样,叫我梦星好了!”

何薇笑了下,道:“焦副总,这我可不敢,在外面还可以,在公司里面不行。”

焦梦星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没有再接话,转而道:“何薇啊,这一大堆东西我是看不懂,但我看这份最近一个月的财务报表,怎么会是负值?什么意思?这一个月是在亏损?”

何薇一听,先是一愣,转而笑道:“焦副总,这些文件我只是负责转送,里面的内容因为很多涉及到隐私,我们是不可以私自拆看。”

焦梦星想了一会儿,觉得有道理,道:“张叔他们回来了吗?”

何薇道:“还没有!应该快了!”

焦梦星拍了拍脑袋,道:“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再研究研究这些东西!”

何薇笑了笑,正要退出去,又转回身来,道:“焦副总,您桌面上有份文件是关于公司最近人事变动的,您有看过吗?”

焦梦星抬起头,道:“没有,怎么了?”

何薇迟疑了一下,道:“没什么。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说完,便退了出去。

焦梦星望着她,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搞什么。”他望着眼前的一堆文件,叹了口气,“老焦啊老焦,你这一病,可害苦了我!”

他正愁闷如何将这堆文件处理清楚,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是蒋良光来电。他本来不想接,看着眼前的文件,又觉得很烦闷,便接道:“喂,你小子怎么想起给我来电?……哪里?……少来,我还不知道你,整天祸害人家女孩……什么真的?信你才怪!……好了好了,我晚上过去!”他挂断电话,想起好久没有给柳石打过电话,便打过去,电话显示无人接听。他看了看时间,知道她一定是在上课,觉得自己无聊。放下手机,便继续埋头在那一堆看不懂的天书里。

他正专心研究着那些文字,想从某些地方找个突破口,这时,张元寒抱着一堆文件急急地推门进来。一见焦梦星坐在焦博文的位置上,先是一愣,遂后,道:“梦星,原来你在这里!我正要去找你!”说着,将那一堆文件放在焦梦星面前的桌子上,“焦总现在生病住院,这件事情恐怕要你来决定!”

焦梦星见张元寒眉头紧皱,脸色阴沉,道:“张叔,出了什么事?”

张元寒取出一份文件,打开给焦梦星看。

焦梦星见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数字,似乎像是银行流水账单,道:“张叔,这是什么?”

张元寒解释道:“我查过最近柏翔股票的购买与抛售记录,都是多股同时买进,然后同时抛出,最近又有大量购买记录……”他将里面的文件一份份指给焦梦星看。

焦梦星对于此类事情完全不懂,道:“张叔,我们股票每天都有那么多人购买与抛售,并不奇怪啊!”

张元寒沉着脸道:“是,股票正常销售,当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最近一个月柏翔股市大动,上涨与下降都极为剧烈,我们董事会觉得事情有可疑就专门查询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件事焦总是知道的。我们查到刚才我给你看的那么多股,最终都是通过瑞士一家银行进行账务操作。我们怀疑,是幕后是有人在故意操纵股市走势。”

“查到是什么人了吗?”焦梦星又低头看了那一堆乱麻一样的数字,道。

“暂时还没有,但有一点可能肯定,不管这个人是谁,他一定在酝酿着一场很大的阴谋。”张元寒肯定地道。

“为什么?”焦梦星道。

张元寒看着焦梦星这才意识到,他们这位接替焦博文衣钵的公子对此行是完全不通的,他放缓语气,道:“梦星,你听说英风因为陈冰同性恋的事影响,以致公司现在面临倒闭的事吗?”

焦梦星一听,不悦地道:“这根本就不关冰冰的事……”

“不错!”张元寒打断焦梦星道,“一个陈冰,一件同性恋的事,绝对不至于让英风倒闭,即使他们会失去一些客户,但他们那些忠实客户短期是不会倒戈转向的!”

焦梦星听得一头雾水,道:“张叔,你想说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张元寒张嘴刚想解释,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没,没什么!……这些你现在不懂,没关系,后面你慢慢学会了就理解了。现在焦总生病住院,公司里的事情要你费心多处理下。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找我,或者其他几位董事,我们都会尽力帮你。”

焦梦星望着张元寒出去,突然觉得自己很傻,他从张元寒的眼睛里突然读出了不信任。他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踱了一会儿,然后走出办公室。何薇见他出来,刚想站起身,他示意何薇不要出声。何薇不解地看着他。

焦梦星轻轻走到员工办公室的门口,只听里面有人小声议论着:“公司现在遇到了困难,偏偏这时候焦总又生病……”“将我们柏翔交在这样一个黄毛小子手里,肯定就毁了!”“伏着自己是焦总的儿子,整天不学无术,瞎搞什么画画!哼!”

