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真颇有些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相公,我们见你许久不回来,还以为你在外面吃过了,因此……”
“我明白了,我去吃点东西。”上官尔寻说是这么说,却在屋子里磨磨蹭蹭地老是不出去,她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时不时地拿眼偷瞄他们两个人,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在一起下棋的?下了多久了?
他们在一起又说些什么了?
云惜见她一直在屋子里转悠,不禁抬头看了她一眼,上官尔寻一接收到他的视线马上移开了目光,磨蹭着出门去了。
在外面的时候,她马上又叫来了微清,义正词严地表情严肃地叮嘱他,那里面两个人的行踪你给我每天注意着,一发现有什么不对的马上告诉我,还有一点就是,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听到了没有?
微清点头应着。
上官尔寻对微清是越来越满意了,交待给他的事情,他总会给你办得好好的,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也从来不问,即使知道一些什么也不会多嘴说出去,总的来说,上官尔寻把事情交给他,放心。
凌思就差远了,他终归是云惜的人,骨子里对云惜很忠诚,心也是向着他那边的,因此上官尔寻对他好是好,却不能交这么重要的事给他去做。
谁会愿意将一个随时会背叛你的人放在身边吧,好吧,虽说是身边亲近的人也一样。
上官尔寻吃完饭再回去时,发现只有云惜一个人在房中了,“你们没下棋了啊?”
云惜正站在书架边,翻找着书,一听到这话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嗯。”
“她呢?”
“回去了。”
“哦。”上官尔寻走过来也装模作样地翻书,一整个白天没见他,也着实想念得紧,可又不能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她很想他的话来,他听了肯定会没有好脸色给她,一边翻找一边故意喃喃自语道:“写商纪实的那本书到哪里去了,我怎么找不到了?”
“是这一本么?”没过一会,那本书自动到了手上,云惜从书架的另一边找到了,走过来给她。
“正是这一本,瞧我这记性,都忘了放哪里了!”看着那本书,上官尔寻心里暗暗窃喜,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起来,“谢谢你,云惜,要不是你我还真找不到这本书了!”
也许是上官尔寻笑得太过明显的得意,云惜冷下脸又走回书架的另一边了。
变脸变得还真快啊,上官尔寻嘀咕着拿头着书走到一边桌子边坐下来,随意地翻了翻,瞄了几眼,又开始没话找话,“最近店铺里的账薄,你都有看吧?整理好了么?”
因为许管事和上官尘阳去了外地,因此本该是许管事看的账薄,在上官尔寻的同意下,许管事将这项工作交给了云惜,跟着许管事学习的这几个月里,许管事相信云惜绝对能够胜任这一份工作。
上官尔寻则更加相信许管事的眼光,也相信云惜能够做好,但每隔几天,她还是将云惜统计过的账薄看一下清理一下。
这倒不是怀疑他的能力,而是她也需要了解上官家所有店铺每天做的生意额,赚了还是亏了,上涨还是下调,有个大概的了解,才能更好地掌握店铺销售的信息。
上官尔寻每隔几天就会要求看一次账薄,而云惜也早就把她需要看的东西摆在了桌子上,这在两人来说,也算是几个月以来一种默契的合作方式吧。
云惜平静无波的声音从书架那边传来,“就放在桌子上,你自己看吧。”
每次上官尔寻打开账薄看时,都要和云惜说一声,生怕他会误会自己不相信他的能力故意去检查他所做的功课,有一次因为说得多了些,云惜一副看怪物的样子看着她,淡淡地道:“你不用和我说这么多,这些许管事都和我说过,他做统计,你做检查。”
意思是你要看就看,怎么废话那么多。
上官尔寻顿时泪了,她是有多么想考虑到他的感受,哪知人家根本不领情!亏她还说了那么多,可他一直捧着书在看,敢情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吧。
上官尔寻于是把桌子上的账薄打开来看,云惜的账薄是做得越来越好了,一些细微的差错也能找得出来了,过不了多久便可以独立操作了。
嗯,冬天天冷,毫无疑问地布庄和酒庄的生意是最好的,当然还有药材铺的,很多人都会选择在冬天煲汤进补,因此有钱人家都会过来买一些比较贵的药材回去。上官尔寻主张,家里人如果有需要的东西,也是要到店子里去买,也是一样的要付钱。
这样才不会使得账上混乱,宁愿买了东西回家之后再给钱报销,也要遵循这个原则。
但上官峰父子就不懂,还为了这个事情和店子里的伙计吵了一架,他拿的还是店子里最贵的布匹,当时惹得大街上老百姓围观,一度引起交通堵塞,行人马车都不能过,还成为了一些有心人士的笑柄,经常拿出来笑话。
最后更可笑的是,上官峰竟然还告到了上官尘阳那里,上官尘阳耐着性子向他说明了这一方法的用途,最后上官尘阳以给了他几千两银票了事。
上官尔寻嫌上官峰父子花费太大,后来瞒着上官尘阳将规矩改为上官家的人一个月去买东西不得超过一千两银子,否则得需要她的同意。
上官峰吃了几次憋最后又受不了又在上官尘阳面前诉苦,上官尘阳只得道,店铺现在尔寻在管理,而且在她的手上管理得还不错,他也爱莫能助啊。
而躲在屏风后面偷看的上官尔寻等上官峰走了之后,笑得不亦乐乎,上官尘阳后来说她是不是有点太过份了,她瞪着漂亮的大眼道:“爹爹,你应该清楚现在普通老百姓一家五口一年所用花费才五百两银子,我这样规定已经算很好了!”
上官尘阳知道她说得对,也知道她做事很有分寸,便不再说什么。
“云惜。”上官尔寻随意翻了翻账薄,抬起头来看着站在书架边的人。
“怎么了?”云惜头也未抬,“你这些书很久没有换过了,应该要换些新书了吧?”
“哦,我明天找人去买,到时候你自己去挑吧,其实我想说的是……”
头终于抬起来了,声音中透着疑问,“你想说什么?”
上官尔寻扬了扬手中的账薄,说:“你想不想学如何把账薄的数字统计起来,如何这个朋的生意额和这个月的生意额作比较?”
云惜马上道:“这个怎么比较?”
但话音刚落看到上官尔寻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低头看着手中的书沉默不语。
“这个说来也不算很难,我可以全部教与你,但前提是你想不想学,许管事说你学习起来很快,相信我一说起你就会明白了。”上官尔寻故意并不是故意以这种条件诱惑他,而她是真的觉得想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他,希望他能像她那样,能在做生意当中找到乐趣。
云惜只好放下手中的书,走过去在桌子边坐下,他认真地看着上官尔寻道:“这些东西,你真放心教给我?”
上官尔寻笑:“教给你就教给你,我也没想那么多,其实你自己有没有发现过,你也是一个天生做生意的料子,以前估计从来没有人教过你看账薄吧?但你一看就能懂,还能找到其中漏洞,所以我们能在一起那一定是有缘分的,你不觉得么?或许上天就是让我们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