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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懂事儿

古妙音的葬礼,因为王清城的反对,古妙音没有被放入棺材,而是放进一个鲜花铺成的官板上,在众目睽睽之下举行了火葬。葬礼上王楚晨穿着孝服跪在灵前,柳妈,樊大叔,古妙月,韩子洛站在王楚晨身后,一些乡亲们站在最后。当王清城举着火把点燃古妙音躺的花床,柳妈和古妙月哭的撕心裂肺,王楚晨也忍不住低声哭泣,可是王清城这次很平静,至少没有流泪,只是红了眼眶。王楚楚因为年龄小就没有来,欧阳子阳和欧阳菲在家里陪她。

葬礼结束,柳妈他们带领相亲们回了家,准备犒劳这些乡亲,只留下王清城和王楚晨一站一跪等着火熄灭。也不知过来多久,火势越来越小,直到最后熄灭。王清城拿着精美的瓷罐,不顾自己会烫伤,一把一把的收着古妙月的骨灰。王楚晨就静静的看着,也没有开口,其实他是怨王清城的,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古妙音,只是看到王清城如此模样,也不好在指责他。

收回古妙音的骨灰,王清城的手已经被烫的满手泡了,不过他好像没有感觉似的,把古妙音的骨灰罐抱在怀里,好像抱着宝贝一样。王清城与王楚晨离开后没有看到藏在不远处的韩落离,韩落离得知今天是古妙音的葬礼,就偷偷的来看看,天知道他看到古妙音的尸身被火烧时,多想冲出去阻止,可是他不能,可是这一切能怪谁呢,一切不过是他的自作自受而已。父子俩一路上默默不语,快到家时,王清城扭头看着身边这个一夜之间长大了的王楚晨,心里苦涩。说道:“我打算处理好这边的事儿,就带你娘亲回家,你有什么打算?”

“我也是这么想的,回家吧,想必娘亲也是想家了,不过楚楚那,你打算怎么说?”娘亲出事家里人都瞒着楚楚,所以当他们回家时,楚楚要是看不到娘亲一定会问。到时要怎么应对,才不会伤了楚楚。这件事不仅让王楚晨为难,王清城也是头疼不已。

“哎,我也不知道,实在不行就实话实说,毕竟她早晚会知道,现在告诉她,她年纪小,根本不懂什么叫死,可能看不到娘亲一开始会吵闹,可是时间长了,就会慢慢习惯的。”王清城眉头紧皱,用手指点点眉心,他也不知这么做谁对谁错。

王楚晨也不知道,一时间二人的气氛又安静了下来,不过还好他们已经到家了。院子里乡亲们正在吃喝,毕竟农家人没有什么机会吃到县城大酒馆的饭菜,如今吃到自然是停不下来的。

王清城没有心情招呼他们,对着冲他打招呼的村民点点头表示问好,就回到房间。村民们看到王清城这样也没有不满,毕竟古妙音刚刚离去,王清城心情不好,不爱搭理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王清城回到房间刚把骨灰罐放好,王楚晨抱着王楚楚就敲门进来了。王清城看着王楚楚,心里有些内疚,自从古妙音出事,自己就忽略了王楚楚。看到女儿欣喜的眼神,王清城更是心虚,上前接过王楚楚,亲了亲女儿粉嫩的脸颊。

“呵呵,爹爹,你忙完了,来看楚楚了,楚楚很乖,柳奶奶说爹爹很忙,不让我来缠着爹爹。”王楚楚一副自豪的小表情,安慰了王清城不安的心。

“嗯,楚楚很乖。”又亲了亲王楚楚的小脸,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楚楚,接下来爹爹和你说的事儿,你可能不太理解,不过爹爹不想骗你。”王清城面色凝重,他知道女儿知道一定会伤心,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这种伤害减到最低。

“爹爹要说什么?”王楚楚不能理解王清城此时的凝重,歪着头,还是自己的小手支着脸颊,眼睛里有着藏不住的灵动。

“楚楚,过几天我们就回去了?王清城慢慢铺垫。

“回家吗,好,楚楚都想蓝叔叔她们了。”王楚楚眼睛里透着兴奋,小脸上也带着甜甜的笑。

“不过,这次娘亲不与我们一起回去。”王清城不忍说出这么沉重的话题,可是不得不如此。

“为什么,娘亲不回去,那楚楚也不要回去了。”王楚楚一听,眉头紧皱,小脸儿也苦了下来,虽然自己想蓝叔叔他们,可是还是不想和娘亲分开。

“不行,因为娘亲不能陪我们了。”王清城狠心的打破女儿的小算盘。

“为什么?”王楚楚听到娘亲不能陪自己,心里难过了,委屈的流着眼泪。

“楚楚,因为娘亲她……死了。”王清城哑着嗓子,艰难开口。

“什么叫死了?”王楚楚被这个字吸引了注意,不在流眼泪了。

“你看,这是一朵玫瑰,它之前多漂亮,可是现在却枯萎了,这就是死了,死了就没有了。”王清城抱着女儿指着桌子上的玫瑰。解释着什么叫做死亡。

“娘亲就会像它一样,没有了吗,呜呜呜,不要呜呜呜楚楚要娘亲,呜呜呜爹爹,楚楚要娘亲,不要娘亲没有。”王楚楚理解了王清城的话,在王清城怀里大哭。

“楚楚,有些事是不可避免的,就像花会没有,人也会,我们只能接受。”王清城拍着女儿的后背,无奈的解释。

“呜呜呜娘亲,楚楚乖,呜呜呜你回来好不好呜呜呜呜哥哥……”王楚楚看向一直就没有说话的王楚晨,小脸上满是眼泪。

王楚晨心疼的抱过王楚楚,柔声安慰:“乖,不哭了,楚楚是个好孩子,对不对好孩子就不能哭了,你看爹爹都要哭了,爹爹也很伤心,你要安慰安慰爹爹。“王楚晨擦干楚楚的眼泪,抱着她看着红了眼睛的王清城。

王楚楚什么也不懂,但是也能感觉到爹爹在伤心,挣扎着离开王楚晨怀里,走到王清城身边,抬着脑袋,想要抱王清城。

王清城看着女儿挥舞着向小胳膊小腿,来到自己身边,慢慢蹲下身子,看着女儿。

王楚楚看了看爹爹,又回头看了看哥哥,看见哥哥点点头,她也点点头,回头就把爹爹抱住。还小大人的拍拍王清城的肩,安慰道:”爹爹不伤心了。”

王清城没有想到女儿会这么懂事,感受到女儿的安慰,突然间就想发泄,把头埋在女儿怀里,偷偷的哭泣。

王楚楚一直拍着王清城的肩膀,直到王清城发泄完。王清城有些不好意思在女儿面前哭,尴尬的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想不出话题。

王楚晨看到脸色微红的王清城,面上一笑,抱起王楚楚。“楚楚,爹爹累了,哥哥抱你去玩,好不好?”

“嗯,爹爹好好啊。”王楚楚笨拙的关心着。

王清城当然知道,王楚晨这是给自己解围,突然觉的自己这俩孩子,真的是太懂事儿了。自己好像很不合格,作为父亲。又想起古妙音心里一酸,看着骨灰罐。小声嘟囔:“妙音,你怎么舍得离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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