里面你一言我一语,交声递互着。其中一人示意众人道:“嘘,小声点!万一被他听见就不好了!”

“听见又怎么样?全公司上下谁不知道他啥都不懂!现在交在他的手里,还乱指挥!”

“就是!当着他的面我们也敢这样说!以前焦总在,还可以忍受他下,万一焦总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总不能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在这个小子手里!”

他们的话像针刺一样,不断冲击着焦梦星的自尊,他很想冲过去,对他们大声喝止,但他突然止住了。如果以前,他肯定会对他们发一通脾气,然后匆匆走掉!如今,焦博文病重住院,万一真有个山高水低,公司真就会毁在他的手里。

何薇看焦梦星脸现怒容,身体发抖,轻轻走过来,道:“焦副总,你没事吧!”

公司里面的人听到她的说话,都向门口望去,看见焦梦星都住了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重新专心工作。

焦梦星生气地哼了一声,没有回办公室,而是直接走出公司,然后从车库取了车。

何薇在后面叫他,他都没有理会。

他驱车漫无目的地在这座城市里闲逛,张元寒等人打他手机,他也没有去接听。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一无是处。

不知行了多久,他看见不远处有几位小摊贩正在售卖一些吃食,便驱车过去,然后停下来,望着他们。“如果我像他们一样,在路边摆贩,会不会也有这么好的生意?”他如此自思着。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从焦博文的手里接过火炬,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柏翔会由他带领走下去。以前,他只关心如何创作出惊世骇俗的佳作,追求自己的梦想。如今,公司里几百人的身家都交在了他的手里,他怎么承担这么大的责任与重担。他从车上下来,走到一位小摊贩面前,道:“你这些怎么卖,多少钱?”

“五毛一个!”那摆摊的人道。

“多少?五毛?”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百元的钱钞,交给那卖包子的人。

那人连忙道:“对不起,这么大,暂时找不开!”

他迟疑了一下,道:“不用找了!”然后拿起一个包子,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以前他从来不会碰这些东西,觉得他们一没营养,二不卫生。“这么香,怎么从来没吃过!”几口吃完一个,又拿了一个吃起来。“不会用的地沟油吧?”他见那卖包子的右手似乎有些残疾,略一愣,遂又笑道,“开个玩笑,别当真!”

那摆摊的人将那一百元钱钞还给他,道:“几个包子,不值什么钱!”

旁边卖炒板栗的道:“先生要不要来点板栗,现炒,很新鲜!”

焦梦星看那里面黑漆抹光的,咋了咋舌,摇了摇头,又对那卖包子的人道:“我说不用找就不用找了!”说着,将那一百元钱钞扔在包子笼上面,拿着包好的包子上了车。

他一走,那卖板栗的道:“老乔,你今天运气这么好!碰见这么一位富二代!”

乔天靖愣愣地没有说话,将那一百元钱钞收拾好,道:“现在的年轻人,伏着自己的父辈有点钱就这样挥霍,早晚会将家产全部都挥霍尽!”

卖热干面的提醒他道:“老乔,那张不会是**吧!”

乔天靖将那张一百元钱钞拿起来看了看,道:“是真的!就算是假的,也算了,反正几个包子也没值多少钱!”

卖板栗的道:“老乔,我早就觉得你不是我们这行的人!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乔天靖笑了笑道:“以前就是卖包子,没什么啊!”

周天民也接口道:“我看也不像,如果真是像我们这种做小买卖的,怎么会不在意这些钱?几毛钱都不行!”

乔天靖一愣,遂道:“是吗?我刚入行,什么也不懂!以后还要你们多照顾照顾!”

众人继续闲聊着张家长李家短的话题,暂时扯开了。

焦梦星回到车里,望着他们这些做小买卖的人,突然萌生一种冲动,他略一思索,便启动车子,往医院赶去。

张元寒将最近柏翔公司的一些大变动跟焦博文详细汇报了一遍,道:“焦总,以我看,能这么大的动作,陈凤琳和连锦松没有这么大的手笔,肯定还有人在幕后操作。可是到底是谁要这么动我们行业三巨头?这样的来回操作,资金流动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焦博文将那文件看了好几遍,也没有弄明白,道:“你觉得会不会是陆一尘?”

