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夫君,我不帮他说话帮谁说话?”
“哦?”秦璋眯了眯眼睛,“当初跟我赌咒发誓与秦述没有半分感情的又是谁呢?”
云木香含笑与他对视,隔了好一会才转头对楚衍道,“你出去等我吧。”
楚衍不为所动,站的笔直的说道,“皇上吩咐我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娘娘,否则……”
云木香好奇,“否则什么?”
楚衍脸青一会紫一会,半天才压低声音道,“否则让属下去做娘娘宫里的管事公公。”
云木香忍着笑,“好吧,那你稍微站远点行吗,楚公公?”
楚衍顿时黑了脸,默不作声的走远了一些。秦璋叹了口气,“也难怪你会看上秦述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家伙,你与奴才倒是挺处得来。”
云木香慢慢转过头来,“若是你们不欺人太甚,恐怕也不会有今天的秦述,兴你们仗势欺人,就不兴他夺权报仇吗?若不是你们个个都想置他于死地,恐怕他就算有夺位之心,也不会非要赶尽杀绝,你又有什么资格憎恨他?”她走近牢笼,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角落的秦璋,说道,“这江山之主原本就是能者为之,你技差一筹怨得了谁?”
秦璋一言不发的听着她说完,不屑道,“如此伶牙俐齿,我从前都没看出来,就知道秦述绝不会娶一个简单的女子。”他扫了她一眼,“你当然替他说话,在你眼里,大概他做什么你都觉得是对的。”
云木香忍不住翻了翻眼睛,她才不觉得秦述做什么都是对的呢,应该说秦述是她见过最毁三观的人才对。可那又怎么样呢,这个人就是自己认定的人了。
“我要是觉得他做什么都是对的,当初也不会冒险去救你。”云木香对他一笑,“我是当真把你当做朋友。”
“结果我骗了你,还利用你算计你,对我很失望吧。”秦璋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接口说道。
“生气是会有一点,倒不至于失望,我原本就对你没报什么希望。”云木香道,“你这么做我能理解,你与他毕竟立场不同。”
“所以……”秦璋站了起来,走到铁栏边,看着她道,“你的立场又是什么?”
云木香看着他消瘦的脸庞,原本就显得有些稚气,现在更像个消化不良的小孩子一般。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不希望你死,可我更不想有人会威胁到他的安全,若是你当初真的愿意逃出去安安分分的过自己的日子该多好。”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惋惜,又看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开。刚走出几步,秦璋突然道,“那个冷血无情的家伙,有哪点值得你爱呢?”
“很多。”她头也不回的说道,“只是你们永远看不到他的好。”
看着她走远,秦璋突然笑了笑,对着空荡荡的牢房说道,“皇兄真是好福气,你现在什么都有了,结果老天最偏爱的居然是你。”
他的话音刚落,角落里一前一后的走出两个身影。秦璋继续道,“皇兄是想听她的心里话还是担心她的安全呢?”
秦述冷眼扫了过去,看着靠在铁栏上那个因为他的冰冷已经被折磨的日渐消瘦的秦璋,忽然手如闪电一般伸进牢狱里,抓住他的脖子,手死死的扣住他的喉咙猛地一拉,秦璋重重的撞到铁栏杆上,闷哼了一声。
“狗东西,孤的事,哪轮得着你来置喙?”他的声音冰冷,带着掩饰不住的厌恶。若是云木香在,一定就不会对秦璋叫秦述‘野种’的事这么计较了,这两人都纯粹是半斤八两。
秦璋胸口被撞的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说道,“难得见到皇兄露面,终于想杀我了?”
“杀你?”秦述的声音带着些许阴冷的笑意,“杀你太便宜你了,孤要你好好的活着,孤倒要看看老东西最宠爱的儿子能翻出什么云浪来。”他收回手,秦璋扶住铁栏猛烈的咳了几声,目光中透着戒备看着他。
秦述扫了他一眼,冷声吩咐道,“废了他的功夫,打断他一条狗腿,送去七政县。”七政县是坏境恶劣的穷乡僻壤,那一带生活着最底层的人,地势偏远,生活在那里的人基本上这辈子都来不了崇京一趟。
“是,皇上。”应少清恭恭敬敬的答道,他知道以皇上的处事手段,这般做已经是格外仁慈了,他原本多得是手段在留着秦璋一条命的情况下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着秦述要走,秦璋突然冷笑,“秦述,留着我的命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秦述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声音中带着不屑,“你大可试试。”
云木香从大牢回来之后神情就有些蔫蔫的,她在这里的朋友原本就不多,秦璋算是一个。秦述原本就极其厌恶他,加上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是说什么也不可能放过他了。
“想什么呢?”秦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看见她发呆问了一句。
“没事。”她收了收神,说道,“我今日去看秦璋了。”
“嗯。”秦述应道,没有问任何问题,显然是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趣的样子。云木香不由感叹,他是真的很讨要秦璋呀。她走过去自然而然的抱住他的腰,“你准备怎么处置他呀?”
秦述面露不悦,到底还是问了,“就这么关心他?”
“我就……随口问问而已嘛。”云木香一脸谄媚的看着他。
他的手指在她发丝间轻抚,声音中带着丝警告,“哦?你就不怕你问的太多,我一生气更加让他不得好死了呢?”
云木香被他一噎,撇了撇嘴,说道,“才不会,皇上答应我要试着待人平和一些的,君无戏言对不对?”
秦述冷哼了一声,“孤不觉得他应该在需要平和对待的人里。”
又来了,他一改称呼,云木香便知道他此刻心情十分不爽,于是沉默了下来。秦述见她垂着眼睛,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终于开口道,“就这么在乎他的死活?”
云木香看了看他,勉强一笑,说道,“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太过无理取闹,他一心想着怎么伤你,你要杀他以绝后患并无不妥,只是皇上可不可以给他一个痛快一点的死法呢?”
秦述眸子深处带着异样的光芒,“怎么?不为他的死活跟我吵了?”
“他想杀你。”云木香缓缓靠在他的胸口,“我不想你再受伤。”
秦述顺手圈住她,手托在她的后脑勺上揉了揉,他笑了一声,说道,“凭他,想伤到我?一次已经是极限,他这辈子都别想再有第二次。”
咦?云木香抬起头,他的话头不太对啊,这分明是愿意放过秦璋的意思。秦述低头迎上她不敢相信的视线,叹息道,“孤的皇后居然会因为那个狗东西的死难过,孤还能怎么做?”