张元寒摇头,道:“陆一尘这人的背景我查过,他就是一个作家,靠写书维生,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笔钱。起初我也以为,当初他曾经因为陆霜云的事想刺杀陈智宇,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如果不是他,他也与这些事情肯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然,为什么他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间出现呢?而且我从一位朋友那里得知,他最近好像畏罪潜逃了!”

焦博文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这时,焦梦星推门进来。焦博文和张元寒一见他,都先是一愣,随后焦博文示意张元寒出去。

焦梦星拦阻他道:“爸,我有事跟你说!张叔你不用回避。”

焦博文第一次见焦梦星一本正经,有些奇怪,笑道:“什么事,弄得这么严肃!”

焦梦星道:“爸,我想开自己的公司!”

焦博文和张元寒一听,都一惊,焦博文沉下脸来,沉着声道:“梦星,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干点正经事?不要整天去搞什么画画,如果有一天我真不在了,柏翔还在交在你的手里。难道你就这样让爸一辈子的心血毁于一旦?”

张元寒也劝道:“梦星,不是张叔说你,现在焦总生病生院,公司里的大小事都指着你,你不要再胡闹了!”

焦梦星有些不悦地道:“爸,张叔,我没想玩!我绘画也是正经工作!难道在你们眼里真的除了做你们装潢设计就是正经事,其他都是胡闹?”

焦博文一听,有些生气地道:“你,你想要气死我是不是?”

张元寒一见忙劝道:“焦总,您别生气,先消消气,身体要紧!”然后回头对焦梦星道,“梦星,不管你喜不喜欢这行,这毕竟是你爸的全部心血,你总不能眼看着柏翔就这样倒闭吧?”

焦梦星为难道:“爸,张叔,我不是想做这行,就是……我实在对这行不感兴趣!”

张元寒道:“梦星,不是张叔说你,我们身为男人,不能总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不能说喜欢什么就做什么,不喜欢什么就不做什么。我们除了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身上还有很多责任……”

焦博文拉了拉张元寒道:“元寒,你跟他说这些做什么!”回头对焦梦星道,“我现在生病住院,很多事情都做不了。我不管你是不是喜欢我们行,你必须盯着!”

焦梦星原本来这里是跟他们商量其他的事,但见他们依旧是这种态度,很不高兴,懒懒地应了一声,然后找了个借口退了出来。在病房门口一张座椅上闷闷地坐了下来。

“梦星?你怎么坐在这里?脸色这么差!”

焦梦星抬头看去,见是季国涛带着祁容来医院复诊,忙站了起来,道:“季叔,又带小容来看病啊!”他跟祁容打招呼,祁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痴痴地低语着什么,“小容病情怎么样了?”

季国涛扶着祁容,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我上辈子作了什么孽,要报应在小容的身上。”

焦梦星劝道:“季叔,你也别太伤心了。我相信皇天不负有心人,小容的病一定会好转起来的!”

“你爸的病怎么样了?原来一直想抽时间过来看望下,但你也知道小容现在这种情况……”季国涛道。

“季叔,照顾小容要紧!我爸明白你的难处,前段时间我告诉过他了。”焦梦星道。

“改天我一定专门备礼来看望下!”季国涛又说了一些客套话,然后领着祁容走了。

焦梦星望着祁容的身影,忽然心中有种莫名的伤感。人来一世,匆匆几十年,眨眼而过,得到什么?失去什么?什么才是永恒的存在?什么又才是永恒的追求?他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沉思中。

“李帅,你有完没完?天天来闹有意思吗?你如果真是男人,就应该做些男人应该做的事!”乔天靖一回到家,见李帅又像往常一样堵在了他的家门口,便奔过来。

“独眼龙,这是我跟我老婆之间事,关你什么事?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李帅冷哼一声。

乔天靖应道:“邓敏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孩子现在在我的名下,法律上也属于我的孩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得了吧,就你?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德性!”李帅嘲笑道,然后大声叫嚷起来,“大家快来瞧瞧,快来看看,这独眼龙竟然说自己可以生孩子!哈哈哈!”

乔天靖一听,火冒三丈,骂道:“你说什么!”说着就要上来打李帅!

李帅一见,没将乔天靖放在眼里,笑道:“我说独眼龙,就你这断胳膊断腿的,还想跟我较量?”

邓敏听到外面他们的吵架声,便打开门出来,一见这阵势,忙上来劝道:“天靖,天靖,不要理他!”

李帅一见邓敏出来,便道:“邓敏,我的孩子呢?”

“滚!”邓敏也骂道,“尘尘没有你么无赖的爸爸!”说着,拉着乔天靖回屋里,李帅想进来,被她挡在门外,无论李帅怎么叫骂,她装着没有听见。

乔天靖怒气未消,道:“法院怎么说?真要将孩子判给他?”

邓敏进里屋将尘尘抱出来,尘尘依旧不谙人事,玩着手里的拨浪鼓。邓敏坐到床边,道:“我跟居委会的人打听过,他们说如果打官司,孩子多半会判给我们!但是……”

“但是怎么样?”乔天靖见邓敏说话吞吞吐吐有些不解,因为这不似邓敏的性格,“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听说李帅已经请了一名律师,专门帮他争孩子的抚养权,怕……”邓敏哄着尘尘玩,虽有不甘,但也有些无奈。

“这些律师有没有感情的?帮这样一个流氓打官司?”乔天靖气道,语气有些大,差点吓哭尘尘。

邓敏白了他一眼,道:“你吼什么?”

乔天靖见状,压了压火气,道:“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律师!”

“哼,他们也是拿钱吃饭!人嘛,为了生活不都什么都肯做吗?”邓敏语气冷冷地道。

乔天靖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默默坐了一会儿,道:“不行!我就不信法院的人都是瞎子!……大……大不了,大不了我去找找我以前的朋友帮忙!”

邓敏抬头望着他,语气也缓和了下来,道:“天靖,我不想让你为难!你放心,我不会让李帅将孩子抢走!我拼死也要保住孩子!……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端过来!”

乔天靖坐在屋里,心内五味杂陈,他望着床上无忧无虑玩耍的尘尘叹了一口气。

莫曦月一个人坐在吧台前面,头压着桌案上,无聊地摆弄着酒杯。

邹波见状,走过来,道:“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莫曦月没有看他,叹道:“唉,人生苦短呐。”

邹波乐道:“哟,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有哲理起来了!”苦笑着摇了摇头,一位客人过来点酒,他调好了一杯递给他。“到底怎么了,平时看你都乐呵呵的,现在倒变成另外一个人。”

莫曦月抬起头,将酒杯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下,道:“人生就像这杯酒一样,表面看去和其他酒没有多少区别,只有亲自体会过才能明白到底是什么滋味。”

邹波瞟了她一眼,似乎眼前此人已经不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莫曦月了。

一位客人走到吧台前,道:“waiter,一杯芝华士!”邹波将芝华士递给那客人,那客人浅尝了一口,脸上现出惊疑的表现,道,“这味道好特别!”

邹波解释道:“是这样,本酒吧所有的酒均是精心调制过,每一杯都是独一无二。您如果要点第二杯,我即使使用同量的份量来调制,味道也肯定不同。”

那客人现出不解的表情望着邹波。

邹波继续道:“就像您吃惯了特别甜的食物,如果让您吃加点盐的东西,您就会觉得味道特别重。但是您吃过了几口后,再继续吃这感觉就会淡了许多。即使我给您第二杯同样的食物,您依旧会觉得跟之前那种不同。或者换句话,即使我多么精准的量杯来调酒,也不能保证两杯是一模一样。”

那客人脸上露出了笑容,将邹波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其衣着工整,阳光的脸上露着一种温和的笑容,宛如邻家大男孩一般。他道:“想不到你竟会有这么高深的见解。”

邹波见那客人夸他,略有些腼腆地笑了一下,道:“其实每个人都有会自己的观点和想法,我也只是说说我的感觉。”

那客人笑了笑,道:“跟你打听个人,你们酒吧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来过……”

邹波听他如此问,此时才将来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他短碎发,甲字脸,两道浓浓的眉毛,双眼皮,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上身着一格子衬衣,下身西裤,三十出头的年纪,看去绅士范十足。他道:“我们酒吧,每天人来人往很多人,并没有注意到有什么特别的人。您说的是特别是指?”

莫曦月听到他们说话,也凑过来,将来人也打量了几番。

那客人也将莫曦月打量了一番,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然后结了账,离开了。

莫曦月碰了碰邹波道:“他什么人?”

邹波摇了摇头,道:“不认识。”又将莫曦月打量了一番,“你终于活过来了,赶紧干活了。”

赵风涛走出waitingbar,站在酒吧门口停留了一会儿,心内不禁想道:祁容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沉得住气。难道他真的从此消失了?以他对杨辉的了解,他断然不会如此,那他到底在哪里,在想些什么?想了一会儿,他不禁笑了起来。

连续几天,他每晚都会到waitingbar坐上一会儿,将酒吧来往的人打量几番,希望可以从中看出什么端倪,但真的就像尹海兵像他报告的一样。

这晚,季国涛来到酒吧,他走到吧台前道:“小邹,最近生意怎么样?”

莫曦月一见季国涛过来,忙蹦跳着跑过来,道:“季叔叔你来了,好长时间没见你了,挺想你的。姐姐她身体怎么样了?”

季国涛一见莫曦月,便笑了起来,道:“叔叔也很想你,今天特地过来看你。”

邹波也道:“季叔,容姐好些了吗?”然后调了一杯酒递过来。

季国涛接酒喝了一口,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还那样。”

莫曦月笑道:“叔叔,你别太担心了,姐姐这么善良一定会没事,长生天一定会眷顾她的。”

季国涛望着莫曦月也笑道:“看到你们我心情也好了很多。这酒吧生意全靠你们帮小容打理,如果没你们帮忙,恐怕……”

莫曦月豪气地道:“叔叔,你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保证酒吧会越来越红火。”

邹波道:“季叔,那边角落里坐那个人最近每天都来,前几天还像我们打听有什么特别的人来过没有,他会不会跟陈冰那个绑架案有关?”

季国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人惹有所思,在想着什么事情。他认得是风涛实业的总经理赵风涛。他道:“没事,这人是风涛实业的赵总。我过去打个招呼!”他拿起酒杯便走了过去。

季国涛走到赵风涛的旁边,笑道:“赵总怎么有雅兴光临敝酒吧。”

赵风涛正在思考其他事情,见有人说话,便抬起头来,认得是季国涛,站起来,道:“季先生,好久不见。请坐!”

季国涛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道:“听小邹说最近赵总经常光临敝酒吧,以我对赵总的了解,赵总是轻易不会到我们这种小地方来的!”

赵风涛端起酒杯点了一口,露出满意的神情道:“这里的酒味道很特别,最近我一直在想到底是因为什么!”

季国涛也饮了一口,故作不解,道:“我不是很明白赵总的意思!”

赵风涛放下酒杯,环指了下四周,道:“先不说这酒吧名字起的有多么土气,这里的布置也乏味得很!”

季国涛略作惊讶地道:“赵总,失言了!”

赵风涛冷笑了一下,道:“我记得有个人说了句很经典的话:‘其实,伤害你的不是那个绝情的人,也不是那件不堪的事,而是你的不肯放下的痴恋。等不起的人就不要等了,你的痴情感动不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伤害你的不是对方的绝情,而是你心存幻想的坚持。勇敢点,转个身!你必须放弃一些东西,才能获得更圆满的自己!’季先生,我其实挺为祁容感觉到可惜。你说她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孩,人又长得那么漂亮,外面追求她的人何值百千,外面优秀的男人那么多,她又何苦非要在杨辉一人身上浪费时间呢?”

季国涛望着赵风涛没有说话,他自己也想过很多遍这个问题,也问过祁容。当祁丹露过世以后,他整个人也变了,他渐渐理解女儿的心情。可是作为一个父亲,谁不想自己的女儿嫁得好,生活幸福?他曾经千方百计地去保护祁容,到头来却是打着保护的名义害得女儿病成如此这般。想到此,他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杨辉算什么?穷小子一个,自以为创办了个什么玉辉实业就有咸鱼翻身的机会了?结果呢?还不是一样落得家破人亡!他就是贱命!”赵风涛生气地将酒杯往桌上一摔,发出很大的响声,酒杯里的酒四溅开去。

莫曦月听到响声便走过来,看了两人的状态,道:“叔叔,没事吧?”

赵风涛看到莫曦月过来,看了她几眼,便指了指她,对季国涛道:“就拿她来举例吧,大好的青春年华难道非要浪费在一个臭男人身上?人嘛,年轻的时候谁没遇见过几个人渣?”

莫曦月一听,火起来,道:“说就说,啥比划什么?”

赵风涛作了个道歉的手势,继续道:“季先生,你好好劝劝祁容,别这么死心眼!再说,人家杨辉喜欢的又不是她,是洛涵玉!他已经结婚了!孩子都几岁了!”

“你说什么?”季国涛一愣,“你说杨辉已经结过婚了?都……都有孩子了?”他后面因为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

赵风涛冷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就知道这人肯定在骗你们。说自己没结婚,女朋友出国了!那都是骗人的鬼话!”

季国涛正色道:“赵总,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赵风涛也正色地道:“我跟杨辉是同乡,认识差不多也有二三十年了,他什么脾性我能不了解?这人从小就假话连篇,人渣一个!”

莫曦月辩解道:“杨辉我也见过一段时间,我看他不像这样的人呐!”

“不像?”赵风涛冷蔑地瞟了她一眼,道,“他是不是跟你说自己有多么痴情,在等一个叫什么洛涵玉的女孩?”他见莫曦月点了点头,继续道,“然后你们就觉得他是一个很长情的男人,然后……就你们这种小女孩容易骗!”接着连连摇头,为他们感觉委屈。

“这浑蛋!找到他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他现在害得我的女儿变成这样,我饶不了他!”季国涛恨恨地道。

赵风涛继续道:“季先生,我一直为祁容觉得可惜。这些话我早就说告诉她……唉,也是我不忍心,谁让他是我同乡呢。再说,大家朋友一场,也不想让他太难堪。但……他害得祁容变成这样,我实在忍不下去。我也是纠结了很多天,现在才决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季国涛点了点头,道:“谢谢你赵总,要不是你告诉我现在这些事情,恐怕我们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赵风涛摇了摇头,道:“我现在喝了酒,有些意识不清醒。改天,我带上几个以前的朋友一定登门拜访,一是看望祁容的病情,二也是道歉,如果我们早说出了事情的真相,恐怕祁容也不会变成这样。”

季国涛又与赵风涛说了许多寒暄的话,季国涛叫了的士送赵风涛回家。

那出租车司机白眼瞟了赵风涛几眼,似乎很厌恶搭载这样的乘客。

这日,乔天靖和邓敏正在家中做包子,听到有人敲门。邓敏便过去开门,见是李帅带三人站在门外,看他们的衣着,知道是法院的人,她不悦地道:“李帅,又想来闹事?”

李帅倒一反常态,反而陪笑起来,道:“今天暂时休战!”他指着身后的那三人道,“这是法院的人,今天只是过来简单看看。顺便带我女儿去医院做下亲子鉴定!”他往里面看了看,“现在他们这样的生活条件,完全没有办法养活孩子……”

其中一人出示了证件后,乔天靖也走过来看了看,将几人让进房间里。只见里面极其简陋。那几人来回看了几遍,后道:“乔先生,邓女士,以你们现有的生活条件十分拮据,我的意见是请两位放弃李尘的抚养权。不过,因为李先生坚持要走法律程序,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请你们两位配合去医院做下亲子鉴定。这是李先生提交的鉴定申请报告和证明材料……您是孩子的母亲,还请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如果我们不去呢?”邓敏没好气地道。

“不去?那可由不得你!”李帅得意地道,他看到尘尘在小摇篮里睡觉,便想凑过去,被邓敏挡了回来。

乔天靖看了看邓敏,点了点头,示意她同意去做亲子鉴定,然后安慰她道:“别担心,我有信心可以争回孩子的抚养权。”

邓敏无奈只得点了点头,然后将证明文件等拿出来。那法院的人看到尘尘的户口在乔天靖的名下后,都略显吃惊。

李帅拦了辆出租车,冷笑道:“看到两位这么寒酸的份上,这钱我出,鉴定的钱我也出!为我们的孩子,我什么都愿意做!”一副得意之形。

几人到了鉴定中心,邓敏带着孩子和李帅去鉴定中心去取样,乔天靖坐在走廊里发呆。忽然,眼前走过三人,然后在他面前停了下来,其中一人道:“喂,乔天靖,你到医院来做什么?”

乔天靖抬头见是盖颖,道:“警官,我到医院来当然是看病的……”后面话他没有再说下去。他盯着祁容和季国涛愣住了。

盖颖打了他一下道:“喂,你又想打什么歪主意?我告诉你,你如果不好好做人,再敢犯事,我饶不了你!”她看乔天靖一直盯着祁容看,也看了下两人,然后对季国涛道,“叔叔,你先带小容去看病,我有点事,一会儿过去。”

季国涛应了声,然后领着祁容离开了。

盖颖待两人一走,拉住乔天靖,严肃地道:“乔天靖我告诉你,你不管你以前是谁,发生过什么事。你以后不准再找小容!”

乔天靖一愣,道:“盖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盖颖冷哼了一声道:“你明白!”

人生是一场单程的旅行,即使有些遗憾,我们也没有从头再来的机会,与其纠结无法改变的过去,不如微笑着珍惜未来!因为生活没有如果!——曾小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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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之劫,琉璃之梦,琉璃之心,以心为劫,以情为梦。她,灵魂不全,被迫化成一朵美丽的水仙。修行千年后再化人形。他,神界的尊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收了她为徒,只是应为她像他心中所爱之人?不是的,在千万年的相处中,他已经渐渐爱上了她。而她,早已爱得深入骨髓。可最后,他身中寒毒,她为他盗取天地之精华——天地之灵,却没料到天地之灵之旁却有神界圣物女娲石,她应女娲石而再次激发出身体最深处的魔性,最终化为魔神。他在神魔大战中刺了她一剑,她身受重伤,他也神力尽失下凡历劫。她追他到凡尘,千百万年来,他在哪,她就在哪。数年后,她竟不知她是爱着他,还是放不下心中那早已扎根的执念?
  • 谁给我讲几个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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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些故事没有人看,那我写的毫无意义吗,不,这不一定是给你们写的,也可以说写给自己,毕竟这么大了,没有人给我写过故事呢,所以如果你们觉得不好看,也不要说出来,可以说暗号,柚子!我就会把这些删了,并不是在意你们的看法,而且我,好吧,我就特么的在意你们的看法!!!!
  • 缘是时间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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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部校园作品,在里面我们或多或少可以看到自己的青春、自己的爱情,那一段易逝的青春岁月残留的是遗憾还是无悔。。。
  • 法医娇妻:总裁老公靠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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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冷静沉着的女法医,他是大家族的太子爷。当霸道少爷遇到冷静女法医,谁又是谁的劫?贺邵恒:你不是喜欢剖人吗?来,剖开这里,我的心给你!白伊雪:喂,你疯了?快放手……--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众神之赐

    众神之赐

    世界的规则被毁灭,身负无数传承的神裔穿越无限空间。神如同渺小的蝼蚁,华丽的魔法也显得苍白无力。被封印数亿年的毁灭力量再次崛起,这个世界将何去何从?终将万劫不复。一切都要结束了。
  • 宿主整天做着白日梦

    宿主整天做着白日梦

    新书《宿主似仙》求收藏!有一个每天想着取代女主的宿主怎么破?!有一个整天做着上男主爱上自己的白日梦的宿主怎么破?!#在线等,超级急!#礼殊:我没有你瞎说。系统:呵,女人。礼殊:……#和系统之间的信任归零!##系统不相信我怎么办!#系统: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一次都没有成功过……礼殊:呸!老子能砍了男主还不是因为他爱我!系统:呵!听你吹!〖没男主,已完结〗
  • 阿斯塔特

    阿斯塔特

    帝国历39K446年,格斯维拉克姆帝国世界进地轨道,审判庭舰队正在为灭绝令的做最终准备,审判长维尼瑟斯亦在进行最终祷告。以对不朽帝皇的忠诚以及荣耀的黄金王座...在此宣布对格斯维拉克姆帝国世界发出灭绝令,我在此签署整个世界的死亡证明,无论忠诚抑或背叛,数十亿灵魂将被遗忘。愿帝国的审判带来平衡。帝皇保佑....................
  • 使徒:西游记

    使徒:西游记

    简介神马的,咱还没想好!大伙看看可好,收藏可好,嗯,对,简介咱在凑字数!
  • 黑帮小姐撞上冷酷校草

    黑帮小姐撞上冷酷校草

    一个隐瞒自己是黑帮小姐的女生,不小心撞上了新转学来的校草,他们会擦出什么火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